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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靠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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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房间被亮色灯光覆盖,灼的时锦的心里一阵颤抖,她抿了嘴唇,虽然心里清楚薄淮安并不会做她不愿意的事,但看着薄淮安不太正经的样子难免内心一阵小鹿乱撞,时锦撸了撸大黑猫,尽量不留痕迹的岔开话题,“它叫什么名字啊?”
薄淮安很配合的回答,“拉里。”
听见铲屎官喊自己的名字,拉里三两步垫着脚走到薄淮安脚边蹭着他的裤腿,“喵~”,小时时也跟过去爬到拉里旁边打了个呵欠。
时锦今天训练一天本来就有些累,看到小时时打呵欠顿时被传染也打了一个。
薄淮安把她拉起来,不再绕圈子,牵着她的手就上楼。
“去哪儿?”
薄淮安没有回头,“带你看个东西。”
走到最尽头的一间房,薄淮安停下脚步,时锦也跟着停下,然后薄淮安伸手打开那扇紧闭的房门。
开关就在门口,房间窗帘拉着,里面有股淡淡的灰尘味儿,虽然里面被都整理的很整齐,也没有落灰,看的出来时不时有人会打扫,但房间太简洁以至于一览无余,简单的床被,一方梨花木桌,后面的书柜上架着各类散文书籍,此外没有一丝有人生活过的人气,更像是一直被保存着的某个人生活过的痕迹。
“这是?”
薄淮安没有松开时锦的手,也没有回答,他径直拉着她走到木桌前,然后拿起桌子上的一个被裱好的相框。
照片里是个娴静美丽的女人,眼角的皱纹遮挡不了眼神里的岁月静好,穿着绿格纹旗袍,白皙的手腕上套着个玉镯,女人捧着本书,嘴角微微弯着,窗外阳光倾洒在她身上,温柔又美好。
“这是我母亲。”
薄淮安仿佛想起了什么美好的回忆,眼角都带了些笑意,“她是个很文艺的人,每次见她她都捧着封面不同的书,偶尔见她放松,也只是照顾她阳台上的几株吊兰。”
很快,那笑意渐渐淡了,继续讲着,“她身体不太好,去年走了,但是她叮嘱过我。”
他转头看着时锦,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细嫩的手指,“她说,有一天有女朋友了,一定要带给她看一看。”
时锦看着薄淮安,一时心里有些酸涩,薄淮安肯定和他母亲关系很好,要不然平常没什么情绪的人的眼睛里怎么会有这样如若实质的黯然和悲伤呢?
她从身前抱住薄淮安,紧紧的拥着他的腰,手指不自觉的握紧,顿了顿,薄淮安抬起手搭在时锦的背上,然后轻柔的拍了拍。
时锦埋在他怀里蓦的笑了,“本来想抱抱你,怎么反而是你安慰我呢。”
薄淮安也笑,“我知道,但是今天是个值得高兴的日子。”
“什么?”
“今天是我的生日。”
时锦从他怀里退出来,睁大了眼睛,“今天是你生日!”
明明问过郑秘书,难道自己记错了?
时锦惴惴,“我……我……好像没有准备生日礼物。”而且不仅没有准备礼物,也不知道今天是薄淮安生日!
“哦?”
时锦头越来越低,“我……”
“那我就自己讨礼物了。”
时锦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薄淮安抵到桌角,薄淮安的手护到她腰后,然后俯身堵住她的唇。
“唔!”这还在伯母房间呢!
薄淮安肆无忌惮的到处摸索,然后狠狠吻着时锦,唇齿交缠,不留任何给她呼吸喘气的机会。
过了好久,他才慢慢离开,鼻尖抵着她的鼻尖,两人呼吸相抵,薄淮安眼睛盯着她,细细看着她迷蒙水润的眼睛,呼吸一粗,忍不住又低头狠狠一嘬。
时锦奋力一推,面红耳赤,“你你你!你怎么不分场合啊!”
