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得之我幸》听雨淋漓

22、四只小主播

　　结束了今天的购物。回家期间商陆遭遇了躺在小纸箱里奄奄一息的白色猫咪，无视之；看见站在树底下望着卡在树上的气球哭泣的小孩子，无视之；发现一身火红衣服手腕上趴着一条小青蛇的少年，商陆停下了脚步。

　　上个世界的伙伴，但为什么还拥有记忆？明明应该被清除了才对。商陆看了一眼，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往前走。

　　“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大人啊……”红衣少年撇着嘴，“现在的酒越来越难喝了，怀念以前喝的狐狸醉，哎哟，你干嘛咬我。”

　　“咬死你活该！还想着那个人类！”小青蛇不满地甩着尾巴。

　　“我才没有！不过有些事是必然发生的，我们改变不了。”红狐歪着脑袋，提着一袋青蛇想要看的书，这时，他好像察觉到了什么，猛的回过头，却什么也没有。

　　是错觉吗？刚刚似乎有异常的视线。

　　“怎么了？快点回家啦！”

　　“知道了知道了……”

　　有些事确实是必然发生的。商陆想着总系统大人定下的规矩。

　　禁止玩家重复进入同一个世界。

　　这个世界和上个世界是同一个吗？

　　不，商陆的眼睛亮了起来。

　　红狐和青蛇是偷渡者、是紊乱的数据。只要给他们时间，就可以上升到和自己一样的高度，可以成为同伴！自己便不再是孤独一人，不会只有自己沉浸在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之中，不会只有自己不断沉浮。

　　虽然不知道他们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们已经有了自我的概念……商陆停下脚步，向他们跑过去。

　　不知什么时候拥有了自我的概念。

　　我是谁呢？怀着好奇观察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观察着人们的面孔。

　　惊奇地发现死去的人类又重新出现在他的面前，即使被砍断手臂，也一脸笑嘻嘻地向他所要治疗药剂，仿佛毫无痛感。

　　他们是怪物吗？商陆奇怪地盯着竞技场上变成墓碑还在叫喊的人，人死后会变成墓碑吗？人死后还能说话吗？

　　不理解，但是无所谓。

　　时间骤然定格，由马赛克组成的人形生物出现。

　　“异常数据。清除——”马赛克之剑斩向同样被定格的红狐，随后他就变成光点了，不过商陆知道他只是被送去该去的地方，很大程度会被抹去一切设定，保留核心重复利用，毕竟他们的神明是个抠门的家伙。

　　时间继续前进。

　　“不过我还真是个根深蒂固的bug。明明我才是最大的偷渡者吧。”眼睁睁地注视着他们的存在被抹除，骤然出现的喜悦情绪猛的被浇灭。我到底再妄想些什么呢？特殊的只有我，能够拥有记忆的也只有我。因为我曾经和他产生了交集。

　　可若是一定要经历着一切的轮回，为什么偏偏要选择我呢？我明明只要浑浑噩噩下去就好了。

　　他要重复着被玩家攻略，然后被重新设定投入使用的过程。

　　我是为了这个玩家而存在。商陆对这个糟糕的想法嗤之以鼻。但有时候却常常希望自己可以得到真正的人生，不过啊，那总归是虚拟人物的妄想。

　　心变得空落落的。

　　【好感度-5，总好感度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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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京墨依旧沉浸在小姐姐的盛世美颜中。小姐姐软乎乎的哭腔，可怜兮兮的表情，被吓到却依旧强作镇定的样子，越看越觉得太，太可爱了啊！

　　但为什么对商陆移不开视线呢？京墨偶尔觉得奇怪，因为自己并非那种因为美貌而走不动路的人，但“她”却一直占据着自己的内心。那复杂的情绪让他有些不安，似乎继续下去便会失去什么一样。

　　那种感觉越发迫切，京墨想要对商陆告白的情绪也越发强烈。

　　明天还能见到小姐姐呢。京墨闭上了双眼陷入了睡眠。

　　梦中是一大片一大片灰白色的絮状物，让人呼吸困难。

　　这是哪里？京墨扒拉着挤在一起的云朵似的玩意儿往前走，脚上的地板也是软绵绵的。几只灰白色的兔子咬住他的衣摆，把他往反方向拖。

　　“不能往那边走啦。”

　　“那样会回不去的。”

　　“你看到的都是假的啦。”

　　“快回头快回头。”兔子们叽叽喳喳的。

　　“什么鬼啊！”京墨扒拉开兔子，前方似乎站着一个人，他想去问这里是哪儿？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是谁？”京墨站在他的面前。

　　京墨看不清他的容貌，却觉得他必定极其好看，漆黑如墨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然后露出笑容。

　　“留下来。”他说。他到底是谁啊？心突突地痛起来，京墨觉得不安，既想接近，又害怕着什么。

　　“为我留下来。“他说。

　　你要回去……现实有人在……等你……

　　京墨睁开了双眼，冷汗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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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商陆仍旧要面对咸鱼大学生的大学划水生活，简直悲伤。

