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一对(水月洞天博雪同人)》绛雪耐冬

22、龙女成长记（中）

　　天奇被隐修一棍子打晕过去，龙婆一个示意，隐修忙把他运到外面。
　　“我哥……”尹天雪想起方才那棍子打到人身上“bang！地一声响，自然心疼哥哥，但眼下更重要的是守护龙蛋。
　　只能委屈哥哥了，反正他心思单纯，知道的真相自然是越少越好。这么想着的功夫，她从桶里迈出来，接过龙婆递过来的一条毯子。
　　“快擦擦，被着凉哈！”这么说着，龙婆把天雪带到一旁擦擦头发，还扭过头来意味深长地看了童博一眼。
　　童博回忆起刚才俩人的姿势，面色又一阵发窘，随后想起还有重任在身，继续在桶里伏下身子……
　　咦？龙蛋呢？对，方才急着把天雪弄过来，好像被踩到脚下了。
　　不会踩碎了吧！他一阵心急，在水里划来划去……（此处假设那个桶比较大。）
　　一个摸底抬头的功夫，才注意到那颗被按到下面的带着蓝光的龙蛋正慢慢浮上来，只是………突然增大了一圈！
　　“天雪，天雪，快看！”童博眼见龙蛋异常，忙回过头去四处找着方才水里的姑娘，“龙蛋变大了！”
　　“嗯？”龙婆和天雪一旁此刻也注意到了，赶紧几步上前，三双眼睛一齐盯着水面上漂浮着的逐渐膨胀的蛋蛋。
　　“啊，该不会小龙人快出来了吧，奶娘还没请好呢！”龙婆盯住那个蛋，眼里放光，欣喜又焦急。
　　童博只能双臂环绕住那逐渐变大的龙蛋，此刻与天雪面面相觑。
　　他们却不知为何，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快，快叫隐修！”童博双手抱蛋，却明显感觉越来越吃力，那蛋仿佛越来越沉，越来越热，他忍住双臂的灼热，慌忙中坐怀不乱地指挥着……
　　“哎！”龙婆还有重任在身，忙从方才的欣喜焦急迅速回到现实，赶忙出了密室去喊隐修。
　　“童博，童博你没事吧！”尹天雪也顾不得衣服还未完全擦干，也跟着上前，从前面帮着童博一起拿双手贴到龙蛋上。
　　“好烫！童博，要不你松开试试？要不你的手……”天雪看到童博脸蛋和双臂同时变得发红，有些心疼。
　　“不，不行……距离龙蛋出来起码……起码还有半月，他们……她们还没长好啊，还有个邪蛋……万一……“
　　童博自然不敢掉以轻心，哪怕忍着灼热之痛。
　　“来了来了！糟了糟了！”隐修被龙婆牵着急急赶来，把小药箱放到一旁，拿住一把桃木剑轻轻敲了敲大约蛋黄的位置，再凑近用耳朵听听，嘴里嘀咕了一阵，再挥舞着一排银针扎下去……
　　龙蛋冒出一道银光，随即一股热气排出，龙蛋又缩小了一些，从双臂抱不下到变成了一个大冬瓜大小，却惊得童博向后猛地一退。
　　“隐修，你在做什么啊？”龙婆一旁看着，十分焦急。
　　“物理降温，要不龙蛋就熟了。”隐修看着热气排出，方才舒了口气。
　　“好险，方才……可能是什么邪气让它发生变化……你们，你们接下来可要严加看管，不能再出什么篓子了！”
　　隐修说着又找准蛋黄的位置拿手做出号脉的样子：“发育地还算不错，但邪气还没完全排出啊！童博，再接再厉，再接再厉！”

