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星星，盼月亮》笑探星尘

18、第十八章

　　“吃饭？这都几点了，你告诉她几点上班？”
　　“合同写了十点。”

　　陆禳喝口茶压压惊，这是他悠哉又欢快的一天，多少石头压在心里，分手时的不舍终于也逐渐消散，挽回的余地渐渐种上花草。
　　陆禳想过无数次柳缘拒绝自己的场景，害怕柳缘骂他是个“私心佬”，或是打他两个巴掌大声骂他“你是真不是个东西”之类的。

　　“真是亲媳妇啊！连工作时间都可以是个意外。”
　　笑探星尘安静地坐在那个舒服的沙发椅上：“呦，这怎么还沙发椅呢？”

　　“你起来！给我换回来。”
　　“双面人。”

　　“工位给她挑一个采光好的，靠近甜点区。”陆禳反复翻着那份签约合同，“门禁卡放她桌子上，新手机和电脑让后勤拿一下。”
　　“哎陆总，我是你仆人还是你员工啊，你凭什么命令我啊？”

　　笑探星尘挪开椅子，抱着手臂玩弄着门禁卡，“她还没毕业呢吧？”

　　陆禳玩弄着钢笔，这份合同始终不离眼。
　　突然陆禳的手机响了，微信那边是失踪一整天的尤勒源。
　　【兄弟！有大事发生了，江湖救急！】

　　“那个，我出去一下，缘儿待会儿回来给她介绍一下，还有，我家有一个卧室空着，你有朋友想租的话可以找我。我不经常回那个房子，有人的话告诉我。”
　　“哎，你什么态度啊！歪！”陆禳没有回踩她。

　　外面的雪不知什么时候又重新飘起来，尤勒源在大厦楼下玩着呲溜滑，陆禳从口袋里掏出根烟递给他。
　　尤勒源凑近了打火机，用手挡着寒风，一股烟散入空中。

　　“哎！姚佳佳回来找过你？”
　　“停车场遇见了，不知道干什么，不过不重要。我给你发信息都过一天了，怎么才回我？”
　　陆禳也点了根烟，眉头一紧向隔壁的便利店瞧去，看见柳缘在玻璃前面吃着关东煮，手中刷着手机时不时还笑着。

　　“嘶——这几个姑娘喝多那天，我把巧娇给泡了。”

　　尤勒源瞬间像被抛弃在外的孩子，脸上还挂着愧疚。

　　“艹，你是个狠人。”
　　“我一直没敢联系她，我知道自己这个条件配不上她。”

　　“她家里确实好，可你也不差，自己不是也有条件能撑得起一家摄影工作室么……”
　　陆禳把抽剩下的烟头淹进雪堆里，呼出的不知是烟还是哈气，接着说着：“她现在应该很想见你，还是找她吧！”

　　远处的柳缘一留神瞧见了陆禳，嘴上嘟嘟囔囔着，像是在跟谁对话。

　　柳缘没有戴眼镜，用手机对着他放大拍去。

　　“尤！勒！源！可下是让我抓住你了。”

　　柳缘猛劲喝掉了滚烫的关东煮汤，一时气的味觉都消失了，气冲冲地奔着尤勒源走去。

　　“哎，我怎么觉得背后有杀气啊？”尤勒源歪头问陆禳。
　　陆禳也没看见柳缘过来，随口甩给他一句：“你做贼心虚罢了。”
　　柳缘在尤勒源背后，抓起一把雪塞进尤勒源的后衣领里，柳缘破口大喊：“你个窝囊废，我终于把你揪出来了啊！”

　　“我操，柳缘你疯了吧！吓他妈死我了。”
　　“啧，你骂谁呢？”陆禳踹了他一脚。
　　“王八羔子！睡了她还跑！你什么意思啊，赶紧解释清楚！”柳缘揪着尤勒源冻通红的耳朵，陆禳在一旁捂着自己，感觉好疼。

