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塔塔鲁斯度假区》嵬山思渡

28、养伤

　　“她看上去像是遭受了某种辐射性元素的照射。”医院里对阿默忒丝展开急救的医生用不可思议的语气说道“但是从目前的情况看来，除了失血过多以外，检测结果显示她并没有受到别的伤害。”

　　作为半个家属签字的简担忧道:“皮肤呢？我之前看到她皮肤上……”那些灰白的裂纹看上去简直像是一具尸体。

　　“可能是失血的反应，我们没有从她身上检查出什么后遗症。”医生不是很确定地解释:“具体情况，还要等她醒来再看。”

　　“那她什么时候能醒？”她忍不住追问。

　　“生命体征稳定，但她的情况又比较特殊，所以我们也不是很确定。”医生遗憾地说:“不过你不用太担心，只要保持稳定，她总会有醒的一天。”

　　简却完全没有被安慰道，或者说她在明确知道阿默忒丝的情况后更加内疚了，问询赶来的黛西都没能将她的情绪拉回来。

　　至于那对神族的兄弟，进了医院过后就像被按了静音键一样，双双摆出生人勿近的气场，想来做检查的医生没一个敢靠近。

　　好在阿默忒丝没让他们焦心太久。

　　陷入昏迷后的第三天凌晨，阿默忒丝就自己醒过来了。

　　凌晨三点，值夜的护士和医生都在值班室，医院不允许家人夜晚陪护，所以简他们也不在。

　　所以，某个不必也不屑遵守这些规则的家伙是第一个见到她醒来的。

　　用隐身法术留在医院的洛基从vip病房的饮水机里接了一杯清水放到阿默忒丝的床头。

　　“谢了。”阿默忒丝哑着嗓子道，拿过纸杯一饮而尽。

　　洛基抽了抽嘴角:“你不怕我这时候给你下毒？”

　　“比起下毒，用这杯水呛死我或者拿枕头捂死都更具有可操作性。”阿默忒丝半开玩笑半认真道:“而且在我醒来之前这么干也更容易。”

　　“……建议不错，我应该听你的试试。”洛基皮笑肉不笑地说。

　　阿默忒丝噗嗤一声笑了:“欢迎来试。”她的脸色因为之前的反噬还是很苍白，一双冰蓝色的眼睛却亮得惊人，在月光下折射出玻璃珠子一样的光泽:“不过，这次就没必要了，我想你之前没有动手，现在也不会再后悔了是吗？”

　　“我怎么敢对您动手？”洛基阴阳怪气道:“我可担不起你们这些五维神的报复。”

　　“你啊，也太妄自菲薄了。”阿默忒丝眼中的笑意愈发温柔得诡异:“你可以趁着我醒来之前杀了我的，你有能力不留任何把柄，你可以借这次’功劳’和阿萨神族重修于好，甚至让奥丁重新把你放回继承人的选择中。”阿默忒丝越说越有兴致，仿佛分析着洛基杀掉会获得好处的人不是她一样。

　　“你再说下去，我就真的动手了。”洛基忍不住沉下脸警告。

　　“我发现你今天话格外少。”阿默忒丝遗憾道:“我还以为你特地等着我醒是为了跟我聊点什么，难道我猜错了？”

　　“我是来提条件的。”洛基有些生硬地解释:“你之前答应的，让我不用回阿斯加德服刑，但现在我已经说服了索尔，之后不会强迫我回去，所以这一条就作废了，我要求重新提一个。”

　　“说说看吧，不过分的都可以商量。”阿默忒丝好整以暇道。

　　“我要阿斯加德的皇位。”洛基一来就狮子大开口。

　　阿默忒丝无语半晌，才苦口婆心道:“虽然也不是不行，但我劝你还是收回这个条件比较好，我之前就说过神王之位不是那么好坐的，如今九界内不安分的势力太多，一旦失去奥丁的统治，必然发生大乱，境外势力也会掺和进来，新神王别说坐稳位置，连保命都成问题，比起这个，你要冰巨人的王位都更合算，至少约顿海姆的矿产出口还挺赚钱。”

　　洛基听她的劝告却听出了别的意思，有些恼火道:“难道索尔就比我更合适？就因为那个大傻个儿是奥丁的亲儿子而我是劳非的弃子？”

　　阿默忒丝没想到自己的意思会被扭曲成这样，但她并不能把自己所知道的事和盘托出，只能暗示道:“你的视野太窄了，为什么只跟索尔比呢？你们两个就资历和能力而言确实相差无几，奥丁或许会对索尔有偏袒，但神后弗丽嘉明显就更喜欢修行法术的你，问题是，你比过了索尔，就能在神王之位上活下来了吗？”

　　洛基显然愣了一下，之前上千年里，他与索尔争的一直是“继承人”的位置，但从未有人跟他说过，如果实力不够，哪怕获得了“继承人”的名义也无法真正上位。

　　“奥丁这么久都不确定继承人，不是因为他在你和索尔之间犹豫，而是他觉得，你们两个加起来都不够好。”阿默忒丝再接再厉地补了把刀:“让你们成为继承人，就是把你们往死路上推。”

　　也不知道是打击过度还是终于想明白了什么，洛基这次表现得有些过于平静了:“那我的条件就是，在阿斯加德落难时，你出手帮一次忙。”

　　阿默忒丝认真考虑了一下，递给他一个传信石:“成交，但说好了，我只出手一次，时机你定，不管做到什么程度，后续有什么结果，都不再与我有任何关系。”

　　“这就足够了。”洛基回答道，他对阿默忒丝的话并不是全然相信，但也觉得阿默忒丝并不是会在这种事上说谎的人，所以他提出这样可操作性很大的条件，随机应变。

　　语毕，他再次沉默下来，阿默忒丝看看天花板，又看看他，百无聊赖道:“还有什么事吗？你怎么还不走？”

　　说完，她意识到自己的话听起来像是在赶人似的，连忙补充道:“我的意思是，你接下来就没有什么安排吗？不必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

　　浪费时间吗？也许是的，但如果阿默忒丝不说出来，洛基并不会这么觉得。

　　抛开一切纠葛来说，阿默忒丝无疑是他会欣赏的那一类存在，他们在处事方面甚至多有相同之处，哪怕不得不妥协也带着心照不宣的意味，唯独在私人感情上面，无论是戛然而止的结伴旅行还是之后的互相算计，他们两个都有一笔算不清的烂账。

　　但他不会甘心就这么退到盟友或者合作者的位置，很显然阿默忒丝对持有暧昧态度的异性会更加有耐心和优容，那么从利益上来看他就必须保持自己和她的关系。

　　完成心理建设后，洛基终于找回了自己的银舌头:“我已经在这儿耽搁了两天，也不差这几小时，等白天福斯特博士过来我再走也不迟。”

　　“嗯……”阿默忒丝是清醒的，洛基的示好她看见了，但凡事过犹不及，有些东西还是隔着层纱才好:“你也说了就几个小时，跟我还客套干什么？我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这两天多谢你帮忙照看，我领情的。”

　　洛基也是见好就收:“我这也算是将功补过了，无论如何，你没事是最好的，你好好修养，我就先走一步了，后会有期。”

　　“再会。”阿默忒丝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