　　御剑山庄门口。
　　“种德佑福”四个大字依旧金光闪闪。
　　尹天奇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自家山庄门口的轿子里。
　　“铁风！铁风，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脑后一阵疼痛，其他便想不到什么。他明明记得……明明记得自己是去看阿妹的，轿子里东西都不见了，应是放到龙泽山庄了？
　　见铁风也摸摸头，说不出什么来，尹天奇不再追究，回到花厅。
　　“饭桶！一群饭桶！让你们顺着密室，找到终点，一个个无功而返！”尹仲正冲着那群铁卫兵发火。
　　他觉得胸口一阵发疼，血蟒前段日子不见，单靠吸人气哪里能完全复原？可那老伙伴是被人送去了哪里？这其中必有蹊跷。
　　“我正要找你，”看着天奇下了轿子，尹仲迎面上前，“天奇，你这是去了龙泽山庄？天雪那边一切可好？“
　　“嗯，挺好的吧……”尹天奇努力回忆着，却似乎想不起太多事情。自己也没老啊，这记忆怎么越来越差了？
　　“如今天雪已胎相稳固，待仲秋之前，也该赶往水月洞天，去看看她的婆家。”尹仲听到这里，自言自语了一下，随即故作潇洒离开。
　　“天雪挺好的啊。”尹天奇又自顾自的问着，嗯，有童博照顾，应该还算不错！
　　夜幕降临。
　　卧室里一片旖旎春色。
　　温存过后，天奇笑着把赵云揽到怀里，“真想一直这么拥着你，慢慢变老。”
　　“嗯~”赵云笑笑，也主动环抱起天奇。
　　“哎呀！”不小心触摸到天奇的后脑勺，引得他一阵疼痛。
　　“天哪，好大一个包，天奇，谁打你了？”赵云赶紧披上一件衣服，仔细帮夫君检查起来。
　　“我……”天奇也摸摸后脑勺，貌似真的肿了……
　　“你白天，是不是去了龙泽山庄？”赵云倒反应地快了不少。
　　把天奇打成这个样子，真是岂有此理！

　　龙泽山庄的夜晚却不似表面看起来那般静谧。
　　这龙蛋缩小了一些，到底不似之前那般看起来正常。天雪跟着龙婆下去换衣服了，童博一个人在桶里继续抱着大冬瓜样的龙蛋，不知为何感觉心里空空的。
　　“如果……和白天一样，天雪也在这里就好了。”他心里暗暗想着，嘴里也忍不住嘀咕了一下。
　　这龙蛋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在水里打了个旋儿，又扑到童博怀里。
　　“倒还机灵，你们知道我在想什么啊？白天可是把我和你娘亲吓坏了……”童博跟这龙蛋慢慢也有了感情，忍不住看着龙蛋交流起来，“希望你们平平安安，不要出什么篓子，还有很重要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做呢……”
　　他低下头，怀抱龙蛋的同时陷入怔忡。
　　“童博~”正低头思考着，仿佛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声音轻柔好听，又无比熟悉。
　　他抬起头来，四处看看，空无一人。
　　“哎，这蛋孵着孵着，怎么还出现幻觉了。”童博笑着摇摇头，随即从一旁拿出拿本《弟子规》继续准备给龙儿们传授一些人伦观念。
　　“你还好吧，童博，我拿了些饭食过来。”声音继续传来，这下童博注意到不是幻觉了，一抬头见天雪换了身衣服，正端着一碗小米粥过来，上面还飘着一些蛋花菜叶，面带笑意。她那天青色的衣服淋湿了，此刻换上了一身月白色长裙。
　　“嗯！挺好的，天雪，你怎么过来了？”童博忙把龙蛋抱紧一些，做出一本正经的样子，“我这边孵着就好，你还要多休息，不用在这里陪我。”
　　童博说话的间隙，那龙蛋似乎有些听不下去，在童博怀里打起滚来。
　　“别淘气！关键时候沉着一点。”童博心里一阵嘱咐，同时讶异，这龙蛋似乎能知晓自己想些什么。是因为……父子连心？

