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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水满蒹葭花满楼(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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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哥!”
闻声,两人都向门外看去。
一名少女站在门外,左手扶门,右手执剑……
贺凌立马给少年披上白纱。
……
少女几下就跳到两人面前,抱着剑对着少年的脸仔细地看了又看。
直看得少年发懵。
她却突然张大嘴……
“你就是嫂子吧!真漂亮!”
少年:????
贺凌:“……”
南山上:
“阿嫣,灵儿,我跟你们说啊,以萧谈恋爱了,对方可好看了!那了六千多年的娃子终于找对象了,对方还是男的!”
火烈鸟:“劲爆!”
百灵:“我靠!”
……
寒蒲阁:
白衣少女一脸姨母笑看着对面的两人。
一个扶额不语,另一个衣冠不整,手托腮帮一脸春意盎然的笑。
少女仔细打量了这位“嫂子”,注意到他身上的白纱。
白纱下,白玉般的皮肤还能看到一点 。
她一边骂自己兄长衣冠禽兽,一边牵起少年的手,问:“嫂子……你……缺衣服吗?”
少年看了一下自己身上,只有薄薄一层纱……
抬起头来笑着说:“缺。”
那一笑是万山红遍,层林尽染……
少女捂了捂有些热的鼻子,强装镇定。
在墨玉案上抽出纸笔拍在少年面前。
“ 嫂子,随便画,我给你变出来!”
少年高兴道:“好啊!”
少年拿过笔,撩起白纱,十分粗狂得挥笔,乍一看行云流水,又一看……一幅简笔火柴人出世!
少女:“……”
啊这……
少年拍着桌子大笑了会,笑够了,手一挥,原先的火柴人变了样。
墨色广袖,有点像袍子,金色水波纹镶边。
他听说过一位神明,大概就是那样的。
他觉得应该挺好看的……
少女接过纸,若有所思地捏了捏下巴。
抬头看了一下少年,放下纸念了个诀。
一打响指少年胸前便出现一片白羽,两片三片……
越来越多。
雪白的羽毛就把他整个人包了起来……
白羽褪去,少年身上已是那件墨色衣裳
少女上上下下仔细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
领口松垮设计,腰带只缠两圈,左外右内……
怎么扒怎么方便。
她高兴地点了点头。
“还不错……哥,我去和阿嫣讨论下嫁衣,不用送!”
少女飞奔出门,突然想起什么,回来把少年拉了起来,比划了一下他的身高,转身兴高采烈地走了……
嘴里还念叨着:“情侣绝配升高差呀!我的天我的天我的天……”
……
少年觉得好笑,揉了揉下巴。
“我该怎么叫你呢?凌哥哥?还是……”少年看着他邪魅一笑,“夫君?”
贺凌一愣,耳根又红了起来,他扶额一会又抬头看他。
“你过来。”
少年应声过来,看了一下坐垫又看了一下他。
下一秒……
选择坐他腿上。
贺凌:“……”
少年坐在他腿上玩弄着瓷铃铛,大眼睛一闪一闪的,嘴角还止不住上扬。
贺凌任他坐着,静静地铺开宣纸,执笔,在纸上写下两字……
“璟之?”
少年想了一下问:“给我取的名字?”
“嗯。”
“还行。”
“嗯。”
“夫君,我饿了!”
“……”
贺凌捂着脸。
“不要这么叫……”
“好的官人!”璟之立马改口。
贺凌:“……”
璟之灿烂地笑着。
不是天真,是觉得捉弄天敌太好玩了!
璟之盯着他看了好久,又说:“相公,我饿……”
贺凌已经放弃挣扎,道:“想吃什么?”
“你下面给我吃呀?”
璟之笑得更灿烂了。
贺凌:“……”
过了好一会贺凌硬把这句话想直了,眉头也停止了抽搐。
“我不会……下山吃别的……”
“嗷……”
璟之捡起白纱,随便往身上一盘。
他瞟到了案上的瓷铃,眉宇一皱,拿起它挂在腰间就随着贺凌走了出去……
外面又下起来大雨,和他们初遇时一样,风动竹林,雨点青苔,雾绕黑瓦……
翩翩少年,一把花伞,手牵锦鲤,瓷铃作响……
青砖上,璟之看着他木木地牵着自己的手,半松半紧的。
一笑,挣开手去挽他胳膊。
贺凌感觉左手一沉,转过头去看他。
璟之看他傻傻的样子“噗”地笑了出来。
“我淋到雨了,靠过来一点,夫君怎这般表情?嗯?”
