9、了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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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处机交代完尹志平替范承凯寻些衣物梳洗便踏出房门站在院中一言不发。因着小范沐浴，我不便留在房中也走了出来，此时已接近四更天。
“这钱雾雍本姓王，十几年前其父王道乾也曾借送岁供勾结金人，被我除了……，可怜我那两个朋友却因……，唉。”半晌没开口的丘处机不知是自言自语亦或是对我说道，然后又是沉默，抬头看着月空，我想多半他是想到了郭杨二人。
受不了这气氛，我开口道：“不知道长有何打算？”
仍旧对着月空的丘处机隔了会才回我：“洪泽湖今夏洪水泛滥，朝廷不管不顾，一路行来片地是流离失所的灾民，贫道打算把今晚得来的财物换成粮食赈济灾民。”
“道长感怀苍生，让落情佩服，只是这范生不知如何处置？”我不禁为小范的事发愁。
“他？贫道想他自有去处。”这话说的不明不白，我搞不懂。
“落情姑娘缺少江湖经验，自不甚明了。”丘处机此时回过头来看着我说道，“我们刚一进门他就吓晕了，又怎会知道我问钱雾雍要城防图呢，再者一个自小沦为禁脔之人岂会见了如此血腥场面不怕反而镇定自若献出图纸财物的？落情你不是也呕吐不止吗？这些都太反常了。所以贫道才会说姑娘心思单纯。”丘处机果然是老江湖，这么说当初范承凯求我们带他离开时丘处机盯了他一眼就是这个原因？
“那刚才他所说的身世是真是假呢？”我有点不置信的问道。
“依贫道所想，该是真的。此人心机深沉，步步为营。”看我还是不太明白，丘处机继续解释道，“一来他大叫装晕，引得守兵而来，如果我们被抓自于他无关，反而有功；如我们侥幸脱身，自然也不会对他如何，若我们杀了那奸人，更是为他报了仇，不管怎么样他都不吃亏。”这么说来我那时即使不去拍醒他，他也自会睁开眼来想办法跟我们走喽。
“哈哈哈哈，文正公出了这么个子孙，也算……”丘处机朝天大笑不止，这笑声令我的颤抖不已。
不多时换了行头的范承凯在尹志平的相伴下也走到了院中，月光照在他身上显得格外柔和，我也借此看清了他尽去脂粉的面容，在现代见多了花样美男的我也不禁动容：肌肤胜雪、口若樱桃，眼若秋水这些形容女性的词用在他身上一点也不为过,也难怪能得钱某人的宠爱了。
“两位恩公，承凯已无处可去，还望两位收留。”承凯走到我俩跟前又是一跪，我见状连忙跳开。“贫道行走江湖，居无定所，恐不太方便。”丘处机直接拒绝了，连个转还的余地也没留，“落情一个女儿家，你跟着我也不太合适，范公子。”我自己都寄居王府，又怎会答应呢。
少时，见他仍不起身，我便说道：“道长即将回南方，你不如同行，回老家吧。”丘处机闻言瞪了我一眼，沉思片刻道：“那就这样吧，志平你去收拾一下等城门一开我们马上出城。”尹志平也没问他是打算去哪儿就应声退下了。“范公子快请起，不如你就随我等一起返乡，路上也好有个照应，不知意下如何？”丘处机问着仍旧跪着的小范。
“给道长添麻烦了，如此甚好。”小范闻言站了起来谢道。
“天就快亮了，落情不便相送，还请两位保重，落情告辞。”既然尘埃落定，我就没必要留下了，得赶快回王府不然天一亮就要被发现了。
“落情，你武功、资质不错，如勤加练习积累经验必成大器，但你却要记住——江湖险恶，这四个字。”丘处机见我要走，送了我这句临别赠言。
“落情谨记道长忠言，还望道长珍重，若有缘他日再见。”说着对丘处机拱手一拜，“范公子，回了江南一切将从头开始，望不以物喜 不以己悲，珍重。”终是忍不住对范承凯说了几句。听了我这句话，范承凯那张平静无波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惊讶的表情，但一闪而过，几乎从没出现过，但我相信丘处机同我一样是看到了的。
“多谢姑娘今日不弃将我救醒，承凯铭感五内，他日若有用的着范某的地方，请送信天平。”在我踏出院门没多久，身后传来范承凯的声音。
施展轻功赶回王府，平静如常，看来没被人发现。卸妆完毕换回衣服躺在床上一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子里总在想着晚上所发生的一切。
是啊，一个晕死过去的人又怎会知道后面的事呢。可以把杀亲如此大的仇恨隐藏心底，承欢在狡诈仇人身下尽得宠爱的人，又岂会是无庸之辈。怪只怪自己当时被那场景吓傻了，连这么大的破绽都没看出来。既然来了这儿，那我就得适应这里的一切，那个对范承凯说的话其实也是对我自己所说。
日子一天天过去，平静的好象是那晚所发生的一切都我自己幻想的，有时我竟会怀疑是不是自己产生了错觉。但不管是否是幻想还是错觉，我都养成了去后山练武的习惯，最近一阶段我感觉功力提高的很快，动作招数也流畅许多。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了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