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不堪回首时刻之九 （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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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人说旅行是解药了……”
说这话时，水树幸正摊在遮阳伞下，手边一杯西瓜汁一碗水果冰沙。遮阳伞外骄阳似火，白沙滩被晒得闪闪发亮。
这几天他想得不少，没有某人在身边散发存在感，水树幸更能把自己从这段漫长的幼驯染关系中剥离出来，站在新的角度考虑自己的未来
很明显，他已经不能继续原来的“水树幸”的生活，他正在改变并已经改变了……他已经有了新的家人，新的朋友，或许下一步应该有的是新的生活目标。
无论这份改变是不是爆豪胜己所愿意见到的……至少如轰焦冻所说，真正的朋友应该是能体谅自己的人，而他确实也应多从自己的角度考虑，比如自己想要什么、想成为什么。
“诶？幸酱想考来凝山高中？”宇智波止水一脸惊喜，看来他们不着痕迹地推销了五天还是有用的嘛。
“嗯，原本也没有想去的高中。”水树幸不好意思道：“不过我偏差值有点低，才七十出头，可能有点困难。”
宇智波止水笑容满面：“没事的一点都不低，而且有我们帮你。”
宇智波带土插嘴道：“不如国三转学来凝山国中备考嘛，哦不，国三可能晚了点，不如下学期就来吧，鼬还能帮你补习。”
“反正都看你。”宇智波止水用手肘捅了带土一下，用眼神警告道：不要逼太紧！
水树幸思考道：“嗯……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果然早点备考选择面更广。”
“诶？？？”宇智波止水和宇智波带土皆是一愣，没想到水树幸的态度转变得这么彻底。
水树幸：“是这段时间我都有在考虑啦，不是一时的决定。”
被带回家三个月，最开始他总想着赶紧回折寺，因为那里有胜己和小久。回过头来才发现，自己陪伴亲人的时间太少了，只有周末一点时间，都没有好好跟宇智波斑等人相处过。
再加上这几天大家讨论过的升学问题，这是摆在所有国中生面前的现实，而凝山国中各方面明显都比折寺好太多。
在提出这个想法前，水树幸已经跟绿谷出久说过了。
绿谷出久用力拥抱了自己的幼驯染，无声地表达自己的支持。
三个人中，或许只有绿谷出久曾预见到这一刻。这不仅是情感上的，也是从现实角度出发的考虑，在确认好友一定会过上比过去要好的生活后，绿谷发自内心地希望他能遵从自己的选择。
“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想回折寺那边一次。”
水树幸的红眸浅亮，语气轻松道：“我去跟胜己说一声。”
六人中，绿谷出久老母亲似的热泪盈眶，轰焦冻仍旧一脸平淡，宇智波三人组则互相交换了个眼神，确认了彼此心中的顾虑。
宇智波止水抢先道：“那回去之后我送你去折寺。”
宇智波带土刚想说话就被宇智波鼬按住，后者露出一丝浅笑：“你们去吧，决定之后我和带土桑去帮你收拾行李。”其实根本不用收拾，有宇智波带土在，整栋屋子都能直接搬走。
水树幸报之以感激的笑：“嗯，谢谢鼬君。”
宇智波带土看出他们防着自己插手的意思，撇撇嘴不说话了。
……
去找爆豪胜己，对下定决心的水树幸来说依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早上的飞机，下午水树幸就到了爆豪家楼下，来回绕弯想自己该如何措辞。