闻言贺凌先是一愣,过一会他眉宇微皱。
璟之和他靠得很近,看出了他表情细微的变化,想是生气了……
生气了好啊!
“叮——”
瓷铃作响,羽衣少年执笔一挥,雨瞬间停了。
不是不下雨,是雨点停在了空中……
璟之:嗯?
“走吧。”
贺凌竟任他挽着,两人五步之内雨点皆停滞,又向花伞两旁散开,落下。
两人滴水不沾。
……
璟之一脸茫然,想起方才雷声助力,灵力暴涨化出人身时……
羽衣少年一把扯过白纱,盖向璟之。
门外已经传来了孔雀对大鹏的嘲讽,贺凌只是盯着璟之……
“喂!”
璟之来不及挣扎就被他扑倒了。
贺凌扑倒璟之后便把瓷铃塞进他嘴里。
“呜呜……”
璟之被突然塞进来的硬物惊到了,贺凌俯下身贴着他耳朵说:“含着别动,不要出声……”
“呜呜!”
你要装也装得像一点,这种事不出声怎么行!
啧,纯情。
……
双溪镇竹海连片,苍翠欲滴,竹回路转,山路临河,河上漂泊着几只竹筏。
山路很长,到山下已是黄昏,雨也停了,河对岸灯火阑珊。
璟之淡淡道:“今天是我的生辰。”
“嗯。”
璟之不屑地一笑,道:“你怎么知道的?”
贺凌沉了沉眸,道:“……锦鲤属水,每逢生辰,雷鸣惊灵,故化人形。”
“呵,夫君对食物的了解挺多啊!”
贺凌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手间力道大了些,牵着他走过木桥。
……
二人驻足,一群打扮艳丽的女子衣着单薄暴露,从高楼走出。
一个个甩着手中的红绫,手上脚上夸张的饰品碰撞着作响,都是一副笑颜,围着二人转……
“恭喜恭喜!”
红木楼中走出一名女子。
她头戴红冠,身披颜色复杂的薄纱衣,纱上还精心织出了羽毛纤维的细腻感。
中华古色古香的正统黄皮肤,脚踩一双亮晶晶的金履,盘得凌乱的棕发,尖尖的下巴,浓艳的妆,红艳的嘴角一颗小小的黑痣,手中摇着一把鸡尾扇……
不看脸和衣着颜色,像极了孔雀。
璟之十分疑惑地问:“……谁啊?”
贺凌瞟了一眼,说:“叫花鸡。”
闻言,女子脚下一滑,险些没站稳。
女子扶了扶额头,笑道:“凌空殿,这名别叫了,我不叫如意了,不叫了不叫了……现在是如花……”
女子遮脸一笑,每个动作都像极了孔雀。
“呦,这位就是您夫人吧?果真是娇小可爱呢!”
璟之:呵呵呵呵呵呵……
“凌空殿这会运气不错呀,你们刚好是今天路过本店的第九十九对情侣,今天二位在本店所有吃食全都免费,姑娘们,列队!”
女子拍拍手,方才围着他们的女子都排着队列在大门两旁,整整齐齐地摆出了“请”的姿势。
贺凌不为所动。
璟之抬头看到了红木匾额上三个镀金大字——花满楼。
又看了眼如花,嘴角抽了抽……
思索片刻,璟之摇了摇贺凌的手。
“夫君,白吃白喝什么的,我最喜欢了,何乐而不为啊?”
