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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他警我匪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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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戏的那十天，肖战做了一个决定。
如果说五年前因为他的胆怯做了一个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决定，那在五年后的今天，就用自己的勇气，来为那个决定挽一挽尊吧。
破天荒地，他联系了狗仔买了王一博绯闻的真相——女生怀里的猫被狗仔刻意截掉了，所以看起来就像是对着她才笑的那么温暖。
狗仔把全套照片发过来的时候，尽管肖战做足了准备，心跳的依然让人有些发慌，直到看清楚上面的内容，再一张一张地反复核对，确定了他的微笑是对那只短腿猫绽放之后，肖战才彻底地松了口气。
像是打了一仗，他疲惫的瘫在椅背上，用手肘盖住眼睛，一个模糊的想法越来越清明，越来越坚定。
以前是你勇敢，现在换我来吧。
在最没有能力的时候，遇到最想保护的人，既是偶然也是必然，只能落得个惨淡收场。但这么久了，肖战有足够的能力维护他们做自己想做的事，只要那人给他机会，只要如此。
走到休息区坐下，王一博并不在，肖战苦涩的笑笑，他心里清楚那人对自己是怨恨的，然而怨恨也不错，最起码不是陌生，想想上次见面王一博看他的眼神，肖战真是怕极了他的陌生。
翻开剧本认真地看着，肖战拼命地把王一博从自己的脑子里赶出去，可没办法，看到“李言旭”这三个字，就会想到他，然而这次，肖战不准备用“他是李言旭的扮演者，想他纯属自然反应”这样的话术来安慰自己，他就是想他，他肖战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想他。
他依然爱他，比起过往，有过之，而无不及。
导演那边让人过来叫他，肖战急忙起身跟上前人的脚步。来到跟前，发现王一博正坐在背阴处休息，眼神晃了晃，肖战故作轻松的朝他走过去。
“一博，”紧了紧拳头，肖战继续说，“刚才是我不对，好好拍戏好吗？”
肖战说完就有些后悔，他只是想跟他说两句话，说什么不重要，就是想开口跟他交流，但总感觉自己没话找话的样子很不好看，尤其是看到王一博一副“什么情况”地表情，肖战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起来，丢人又尴尬。
“嗯。”顿了一下，又听那人继续说，“你没必要这样，真的，我真不怪你，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
本来，肖战只是想过来用自己的不要脸皮来缓和一下刚才的冲突气氛，但他这段话就这么轻飘飘的吐出来，然后虚晃的钻进肖战耳朵里，他一时有些五味杂陈。
感觉鼻子有些酸涩，肖战抬手揉了揉鼻头，眼睛没敢看他，轻扯了一下嘴角，“好。”
导演那边准备就位，他们二人一起走过去。这种场景，被曾经的粉丝看到，又要梦回七年前了，可对他们本人来说，却没那么大的感触。
一个乱，一个累，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初识，一镜一次，action !”导演打板的声音结束，肖战迅速进入状态。
幽暗的夜里，李言旭手里拎着一个小袋子，嘴里哼着不成曲调的歌，慢吞吞的走过喧闹的街道，来到它不为人知的另一面——一条逼仄幽深，还弥漫着食物腐臭味的小巷。
嘴里的曲调戛然而止，李言旭有些纳闷的自言自语，“奇怪，今天怎么这么安静？”伸着头往里看，他大声喊着，“狗崽子们，你爷爷来了，还不列队欢迎！”
“嗷呜——”一声犬吠打头阵，接下来便是源源不断的吵闹。
“害，这才像话嘛，我还以为你们被当垃圾清理了。”边说边解开手里的塑料袋，李言旭将袋子往前送了送，“还不快过来，你爷爷一会还得去上班呢！”
“呵呵。”
轻笑声，打断李言旭的絮叨，也安抚了乱吠的众位狗崽子。
李言旭睁大双眼，才看清有个人慢慢从它们中间站起来，实话说，就算他涉猎广泛，但看到“狗变人”这惊天的玄幻场景，也属实吓了一大跳。
“喂…喂！”调整了一下呼吸，李言旭声线有些发紧，“你谁啊你，你往这边走过来一点！啊不不不，你不要过来了！”
逆着光，李言旭看不清明，直觉是个高大瘦削的男人，看身形，应该是好久不见的“腊肠仔”变得，“都…都说了不要过来了，啊——你别过来了。”
“等一下，这位先生，请问您为何如此惊慌？”言格非眨眨眼看着面前这个自称是“狗爷爷”的半大小子，十分不解发生了什么，让眼前的人这么大反应。
“你，你谁啊？”一只手挡在眼前，偷偷撑开一点缝，李言旭在缝隙中看清眼前的人，是的，就算他嚎的像是被侵犯的少女，这个家伙还是走过来了。
