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许x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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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半，GG酒吧。
许蘅窝在柔软的沙发里，除了修长的两条腿随意的摆在矮桌上，灯光朦胧之中，只能看见他精致小巧的下巴。
欧骋来的时候，许蘅已经断断续续喝上小半瓶了，正半眯着眼抬头看他，带着些许傲慢和蔑视。
男人下腹一紧，只觉得有股邪火直窜脑门。
他深吸一口气，直径走到许蘅的面前坐下，开口说话的声音有些哑：
“你要和我说什么？不是要我别再和你见面了么。”
男人这话说的多多少少有些埋怨的意味，所以许蘅没忍住笑了一下。
他懒洋洋的坐起身，给欧骋也倒了一杯威士忌。
“没错，我是那样说过。”许蘅漫不经心的酌了一口，眼皮微垂道：
“但我现在又改变主意了，你有意见么？”
男人眉头紧蹙，到底没有说些什么。
事实上，他并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但在这个人的身上，他好像没有了丝毫底线，即便是尊严也能肆意践踏。
欧骋拧着眉看着那人微醺的脸，真的是好看极了，下意识放软了语气：
“你到底要和我说些什么？”
许蘅没说话，只是端起杯子示意。
于是欧骋只能和他碰杯，一口闷下。
杯子被猛地放在玻璃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男人略显烦躁的解开了衣领。
许蘅挑了挑眉，这才不温不火的说道：
“等到下次你再碰到伯格，让他把你身上设定的程序给解了吧。”
“什么？”男人有片刻的茫然，随后很快便明白过来，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
许蘅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
“我这是为你好，即便你和他拥有一模一样的脸，却并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你不该喜欢我，让伯格把程序解了吧，你值得拥有属于自己的爱情。”
男人的脸色没有丝毫好转，甚至更加阴沉。
“正如你说的，我只是一个智能AI，怎么配拥有爱情？”
许蘅听出了男人话语中的冷嘲热讽，沉默片刻，张张嘴还是说道：
“对不起，你知道那些话并不是我的本意.....”
“够了。”男人不想再听，他拿起酒瓶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
“除了这件事，还有别的么？”
许蘅愣了一下，这才开口：
“你去找伯格把程序解了之后......”
许蘅有点说不下去了，而欧骋却还在等着他的答案。
他只能咬咬牙，心一狠道：
“顺便让他把你的外貌也改了吧。”
这话一出，只见面前的男人脸上浮现一抹错愕，随后怒不可遏的站起了身，就想离开。
许蘅下意识拽住了他的手腕，急声道：
“你别走！”
这个时候欧骋哪还能不明白，他在这个人的心里，连做个替代品的资格都没有。
心死莫过于如此，男人转过头，眼眸里倒映着许蘅慌乱无措的神情。
“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没有问题。”
“我会去找伯格，把这张脸改掉，你满意了么？”
或许是男人的话语太过于冰冷，以至于许蘅下意识的收回了手。
他愣在原地，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脸上偏偏要带着一丝倔强。
即便事到如此，欧骋仍然无可救药的觉得，眼前的人令他心痛的同时，更多的是心疼。
于是，他不得不顺着自己的心意说道：
“既然我答应了你的条件，那你是不是应该对此做出相应的补偿？”
听到这话的许蘅愣了，“什、什么补偿？”
男人勾起唇角毫不客气的一笑，甚至朝许蘅走了两步，垂眸看他：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是伯格给了我这样的外貌，并不是我所选择的。”
“许蘅，我没有亏欠你丝毫，你不能理所应当的让我付出。”
许蘅瞪大了眼睛，好一会儿才从昏沉中找回自己的理智。
胸腔里好似憋着一股气，说不上来是难受还是失望，他点点头：
