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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

  •   当金凤凰觉得时间差不多的时候,也是她行动的时候了。
      “我说红萧啊,你这病打算装到什么时候啊?”金凤凰双手叉腰,杏眼圆瞪。
      闻言红萧连眼皮都没动,继续趴在凝萧阁的栏杆上,懒洋洋的嘟囔着,“反正有无双给你撑门面,你这凤凰楼色艺双绝的美女多的是,也不差我一个。”
      金凤凰柳眉挑起,斜眼看着无精打采的红萧,“你一个月没出场,客人们早都闹开了。你哪怕像以前一样做做样子出去晃两圈也好。”
      “不想去。”红萧依然动也不动,眼睛直直的盯着院里的飘落满地的红叶。
      楼下的哑奴认真的扫着满地的红叶,她看着被扫成一堆的红叶,眉头轻轻的皱起。
      “你是真打算让人把我的凤凰楼拆了不成。”金凤凰声音忽然提高八度,怒气不言而喻。连楼下的哑奴都被吓了一跳,红萧却依然连眼皮都没动,显然早已习惯了这样的音量。
      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相当年你落难的时候是谁好心收留你的。你病了一年,好吃好喝好药伺候你的又是谁。这么多年你在凤凰楼里我逼过你没有啊,你单独一个人住了这么大的一个院子,想出就出想进就进,我管过一次没有啊......你不能看着我凤凰楼百年基业毁于一旦啊……”
      眼看着金凤凰声泪俱下的开始了对她的控诉,红萧终于坐不住了,她双手捂住耳朵,闭着眼睛吼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今晚就出去行了吧。”
      一听这活,金凤凰眉开眼笑的,完全看不出方才痛哭流涕的就是她。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逼你啊。”
      “每次都是这一招,你不烦啊。”
      “反正有用就行。”金凤凰得意洋洋,她是吃准了红萧这一点的。
      “当年救我的是你爹好不好,你这凤凰楼开了也就几年而已,哪来的百年基业?”红萧不满的瞪着她。
      “谁说没有,这店可是从我太爷爷那传下来的。”金凤凰一脸自豪。
      红萧不想和她继续争辩,瞪了她一眼后转身进了屋子,“哐”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你轻点,坏了还要花银子呢。”门外传来金凤凰高八度的声音,随后又传来了金凤凰独有的下楼声。
      “也不怕你的百年老楼梯被你给踩塌了。”红萧坐在窗边轻笑的说着。
      已经七年了,凤凰楼开了有七年了。
      凤凰楼是青楼,凤凰楼是金凤凰开得,所以金凤凰是老鸨。
      其实凤凰楼以前不是妓院,也就是一个——小破茶摊子,那时候也不叫凤凰楼,就叫茶摊,就是那种一个破棚子下面摆两张桌子几条板凳,挂一张破布上面一个大大的茶字,一阁铜板可以喝一大碗还免费续开水的那种。
      那时候,金凤凰就经常想着啥时候收了这破摊然后开一家无渊城最大的茶楼,就叫凤凰楼。
      不过世事难料,最大的茶楼没开成,倒开了无渊城最大的青楼,也叫凤凰楼。
      金凤凰长的漂亮,来喝茶的男人没少对她流过口水,但她一心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结果却被个有钱的公子哥骗了身子。
      不过她倒是一没哭二没闹三更没上吊,跑到对方家里要了一大笔钱,回头就掀了茶摊,开了凤凰楼,发誓要赚尽天下臭男人的钱。
      所以在金凤凰心里只有两样东西最重要,一个是天下臭男人的钱,一个是能赚尽天下臭男人钱的,红萧。
      金凤凰对红萧容貌的评价就俩字,赚钱。