　　“哦，我也不单是……来看你的，“天雪微微红了红脸，把盛饭的银盘放到一边，过来给童博递过来一件褂子，如今，就像之前童博习惯她穿着睡衣走来走去，她也渐渐习惯童博敞开胸膛在水里泡着了。
　　”白天龙蛋有了异常，我也担心，睡不着，问了隐修，可以过来陪着一起……”她的声音放低了几分，随后看童博起身披上衣服吃点东西，本来说之前要辟谷的，后来问了说可以吃饭，否则这小龙人没出来，大龙人倒要先饿扁了……
　　“到目前还好，”童博麻利穿好衣服坐到一旁喝起粥来，看着尹天雪好奇地盯住水里龙蛋的样子，也觉得好笑，“你在想什么？”
　　“刚才啊，听龙婆和隐修讨论龙蛋的事情，觉得有些可笑。”
　　“嗯？”童博别过头来。
　　“龙婆……一直追着隐修问，是男是女，还说，如果是龙凤胎就好了……”也是听了他们的谈话，天雪想到了，自己将来会有“儿子”还是“女儿”的事情！
　　“关于……这个？”
　　童博不是没想过，顿了顿，拿起米粥碗旁边的白面馒头咬了一口，故作轻松：“不管男孩女孩，我都希望他们平平安安，尤其是其中带着邪气的那个，也能够平安出来，然后……”说到这里，童博眼神暗淡下来，想了想还是开口道，“天雪，我现在越来越怀疑当时的决定……”童博吃完饭又乖乖躺到木桶里，抱住龙蛋继续道，“我们只想着对抗神魔，却忽略了他们也是有生命了，这样对他们，是不是太残忍了？”
　　“可我们走到这一步，已经不能回头了不是……”尹天雪也日益觉得自己有些不忍心，但又瞬间接了过来，“除非你想到了什么其他办法？“
　　“如果我说，我想单独去会战尹仲，关键时刻，你带他们离开？”童博仿佛思考了很久，撂下这句话，无比坚定。
　　尹天雪一时间有些激动：“童博，你把我当成什么了？逃兵？我会临阵脱逃么？我相信，他们也不会……是不是？“
　　空气中似乎有什么不祥的氛围。
　　尹天雪激动的间隙，那通了人性的龙蛋也仿佛感知到了什么，在水里开始滚来滚去。

　　“可我不想……”童博面部表情也不好看，还想解释什么。
　　“童博，我们不是说了，不管生死都要在一起？当初我为什么要辛辛苦苦怀这个龙蛋，对外而言，为此我未婚有孕，已失了清白……”尹天雪显然被童博的话气的不轻，开始情绪失控，“还有你，在这密室开始一天天……”
　　“天雪，你别紧张，你太紧张了，我是不想……不想你们……”童博看着尹天雪有些失控，忙上前抓住她的肩膀，看着对方怒目圆睁，不由分说将尹天雪一把抱在怀里，孵化龙蛋以来的百般情绪仿佛都在动作之间， “我是舍不得了，你知道么？”
　　“不，不需要，”尹天雪在童博怀里愣了一下，感受到他身子有些发抖，随即马上挣脱开他的怀抱，“我们孵化这个龙蛋出来，不就是用来对付尹仲？否则为什么要……”
　　俩人争论着，谁都没有注意到，水里的龙蛋一下子凝固住了，开始冒烟。
　　冬瓜一般大小的龙蛋里此刻，一红一绿两个蛋黄用自己的语言交流着。
　　只见这红儿听到什么，身子僵住，随即软软地平摊下去。
　　绿儿：姐姐，姐姐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
　　红儿（愣了很久，气若游丝道）：笨蛋！没听到么？外面俩人，在讨论咱们……为什么要生咱们，是为了对付……
　　青儿（呆萌）：什么跟什么呀？我不懂哎！
　　红儿（又恢复力气，一个拳头过去）：真是笨！爹娘不喜欢我们，只是利用我们报仇！
　　青儿（困惑脸）：报仇？那是什么啊？我看他们很喜欢我们啊，你看爹爹讲故事，娘亲给我们做了好看的小衣服……
　　红儿（怒目圆睁）：都是骗人的！
　　这红儿生气着，突然身子继续变大，怒火，怒火燃烧……
　　青儿：姐姐，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呀！
　　红儿（也把神力输送给妹妹一些）：快，快逃啊！