“你说的对，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吧。”
欧骋看着他塌下来的肩膀，知道这人已经是酒精上头了。
他伸手搂了一下许蘅单薄的肩膀，那人动作很轻的挣扎了一下，到底没有推开。
男人轻叹了一口气，他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拥有这个人呢？
他到底该怎么说，才能让他知道，伯格根本没有在他的身上设下相应的程序？
不过，就算自己解释了，那人也是不信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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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骋并没有对许蘅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出去吃一顿饭，又或是去看同一场烟花。
尽管他们做的事情和普通的情侣并没有什么不同，但两人之间始终保持着恰当的距离。
许蘅不允许自己越轨，欧骋也很是尊重他。
这让许蘅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内心深处又感到无比的煎熬。
如果时间在长一点，他真的会沦陷在男人精心准备的包围圈里。
他享受着有人关心的温暖，感受到家的气息，欧骋给了他许多许多很久不再感受到的东西。
那是身为人的心跳，是触手可及的炙热，他第一次觉得自己不再孤单，慢慢的活了过来。
即便男人是如此隐忍着表达爱意，许蘅被动接受的同时，更多的是内心深处的恐慌与抗拒。
正是因为曾经拥有，也经历过失去，才更加害怕接受好似垂手可得的爱。
更何况，他知道这只是伯格设定好的程序。
好在这样甜蜜的煎熬并没有维持多久，欧骋在他喊停之前停止了这样没有丝毫用处的付出。
而许蘅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内心深处感受到更多的是遗憾，是不舍。
餐桌上，欧骋送给了许蘅一个巴掌大的礼物盒。
许蘅看了一眼，并不打算收下，欧骋也心里清楚，于是他说道：
“明天伯格就回来了，到时候我会去找他说明一切。”
许蘅拿着筷子的手明显一顿，心里竟然没有丝毫准备，又觉得这一天终于来了。
他的神情松动了，目光落在那只漂亮的红丝绒盒子上。
“这东西你收回去吧....到底是我对不住你。”
男人笑了一下，“一点小小的心意，你收下吧，就当做.....”
“我们第一次认识的礼物。”
许蘅怔了怔，他明白男人的意思。
或许这一点善意并不是程序所设定好的，而是存在于这个欧骋外壳里面之人的心意。
许蘅没再说些什么，默默的收下了。
“等我回来再打开吧。”欧骋突然开口道。
许蘅抬头看他，男人眼眸倒映着他柔和的脸庞。
“如果那个时候你还能认出我的话。”
许蘅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一时间，他突然有些后悔了。
曾经多少个日日夜夜他希望奇迹能发生，让死去的欧骋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而当男人真的回来时候，他又要亲手毁掉这唯一的希望。
想到这，许蘅顿时难受的有些吃不下饭。
各怀心事的两人都没有吃多少，欧骋将桌子收拾干净，随后坐到了许蘅的身边。
他们的面前正在播放一部爱情片，是许蘅生前十分喜欢的一部美剧。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互相陪伴着。
直到许蘅的声音突然在客厅里响起。
“你可以给我一个吻么？”
男人下意识回头，两人四目相对。
“什么？”
许蘅看着那张他深深爱着的脸，眼眶慢慢湿润了。
“我说，你可以亲我。”
说完，他便主动伸出手环住男人的脖颈。
当两人的唇紧贴时，许蘅细微的呻|吟传入了欧骋的耳朵里。
不过是刹那，男人猛地按住了怀里之人的头，气息更凶更重的压了上去。
他知道怀抱里的人在流泪，安静的没有吭任何一声。
如果可以，他愿意以他的死来换取怀里心爱之人的回来。
他想，他从未如此在乎一个人，从未如此付出过。
所以一旦遇见这么一个人，是真的会要命的。
第二天早上，许蘅还在睡梦中，欧骋便已经离开了。
伯格会在固定点暂时回到管理大厅一段时间，欧骋便早早的在那等着了。
伯格看着他脚底下数不清的烟头，挑挑眉好似猜到了些什么。
“看来这段时间你过的满.......一言难尽是么？”