　　“哎呀呀呀祖宗祖宗，我去找她！我去！我去！快撒开我吧祖宗！”
　　尤勒源眼泪都掉出来了，陆禳赶紧抱住柳缘，安慰着她，飞速拦架。
　　“好了好了，缘儿，缘儿！回公司嗷，听话听话！”
　　“别拦我！你放开我！我要掐死这个混蛋！”

　　柳缘连续输出拳打脚踢，好不容易松开了手，陆禳示意尤勒源个“赶紧滚”的口型，尤勒源慌乱逃窜，空中的哈气急促飘向空中……

　　“陆禳。”
　　“嗯？”
　　柳缘和陆禳在等另一个电梯，柳缘拆下头发，散发出的茉莉香扑面而来。
　　“拦我干嘛？”
　　“出人命。”

　　“……”

　　“给他点时间。”陆禳不忌惮的说了句，柳缘真是差点被气死，握紧拳头回道：“可是娇娇等不了！”

　　“嘶，你怎么对别人的事这么上心？”陆禳挺起胸膛想和小柳缘理论理论，细想想还是算了，反正也拗不过她。

　　“陆禳，先不说我们的事，身为朋友，我的闺蜜被你发小睡了！然后你的好兄弟畏罪潜逃，留下我闺蜜在家孤独的发疯？”

　　柳缘眨眨眼睛，微张着小嘴等待和前男友的默契答复
　　。
　　“额……然后呢？”

　　很显然默契不在。
　　“然后！然后就是我抓到他了，你却把尤勒源放走了！”
　　电梯刚好停在一楼，柳缘气的想抛弃陆禳自己上去，她疯狂推开陆禳不让他上来。

　　“哎！有你这么对待你可爱帅气的老板吗？我不也是为他考虑一下吗？”

　　“天下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等着吧你！”

　　后来想想又把陆禳拉上去了，陆禳挑一下眉尾，一只胳膊壁咚了柳缘：“怎么？良心发现？”
　　“没……没有，毕竟……你是老板……”

　　陆禳发现柳缘一直眉头紧锁，紧紧盯着电梯屏看着它一层一层的上去，鼻梁上瞬间冒出冷汗。

　　“没事，我在呢。”

　　陆禳那只胳膊顺势搭在柳缘肩上，令她不自觉的靠近陆禳，他身上的烟草和中性海盐的味道有些诱人。
　　只听陆禳好像在笑，柳缘也管不了那些，一直沉浸在这个味道里……直到公司还有些不舍。

　　“晚上六点下班，下班直接回学校，那都不要去，天黑的早，我今天有事不能送你。”
　　“你去忙吧，我会好好干。”
　　“啧，乖乖待着啊！”

　　陆禳拿起那份姚善提出合作的合同，照着上面的电话打了过去，一个清甜女生的声音传来，柳缘惊的一下将目光投向他。
　　陆禳给个柳缘眼神，柳缘怎么还好意思当误大老板，走出陆禳办公室竟发现所有工位上都有人在工作。

　　“妈耶！不是十点上班吗？怎么九点就都在了！”
　　“柳缘，又见面了。”
　　一个熟悉清冷的声音传来，柳缘一回头就看见笑探星尘，今天的一身她穿的很正式，白色西装很得体，精致清冷的妆感和声音很配。

　　“是呀！我最终还是来了。”
　　“我带你转一圈，十点你就可以在你的工位上专心写书了。”

　　“好啊，谢谢。”
　　陆禳的工作室说大不大，什么零食柜、咖啡吧台、休息间和演播厅都有。

　　“带你认识一下组员，这是总编小森哥，也是组长；副编颜悦，悦悦姐；书封设计师和平面排版设计师丁盐和小耶；他们不是组员，是全公司上下作者的共有设计师……”

　　柳缘快要被组里的人绕晕了，但还是努力的记着每个人的名字和样貌。
　　“你的编辑，郭真，网名郭兔子，任何事情她都是你的第一责编，这些人的职位你应该懂吧！”

