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8、醉酒 ...
-
时锦觉得自己和姚明非本来也没有到那种疏离回避的关系,而且大家都是朋友,没必要闹的很僵。
“好啊,我也有些话对你说。”
“好,你先说。”
时锦看着面前温文儒雅的男子,虽然衣着发型发生了变化,但他骨子里还是那个记忆里的姚明非。
时锦笑着挑眉,“一定好好对汤珍,她真的很好,如果以后我看见她哭或者不高兴了,我不会对你客气的,哪怕我们是好朋友。”
姚明非也笑了,“放心,我想不会有那天的。”
他说着从外套兜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她,“这个,给你。”
一张高中时两人的合照,那是毕业时拍的,那时姚明非说想和她单独拍张照,男孩女孩青涩的脸庞,穿着蓝白校服肩挨着肩,靠得很近,女孩儿对着镜头笑得灿烂,男孩却是看着女孩儿露出温柔的笑意。
时锦愣住了,“这是……”
“这是这些年来,一直放在我床头的照片,也是一直心心念念着的执着,求而不得的人,以及……过去的那段不能宣告的感情。”
两人沉默着,姚明非率先开了口,“小锦,这么多年的情感说放下哪能一下子就放下,我知道你的态度,我也学着在放下。而且现在我遇到汤珍,和她相处久了,我发现她真的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儿,我很喜欢她,现在我很满足,也祝你和薄淮安幸福。”
一番话说下来,时锦接过照片,两人彻底说开,也代表姚明非真正的放下了。
姚明非:“我们以后还是朋友吧。”
时锦点头,“当然,以后有时间带上汤珍一起出来玩,我们三人组合只能扩张,不能解散。”
可能两人就是需要这样一场谈话,缓解这么久以来的僵局。
说开了之后两人也不尴尬了,气氛总算恢复了正常,能够平心静气的说话了。
姚明非好奇打听:“郑慧子和那位姓宋的是真的?”
时锦:“不是真的也快变成真的了。”
姚明非了然,“那我进去帮你把他带出来?他应该吐的差不多了。”
时锦掏出湿巾递给他,“拜托了,麻烦你了。”
姚明非摆摆手进了洗手间。
时锦面照着外面的镜子,出声:“汤珍,出来吧,刚才都看到你的衣服了。”
拐角后的身影这才缓缓走出来。
汤珍声音有些沙哑,“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从他说‘我们能不能单独谈一谈’开始。”
时锦看见女孩儿眼角发红,还有未擦干的湿润,不免皱眉,她掏出纸巾替她轻轻拭去,“怎么动不动就哭?看的人怪心疼的。”
时锦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这种事情中其实她也是最没有立场去安慰的。她只能默默拍着她的背来安抚她的情绪。
汤珍倔强的憋回即将宣泄而出的眼泪,她梗着声音说道:“没事儿,时锦,我不是对你,我哭是因为我一直觉得他和我在一起只是同情我,只是因为我一直陪在他身边,我觉得他应该是随时准备离开我的。”
汤珍把头靠到时锦的肩上哭道,“可是,可是他从没这样想过,我从没妄想过他会喜欢我。”
时锦拍着她的背,“你是个很优秀的女孩子,他迟早会发现你的闪光点,你看,现在你们两情相悦,这不是很好吗?你值得的。”
时锦感觉自己的衣领有些湿润,她摸摸汤珍的头哄道,“好了,现在你不是知道了?好好和他在一起,不要再胡思乱想担心别的了?嗯?”
汤珍努力的点点头,怕姚明非出来撞见她,她擦了擦眼泪告别,“小锦,我先回去等他,谢谢你。”
“傻,你我还说什么谢?赶紧回去吧,他们该出来了。”
汤珍走后,时锦稍等了会儿,姚明非就扶着不省人事的薄淮安回来了。
时锦赶紧接过薄淮安,说道:“时间不早了,你回去跟他们说一声薄淮安醉了,我送他回去,就不去第二摊了。”
姚明非:“你一个人可以吗,要不要我帮你叫车?”
时锦摆手:“不用了,我刚才叫了现在估计快到了,你回去吧。”
姚明非:“那好,你注意安全。”
时锦:“嗯。”
姚明非走后,时锦扶着薄淮安一步步往饭店门口走,门口站着的服务生看见一位小姐晃晃悠悠的扶着一个男人艰难的走路,赶忙过去帮忙,“小姐,需要帮助吗?”
