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非自然死亡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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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地其实并不大，在街道的另一端摆上布景，便是下一个取景的地方。
肖战一行人来到街角的房间，稍作准备，便开始了。
听到门铃声，房东大姐前去开门。李言旭一边打着招呼，一边往屋里钻，抬头看到客厅里站着的人，很是惊奇，“怎么是你？”
看着一步步朝自己靠近的王一博，肖战在心里默念，“开始了。”
向前走了两步，言格非朝李言旭笑笑，“你好，又见面了。”
“哎，你们认识啊？”用手戳了戳李言旭，房东大姐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瞅瞅那个，心里想着，你们要是认识，自己来看房不就好了，害得她今天连房租都没时间收。
“哦，之前见过一次。”
“哦。”心下了然，房东大姐从包里拿出一份新的合同，“这是新的，你们如果同意的话，直接在这上面签字，然后小李的那份合同就作废了。”
“好的，我没问题。”点了点头，言格非对房东大姐的话表示赞同。
在等李言旭回家的时候，房东已经带他参观了这间不大不小的两室一厅。空间布局一目了然，私人空间也非常充足，而且从地板的干净程度上来说，跟他合租的这个人，并不邋遢，所以言格非没有问题。
“等一下。姐，给我两分钟，我有点事儿要问他。”说完就冲言格非努努嘴，意思是跟他去阳台。
一眼就看出面前这个小子眼神里的戒备，略微观察了一下，发现他并没有什么不好的企图，言格非不明所以, 却也依言照做了。
“昨天你什么时候离开的后街？”双手在胸前环绕，李言旭站的离言格非有些远。
“十二点半。”
“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走之前看了一眼手机。”
…
“为什么那么晚才走？”
言格非把目光从李言旭脸上收回来，转身朝更远的地方抛去，“陪阿——陪老仔多呆一会。”
“你以为我会信？”
“不重要。”
…
看着这个气定神闲的男人，李言旭蹭的一下火就上来了。本来嘛，唯一一个怀疑对象被自己轻而易举的撞见，那肯定是要盘问一番的，只是还没感慨完他的配合，他就用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拒绝了进一步的沟通。
感觉脑子蒙蒙的，李言旭有些气极，几次调整情绪都没成功，这才意识到，原来生气的是王一博，不是他。
做了个深呼吸，王一博朝导演摆了摆手，“对不起导演，重来。”
王一博的眉心紧皱在一起，肖战不知道是哪里不对，让他情绪有这么大的起伏，虽然知道么用，但还是抬手给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导演的打板声响毕，王一博静静地看了肖战一眼，便进入了状态。
“很重要！后街死人了你知道吗？”将手臂放下来，李言旭的双手在腿侧紧握成拳。
“嗯，有所耳闻。”依然是轻飘飘的语气，可这次听他讲话的那个人，情绪并没有很激动。
“你怎么知道？”案发之后，为避免引起市民恐慌，所里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虽说没有不透风的墙，但李言旭就莫名的感觉，眼前这个什么都不在乎的男人，不应该知道。
“工作原因。你还有其他的问题吗”
“你...在C城刑警大队做特别顾问？”一语惊醒梦中人，联想到上午张全的话，李言旭感觉自己好像有点迟钝。
“嗯。”点了点头，算是对这个小子的安慰。
今天下午张队打电话过来，问他在干嘛，言格非就知道这是又发生命案了。
实话实说了下午跟人约好去看房，张队让他先去，明儿一早来警局也不迟。期间也谈到过李言旭刚才的问题，他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昨晚来喂狗的小子，是一名警察。
李言旭这边完全没有被安慰到，有些尴尬的朝他笑笑，“这不是巧了嘛，哈哈，我们还是同事呢！”
