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手末路》火焰鸢尾

2、第 2 章

　　夜幕不知不觉间降临，本应沉睡的城市中，一些事物却苏醒过来。
　　末路门前，灯红酒绿，门庭若市。
　　末路里面，人头潺动，身影穿梭，莺歌燕语，觥筹交错。
　　圆形的舞台上，窈窕的舞女跳着婀娜的舞蹈，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糜烂的气息。角落，儒雅英俊的男子独身一人，吮着酒，金丝眼镜下，深邃的眸上，眉头不觉间纠缠。
　　一抹亮色点缀了舞台，也使台下瞬间安静下来。方锦年开了口，略微沙哑的声音出其意料的干净，清晰，带着魅惑人心的味道，那些靡靡之音到了她口中，却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样味道。
　　男子凝望着台上的女子，眉头渐渐舒展。
　　那样的女子，那样的气质，那样的声音，那样的歌声，这怪异的组合，合在一起却惊人的蛊惑人心。
　　变换的灯光打在方锦年宝蓝色的丝质旗袍上，打下一道道阴影，从各个角度变幻着色彩，灯光亦打在她白皙健康的肌肤上，异样的美丽。
　　男子看着台上的女子秀气，俊俏，充满灵气的脸，嘴角弯过一个温暖的弧度。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脸上没有浓妆艳抹，只是略施粉黛，所以那颗泪痣依稀可见。泪痣很淡，挂在眼角，很容易让人误以为是流出的泪，可偏偏时这颗泪痣使得这张美丽的脸更加地摄人心魄。
　　男子抿了口酒，看向周围，男人们脸上的表情有狂热，有陶醉，他们有多少沉溺于那倾城的容颜，有多少沉醉于那塞壬般的歌喉，有多少沉溺于那婀娜的身段，可没有一人发现，也没有一人像他那样为那双修长的妙目中的清澈与空灵而无法自拔。
　　当男子转过目光的瞬间，台上的女子望向了他，嘴角无人察觉地微微上挑。

　　曲终人散，人去楼空。
　　当方锦年从后台卸完妆，换完衣服，收拾好一切，出来时，钱老板正热情洋溢地拉着那儒雅的男子闲谈。
　　“乌老板真是年轻有为，一表人才！”
　　“……”男子沉默，脸上的笑容因长时间保持而僵硬无比。
　　“轶扬，你还没走？”方锦年的声音插了进来。
　　看到女子一身淡雅朴素的走出来，乌轶扬的脸一下子松了下来。“马上就走。”年轻，富有磁性的声音。“你也要回去么？我送你一程吧。”
　　方锦年看着他，没有出声，算是默许。

　　喧嚣的城市终于沉睡了。路灯昏黄的光安静地投在青石板的街道上，泛着黯淡的光华。偶尔一两个醉汉抱着酒瓶，口中嘟囔着听不懂的话语，跌跌撞撞，摇摇晃晃地如螃蟹般横行。
　　方锦年小心地避过，与乌轶扬一左一右缓缓地步行。空荡的街道没有了白天的车水马龙，只有拉长的孤单的身影。
　　乌轶扬看向方锦年，脸依旧用黑纱轻掩。头半垂着看不清脸上的神情，却听她略显清冷的声音响起：“这么晚了，你不会去行吗？”
　　“没关系。”乌轶扬轻轻道：“我送你回到家就走。”
　　“哦。”
　　两人都没有说什么，继续走着。乌轶扬心中不禁叹口气。他们俩应该是在交往吧，但是方锦年从不曾表露过什么，并且还有淡淡的疏离，但是从她对其他人的态度来看，才看的出两人的关系，这使的乌轶扬懊恼之余有了丝欣慰。
　　“怎么啦？”方锦年看了看脸陷入阴影的乌轶扬。
　　“没什么，”乌轶扬笑笑：“想事儿。”抬眼看见方锦年全身上下唯一的饰物，白的近乎透明的小巧的耳垂上，精致的银质耳环。是自己挑了好久才买下来送给她的，从耳环的光泽度上看的出它的主人十分珍惜。
　　“工作上的？别太累了，累坏了身体。”方锦年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心中的话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