时锦累的喘气:“需要需要!请帮我扶一下那边。”
两个女生耗费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薄淮安塞进车里,时锦道了谢就跟着钻进了车里。
“师傅,就到华南湾。”
等终于把薄淮安弄到他的床上时,已经六点了。因为没去第二摊,时锦还有很充裕的时间料理这个醉鬼。
先扒拉了薄淮安的鞋子,把他放好,然后去楼下煮了杯蜂蜜柚子茶。
端上来哄着薄淮安喝:“来,喝一口。”
喝醉了后的薄淮安没有脸红,没有撒酒疯,没有乱转乱晃闹人,只是像个孩子一样睡着了。
对着这样的薄淮安,时锦不禁多了些耐心,像哄孩子一样哄着他。
“来,张嘴好不好?”
薄淮安的衬衣早就被折腾的皱巴巴的贴在身上,他不舒服的扒拉衬衫扣子,嘟囔道:“热,不舒服。”
时锦只得先给他解开衣服,然后找出一套棉质睡衣给他套,不料薄淮安一点儿都不配合,说什么也不穿。
“汗,擦汗。”
洁癖如薄淮安就算喝醉也要保持身体的清洁。时锦当然不可能拖着一个一米九的成年男人去给他洗澡,先不说支不支撑的住他的体重,能够把持住不害羞这件事就不是她能控制的。
时锦只好打一盆热水来浸湿毛巾给他擦身。
薄淮安赤着上身,肌肉线条漂亮,劲瘦有力的腰腹往下是隐隐约约没入裤腰的人鱼线。时锦本着自己男朋友的便宜不占白不占的原则,在给薄淮安擦身体的时候揩了好几把油。
正准备把睡裤也给他换了,手刚摸到裤腰处,就被一把抓住了手,随后天旋地转,就被某个醉鬼压到了身下。
两人靠得很近,近到时锦稍稍抬头就能吻到薄淮安的唇,两人身体相贴,时锦很快就感受到了某人某处的异样。
时锦脸红了。
不是说人醉酒之后就不能那个那个了吗!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啊啊羞死人了。
时锦使劲想翻过身来,但她低估了一个大男人的重量,她像只小虾米一样被压的毫无反抗之力。
“喂,薄淮安,你起来啊,重死了!”
薄淮安听到声音动了动,然后闻着时锦身上的香味到处嗅,并意图不轨,开始动手动脚。
时锦的衣衫乱了,呼吸也乱了,但她还是费劲了力气往上一掀,终于挣脱了出来,她喘了口气,还是把湿透了的毛巾又浸入热水里,然后给他擦脸。
时锦从来没见过薄淮安喝酒醉后的样子,这是第一次,他不再运筹帷幄一副精英派,反而有些温驯,乖乖的,还蛮可爱的,时锦心想。
这得亏是郑秘书不在,要不然他听到时锦这么想也会惊掉眼镜。
时锦细心的帮他擦拭完脸和身体,然后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给薄淮安换上睡衣,并调整了一下他的姿势,然后给他盖上一层薄被。
做完这些,时锦身上已经出了一身汗,加上吃饭时候沾染上的酒味和烟味儿,难受的不行,给薄淮安掖好被角就准备去浴室洗个澡。
还没迈开步伐时锦就感到自己的手腕就攥住了,身后睡着的人还呓语着。
“小锦,别走。”
时锦停住脚步,回过头发现薄淮安还在睡着,他好像梦到了自己,一副很不安稳的样子。
时锦看着他,返回坐到床边,替他抚平紧皱的眉头。
薄淮安没有松开她的手,反而攥得更紧了,“小锦,别走,别走。”
时锦:“嗯,我不走,我就在这儿呢。”
时锦就一直陪他坐着,
然后她就听见他说:
“小锦,做我老婆好不好?”
时锦一心一动,糊里糊涂的,她感觉有什么东西涌动着包裹住了她整颗心,情绪涌动,带着她听见薄淮安的呓语都出了神。
“嫁给我,小锦,我会对你好,一定,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从小时候他们遇见的那一刻,薄淮安就一直在保护她,直至自己遍体鳞伤,如今两人相知相爱,成了最亲密的人,他还要一直护着自己,难道这人从不为自己考虑吗?
她也可以保护他的啊,他说这话,时锦心理酸涩又甜蜜,她也想为薄淮安做些什么,所以她学会做饭,怕他胃疼,体贴他,怕他公司家里两头跑累着,可薄淮安从没说过什么,从没说过累过。
时锦挤出一个笑容,笑着骂他,“你这个傻瓜。”
时锦本来很累,此时却一点儿睡意也无,她就静静看着薄淮安,细细的打量他,像是要把这个傻瓜刻进心里。
窗外黑夜笼罩,月色稀薄,屋里却开着一盏壁灯,暖黄的柔光打在床上亲密依偎的两个身影上,温暖又安心。
凌晨三点,时锦就趴在床边睡着了,他们相握着的手却没有松开。
也在这个晚上,时锦心里下了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