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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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司长，监控到了！” 胡工对着电脑屏幕激动地说：“有人发了一封邮件。”
秦述一个箭步冲过去，“谁发的？内容是什么？”
“邮件已经被我拦截了，没有发出去。内容就一句话：奥尔菲斯要进城堡了。是发给一个通过境外服务商注册的邮箱地址，我目前还查不到这个邮箱的使用人是谁，不过发件人我定位到了！”
秦述看着屏幕上的信息，眯了眯眼睛，“快点通知龚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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驶向码头的吉普车内，气氛并不像预想中的尴尬、低沉。
秦述似乎有一种独特的能力，就是当他全心投入工作时，能让他身边的人也像他一样专注于工作，而忘记其他的个人情绪。
这时，秦述突然说：“吴烨，你查一查奥尔菲斯和城堡是什么，这是一句暗语，看有没有什么出处。”
“我看看……”
吴烨在手机上搜索了一下关键词，没想到很快就查到了，“恐怖城堡……这好像是个网络游戏。”
他对着手机念了出来：“侦探奥尔菲斯收到了一封神秘的委托信，让他去调查一个被当地人称为恐怖城堡的地方的闹鬼事件。”
秦述摸了摸下巴，“那依那封邮件的意思是，我们是奥尔菲斯？城堡应该就是指那个制毒窝点？有点意思。”
“这个游戏怎么玩？”
吴烨：“这是一款非对称性对抗竞技游戏—— 意思就是一对多的游戏。每局游戏有一个恶魔和四个人类，恶魔能杀人，但人不能杀恶魔，只能找办法逃离出恐怖城堡。（注1）”
秦述：“那人类岂不是很难赢？”
“人类的优势在于可以选择不同的职业，有技能。但恶魔没有。”
“有些什么职业可以选择？”
吴烨继续翻着手机，“屠夫、车夫、邮差、舞-女、医生、商人、和水手。 ”
秦述想了想，说：“舞-女……我怎么觉得这些职业也能用作暗号。”
吴烨立即反应过来，“对！这些职业对应的是这个贩毒团伙里的人。”
他首先将最明显的两个人对应上，“林娇是舞女，是唯一的一个女性角色。王子强是屠夫，他在这个贩毒团伙里，应该是充当打手和杀手的角色。”
秦述：“车夫应该是刘明，这个也很明显。”
“嗯。” 吴烨继续分析，“那刘小平是商人还是邮差呢？”
秦述：“刘小平是邮差，他是负责在这个团伙内部传递消息的人。商人则是李昌盛。”
吴烨数了数，说：“还有水手和医生。”
秦述不假思索地回答：“水手就是我们现在要去抓的人，负责开船走私。”
“‘医生’有可能是负责制毒的人，那封用暗号发的邮件，应该就是发给他的。”
吴烨想了想，“只有制毒的医生和走私的水手还活着，为什么林娇不杀他们俩？”
秦述：“有两种可能。第一，林娇比较仁慈，只杀直接参与杀她的人。不过我个人更偏向第二种可能，就是她也不知道走私的和制毒的是谁。”
“所以她一直滞留在人间就是为了找这两个人？” 吴烨恍然大悟，一定是这样，只有这样才说得通。但他很快又想到另一个问题，“那我们现在岂不是帮林娇找出了目标？”
秦述表情严肃，“对，所以接下来我们要看紧’水手’，如果林娇留在人间的目标是要杀光这伙毒贩的话，她一定会对他下手。”
“至于’医生’……既然’水手’已经暴露了，他也很危险了。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车驶入北部码头停车场，吴烨一下车，就看到了等候在这里的王美琪和几个缉毒组的警察。
秦述突然面无表情地看着吴烨，沉声道：“给他戴上手铐。”
什么？吴烨怔愣住。
他要抓我？震惊和委屈扑头盖脸砸来，他居然怀疑我？
吴烨怒目瞪着秦述，只见他审视般看着自己，似乎想从自己脸上找到做贼心虚的慌乱。
他问心无愧，理直气壮地迎着秦述的目光。
王美琪嘟嘴道：“老大，你不要吓吴烨啦。”
秦述脸色这才缓和下来，安抚道：“是让你演场戏。”
吴烨紧绷的身体这才松驰下来，“演什么戏？”
秦述勾了勾嘴角，“演’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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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要等多久啊？！快两个小时了。”
渔民们已经有些坐不住了。
“是啊，算啦算啦，老子回家吃饭去。”
“我也不想等了，要不咱走吧？”
龚成功挑眉，“那我们就继续艘船了。”
听到这话，渔民们又激动起来，“艘船？不可能！”
“那就在这里等着我们抓到人来指认。”
龚成功话音刚落，身旁的人便惊呼一声，“回来了！”
只见秦述、周飞扬和王美琪正朝这边走来，身后跟着一群警察，有刚刚王美琪带走的缉毒组的，也有周飞扬临时从刑警队借调来的。
龚成功向秦述点头示意了一下，“人呢？”
秦述朝身后使了一个眼色，身后站着的警察立刻散开，包围住所有渔民。他们原本站着的地方此刻只剩下了两个警察，押着一个男人。
男人头上戴着头套，看不清到脸，但挺拔的身材在年轻力壮警察中都显得格外出众。如果不是他正戴着手铐，没有人会把他和猥琐鄙劣的犯-罪分子联系在一起。
