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师傅在等我》阿鎏

15、酒鬼

　　方扬州终于在一间酒楼里找到了她，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好好的她怎么变成了一个酒鬼，听掌柜的说她已经在这里喝了好几日，醒了就喝，醉了就睡，从没清醒过。

　　“月儿，醒一醒。”

　　方扬州不知道她最恨别人这样叫她了，她睁开双眼，眼中尽是泪珠。

　　“我不叫李月儿！我叫今昔！是尾奉峰的今昔！！”

　　方扬州知道她爱着无涯，但被她如此直白地表达出来还是激怒了他。他把桌上的酒杯一一摔到地上，砸个粉碎，大喊道：“他是你师傅！你怎么能爱上你的师傅！”

　　今昔站了起来，前段时间腹部的伤因她终日喝酒并没有好，反而更重了。

　　“师傅怎么了，是你们强加给我的，不是我要当他徒弟的！”

　　她越说越激动，腹部的伤被牵动，伤口处又流出了血，蓝色的长裙被血染红，很是醒目。

　　方扬州看着她腹部流出的血，问她：“你这是怎么了？”

　　今昔躲开了他伸出的手，打算离开这里。她只是想找到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静静地待一段时间，怎么就这么难？天大地大都还没有她的容身之处了？

　　方扬州不忍心看她颓废的样子，也更担心她的伤，对着她的背影说：“难道你就不想找到仇人了？”

　　果然，今昔听到后清醒了过来。她问：“你找到他们了？”

　　方扬州答：“是，只是你如果想知道他们的下落，要先把伤养好，我才告诉你。”

　　断了酒又肯按时换药的今昔伤口很快就愈合了。

　　方扬州带着厨子煲好的参汤带给今昔喝。小姑娘自从跟他回到丞相府后，脸色渐渐红润了起来，看起来健康多了。

　　最近他一直在想，如果当初他没有告诉她真相，她会不会还是那个快乐的小师妹，然后每天围着她的师傅笑。他开始后悔了因为他的嫉妒而做的事。

　　其实他并不确定无涯当时在场，是推测出来的。无涯很少下山，但是在李家发生灭门惨案的几天前，无涯下山了，他很难相信这是巧合。至于无涯因什么和李氏夫妇结仇了，他更无从得知了。

　　在方扬州的监督下，今昔喝光了一整碗的参汤。

　　今昔的眼睛很美，只是没了以前的清澈，取而代之的是无情。就算是无情，方扬州还是喜欢。

　　“十五日已到，那群人的来历你什么时候告诉我。”

　　方扬州苦笑了一下，她还真是迫不及待的离开自己。

　　他从袖中掏出一份名单，上面是所有曾参与李家灭门惨案的人名单。给了她这份名单后，恐怕他就再也不会见到她了。方扬州的心里有些疼，像是心口被人扎了一剑。

　　今昔数了数，是十三个人，方扬州没有骗她。她将名单上的人名和地址看了一眼，便将纸还给他了。

　　“要走了吗？”

　　“是。”

　　“还会再回来吗？”

　　“不会。”

　　连最后的告别她都是只用简短的几个字回他，还真是不给人留点念想，真是个无情的小姑娘啊。

　　方扬州不再说话，递给了她一把宝剑。刃如秋霜，剑带寒光，是一把好剑。

　　“送你，希望你还会再回来。”

　　今昔拿过剑，对他说了一声谢谢，又似补充，道：“不过我不会回来了。”

　　方扬州没有太懂，她说的不会回来指的是她不会来找他，还是要从此浪迹天涯，不会再回这个伤心地。

　　“不论如何，我只希望你能快乐。”

　　今昔没再回他的话，转身走出了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