　　两个蛋黄到底带着神力孕育在这蛋中，一股邪气袭脑，便以摧枯拉朽之力快速成长起来，软软的黑油油的胎发，头顶上可爱的小犄角，越来越清晰的五官……
　　“哎～呀～噫！”她们以龙族特有的声音发出超出正常人分贝的嚎叫，那是即将脱离保护层的不确定的哀嚎…
　　此刻恰逢月圆之时。
　　尹天雪突然被童博一抱，感受到对方身体的不安向自己传导，又似乎有一种难言的安全感，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再次有所触动，可对抗仇敌在前，不容多想，自然据理力争。
　　她顷刻之间便想到，若是童博一个人，注定是去赴死！尹仲是多么难对付的人啊。五百年浩劫将至，大敌当前，又怎么能丢下童博一个人不管？
　　就这样，俩人带着各自的心思争辩着，声音越来越大，猛地一个间隙，突然听到身后一阵蛋壳破碎的声音……
　　“童博！…”此刻的尹天雪仿佛意识到什么，不自觉地拨拉了一下童博的衣袖，俩人猛地回过头来…

　　密室外。
　　月明星稀，月色扰人。
　　龙婆想着这龙儿们不久之后出生，要给博儿天雪更多独处的时间，便于做好角色转换。话说自天雪“有孕”以来，她每天拜祖宗拜观音拜佛祖，祈祷这一家人都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祈祷主公主母在天有灵保佑龙家后人。
　　此刻呢，她正和老先生在离密室不远的地方讨论着什么。童心不知为何又失踪了，童战去找弟弟，好几天不见了。不过话说之前这调皮的小童心也经常失踪，大家也没太往心里去。几个月来，童战也比之前成熟了许多，特别是博雪成婚之后。
　　“老先生！我还想了解更多关于这龙儿们的故事！你再讲讲！”龙婆本来好奇性别，隐修说不出来，她一边缝补着一件小被子，一边又问长问短。仿佛回忆起童博出生前，她当了龙泽山庄的奶娘那段青春岁月。岁月不饶人啊，当年襁褓里的小主人即将为人父，虽然是通过…
　　“小姑娘呀！你还想知道什么呢？我对这个性别，真看不太出来，唯一知道的便是…今天给龙蛋号脉时发现其中一股子奇怪的真气传出，貌似…貌似古籍记载，唯有龙族修炼三百年以上才有那种气力感知，当然也不知是否我诊断错了…”
　　“是嘛！那说明什么，是不是祖宗显灵了？”龙婆一阵欣喜。
　　“嗯，更有可能是天上龙神后裔脱生…都是金贵之身，神仙下凡啊！”
　　“真假啊！”龙婆听到这里更高兴了，拿着小被子的手都在颤抖。

　　隐修虽然没有明确诊断，但见小姑娘如此高兴，自然也十分高兴。神仙下凡托生到这童博儿家里，谁不高兴呢！
　　话说俩人这高兴的间隙，突然天色大变，黑云自中空翻滚一阵，狂风怒起，随即又夜空清明，突现北斗，更有魁星异动！
　　“不得了不得了…”隐修见状，感知到什么似的，忙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魁星罗盘。
　　“老先生，这是怎么了！”
　　“魁星！是魁星异动！”隐修来不及过多解释，嘴里念念有词，随即魁星罗盘的指针不偏不倚指向了那间密室！
　　“快，快过去！是龙蛋异常！”他这才反应过来，一跳而起，随即和小姑娘一前一后赶向博雪所在密室。
　　都说这魁星乃九九星中的第一龙，乃九宫之魁首莫非真有贵人，要提前降世！
　　当然，他们可能没注意到，天地变色，云层翻滚，也只有龙泽山庄对着的这一小片天地！