秦述看了眼黑压压的一群渔民，严肃地说：“都列队站好。”
渔民们在极东岛上打了一辈子的渔，别说是毒贩，平常连小偷小摸都少见。见警察这么大阵仗，也不敢再耍泼，纷纷自觉地排成4列纵队，屏息凝神地盯着戴着头套的男子。
秦述一把扯开男人头上的头套，露出了那张年轻俊朗的脸，这正是吴烨。
吴烨被突如其来的阳光照得眯了一下眼，适应了光线之后，朝列成四列的渔民中扫了一眼。只见这些渔民几乎全是年富力强的青年男子，个个手里都拿着锄头铲子木棍之类的武器。
难怪秦述要用这招了，如果没有人指认直接抓人，只怕要跟村民们起冲突。
吴烨已经看了很久的照片，几乎要把那张脸印在脑子里了，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在渔民中搜索那张脸。
很快，吴烨瞳孔一紧，跟一双不安的眼睛对上了视线， “是他！”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吴烨指向的人看去，只见这是一个长相普通的青年男子，在一众渔民中并不突出。
男子神情惶恐地退后两步，“不……你不是！”
他话音刚落，几个警察便上前押住他，还没待其他渔民反应过来，便给他扣上了手铐。
男子扭动着试图挣脱，“我不是！”
“小杰？” 渔民们认出了这男子，脸上皆是震惊的表情。
“他们污蔑我，我不是！” 男子开始朝身边的渔民求救，“乡亲们，救救我！”
“我看谁敢！” 秦述怒喝一声，将蠢蠢欲动的渔民们喝住，“今天谁要是敢抗法，一律按照毒贩同党抓走！”
紧接着，他走上前一把抓住这个叫小杰的男子的领口，“你说你不是？那你为什么知道他不是？”
小杰看着眼前这个散发出强大气场的男人，颤抖的嘴再也说不出一句整话，身体一软，最后竟支撑不住，往地上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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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来辆车的车队浩浩荡荡地驶进市局的停车坪，一字排开。龚成功从中间的车里下来，跟他同一台车里还坐着小杰和押解小杰的两个警员。
其他车上的人也陆续下来了，很快就以龚成功和小杰为圆心围起了一道人墙，一群人声势浩大地上了楼。
秦述嗤笑了一声，“本事不大，阵仗倒不小。” 说完也跟着上了楼。
这是一间专门用来审讯的屋子，中间用一块单向透视的玻璃隔成两间房，关押嫌疑人的那边是审讯间，另一间则是监控间。
监控间里此时只有吴烨，秦述和龚成功三人。
吴烨：“龚组长，能不能让人去查一下陈小杰的家庭背景和社会关系网？”
龚成功点头，“已经去查了，我等会叫人把资料送过来。”
“好，谢谢。” 吴烨看了下审讯间的陈小杰，“他接下来都会被关押在这里吗？”
“理论上审讯完就要被转移去拘留所了，我们这没有关押犯人的条件。” 龚成功回答道。
“不行。他必须留在这栋楼里，我跟吴烨要看守他。” 秦述强硬地一口回绝。
龚成功眉头又皱了起来，“秦司长是很闲吗？还是觉得我们缉毒组和看守所连看个人都看不好？”
果然，龚成功感到不悦了。不过，扣留陈小杰是因为担心林娇会害他，这件事要怎么跟他解释呢？
吴烨看向秦述，不知道他会怎么说。
秦述却没有解释，也不屑解释，“是。”
龚成功克制住不满，说：“秦司长别忘了，这个案子是我们缉毒组的。”
秦述冷笑道：“刚刚还说让我来指挥，现在人抓到了，又成了缉毒组的案子了？”
龚成功眼中有了一丝怒意，“你别得寸进尺，刚刚说了是演戏！”
秦述：“那龚组长的演技也太好了，可能做演员比做缉毒还在行。”
龚成功紧紧地握着拳头，脸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在他眼里，秦述这句话是赤裸裸地藐视自己，讽刺自己的能力不足。
这触碰到了他的逆鳞，他脑中的那根弦一瞬间崩断，埋藏在心中多年的愤慨一时之间如洪水般涌出。
“你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我？你这个临阵脱逃的懦夫！”
“一个在毕业考核前夕放弃的懦夫！”
“你还记得自己的理想吗？刑警？你看看你现在做的又是什么？！”
这些话仿佛一声惊雷，狠狠地劈打在秦述身上。他身体一僵，脸瞬间变得煞白。
空气瞬间凝固，安静得可怕。
吴烨愣了一下，立即将龚成功推出门外。
一出门，龚成功便甩开了他的手，扬长而去。
吴烨松了一口气，又立即隔着门上的玻璃朝房间内看去，只见秦述背对着门，脊背僵直地站着，低着头不知是在想些什么，只留给了他一个孤零零的背影。
秦述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看上去那么无助，又脆弱过。
原来，他跟龚成功也是同学。秦述是在毕业考核前放弃了警校，选择了五司吗？他的梦想是做刑警？那为什么要放弃？
他为了五司，为了朱雀传承……到底放弃了多少？
吴烨想到了周飞扬的话，背负了太多，无人理解，所以孤独……似乎，有些明白这句话了。
作者有话说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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