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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番外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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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仙啊神啊的都得有个封号称号尊号之类的,杜千雪没有。她也不用有,四海八荒九重天十八层地府,谁人不知“杜千雪”一名,另一方面来讲,别人直呼她的名字,她也不会觉得被冒犯。因为她是真心觉得众生平等,她只是其中一个。
而与她截然相反的是神尊。
除了活的久消息灵通的几个以外,就没人知道他的真名。
他们的第一次对话就是围绕名字展开的。
“你这人好生傲慢无礼!只说自己是神尊,是觉得不配有名字吗?”她去找自己的朋友,闯进了他的宫殿,丝毫没有为自己的擅入而感到愧疚,因为这里原本是属于她的。准确的说,这个神仙界原本就是她的。
那时候他正在修炼,检查各处各种气是否自如转换,被她打断了。
他的大殿里空荡荡的,就如同他的生命一样。
她的话落下,像在他无波无澜的心湖上投了一粒石子。
他从未如她所说的那般想过,他说自己是神尊只是因为他是神尊。
他只会用神尊的身份活着。
“你是谁不重要对吧?就像梅花只需叫它梅花,野草只需叫它野草……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她看他坐在蒲团上一动不动,生气一样瞪他,“你这样活着有意思吗?还不如散了自己的身子把气还给天道!反正多你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我还真没觉得神尊有什么鬼的用!”
他想不出反驳的话。他一个人呆了太久太久,久到身体都变成了石头,脑子和心都长满了锈,连眨眼都是慢吞吞的。
这慢吞吞在她看来是很可气的。时间这么宝贵,生命那么美好,他就这样把它浪费掉,简直是暴殄天物。
天道,不,是杜千雪很生气。
“你到底有没有名字?没有就去轮回里找一个!磨磨蹭蹭!”她踩着祥云飞走了。
后来她再来的时候就给他带了个名字。
“气焰嚣张。你叫气焰还是嚣张?”她围着他转圈圈,自打她知道他没有名字以后就在找朋友的同时给他找名字,偶然间遇见了两个字,觉得不错,“叫气焰吧,叫嚣张的话会有不服输的来打你的。”
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将“气焰”二字在心底默念着。他的心湖上微光粼粼。
“逗你玩的。”她将他的手掰开,在他的掌心里写下“祁宴”二字。他开始作为自己而不是神尊活着。
……
那天,她对外公布了他们定亲的消息。
神仙界从上到下全都沸腾了,沸腾过后就听她说:“什么时候成亲还没想好,你们等着吧。”
这一等就是几十万年,她的朋友还是没有回来。他从满心欢喜等到心灰意冷,他甚至没敢问,她苦苦等待的朋友,是男是女。
他不动声色地四处打听,得知以前有只猫曾与她形影不离过一段时间,他去地心采了石头,到冰山摘了寒石,拿到苦海边上,一下一下地雕出了石猫送给她。
她摸着寒石做成的眼睛,笑着问他:“这是个什么玩意?”
他不想让她察觉到自己的小心思,只说是送她的礼物。
她看他满脸“娇羞”的模样,恍然大悟状道:“哦!原来是定情信物啊!”
“可是我什么也没准备,就送你……”
她给了他一个吻。
等她放开他的脖领以后,他被吻得晕头转向,一头栽下云头,掉进了大裂谷里。
她被吓坏了,跳下去找他。
然后,他被丢到了一旁。她在谷底发现了她朋友留下的东西——一把巨大的斧子。
她把他丢在谷底,急匆匆地走了。
他心里酸酸的,还有点呼吸不顺,那时候他还不知道那种滋味叫嫉妒。
后来,他时常因为她的冷落和她对那个朋友重视体会到那种滋味,可他只能自己忍着,如果是过去,他们刚认识的时候,她可能早就发现他的不对劲了,但是她现在满心都是自己下落不明的朋友,即便发现了,也大概会骂他矫情。
他忍着心湖里酸水的侵蚀,和她一起通过斧子上的痕迹寻找她的朋友,斧子被法术送到了她朋友的旁边,但她附着在上面的线被截断了。
后来,她说,要他伤害她。
她说:“你打我!使劲打我!”
他的手刚抬起来就被她踹飞了,砸倒了名叫“不周”的山。
她说:“我叫你打我!你使点劲!”
他的手在她背上抚过,她被摸到了痒痒肉,一挥手,他又飞了出去,砸进了苦海里。
苦海破了洞,苦水流进许多仙家的家里,把他们苦的呲牙裂嘴。流进他的心里,他的心湖又酸又苦。
后来她见着了一群奇奇怪怪的仙人。
他们个个双眼通红,满脸沧桑,走在路上,像是下一秒就要哭晕过去。
她问他们是怎么了,有什么痛苦的事情把他们折磨成了这种模样。
打头的白衣仙人说:“你不知道!你竟然不知道!劫仙开发了一款游戏!老爽了!爽歪歪……”
她抛下他,去找那种痛彻心扉的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