　　“童博…”尹天雪拉着童博的衣袖，俩人一齐扭过头来，这才惊讶地注意到这本在桶中的龙蛋突然一股红光闪过，于蛋中央裂开一道缝隙。
　　缝隙越来越大，刺眼的一缕红光，一缕青光先后传来，差点闪了这龙儿父母的眼睛。
　　“龙形…”尹天雪嘴里正想说着什么，奈何前方变化之快来不及反应，便和童博一起目不转睛地看着，看着…
　　看着这一红一青两道光传出后，两具小小的长着犄角的龙形孩童浮到水面上。只见她们均赤果着身子蜷缩着，均为人首龙身，背脊一个绯红溢彩，一个青盈如玉，与全身灿若黄金的龙鳞辉映生光，着实炫目离奇。
　　“这…”尹天雪一时怔住，吓得不敢向前。童博早先就变过大白龙，对此相对熟悉一些，也做过一些功课，便握了下尹天雪的手后怀着激动的心情走向桶边。
　　“孩子们…”他觉得龙儿出来太早有些担心之余还是被激动占了主要心绪，边喃喃自语着边上前想摸摸他们。
　　两只手分别轻轻触碰到她们的脊背，还未反应更多，突然门被隐修猛地打开。
　　只见这外面的风儿吹过，桶内外气压失衡加外人干扰，两具人首龙身的小龙儿身体一亮，以眨眼的功夫幻化为普通人形状宛若婴孩刚出生的样子，并随着变身后肺内气压失衡，蜷缩着的小小身子渐渐舒展开来，并平摊到水中，发出阵阵响亮的啼哭……
　　“啊！出来了出来了！”博雪这新手父母看着桶里到婴孩呆愣住的同时，隐修后面的龙婆则十分有经验地跑到前面。
　　“哎呀！是俩小姑娘！全须全尾儿…祖宗保佑祖宗保佑！”龙婆双手合十，脸上掩盖不了的喜色，都笑成了一朵花。随即才注意到后面的龙儿父母：“快，博儿，天雪！别愣着了，快帮我给她俩裹起来啊！”
　　“嗯！好的婆婆…”童博这才反应过来，不是很熟练地帮忙铺开一个小被子，尹天雪还没聪方才的变形中反应过来，好奇和期待让她一点点走向前来，瞪大眼睛盯着水里的两个光屁股小孩，心中忐忑。
　　这俩…就是在她肚子里呆过的龙儿们？她想靠近，又有些打怵。

　　今有弄瓦喜，双双又对对。
　　“哎，俩姑娘呐！”龙婆经验丰富地冲到前面，一声惊叹，随后仔细检查一番，“一，二，三，四，五……嗯，全须全尾儿，这个也是……！”本来担心这蛋生会有什么危险，缺胳膊少腿什么的，结果发现全全呼呼，有手有脚的，手指头和脚趾头也一个不多，一个不少，自然十分高兴，都笑成了一朵花。
　　随即，她才扭过头来，注意到后面龙蛋父母一脸惊愕望着桶里的表情，这俩，平时看起来挺机灵的，遇到这种事情……一看就没什么经验嘛。想着，她马上发挥起金牌奶娘的作用，宏观调控起来：“快，博儿，天雪！别愣着了，帮我一起把她俩裹起来啊！”随即看向隐修：“老先生，一会你检查一下五脏六腑长全了没，出来太早啦！”
　　“嗯，好的婆婆……“童博方才看到变形的样子心里一个咯噔，是不是还是因为太早出来？随即看了尹天雪一眼，不是很熟练地帮忙在一旁铺开一个小被子。
　　此刻龙蛋的蛋壳已在木桶里慢慢化掉，这小龙女们看起来更白嫩了。
　　尹天雪尚未从方才的变形中反应过来，看着龙婆在水里清洗着两个光腚小婴儿，心里有点好奇和期待，同时理智又让她的双脚挪不开步子，只能瞪大眼睛在不远处望着，直到看着两小只都被龙婆洗干净后裹进小被子里。
　　这俩……就是在她肚子里待过的龙儿们？她有点想靠近，又有些打怵，直到一个小襁褓被抱到自己跟前：”呐，天雪，这个比较像你！“
　　抬头一看，龙婆笑嘻嘻地抱着一个走过来了，童博则红着脸蛋，十分不熟练地抱着另一个杵在后面。

　　“我……”尹天雪本想着等童博孵上七七四十九天才正视当娘这个事实，还有个小小的缓冲期，如今龙婆都把洗好的孩子抱过来了，只能两手一伸，机械地接过来，瞅上一眼，只见这婴儿黑黝黝的胎发还黏在头上，虽然没睁开眼，眉眼的轮廓倒是明朗大方，即使这样，也不知龙婆如何判断“这个比较像你”。
　　她只是觉得这孩子比想象中要小很多，印象里从未见过这么小的孩子，就像御剑山庄小光经常喂养的那只小黄猫一样小小的，正回忆着那猫的样子，突然怀里的小婴儿缓缓睁开眼睛，用好奇而信赖的目光望着自己。
　　“好清澈漂亮的一双眼睛！”尹天雪心里不由得一惊，下意识拿手轻轻抚摸着孩子的小眉毛，小鼻子，小嘴巴，直到那孩子下意识地咬住尹天雪的手指头轻轻嘬了起来……

