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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三十八章 厄运 ...

  •   阿彪突然造访,肯定是周彬授意的,他这么急匆匆地找过来,估计和案子有关。

      林栩瞪了尹方思一眼,警告他说:“重新贴一张隐形符,别出声。”尹方思还没从林栩先前的余怒中回味过来,变故来的太快,林栩还来不及发落他,尹方思巧妙地躲过了一劫。他连忙拿出隐形符给自己重新贴上,林栩没赶他走,这就代表自己可以旁听了,尹方思心里还有些窃喜。

      他贴好了隐形符,在不远处的餐桌边拉了把椅子坐下,李国胜打开门,门外站着阿彪,和坐在轮椅上的周彬。

      周彬被阿彪推进来,身上尽是疲色,但眉宇间那股鸷狠狼戾之气,却没有消减半分。他腿上搭着一条毛绒毯子,分明是闷热的天气,周彬好像很怕冷一样,毯子上放着一个小盒子,周彬枯瘦的手一直捧着它,有些发抖。

      “周先生大中午的就来拜访,是有什么要紧事吗?”盛凡上前沟通,他客气的态度中不卑不亢,明明事务所的这些人,是外来客,在人家的地盘上,但盛凡的语气就好像是,周彬是个不速之客一样。

      周彬有求于人,自然不会计较他们的态度,他捧着盒子,枯瘦的手在上面摩挲,分外的恋恋不舍:“各位,之前你们不愿意帮我渡过难关,是嫌我开的价格不够。我知道,你们这样的人,是不在乎钱这样的身外之物的。”

      他这话刚落,李国胜他们三个在心里齐刷刷的呐喊:我当然在乎钱了!

      林栩依然是那副无动于衷的神色,他坐在沙发上,眼皮子都不带抬一下,对老头子手里的木盒也不感兴趣,他说:“钱是其次,重要的是,你没有跟我说实话。”周彬听到这句话后,神情一下变了,他嘴唇翕动了几下,似乎想辩解,但又把话咽了下去。

      周彬:“你说得对,我不该和你们说谎。你们这些人,都是有大神通的,谎言在你们面前一下子就能被戳穿。”

      盛凡接着林栩的话说:“周先生,都到了这个份儿上,您就别跟我们绕弯子了,毕竟是您有求于人,不是我们着急忙慌地要赚您这份儿钱。多拖延一天,吃亏倒霉的只能是您,您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盛凡停顿了一下,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不是我说您,都到了这个份儿上了,您还在乎面子工程干嘛?面子能有性命重要吗。”

      这话把周彬打动了,他像个老态龙钟的鳖,缺水缺了很长时间,呼吸都不太顺畅了。周彬对着阿彪挥了挥手:“你去门外等着。”阿彪得了命令,把周彬的轮椅往前推了一点,自己才转身出去。

      待屋子里没外人之后,周彬把木盒交到了李国胜手上,他说:“既然钱财打动不了诸位,那请你们看一看这盒子里的东西,或许看了之后,你们会回心转意。”李国胜把盒子捧到林栩面前打开。

      盒子里是一只玉杯,造型简朴,玉也不是什么好玉,但胜在年份久远,仿佛是战国以前的东西。林栩将这只玉杯拿起来之后,玉杯的外壳上腾出了一缕烟雾,凡人的肉眼无法看见,但是事务所的几个人个个明察秋毫,他们都认出,这玉杯的外形只是个障眼法,它的原形则是一把钥匙。

      与上一次在医院的顶楼中,林栩从妖道手里夺过来的钥匙,形状一模一样。是四十九个“魂丧神夺钉’的钥匙之一。怪不得周彬口口声声说,林栩他们见了这东西会动心,原来这老不死的早就知道这杯子非比寻常。

      “这杯子虽然是古物,但也是个寻常的物件,我不是什么收藏家,对这种古董没有兴趣。你凭什么会认为,只要拿出它,我就一定会答应你的恳求。”林栩把杯子放了回去,一脸视金钱如粪土,尹方思看出来,林栩在诈周彬,好让他说出实情。

      周彬:“因为我拿它和别人做过同样的交易。”这老头估计也觉得自己死到临头了,也没什么隐瞒,他干咳了两声,肺部像个破风箱,咳嗽起来动静非常大,偏偏事务所的这几个人,一个个都装的没有眼色,谁也没上去递杯水,任周彬惊天动地地咳嗽了一番,缓过了劲儿,才继续说话。

      “二十多年前,我摊上了事儿,离死就差一步,那时忽然出现了一个神秘的人,他说他可以救我,但是有条件,他要我家里那只祖传的玉杯。”周彬说到这儿,尹方思忽然想起,这老头上午对李轩他们说,他们一家子是偷渡过来的,当时身无分文,那又怎么会有传家宝这种东西?