在他笑着往客厅走的时候，导演叫住了他，“卡——”
“一博，这里你要搭上肖战的肩膀，带着他一起往外走。”拍了拍手，“好，再一次。”
导演那边打板声已经结束了，王肖二人还傻愣着面面相觑。
“卡——”
“干什么呢你们，开始了！”
“哦，好。”肖战应了一声，转过身背对着摄像头，对王一博眯着眼笑了笑。
过于熟悉这种笑容，这种营业式假笑，王一博冲他挑了挑嘴角，在肖战怔忡的间隙，向前一步勾在了他的肩上。
导演看着他们的反应，连连点头，王一博将尴尬诠释的很好，肖战将突然被人触碰的慌神也演绎的入木三分。只能说，不明真相的导演，真心觉得他们表现不错。
“哎呀，正好我们一起上班，一起住就更方便了。”笑着接过房东大姐手里的合同，“来吧，主卧给你住，你要是没问题就签字吧。”
言格非想说，自己并不算在警局上班，但感受到眼前人的热情，终是伸手接过他递来的合同，冲他笑笑，落下了自己的大名。
“言格非，原来是这样写的啊。”凑过去看着合同上笔走龙蛇的字迹，李言旭再次对自己的认知感到惭愧。
“嗯。”
“好了，该我了。”俯身在茶几上，“李，言，旭。”
“大姐，谢谢你啊。”将合同还给房东后，李言旭跑到卧室拿出旧合同，连带着房东手上的那一份，直接撕掉扔在了垃圾桶里。
他这一番动作迅速而猛烈，言格非想提醒他一句“直接写上作废就好了”，都来不及。
房东大姐走后，李言旭提出要帮言格非搬家，可还没付诸行动，张全就打电话叫他回所里。
“言哥，对不起啊，我不能帮你了。”有些抱歉的挠挠头，李言旭将掌心里的手机晃了晃，“队长叫我。”
话音刚落，言格非的手机也响了，“嗯，没事，好。”
等他打完电话，李言旭刚想说要不我替你叫搬家公司，可还没开口，就听那人说，“一起吧，我也要去局里。”
李言旭开车，言格非坐在副驾驶研究手机里的资料。
“告诉我，你的第一印象。”将手机里的照片冲着李言旭，他需要知道旁观者的第一观感。
“什，啊——”冷不丁看到那血淋淋的场面，李言旭吓的把方向盘胡乱打了一圈，待他反应过来，一脚刹车踩到底，才防止了事故的发生。
“对不起，我不知道。”云淡风轻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裂痕，但此刻李言旭完全没有什么窥探庐山的喜悦，要不是此刻路上没人，一场事故绝对避免不了！
“没，没事。”调整了一下呼吸，李言旭顾不得丢人，咳了一声回答了他的问题，“这是我第一次亲眼看到死人，就，害怕，然后恶心，我可能给不了你什么实质性的看法。”
“好。”楞了一下，“还是谢谢你。”
“不客气。”
刚才的车道惊魂只是一个小插曲，两人安全无虞的来到警局，一进门，就看到张全敲着文件发呆。
“师父。”李言旭跑过去叫了一声，并抬抬下巴示意言格非也来了。
“哦，言教授你好，辛苦了，耽误您搬家了。”注意到那小子的视线末端，张全快步走过去握住那人的手。
“应该的。”回握了一下，言格非便把手收了回来，“嫌疑人呢？”
“在审讯室关着呢，就等你了。”
张全带着王刚进去审讯，言格非和李言旭就在隔壁的房间观察。
“你说死者是你女朋友，有什么证据。”猛地敲了敲桌子，张全先声夺人。
“我...她手上的戒指是我买的，还有身，身材，她小腿弯有一大块淤青，是，是前天，哦不昨天，是昨天下楼梯摔得。”
被审讯的人叫魏阳，今天下午来警局报案，说是昨晚女朋友跟他吵架之后夺门走了。本以为是去闺蜜家住，可今天联系了好久都联系不上，所有人都说没见过，他才心急的过来报案。
“他在撒谎。”
“嗯？”认真观看师父审讯的李言旭，冷不丁听到身边人的声音，一时摸不着头脑。
“腿上的伤不是摔的，估计和他有关。”
“哦哦，打架了？”
看了他一眼，言格非说，“再看看。”
“再问他一遍两人吵架的过程。”通过耳机，言格非向张全提出自己的建议。
“把当晚你们吵架的经过再说一遍。”
“警察叔叔，刚才不是说过了吗？”双手突然收紧，魏阳出声询问。
“再说一遍！”
“我...她嫌我赚钱少，我说她爱慕虚荣，就吵起来了。”双手交叉紧握，“我们两个因为这个吵过好几次了，我以为就是普通的一次吵架，要是知道...要是知道这样，她说什么我也不回声。”
“细节。”
听到言格非的声音，张全说，“先别急着哭，说说那晚的细节。”
“细节，什么细节？”
“就是，她几点回来的，你们吃了什么，之类的。”
“额，她九点到家的吧，吃的外卖，然后我又买了几瓶啤酒，就是饭还没吃完的时候，她说天天吃这样的垃圾，我们才吵起来的。”