不过他走出那条暗巷之后，李言旭也放下心来，还好还好，是人是人。
“额，你好，我叫言格非。”犹豫了一下，言格非还是主动伸出了手。
“卡！”导演半眯着眼坐在屏幕前，打断了他们的进展。
“肖战，这个时候你应该笑的尴尬些。”转过头对着王一博，“发什么呆啊一博，你可以惊讶，但别打愣，再来一次！”
“不好意思导演。”冲王一博尴尬的笑笑，肖战转身向导演道歉。
“你好，我叫言格非。”这次，肖战的眼睛里带上了言格非特有的审视。
“咳，李言旭。”伸出手，发现自己手上还拎着袋子，李言旭慌忙将袋子换一只手拿着，伸手握住那人的手。
这边，导演看到王一博的表演，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不得不说，这样一个小动作，就将李言旭的性格体现了个五分半。
手心的触感真实的有些虚假。从拍戏开始，肖战的手就变得没有温度，冰的可怕，他本是一个很能受冷的人，断不会在深秋，就开始畏惧寒冷，所以手脚冰凉的真实原因，也只能是因为眼前的这个人了。
交叠的手，不消片刻便各自散去，肖战握了握拳头，这片刻的温度，多留一会都是赚来的。
“哎，它们怎么不咬你啊？”停止胡思乱想之后，李言旭一会看看眼前的人，一会瞅瞅他身后的狗，“你是不知道，平时我一过来，离老远，它们就像疯了似的咬我。”说完，还象征性地拍了拍前胸。
肖战看着眼前这个一脸轻松的男人，他是真的很棒，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也能把这个不拘一格的人物演的这么灵，反观自己，到底是做不到完全忽视他的真实存在。
借着转身去看流浪狗的契机，肖战草草调整了一下心神，“嗯，他们在这很久了，我也是。”
“嗯？”
“呵呵，我之前在这住过一段时间。”看着他懵懂的眼神，言格非放慢语气，“你看到那只慢吞吞的狗了吗？”
“哦，你说老仔啊？”
“额，也许是吧，算一算他也快十五岁了，我在他小时候认识他，然后…”顿了一下，言格非语气有些漠然，“然后就这样了。”
“我去，老仔这么大了，厉害。”啧啧称奇，自从来到这附近的片所实习，李言旭就开始了喂养流浪狗的苦逼生活，为什么说苦逼呢，因为不管他来多少次，这些狗崽子们，能嗷嗷绝不呜呜。
“是啊，很不容易。”肖战闪了一下眼神，又挂上属于言格非的笑容，“你也是来喂他们的？”
“对啊。”像是被提醒了，李言旭一甩手里的袋子，向前走去，可还没走几步，就被疯狂的犬吠声吓得退了回来。
“好好好，我不过去，还是在这，行了吧。”王一博蹲下身将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镜头扫过，他急忙扯开嘴角，有些开心的站起身，“呼，过来吃吧。”
“卡——”
“一博，你最后这里，再轻松一点，喂个狗没那么压抑吧？”
“好的，对不起陈导。”
“再来！”
转过身，在肖战看不到的地方，王一博吐了口浊气，随后摇了摇头，挂上吊儿郎当的笑，“过来吃饭，狗崽子们！”
肖战静静的看他表演，本来这里他只要站定就好了，但肖战还是向前走了一步，伸手搭在王一博肩上，“谢谢你来喂他们。”
“哎，我可是心血来潮啊，别谢我。”转过脸对着肖战，王一博的笑灿烂又耀眼，可惜停了一瞬。
“卡！”
“一博，你笑收的太早了，还有肖战，你们现在是陌生，你看他的眼神应该是陌生的，最多加一点友好的好奇，你这什么眼神？”
“这段戏没那么难吧，最简单不过，上午的那场那么矛盾，你们都可以…”叱骂声戛然而止，导演不知想到了什么，“你们再好好对对，把那个死人叫过来，先拍下一场。”
导演一声令下，大家叫人的叫人，清场的清场，王肖二人站在人群里显得极为尴尬。肖战本想去跟导演道歉，可意识到眼下比之更重要的是调整情绪，便打消了那个念头。
王一博先迈开步子，肖战紧随其后，一路来到休息的地方坐定，肖战瞥了王一博好几眼，纠结半天，只听他说，“王一博，这样不行的，我不知道你什么想法，我很难入戏。”
“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急忙解释，天知道肖战绝不可能想着退出，“重新认识吧，像李言旭和言格非那样，之前的都不想，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就当为了拍戏。”
“为什么对我不公平？”
看着他的眼睛，肖战一字一句地说，“因为你承受的不友好，不可能一笔勾销。”
“呵。”
“重新认识吧，以谁的身份都行。”扭身对着他，肖战实在想不到其它办法了，他的心又何尝不是如刀绞如针扎，可既然又遇到了，就算千疮百孔，他也要坚定地朝他匍匐而行。
王一博仰身靠在椅背上，用剧本盖住脸，他的脑袋一片混沌，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那个喋喋不休的人，如果闭上眼睛就可以逃离这个地方该有多好。好乱啊，别再说了，求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