欧骋懒得和他多废话了，将手里的烟掐灭扔掉。
“你没有在我的身体里设下什么不该设的程序吧？”
听到这话，伯格愣了一下，然后大叫起来：
“你这是在质疑我的技术！”
欧骋知道他误会了，头疼的解释道：
“我是说许蘅....许蘅的事你懂么？”
伯格这才反应过来，恍然大悟道：
“是他怀疑我动了手脚？”
“我现在可以非常非常非常诚实的告诉你，我没有。”
伯格举天发誓，不过他话又一转：
“不过这个事吧，他怀疑的也不是没有自己的理由的。”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欧骋又从口袋摸出一颗烟，打火机咔嚓一声点燃。
“不怎么办，我只想做点他高兴的事情。”
“知道我这次来找你是做什么的么？”
伯格摇摇头。
欧骋吐出一口烟，说道：
“还得麻烦你把我的外型改了，他不喜欢，也不喜欢我和别人亲近。”
伯格瞪大了眼睛，“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你以为这事是想改就能改的么？如果后面他又后悔了，或者你后悔了又怎么办？”
“不如我给你造个模拟器，暂时改变一下就行了，本来就是两口子，这点小矛盾都解决不了么？”
欧骋想了想，好像也不是不行，大不了他就躲在暗处偷偷的看，不打扰不就好了么？
但又觉得哪里不妥，犹豫的问道：
“要是被发现了呢？”
伯格拍拍胸脯，“要是被发现，我来背锅！”
欧骋这才露出今日的第一个笑容，“行，说话算数。”
“知道啦！”
这边前脚送走欧骋，后脚许蘅就找上了门。
伯格有一瞬间的心虚，不应该那么快就知道了吧？
许蘅眼眶有些红，却故作镇定的看向伯格，问道：
“他人呢？”
伯格愣了一下，头脑风暴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装傻好了：
“谁？”
许蘅可疑的眯起了眼睛，“欧骋没来找你？”
伯格摇摇头，装得很像。
许蘅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却瞥见了那一地的烟头。
伯格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尴尬一笑。
“好吧，这事咳咳.....他不希望你知道，毕竟改变外型这个事嘛真的有些复杂....”
“你应该知道他是按照欧骋的原型来塑造的吧？他的各项数据都取自欧骋，如果硬要改变的话，很有可能会.....”
许蘅心里一紧，“会怎样？”
伯格睁眼说瞎话，“会重新变回一堆数据。”
“如果你不介意，或许我能抽点时间......”
许蘅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怎么可能！你不能为他换一个数据么？”
听到这，伯格笑了：
“怎么可能！这件事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亲爱的。”
“你以为创造一个智能AI只是捏造一堆数据那么简单么？如果他生前不是人，死后也绝对不会再拥有自己的思想。”
“我只是在游戏世界里把他们复活了而已，我可没有像上帝那样再造的本领。”
“活在这里的每一个AI，他们生前都是人，包括你，许蘅你是最清楚的不是么？”
许蘅良久不能反应，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
“所以......他喜欢上我也不是什么程序设定？”
伯格大笑，“当然！从我把他复活开始，他就已经是一个完整的个体了。”
听到这句回答，许蘅只觉得眼前一黑。
他甚至来不及再说些什么，神情落魄的离开了。
回到家，许蘅找到了那个被他随手放在床头的礼物盒。
他心脏一阵狂跳，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慢慢的打开了那巴掌大的盒子。
那是一枚银色的戒指，朴素而又低调。
盒盖上还夹着一张小字条，许蘅拿了下来，上面写着：
其实从见你第一面起，我就想送给你了。
可惜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只好以这样的方式啦，希望你不要丢掉。
许蘅忍不住眨了眨眼睛，声音明显带上了哭腔。
“哈，还是那个笨蛋嘛。”
会送他戒指的笨蛋，是会一直送他很多很多戒指的欧骋。
他，真的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许x项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