      记得金老爹第一次把满身是血的红萧包抱进家门的时候,战战兢兢脸色苍白吓了金凤凰一跳。
      金凤凰翻着白眼,拿了湿布巾狠狠的擦着红萧满是血的小脸,擦完后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话。
      “喝,这小模样卖到扶春阁里肯定赚钱。”
      气得金老爹倒在地上直吐白沫。
      金老爹是在后山发现红萧的,满身的血吓了金老爹腿都软了,壮着胆上前看了看,还有气,又是个孩子,金老爹想也没想就给抱回来了。
      请了大夫,命是保住了,就是人傻了,这是金凤凰说的。
      “你叫什么?多大了?”金凤凰难得的温柔。
      “不知道。”小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
      “家在哪啊?还有什么人啊?”继续耐着性子。
      “不知道。”又是一阵拨浪鼓,金凤凰甚至听见了‘咚咚’响的声音。
      凤凰皱着眉看了半天,转头冲着金老爹吼,“你救回来一傻子啊!”
      那是凤凰楼开张的前一年,金凤凰家里还是破茶铺子。
      在床上躺了一年,红萧每天就看着院子里的红叶树傻笑,那时没少喝金老爹苦的吐血的免费茶水。
      后来,凤凰开了妓院,红萧也搬进了妓院,霸占了最好的院子,还把以前破院子里的红叶树也搬了进来。代价就是和凤凰签了一张极不平等的卖身契。
      隔着窗户,红萧的眼睛一刻也离开过院子里的那株红叶,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
      凤凰楼开了有七年了,她来这里八年了,八年来都是院子里的那株红叶一直一直陪着她。

      晌午一过,凤凰楼门前就开始停着一辆接一辆的马车。一大早凤凰楼就放出消息,病了一个多月的红萧晚上要出场了。满城的达官贵人都趋之若鹜,生怕去晚了抢不到好座位。凤凰楼更是在门口排开了阵势,进了凤凰楼的门管你是吃饭喝酒还是叫姑娘都要先交一两银子。
      “哟,这不是李爷吗?你可有日子没来了。”门口收钱的锦儿熟练地向每一个进门的客人打着招呼。
      “我可是专门来捧红萧的场的。”
      “张公子,里面请。”
      “一个多月没见您啦。”
      ……
      “这位爷,面生的很,第一次来?”锦儿笑咪咪的拦下一个不给钱就准备往里走的黑衣男子,他的信念是绝不得罪任何一个金主,人家穿的破烂怎么了,寒酸怎么了,说不定就是一首富呢。
      其实黑衣男子穿的并不破,也不寒酸,衣服样式朴素,干净整洁,但是和其他的有钱人一比就显的寒酸了。
      被锦儿拦下后,黑衣男子并未开口,只是用疑惑的眼神看着锦儿,好像不明白勾栏院怎么开始收进门费了。
      “这位爷,您是外地来的吧,我们这凤凰楼平时是不收进门费的,不过今天红萧姑娘要出场,不收进门费,怕是我们这凤凰楼非被挤塌了不可。”
      听了锦儿的话,黑衣男子不再看他,沉默的从怀里摸出一两银子。
      “臭小子,你是有奶就是娘啊!”锦儿正低头放银子的时候,耳朵被狠狠地揪了起来,耳边是金凤凰独有的高八度的大嗓门。
      “岩二,你去把门。”金凤凰一边揪着锦儿的耳朵,一边冲站在一旁的岩二发布命令。
      “诶哟,老板娘,你轻点,耳朵,耳朵。”一路哀号也于事无补。
      一直被揪到角落金凤凰才放开他。锦儿委屈的揉着自己被揪红的可怜耳朵,气呼呼的瞪了一眼同样气呼呼的金凤凰。
      “好好的,您又发什么神经啊?”锦儿不满的抱怨。
      “你刚放进去的是什么人?”金凤凰厉声喝道。
      “人家交钱啦!”锦儿急的跳脚。
      “交钱了?你没看见他手里拿的东西吗?”
      “什么东西?”锦儿不明所以的反问道。
      金凤凰气的直戳锦儿的额头,“你是猪啊。你没看见他手里的剑啊。”
      “人拿布包着呢,你咋知道就是剑啊,说不定是一把长萧,准备和哪个姑娘来个琴瑟和鸣呢。”
      遇到这个笨蛋,金凤凰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话来,只能用颤抖的手一直指着锦儿。
      “你……你…….”
      “好了,老板娘,不要生气了,已经都放进来了,总不能再轰出去吧,放心,一切有我呢。”锦儿拍着金凤凰的后背柔声的哄着她,说完右眼还调皮的眨了一下。
      金凤凰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到后背,一身的鸡皮疙瘩。
      “锦儿啊“金凤凰拨开锦儿的手,她语重心长的口气吸引的锦儿将耳朵直凑到她的面前。
      “不要开玩笑了,一切有你?我的凤凰楼几次都是因为你差点就给人砸了……”
      震耳欲聋的声音差点掀翻了屋顶,一直到三天后,锦儿的耳朵依然持续的回荡着金凤凰独有的高八度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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