贺凌被他晃了会,轻声说了句“好”。
……
台阶淋了雨有几处未干,有些滑。贺凌一直牵着他的手,十分小心,牵得不紧不松的。
……
此楼也是牛逼,菜单不是文房四宝之纸张,不是木板,不是折扇,不是店员口头报……
而是一名芊芊女子的背……
菜单直接纹在了她背上,她低眉顺眼地走上前,上来脱衣服时璟之还喷了一口茶。
老板娘用鸡毛扇挡着脸弯着柳叶眉倚在门口。
璟之愣愣地看着女子的背,手中茶杯都有自己的想法,不住乱动……
璟之真不知道这种情况下如何报出颠沛流离的菜名,也不知道这些颠沛流离的菜到底是什么……
女子等了一会,见他迟迟不点菜就侧过了头,温声道:“妹妹若是打不定主意,姐姐推荐写在姐姐左蝶骨上的‘花好月圆’,说的是黄金虾。是热水烫虾待虾红润后由二十名姐姐亲手剥出,如花老板亲手剁的。还是那二十名姐姐亲手捏团,在油中炸得是十分漂亮!”
“哈……呵呵……呵呵……”
此时,璟之内心独白:尼玛!就一炸虾丸,这么沙雕一名!姐姐你在这秀身材吗?还有你TM哪里看出老子是个女的的?老子是爷们,纯正纯正的爷们!!!
“全都上一份。”
闻言,老板娘眉头皱了皱,露背女子惊讶地看向老板娘。
老板娘鸡毛扇掩面之下,笑容已经僵硬着抽搐了。
而说话之人正细细地品着微热的龙井……
“全……全全都要啊?”
等不到回答还被冷冷看了一眼的老板娘退后一步,扛住了,矜持道:“罗兰……吩咐下去……”
老板娘眉头还没展开。
女子穿好衣服向老板娘点了一下头就猫步走了出去,老板娘把门拉上后也走了。
……
人走后璟之便笑趴在桌上。
“噗!夫君,你点这么多啊?唉,人家姑娘背上全是字,你这是在把我养肥好早点吃吗?”
“茶凉了。”他淡淡道。
确实,瓷杯已经不温手了,热气也散得一干二净。
“龙井凉了也能喝!”
璟之凑过去问他:“喂,这如花什么来头?”
贺凌:“叫花鸡。”
璟之:“……”
璟之撞了撞他的杯子,绘了牡丹的白瓷小杯相撞,发出悦耳的一声轻碰。
“说具体一点啊?”
“曾效仿孔雀明王,被赶出云南,沦为叫花鸡。”
“嗷——怪不得人间有这样一句话。”
“何?”
贺凌说话未免太吝啬了点,璟之对这一个字的问句觉得无语又好笑。
“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呗!”
“……”
一个话题结束后,两人都不说话了。
一个是不爱说话有高冷人设的凌空殿,一个是不想跟不爱说话有高冷人设的贺某说话的鱼大爷。
泡得浓了点的龙井玩似的喝了一杯又一杯,直把一壶茶茶底都喝干。
……
整座花满楼都有一股浓烈的香气。
过重的胭脂水粉还有过季的花腐烂或盛开,一种糜烂艳丽的味道很重,很浓烈。
璟之闻惯了烟火气,这一个星期下来刚习惯默泠轩烈日下淡淡的木香与冷冽的墨香,伴着一池盛开的荷花涟漪徐徐而来的恬淡惊艳的味道。现在被这花满楼一熏,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拉起白纱蒙在口鼻前,把手撑在桌上,视线扫来扫去还是定格在面前的“小白脸”脸上……
“喂,你吃过锦鲤吗?”
贺凌不语。
“好吃吗?”
他依旧不语。
“好不好吃?我也想吃。”
他依旧不语。
璟之托着脸颊的手渐渐不安分,懒懒得用一根手指卷起了额前的碎发。
“好吃的话我自己啃自己一口?”
“不好吃。”
“原来你吃过!”璟之立马放手,往桌子上一拍。
贺凌:“没有。”
璟之:“那你怎么知道?”
“……”
正在这时楼下传来了一连串粗暴的骂声,打断了他们……
“叫花鸡!你给老娘死出来!”
“你他娘的给老娘儿子吃了什么!你死出来看看!”
“你个老叫花!看不得老娘生的娃好看是不是!”
……
璟之停止追问,好奇地走出去,倚上门外栏杆,半截身子向下探出,视线穿过万紫千红的花灯,一个麻布衣大妈挺着胸脯在骂娘。
她身边一个娇小的身子在瑟瑟发抖,小脑袋埋在手里,可怜极了……
“他不是野鸭。”
贺凌不知何时过来的。
“他是天鹅……”
璟之惊喜地问他:“白天鹅?”