薄淮安的衬衫不再平整,有了些许褶皱,他不在意用手抚平,“这是我家,场合很合适。”
时锦眼睛一瞥,看见薄母带着微微笑意的照片,脸更红了。
薄淮安知道小姑娘脸皮薄,不再逗她,他道:“我的生日就是今天,身份证上的慢了半年。”
时锦待脸稍微散散热,才转过身,也不搭理薄淮安,对着薄母的照片很认真的鞠了一躬,“伯母,我叫时锦,是薄淮安的女朋友。”
“当然,以后也会是您儿媳妇。”薄淮安在后面补充。
时锦刚褪色的脸又成了番茄,薄淮安上来牵着她的手,和她一起看着娴静的女人,“妈,今天带她来见您,我很喜欢她,相信您也一样。”
照片里的女人用温柔的笑仿佛回答了他。
时锦没有问别的有的没的,虽然今天薄淮安突然带她来到她母亲的房间,虽然薄淮安从来没有说起他的父亲,仅仅是介绍他故去的母亲,但时锦知道,薄淮安正在一步步把她带进他的生活。
走出薄母房间的那一刻,时锦心里觉得有些地方不太一样了,说不清是哪里不一样,但她能感到心好像松了松,握着薄淮安的手也更有底气了。
说到底,虽然她知道薄淮安对她是认真的,她也是认真的对待这段感情,可她不确定他能认真多长时间,两人差距太大了,时锦并不确定薄淮安什么时候会放手,什么时候会放弃,什么时候厌倦了,自己对他的吸引力又能维持多长时间,她始终对这段感情感到些惶恐和不安。
可现在,薄淮安用另一种方式告诉她,他知道她的不安。
薄淮安没有再提他的生日,但时锦暗自决定一定要给薄淮安过一个难忘的生日,起码不能像今天这样潦草。
两人下楼时,小时时窝在拉里旁边,俩猫趴在猫窝里已经睡着了,时锦轻轻摸了摸小家伙黑色亮滑的毛,轻声对薄淮安说:“今晚让它留在这儿。”
薄淮安点点头,低头看了眼手表,然后拿起时锦的衣服,示意送她回家。
时锦却不太想回家,准确的说,是不想离开薄淮安,她想黏着薄淮安,一直拉着他的手,想他亲亲她。
“我能不能今晚不回家了?”
薄淮安看她,“你确定?”
时锦看着薄淮安漆黑暗沉的眼睛,咽了口口水,临阵退缩,“算了,还是送我回家吧。”总感觉薄淮安的眼神有点邪,透着诡异的光,像一匹狼。
不过虽然打消了留宿的念头,但亲亲他却是可以轻易达到的,还可以随时溜之大吉。
下车前,时锦迅速解开安全带,乘着薄淮安还没反应过来,凑上去迅速在他唇上亲了几下,临走之际还用舌尖舔了舔,然后一鼓作气拉开车门跑了。
薄淮安后知后觉的看着已经关上的车门,手指触上自己的唇,顿了顿,微微笑了。
很快,两周的培训期过去了,薄淮安有时候会接送时锦,有时会很忙,两人可能几天都来不及见面,但时锦感觉很充实,白天培训很累,晚上回去和薄淮安打电话视频的那几分钟就是最放松的时候了。
明天开始就是正式进入拍摄期,时锦总有点惴惴不安,最近几天薄淮安很忙,打电话都没时间,时锦临睡前暗行惯例要刷一会儿微博,没想到却刷出了一条重磅炸弹。
“薄氏大少与妙龄女子深夜酒店幽会!”那脊背挺拔修长的背影时锦绝不会认错,旁边的女子恰好露出半张侧脸,很亲密的搂住薄淮安的胳膊进入酒店。
时锦咬紧嘴唇,手紧紧勒着手机,好想要把手机屏看穿,她觉得现在必须冷静,必须相信,要好好问问,不要自顾自生气。
她按下薄淮安的手机号码,然而响了半分钟,就因为无人接听挂断了。
时锦再打,还是打不通,试了好几次,对面始终无人接听。
“sorry……”
时锦愣愣的举着手机,循环听着人工服务的声音,一时间心里空落落的,一股无法形容的痛攥紧了心脏,一下一下勒着,凌迟着,一行泪无声无息的滴在屏幕上,她的背颤抖的不像话。
薄淮安和刘娜娜,怎么会呢?
他明明说过。
他明明说过的啊。
时锦没有想到这天来的这么快,也这么耻辱,薄淮安前两天刚说的话仿佛回荡在耳边,讽刺又令人呕吐。
她没有再打电话过去,拉黑了薄淮安,然后闭眼拉灯。
睁着眼,泪水打湿枕巾,一夜无眠。
第二天,时锦很早起来收拾好,然后把小时时的猫粮放好,小家伙难得一早还在睡,她摸了摸小家伙,然后那好包去公司。
郑慧子和梦莹也很早就到了,她俩当然也看到昨晚的新闻了,但是怕刺激时锦,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眼神充满关怀的望向她,时锦微微一笑,向她们两点了点头,然后坐下让化妆师开始化妆。
郑慧子和梦莹担忧的对视了一眼,郑慧子愤怒握拳想要锤死前两天刚夸赞过的英俊冷酷的男神,梦莹朝她摇了摇头。
过了一会儿,负责项目的指导人进来化妆间,朝正在化妆的三人打招呼,“你们好,我叫周锐,是这个项目的指导负责人,接下来几天多多关照,”
三人站起来打了招呼,周锐笑了笑,“不用这么客气,你们继续化妆,因为时间紧急,你们边化我边说一会儿拍照的安排。”
正要开口,突然一声敲门声打断了他,他说:“请进。”
周锐看见来人有些惊讶,“郑秘书,有什么事儿吗?”
郑秘书笑眯眯的走进来,说:“抱歉,周总监,我找时锦小姐有些事儿,能打扰一下吗?”
周锐愣愣的点了点头,“可以,请随意。”
郑秘书走到时锦面前,恭敬的说:“时小姐,薄少就在外面,您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