　　“干什么！”尹天雪一愣，喊出声来，赶紧把手指头薅出来，幸亏这孩子还没长牙。
　　“哎呀！忘记奶娘的事情了！”龙婆恰好看到，一拍大腿，这下好了，奶娘还没请好，孩子们都出来了。
　　“是不是饿了？”童博也抱着怀里的那个上前，注意到那只也开始不由自主地吧唧嘴。
　　“嗯。”尹天雪点点头，随即看向童博怀里的那只，外貌来看，和自己怀里的并无太大差别。不过童博可比自己温柔多了，起码还知道一边抱着一边轻轻拍几下。
　　不知为何突然觉得有点好笑。可这种场合又不能笑，只能看着对方同样有些发窘的样子，隐住笑意。
　　这爹妈当的确实太容易了。

　　俩人很默契地抱了一会怀里的又互换了一下，开始抱起另外一个。
　　“这个好像是老大，我记得刚出来是一阵红光……”
　　“嗯，这个是青色光，应该是妹妹……”
　　他俩循着记忆对比了一下，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等我，去找找附近的奶娘~”龙婆看了一会，想起来天雪没奶，童博更没奶这个事实。孩子不吃奶会饿死的，想着就要夺门而出，虽然此刻已是深夜。

　　“小姑娘，都这么晚了，更深露中，我陪你一起！”此刻许久未发言的隐修来了这么一句，挎起小药箱屁颠屁颠地跟着那紫衣欢快的小姑娘出去了。

　　密室里只剩童博天雪和那俩被子里的小龙女们。
　　初秋已至，龙婆早就把密室不远处炉子的火烤的旺旺的，炉子上还热着之前天雪给童博拿过来的白粥。童博抱着怀里那只，走到火炉边加了一点木炭，随即又拿过一条毯子盖在一旁有些打盹的尹天雪身上，“喏，我看着她们就好了，你休息吧，天雪，身子要紧。”
　　“我没事，你不是也几天没睡？”尹天雪笑笑，虽然困意袭来，可一种复杂的心情占据了头脑。她看着怀里酣然入睡的小孩子，想着接下来的大战，心情依旧是……
　　童博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把怀里那只放到一旁，拿出一支毛笔，在宣纸上洋洋洒洒写着什么。

　　“童博，你在做什么？”尹天雪也有些手酸，看着童博把孩子轻轻放到一旁，也把自己怀里那只放到另一只的左边，走到童博跟前。
　　“喏，你看，我在想他们叫什么名字比较好。”童博把宣纸打开，一只毛笔在手中旋转把玩。
　　“这样看童博竟有点教书先生的样子。”尹天雪只看到过童博大公无私、各种隐忍负责牺牲的样子，如今看他叼住毛笔，倒有点郭秀才的样子，儒雅风流了很多，果然人都是有多面性的。

　　“好，那我也想想。”尹天雪毕竟也是从小经过私塾先生各种讲学，肚里墨水也不少。
　　他俩在昏黄的煤油灯下，一人写了七八个名字，如烟，如锦，兰芝，兰若……看来看去都不是很满意。
　　直到童博又回头看了两个孩子睡的香甜的样子，想起来她们破壳而出时一道红光，再一道绿光，变成小龙时又一个绯红绽彩，一个青盈如玉，憋了一会，留下两个娟秀的名字：龙含绯，龙青珺。

　　“含绯，寓意出生时蕴含绯红之光？青珺，寓意降世后宛如青玉？”尹天雪看到这两个名字，眼前一亮，一下子猜到。
　　“嗯！”童博对上尹天雪的目光，“知我者，天雪是也！”
　　“好，那就一个含绯，一个青珺！”尹天雪只觉得童博的目光有些灼热，不知道是不是炉子里的火太旺，还是初为人父太高兴了，她也是心里一暖，回避开童博的目光后拿着写好名字的宣纸走到襁褓跟前：“你们有名字啦！”
　　此刻这两小只已醒过来各自摇头晃脑，听了尹天雪娘亲的呼唤，并未如她想象中一般手舞足蹈，而是不约而同地啼哭起来！哭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