贺凌看了一会,淡淡发声:“嗯。”
百鸟颜值排行千百年来凤凰居榜首,孔雀第二,而第三就是白天鹅。
白天鹅与黑天鹅同是天鹅,却差别很大,因为颜色之差,所以黑天鹅一般都是“土著鸟”……
白天鹅不同于榜中前二,它幼时极丑,成年后倾国倾城。
“噗,颜榜第三啊,怎落到鸭窝了呢?”
璟之看贺凌不语,又问:“你们百鸟就这么喜欢把自己的娃乱扔?鸠占鹊巢,好例子呀!”
“不是的……”
“呵,夫君你说,这叫花鸡会不会真是凤凰?落到鸡窝,再也飞不上天空?”
“不会。”
“怎么不会?”璟之反驳,“你们百鸟丢三落四的,孩子都能丟,怎么不会?”
“……不会的……真……”
璟之没在意这句话,他还没忘他是个储备粮,惹怒屠夫不是个脑子问题特别大的鱼该干的事。
他手向后招了一下,茶杯浮起,飘了过来。
璟之正想去接茶杯,不料灵力过盛……
茶杯慢慢倾斜……
“哎呦喂!楼上哪个不长眼……”
鸭大妈瞟到了万紫千红之上的白影,立即低头缩团。
璟之忽得觉着有些尴尬,他本想边喝茶边看戏,却一不小心倒人家头上了……
这这这……
由于场面过于尴尬璟之只能做一把坏人。
他笑道:“夫君,这鸭叫声不错呀,你拿水倒她干嘛?哈……哈……”
璟之暗喜:我真他妈机智!
而贺凌:“……”
鸭大妈蜷缩成一团一直在轻轻地发抖……
贺凌莫名背黑锅,可能是有些无语了,甩袖进了厢房。
璟之目送他跨进去。
那个抱头的小孩慢慢抬起了头,目光穿过千万盏姹紫嫣红的花灯,如图穿越了妖艳的火海,找到且定在璟之身上……
芝麻大饼脸上一对与相貌不符的深邃的大眼睛对着璟之眨了又眨。
璟之也冲他灿烂地露出了一个带歉意的微笑。
鸭大妈依旧在发抖,扯了下儿子的衣角,突然站起来,抱起小孩溜了出去,剩下议论纷纷的宾客。
……
璟之走进房内坐在贺凌对面,依旧玩弄着瓷制茶杯。
他趴在桌子上撒娇:“好饿啊!”
“来喽!”门外传来了老板娘尖锐的声音,八个只披着一条彩绫的女子走了进来。
个个披头散发,彩绫只遮遮隐私部位,每人手中都拖着一个盘子,进房后妖艳一舞,排着队放下了盘子又妖艳的走了出去……
璟之:“……”
辣眼睛是真的辣眼睛……
女子们都走后,老板娘拿着一只白净的玉酒壶走了进来,璟之终于有勇气提起沉重的镶金楠木筷子。
老板娘笑着在两盏琉璃杯中倒酒。
如花:“方才多谢二位相助。”
璟之笑道:“应该的应该的。”
贺凌:“……”
……
璟之吃力地夹起一个虾丸,然后又掉了下去……
他正郁闷着,对面的人就放下了茶杯,轻松的拿起筷子,夹起虾丸,举到璟之嘴边。
璟之反应过来,弯弯眼睛一笑,把虾丸咬了下来,腮帮子一鼓一鼓地咀嚼着……
如花见二人如此亲密也不好意思多留片刻,道:“二位慢用,厨房还有点事,我就先行告退了。”
说罢便起身离开。
……
方形红木桌上叠满了琳琅满目的菜品,璟之依旧拿不起筷子,气得想用手去抓。
贺凌见状又夹了个虾丸塞到他嘴里。
璟之被塞得有些茫然,嚼了嚼,虾丸还爆浆了,烫得他一个激灵。
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了贺凌身边,坐在了他腿上……
他吐了吐舌头,撒娇道:“夫君?你喂我好不好?”