“倒过来说一遍。”
“啊？”
“啊什么啊，倒过来说一遍！”
“不是，怎么说啊？”在张全的步步紧逼下，魏阳开始紧张，声音都有些发抖。
言格非轻笑一声，“张队，你不用吓他，他不是凶手，但他确实瞒了一些东西，问出来会对案件有帮助。”
“你不要紧张，电视看过吧，就像那上面一样，倒着再说一遍。”
张全放慢了语气，可对魏阳来说，还不如凶他来的痛快，毕竟看他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属实有些瘆人。而且，电视里，不是只有对犯人才会那样审问吗？
“啊，警察叔叔，警察大爷，我真的没杀人啊，我就是来报个案，我真没杀人啊！”声音带了哭腔，这个左纹龙右画虎的大汉，终是哭出了声。
“别哭了，没人说你杀人，但你要是不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就别想走了！”猛地一拍桌子，魏阳果然不哭了。
伸手抹了把眼泪，“我说。”
观察室，李言旭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言格非，厉害！
“那天，她是晚班，本应该到第二天一早才回来的，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回来的那么早，我和...我裤子还没穿好，她就进来了，然后，吵了一架就走了。”
“在家里出轨被抓了？”
“嗯。”抬头看了一眼张全，魏阳说，“我没想到她那么激动，我都不知道她俩认识。”
“认识？”
“嗯，她俩在一个酒吧上班。”
“行，你先在这休息会，两个小时后再放你走。”
“为什么，我什么都说了！”
“你有什么意见？”
“没，没有。”看到张全的眼神，魏阳刚站起来，又有气无力的坐下了。
另一边。
“言哥，你也太神了吧！”李言旭围着他转了一圈，“你怎么看出来的。”
“案发现场虽然比较残忍，但并不凌乱。”看了他一眼，言格非轻声开口，慢慢替他解决疑惑，“死者身上的衣服很明显有撕拽的痕迹，在发生那么激烈的冲突之后，还是完整的穿在死者身上，甚至上衣下摆是整齐的，还有她脚踝旁边的高跟鞋，也摆放的很整齐。”
知道他没敢仔细端详案发现场，言格非说完这番话后，给他留了片刻的思索时间，便朝审讯室努努嘴，“你看这个人，鞋面很脏，鞋带系的杂乱，甚至裤子上还有油渍，上衣的领口的是松垮的，他并不符合我对凶手的人物测写，甚至完全相反。”
“第二，他之前说话的语气态度表明他跟死者关系很好，两人之间还有情侣对戒。可他在审讯途中频繁的转动中指上的戒指，还都是在手指交叉之后发生的，这说明什么？”
“说明，硌到他了！说明他之前并不经常戴这个戒指。”顺着言格非的解释，李言旭的思路也慢慢打开。
“对。他只是来报案想到情侣戒指，才戴上的，没想到..”
“没想到这暴露了他们关系并不好的事实，所以才能看出他有事瞒着我们！”
“嗯。”
“可为什么我看不出来？”
“慢慢来，你才刚开始。”冲他点点头，言格非说，“走吧，结束了。”
看着他的背影，李言旭明白为什么警局要找他做特别顾问了。才不是什么慢慢来，以后就能和他一样一眼看破玄机，毕竟，他师父也没看出来啊。
“卡——”
今天的戏份到此为止，第一个案子也慢慢揭露面纱。
结束之后，肖战想坐保姆车离开，可是转头就看到王一博的车停在那里。
“他不是早就走了吗？”心中狐疑，肖战跟小莫打了声招呼，在她一脸“没出息”的表情下，紧了紧已经轻飘飘的背包，朝他的车走过去。
“当当——”
王一博把车窗降下来，就看到一脸笑意的肖战。和之前的眯眼假笑不同，是真的在笑。
“怎么还不走，在等我吗？”
“嗯。”两人视线纠缠了一会，在王一博出声之后，肖战的眼神就败下阵来，急匆匆地朝一旁瞥了一眼，只是下一瞬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脸上。
“真的啊，走！”急忙绕到副驾驶，肖战将门打开，一扭身坐了进去。
“安全带系好。”
“好了~”
“嗯。”
小莫就这样看着肖战笑的像个傻子似的坐上了王一博的车，心中默默叹息一声，何苦。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非自然死亡0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