直到天边开始出现一抹昏黄，水树幸也只得出爆豪胜己一定会非常生气的结论，而自己并不知道该如何安抚他。
水树幸的思路顿住了，他们似乎几个月都没好好说过话，是因为自己没有再对爆豪使用个性吗？
——不对吧……水树幸有些气哼哼地想，怎么看都是那家伙把自己气跑在先，后来不仅不道歉还屡次对来接自己的宇智波三人组摆脸色。
“喂。”
——而且还拒绝参加他的生日旅行！水树幸越想越觉得自己有理，虽然知道胜己他有所计划啦，可是自己对top3英雄什么的完全不感兴趣诶，难道不是他的生日吗？
“喂！”
水树幸差点没跳起来，他猛回过头，刚还被他在心里批判一番的某人就站在他身后，运动短裤加跑步鞋，T恤是熟悉的惩罚者之手，耳机摘了一只，额头上满是汗珠，看样子刚跑步完回来。
爆豪胜己冷着一张脸：“你在我家楼下干什么呢。”
水树幸卡壳：“我，我……”
爆豪胜己不耐烦道：“怎么？没事就快滚，老子……”
“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水树幸再也忍不住了，每次都是这样，本想好好交流结果总被对方用粗暴的语气打断：“非要用这样的语气！？”
爆豪胜己愣住了，嘴巴无意识地张开。
水树幸也不知是从哪来的勇气，双手握拳朝面前的人吼道：“我……我最讨厌胜己这个样子了！！！”
爆豪胜己：“……”
水树幸：“……”
两人之间的空气在水树幸爆后陷入沉默，水树幸努力瞪着爆豪胜己，后者静了两秒，没等到下一句。
爆豪胜己深呼吸，把另一只耳机也摘下：“那你是来干嘛的。”
水树幸：“诶？”
爆豪胜己抬眼看他：“你来我家楼下，难道不是来找我的吗？ ”
水树幸：“是，是……”
刚才那句“讨厌你”可能把他浑身的气势都用光了，水树幸小声道：“还是，边走边说吧。”
爆豪胜己朝街尾抬抬下巴：“走吧。”
……
海滨公园。
夕阳西下，鳞片状的云层被镀上金色，映出火红的光晕。
爆豪胜己和水树幸家离海很近，走个五分钟就能看见海滩。他们小时候常来海边游泳捡贝，往沙堡里放寄居蟹，可怜的寄居蟹一沾到沙子便飞快地挖洞逃跑，堆好的沙堡也塌了。
只是近年来在海滩上非法抛弃的大型废弃物逐渐变多，很少有人会下海游泳，居民也很少会散步来这里。只有小孩子会把废旧家电的缝隙当作秘密基地，再被找过来的家长揪着耳朵拎回家。
他们找了段干净点的沙滩，爆豪胜己先越过栏杆跳下两三米高的海堤，回身伸手要接水树幸，没想到水树幸轻哼一声，自己一手撑在公路边沿用力，轻盈地落在沙地里。
爆豪胜己没说什么，只看着水树幸纤细的脚踝挑了挑眉。
夕阳很美，海风吹散夏日炎热的气息，还带着一丝丝咸味。
水树幸叉腰面对大海站在沙滩上，深深呼吸了一口海味的空气，准备开口。
忽然水树幸感觉左侧脖颈被放上一只温热的手，某人扣着他的脖子迅速靠近，水树幸急忙侧头，然后嘴角一热，还是被亲到了。
从心里窜上来的羞意和恼火真是久违了。
水树幸四处看了看，没人，于是转身拉住某个若无其事的罪魁祸首，抓着爆豪胜己的肩膀硬要和他对视。
对爆豪胜己来说这种危机感也是久违了。
他抓住水树幸的手往外拉，同时努力仰头侧开脸不看水树幸，压低声音道：“干什么！放手！”
“胜己才是！又干什么！”这次水树幸分毫不让，放开爆豪胜己的肩膀转而去捧他的脸，石榴红的眼睛睁大个性发动，要让爆豪胜己看到自己的眼睛的一瞬间就被他的个性影响。
“放，放开！”
“不放！”
爆豪胜己的脸被水树幸捧着，因为水树幸比他矮，这个动作做得颇为艰难，几乎是水树幸吊在爆豪胜己身上，而后者始终掰不开他的手，俊脸被挤成一团。
爆豪胜己紧闭着眼含糊道：“放开……不然，不然老纸又，又要……”
水树幸拼命掰着他的脸不放：“不！今天我绝对要，要让你……”