　　“嗯……嗯。”
　　柳缘悄悄看向郭兔子，她是唯一一个没和自己打招呼的同事。

　　“我看了你的合同，上面写的早十晚六，按时打卡就行，实习期两个礼拜，周末双休，按实际情况上班就可以。”
　　“那个……这才九点，为什么都上班了？”柳缘也不敢大声讲话，还有些恭维的样子。

　　“陆禳给其他人包括我的上班时间都是早八，身为早八人很羡慕你的作息。”
　　“不要这么特殊吧！我也可以早八。”

　　看着柳缘心慌又暗暗自喜的样子属实可爱，直接就点开了闹钟调好了六点半的闹钟。
　　笑探星尘双手背在身后，悄悄问着：“你调这么早的闹钟？”
　　“学校离这有点远，哈哈，早点起就早点吧！”柳缘掏出口红象征性补了一下。

　　“嗯……这样，我手里有一套房子，是我朋友的，他呢也不经常回去，在一个法院的附近，有早市，交通也方便，到这也就三站远，你考虑一下。”
　　“啊，明天我可以去看看吗？”
　　“可以，明天下班我带你去。”

　　连绵不断的雪花衬着这场残缺不全的冬季。

　　陆禳只觉得这场冬季变得温暖许多，不再像往年的孤寂。他满面春光的样子像灿烂的小生，得到了应有的满足感。
　　他带着傻乎乎的助理签下的合同进入乙方约定好的酒店，一间敞开门的包间里露出了一张许久未见、愈见愈陌生的面孔。
　　“姚佳佳……”

　　姚佳佳成熟很多，一身利落的白西服，名贵的珠宝衬着气质。身边是她的父亲姚启龙和先到的助理齐颜欢笑着。姚佳佳立刻起身，脸上浮现出一种难以言表的表情，这令陆禳陷入了尴尬的局面。

　　“陆……陆禳哥哥你来了！快坐！”

　　一旁的助理连忙起身恭敬一声陆总，陆禳使了个你必死无疑的表情，选择直接忽视姚佳佳，说道：“姚叔叔，好久不见，气色好了很多啊！”
　　“哈哈，都是佳佳和她妈妈把我照顾的好，病情这几年也好多了，来！小陆，让叔叔看看你，变帅了啊！”

　　姚启龙也是个厉害的投资人，他名下的公司拥有各种满声呼吁宣扬的好口碑，什么名词都可以形容他们姚家公司的成功。姚佳佳在海外这么些年，旗下的文学网站也是国内外桥接的极品，国内大量的文学小说想要出版海外都是数一数二的合作方。

　　“叔叔，我这次的合作方，不会是您女儿经营的言小说文学城吧？”

　　陆禳直接切入主题，对什么所谓的旧情绵绵、许久不见甚是想念的套话丝毫没有含蓄。
　　“啊！陆总，我们言小说想和星辰有限合作，一是国内当下较火的作者都在贵公司旗下；二是我们公司最近较注重出版和印刷方面，所以……还请陆禳哥哥看一下我们的合作方案吧……”

　　“既然合作，叫陆总就行。”陆禳抿着自己不擅长的红酒。从陆禳的口气里听出来的仅有单纯合作的态度。

　　柳缘也适应了一天的工作量，她捏了捏鼻梁处，对面坐着的就是和柳缘磨合的郭兔子，她从头到快下班都没和柳缘说过一句话，仅有的交集就是柳缘的U盘交给了她而已。
　　柳缘也憋屈，反正也下班了，她刚想去和郭兔子说话，组长小森哥拍拍手喊到：“小伙伴们，又到了愉快的下班时间，咱们庆祝一下本月小组业绩最高和新成员柳缘小姐姐的加入，本森特意选了个好地儿，咱去吃吃喝喝消费去！”
　　大家都很兴奋，几个人围一堆享受着浓烈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