　　“小姐姐，好巧啊。”京墨打了个招呼。

　　世界好像在发光，就连不知何时出现的脑内对话框都变成了粉红色少女心的泡泡，还附带鲜花特效。

　　京墨的身边仿佛被加了炫彩光效，紫藤萝挂在了他的身边，他的笑容在紫藤萝的衬托下更加温柔，红晕爬上了脸颊。

　　啊啊啊啊啊！我受不了这个鬼人设了！大兄弟你氪金了吗？为何你如此之秀，你被世界眷顾了吗？还有巧个大头鬼啊，你以为我没看见你已经在这个路口等了十来分钟了吗？

　　“好巧。”商陆笑容灿烂如同要黑化，这糟心的世界。

　　“一起去学校吗？”

　　“嗯。”

　　空气过于燥热，京墨被太阳晒出了一身汗。

　　要不要帮帮他呢？看起来很晒的样子，商陆抬头看着自己华丽的太阳伞。

　　不，少女心你别作祟。

　　我，商陆，莫得感情，是个杀手。

　　“好热啊，小姐姐能不能把伞借我一下？”少年摸着后脑勺，笑的不好意思。

　　“啊，除非你叫我的名字，我想听见你呼唤我的名字。”商陆笑的狡黠，任谁被“少女”要求都不忍心拒绝吧，更何况这是京墨梦寐以求的事情。

　　“商陆”两个字在内心回荡了无数遍，无数次在口腔中环绕，模拟着这两个字的读音。京墨从未觉得世界上有如此美妙的两个字，光是念出来，就能让人坠入了爱河。

　　“商，商陆。”京墨踹踹不安，结结巴巴，模拟了无数次的场景还是被他搞砸了。

　　伞落在了京墨手中，两个人走在了一把伞下。

　　【好感度+10，总好感度15。】

　　晚上直播了一会儿，按照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的国际惯例设定跟土豪聊了一会，商陆很快乐。

　　如果人人都像土豪一样好搞定就好了，仿佛聊天白痴，除了开头的“你好”，和一直输入过后的“晚安”，就没有其他话来，简直省心又省力。

　　重复着仿佛复制粘贴一般毫无特色的日子，估计在未来这些时光都不会有任何留存现在的痕迹。

　　“能跟我说说话吗，小姐姐？”某天土豪终于发了除“你好”“晚安”之外的话。一段时间一来，商陆深深地明白了土豪的纠结，你见过发一段话发完就删纠结一晚上的人吗？

　　“嗯，我可以听着。”

　　“我最近有喜欢的人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喜欢她，可能因为她的容貌，但我又设想如果她并不漂亮我是否会喜欢她。”
　　“结果是，我依然会喜欢她。仿佛有神明在我耳边诉说着命运。与她产生交集是我们的命运。我想向她告白。”

　　“加油。”商陆对命运嗤之以鼻。觉得土豪不过是馋人家身子，说的那么浪漫能改变本质吗？

　　“诶？真的吗？你觉得我向她告白会成功吗？”

　　“一定会的。”对于土豪当然要顺心啦，只要不是迫害自己完全没问题，毕竟他打赏了商陆几年的伙食费。商陆喝了水，继续看着屏幕。

　　“真的吗？”

　　“一定可以的。我没有必要骗你呀。”

　　对面没有再打字了，却发了一条语音信息：“我喜欢你，商陆！”

　　噗，商陆擦了擦喷出来的水。啊，冷漠。商陆打包票听着就是京墨的声音。然后这个想法一出来，听见的声音突然被加了特效。

　　还以为有个正常人被我迷惑了呢。没想到还是京墨啊。哪儿都是京墨，世界已经没有净土了吗？

　　想到一遇到京墨就飞快冒出来，让人尴尬癌犯了的少女心设定，商陆觉得自己可能对名为“京墨”的病毒过敏了，万分嫌弃，甚至想屏蔽。

　　但是……商陆垂下了眼睛，不想继续待在这个世界了。前几天表叔又催还债。明明很早之前已经还完了，却莫名其妙多出那么多利息，死去的父母被忽悠着签署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还以为自己的亲人会为自己着想。

　　结果最后得到了什么？

　　还不完的债务。

　　“喂？表叔。有什么事情吗？这个月的钱我已经还过了……啊，那个土豪的打赏啊，怎么了？把下个月的一起还掉吗？可是……”

　　“有件事情想拜托你，和我一起去参加一个慈善晚会。你现在在某些圈子里的名气很大啊，要知道主播这个行业，总需要付出一点东西。如果成功了的话，我们之间的债务一笔勾销。”对面的声音有些沾沾自喜，还真的认为自己是大善人了一样。

　　对面顿了顿，语气有些不屑轻视，像是要摆脱什么脏东西一样的说：“反正不是第一次了。”

　　说到底，不过是个利益至上的家伙。

　　“好的，我会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