挣扎中，爆豪胜己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然后……
“噗——……”
“诶？”
水树幸还捧着爆豪胜己的脸，只是爆豪胜己掰他手的力道消失了。爆豪胜己还闭着眼皱着眉头，嘴唇紧抿，然而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从胸腔中发出一阵一阵的颤抖。
——熟悉的感觉又来了。忍笑忍到牙根酸痛，可还是无法遏制胸中跃动的欢欣。
三个月来始终压在眉心的重量消失了，爆豪胜己握着水树幸放在自己脸颊边的手，闭着眼睛道：“行了，该放开了吧。”
水树幸：“不放！”他还没得到他想要的效果。
爆豪胜己：“这可是你说的。”
他就着这个姿势闭眼低下头，水树幸吓了一跳立刻抽回手跳开，末了还隔得远远的警惕地看着他。
爆豪胜己这才睁开眼，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悠闲地看向水树幸。
水树幸气不过：“胜己你怎么总要这样！”
要是从前，爆豪胜己会理所当然地回答道：因为你是我的啊。
现在，爆豪胜己站在沙滩上，夕阳温暖的霞光映得他眉目舒朗——这人只要不眉头紧锁，成长的痕迹就能显露出来，孩子气褪去，理智和成熟被留下，成为他的一部分。
爆豪胜己挑了挑眉：“没有为什么，想做就做了。”
——当然，成长不代表他不能再孩子气一回。
水树幸：“……”
爆豪胜己自己先笑了，嘴角上扬，带着点恶作剧得逞后的得意，两秒后收敛笑意，问道：“所以呢，来找我做什么。”
水树幸学着刚才爆豪胜己的样子挑眉：“不做什么，就来问你去东京玩得开心吗？”
“哦？”爆豪胜己狐疑道，这家伙有那么好心？
水树幸转过身去，顺着海岸线往远处走：“所以玩得如何？top3见着了？”
爆豪胜己犹疑了下才跟上，回答道：“见到了。我拿到的座位可是特等席，欧尔麦特出场时就落在我右边。”
水树幸看着潮水微笑：“那一定是很震撼的场面吧。”
就在刚才，他打定主意，要是胜己对自己道歉，或者说一句“生日快乐”，那他就告诉胜己自己的决定，跟胜己说自己下学期要转学去凝山国中，吓一吓他，然后才告诉他自己要去考凝山高中而不是转学。
要是胜己既没有道歉又没说“生日快乐”，那……
水树幸看了眼正滔滔不绝地形容欧尔麦特访谈会时的英姿的爆豪胜己，心想：那我就直接搬回宇智波家吧。
这其实是个假命题。
以水树幸对爆豪胜己的了解……他不会说的。
水树幸已经开始期待爆豪胜己发现自己不见了之后暴跳如雷的样子……嗯，就当是对这家伙不分场合乱亲还丝毫不后悔的惩罚。
——只许你恶作剧，不许我也恶作剧吗？
水树幸微笑着看着爆豪胜己继续说话，后者狐疑地停了两秒，野兽般的直觉令他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爆豪胜己：“怎么了？”
水树幸觉得自己慈祥得像爆豪胜己的干爹，正在看着自己傻儿子一步步往陷阱里走去：“嗯？什么事也没有，胜己继续说呀。”
爆豪胜己心中的怀疑到达了顶点，然而什么都没猜出来。
离两人二十米外的废旧家电堆旁，宇智波止水稍稍松了口气，打了个电话回家：“莫西莫西？小鼬，麻烦你叫带土准备一下。是的，来搬家。”
挂掉电话，宇智波止水最后再看了眼渐行渐远的两人。
潮水拍打着沙滩，太阳即将没入海面，他们的影子被拖得很长。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不堪回首时刻之九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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