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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apter2 ...

  •   来到霍格沃茨的第一个星期,比想象的要容易一些。

      我和多克先后被分到了一个学院——代表智慧的拉文克劳。这似乎是意料之外,也似乎是命中注定。我甚至都有些后怕,如果我们不在一起,我是否还能找到像多克这样好的朋友。对了,忘了说了,多克就是多卡斯。她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叫我莉亚,只是完整地叫我塞西莉亚。

      我一开始有些难过,不过她说,塞西莉亚这个名字完整叫出来有一种智慧的感觉。当我询问她是否也要叫她多卡斯,她却说多克听上去像个小男孩,挺好的。

      拉文克劳的宿舍坐落在拉文克劳塔的最顶端,门口有一块老的光光的木板,上面有提问的鹰状青铜门环,回答正确后才能进来。公共休息室里是一间很大的圆形屋子,墙上开着雅致的拱形窗户,挂着蓝色和青铜色丝绸,可以从窗户看到外面美丽的风景。天花板为一穹顶,上面缀有星星,下面的深蓝色地毯上也缀有星星。房间里有桌椅、书架,门对面的壁龛中放有的罗伊纳·拉文克劳的半身白色大理石像,塑像旁边的一扇门通往上面的宿舍。

      拉文克劳的新生比较少,因此每个宿舍里只有两个人。我和多克住一张上下床,她住下面,我住上面。上床爬上爬下虽然有点不方便,但好在风景宜人。每个晴朗的晚上,我坐在床尾,透过塔楼的窗户向外看去,便可以看见群星闪耀下的霍格沃茨。

      课程倒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有趣。一年级的学生大多学习一些理论方面的基础知识,最多学学简单的小魔法。几门功课我都还挺感兴趣,除了魔法史太过无聊,但好在只要死记硬背,不难学。飞行课倒是意想不到的有趣,我觉得那种在蓝天之中翱翔的感觉太美妙了,或许以后可以考虑加入拉文克劳的魁第奇球队,如果我的身体允许的话。

      不知怎得,到了霍格沃茨我比以前更常常想起一些令人沮丧的事情。每当我觉得自己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可以欢笑,可以大闹时,总会有什么在提醒我,这些不属于你。因为功课并不是很繁重,我把更多的时间花在图书馆里。多克是一个很好的伙伴,她也喜欢看书,我们到图书馆去每人拿一本书,就可以安安静静地过一个下午。她喜欢看一些魔药方面的书,我则迷上了天文学。辛尼斯塔教授对于我如此痴迷于天文学很是吃惊,因此慷慨的给我一把天文塔的备用钥匙,特许我晚上来观测天象。我把那些星座画了下来,通过书籍试图去找它们和咒语之间的奇妙联系。这一方面我没有获得太多成就,但仍在探索。

      我几乎天天都去看星星,直到我发现那我一直努力忽视的月亮变得越来越圆,我知道有件我努力忽视的事该做了。

      校医院的庞弗雷夫人告诉我,为了我来学校,邓布利多校长种下了一株叫打人柳的树。性情狂怒,不管什么东西撞到上面都会被柳树的枝条痛打。只有想办法按一下树枝上的节疤,打人柳才会立刻静止不动,下面有一个地道,直接通往霍格莫德村的尖叫棚屋里,而我将在这件屋子里度过一个又一个难熬的满月。

      我只给母亲写了一封信报平安,告诉她我没有进格兰芬多,但我会好好照顾我自己,让她别担心。我有时也会在吃饭时碰见莱姆斯,他总是和几个男孩在一起,看见我时总想来和我说点什么。我下意识想避免麻烦,又不想看见他无奈的样子,只好拉着多克给我挡一挡。即便这样也和他相遇好几次,不过他只是看了看我,并不作声了。和我的亲哥哥处于这种尴尬的局面其实非我之意,但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面对了。

      不知不觉中,满月的日子到了。

      我吃完晚饭后,告诉多克我有点难受,随后直奔校医院。我不敢直视她的眼睛,生怕被发现点什么来。庞弗雷夫人把一个装着透明液体的小药瓶递给我:“喝吧,孩子,这是镇定剂。有了它你会好受一些的。”她是一个非常善良的女人,尽管我对那种她所散发的可怜敬谢不敏,但我无法拒绝她的好意。

      最开始父母也会给我一小瓶这样的药,他们不会配药,只能到对角巷去买昂贵的成品药。一年又一年,渐渐就没有了这个钱,他们只好把我关在郊外的一棵歪脖子树下,像栓一条狗一样把我用锁链锁在树下。我从屈辱,一直到渐渐地接受了现实。如果我不被拴好,变身后带来的破坏力是惊人的。不仅对我,也对别人。

      我喝下了那瓶药。药很苦,还有一种怪味道,但我很开心,那会让我好受不少。庞弗雷夫人领着我在太阳落山前赶到打人柳。我们刚刚接近,它就开始挥舞着它那粗壮的枝丫。庞弗雷夫人伸出魔杖,远远地指了指它树干上的伤疤,它才放下了武器。

      顺着地道滑下去便是尖叫棚屋了,庞弗雷夫人安慰似的抱了抱我:“好孩子,坚强些,我明天早上来接你。”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我打量着这座干净的房屋,有些担心会不会被我糟蹋了。太阳渐渐地落下,我感到身体里某些部分在狂吼,渴望着分裂。我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把外衣脱掉。不管是我还是我的父母,都承担不起一个月一件衣裳了。夕阳的余晖顺着窗户落到地上,明明是九月中,我却感到了分外的寒冷。当最后一丝阳光消失在大地上,我感到整个人在分裂,头痛的厉害,在即将失去意识的那一刻,我想到了莱姆斯那张担忧的面孔和多克考究的神情。

      一轮明亮而洁白的满月挂在天边,漫天孤寂,只有星星似乎还眨了眨眼。我蜷缩在屋子的一角,冷得直发抖。我痛斥了一番自己的不镇定,明明变身过了无数次,却还是这么经受不住痛苦。

      这种感觉太难受了。昏过去没一会儿我就清醒了过来,仿佛是不受控制般撕咬着房子里的家具,把自己浑身上下抓的都是伤疤。我恨这种像兽类般的感觉,似乎我一切的付出都付之东流。我竭尽全力想要做一个正常的人,但是我做不到。

      我不知道手背上的最后一根毛消失的时候是几点,反正我只记得天已经蒙蒙亮了。我强撑着布满伤口的身体,把一旁叠的整整齐齐的外衣穿上。万幸的是变身并没有伤及衣服,不然怎么回去还是个问题。

      没过一会儿庞弗雷夫人就来了,她说我们得趁着学生们还没起床赶紧回去。在穿过球场时,她像是刚想起来似的提了一句:“对了,昨天晚上一个小姑娘来找了你,好像叫梅多斯。塞西莉亚,是你的朋友吗?”

      我猛地一惊:“是,您跟她说我去哪了?”

      庞弗雷夫人似乎没有想到我这么激动:“我说你还在治疗,她就回去了。”

      我深呼了一口气,放下心来。我不知道自己在慌些什么,或许是怕被她发现我在骗她,或许……是怕失去一个朋友。这个词对我来说太奢侈,因此我不想失去。

      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身体上的伤痛与心理上的一起发作,使我不得安眠。庞弗雷夫人刚刚为我请了假,看我这副样子,赶紧给我喝下一副安眠药,不一会儿便沉沉睡下。

      我睡得迷迷糊糊时,似乎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又似乎听到有人在争吵。但是我太累了,只是睡着,没有一点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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