他奸诈地笑着,觉得自己对他的戏弄是十分有趣,又放肆的去搂他脖子。
“好。”
贺凌又夹了一个虾丸,塞在了他嘴里,璟之又被塞了一嘴,又是一脸茫然……
这次他学乖了,轻轻地咬,结果是个实心的,立马嚼快了。
璟之在他怀中吃得很欢,像个孩子,毕竟整整七天没出去吃大餐。
他没忘眼前这个男人是他的天敌,对他的好,只是为了养肥他再杀了吃。
但是贺凌还挺好说话,起码让脑子有那个啥病的他下山了。
起码没有软禁他。
只是……
他正思索着,不经意看到了看桌上的琉璃杯。
它的位置一直没变,贺凌没有动过它,只是喝茶。
璟之推测他可能不会喝酒,于是拿过琉璃杯一口干了……
贺凌正在给怀里会动的那只夹菜,突然,他的双唇被覆盖了,一股火辣的液体顺着被无意识撬开的牙关流了进来……
怀中的璟之搂着他在给他喂酒……
不过不一会他就放开了嘴。
璟之见贺凌愣愣的,面色微红,想是醉了……
“还要。”
贺凌的手一直不轻不重地环着璟之的腰,既不亲密也不会让璟之乱动时后仰摔倒。
深邃的眼睛沉沉地盯着他。
璟之:“……”
妈的,忘了自己还在人家腿上……
他妈的,这货会喝酒!‘还要’?还要什么呀?哥哥,你要你不会自己倒啊?!
璟之心中默念并未说出,尴尬地拿起他那杯举到贺凌面前。
贺凌接过琉璃杯……
璟之送了口气,下一秒……
嘴中流淌进熟悉的辣味……
等璟之被压得喘不过气了贺凌才放开他。
璟之无意识地咽了口口水,反应过来想骂娘……
关键时刻不能占下风!要反撩!
璟之大胆地伸出食指撩起贺凌下巴,调戏道:“夫君,味道怎么样?”
贺凌不语,手臂穿过他的咯吱窝,提小孩一样轻松地提起他,放在椅子上,沉着脸向外走了出去……
璟之把桌上最后一个糯米团塞进嘴里就乖乖跟着他走了出去。
……
秦岭淮河分南北,南方不同于北方,大鹏明王座下都是猛禽,个个食肉。
南方孔雀明王座下多是儒雅或者艳丽,但实力并不低于北方,最杰出的就属四大护法。
北方善武,南方善智,北方荒漠上走几里才有一只猛禽来把你叼走,而南方……
出趟门都是下山来逛街的百鸟!
在一群天敌中行走,璟之还是很小心的。
他把瓷铃扯得更紧了一点,快步跟上贺凌。
……
一路上贺凌都没有说话,璟之无聊地去路边摘个树枝,搓着竹叶。
贺凌走得很快,但璟之感觉得到,他总在自己快跟不上的时候有意得放慢速度。
说明他留着跟神给自己,防止自己逃跑。
璟之只是老老实实跟着。
漫长又寂静的山路,知了此起彼伏的叫声淹没了彼此的呼吸声……
回到默泠轩后他依旧走得很快,可能是腿长。
璟之一路上为了跟上他的速度已经双腿麻木,他看着远去的少年……
“咚——”
璟之盘腿坐在了青石砖上。
贺凌瞬间站在原地停滞不前,两人都停在了原地。
璟之似乎在等待或者确认着什么,在地上用手指画着圆圈,大概画了十几圈,贺凌才转身走到他面前伸出手。
即将满月,圆不是圆的月亮被雨后薄云遮挡过几次,此时月光正好,照得贺凌的手白净好看,天仙一般。
璟之看了一眼那只好看的手就把头别向一边。
“不要,我累,我不走了……哎!等一下……”
羽衣少年不由分说德抱起了他。
……
月光这次被遮挡了,朦朦胧胧,璟之看不清他的脸。
弯曲的青石砖小道,无垠的长廊……
在少年怀中的璟之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晚风吹动二人都略微宽大的衣袍,阵阵荷香……
他发觉自己内心的不对劲后立马打消了这一丝感觉。
随之而来的就是淮河边的漫天星辰,脸色瞬间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