      这老头到底哪句话是真的?

      周彬对众人讲述了他的经历。

      他不是什么跟着父母偷渡过来的偷渡客,而是一名逃犯。周彬少年的时候,就是一个十足的孬种,十五岁那年因为打架斗殴,失手打死了一个人,那时他还是未成年人,负不了相关的法律责任,于是在少管所蹲了三年,出来的时候已经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坏胚。

      三十多年前,他在珠江三角洲一带活动,跟当地的□□团体勾三搭四,因为年纪轻、人又滑头机灵,还有过杀人放火的案底,打起架来异常的拼命凶悍,所以被一个小头目老大十分的看重,在社团的地位提升的很快。

      那时候市面上流行了一种新型的毒/品,供货渠道在泰国,主要面向东亚国家兜售,但当时的中国还没发展起来,吸/毒实在是一种奢侈的行为,毒/品在珠三角流行不开,社团只好把生意往香港转移。

      周彬跟着大哥去了香港,那时他还不叫周彬,叫周虎,大家都管他叫虎子。但是香港的生意也不是那么好做,那时的九龙属于三不管地带,本地的□□团体已经是鱼龙混杂,平时斗得你死我活,各占鳌头,他们这种外来的和尚,更是被排挤的无路可走。

      因为好几次抢了香港当地的一个社团的生意,对方就起了报复心态,向警署提交了周虎等人贩毒的证据,警方掌握了相关证据之后,就对他们进行抓捕。当天为了护送大哥跑路,死了很多小弟,周虎更是舍身忘死,护着大哥逃上了一座开往泰国的商船,为了给大哥挡枪子儿,他的膝盖不慎中弹,从此落下了残疾。

      到了泰国之后,周虎跟着大哥找到了向他们兜售毒/品的供货商,当地鼎鼎有名的大毒枭。对方接纳了他们,给他们造了假身份,让他们在泰国安身立命。于是周虎在新的大哥手底下干了几年,因为“业绩”突出,很快的得到了提拔,反而是当年和他一起逃难的大哥,没有受到重用。

      在此期间,周虎和地下拳击场的一个卖酒女好上了,对方很快的怀了孕,给他生下了一个儿子,周虎十分高兴,隆重操办了婚礼。“事业”蒸蒸日上,家庭又和睦,周龙那阵子过得有些得意忘形,难免遭人眼红,当年一起出逃的大哥,见不得他这副春风得意的样子,一直在找把他拉下马的机会。

      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由于帮派在泰国的势力几乎一手遮天,这几年毒/品生意越做越大,更是流窜到了南美、东欧等地区,很快引起了国际刑警的注意。大哥不知道什么叫树大招风,抢了南美人当地的生意门路之后,遭到了对方的报复,当地的社团劫了他们的货,杀了运货的兄弟,警方又在同时下了追捕令,可谓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社团里的狗头军师向大哥出谋划策,他认为搞定国际刑警之前,先需要平息内乱,与道上的其他组织搞好关系,不至于以后日子不好过。既然南美那边的社团认为自己抢了他们的生意,就需要给对方赔礼道歉,然后再拉出一个负责人,把所有的罪过头推到他的头上,让对方出了这口气,再保证以后两家井水不犯河水,这事也就过去了。

      大哥采纳了军师的提议,开始在社团物色“替罪羊”。当年和周虎一起出逃的人,向大哥推荐了周虎,周虎此人有勇有谋,在社团里又有一定的地位,而且对外贸易都是由他负责的,这个人实在是替罪羊的不二人选,于是大哥就决定,把周虎推出去顶罪。

      当时的阿彪,是大哥身旁端茶送水的小弟,无意中听到了这番对话。因为早年间,周虎借过他钱,对他有救命之恩,阿彪就记住了周虎的这份人情,于是把大哥要拉他出去顶罪的消息透露给了周虎,让他早做打算。

      周虎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就慌了,他想过一走了之,可他走了,自己的妻儿要怎么办?若没有成功逃跑,被抓回来之后还是要面临死路一条,也会把阿彪拖下水。就算他逃跑成功了,以后又只能做个亡命天涯的野狗,一辈子躲躲藏藏。他过惯了挥金如土的日子,又怎么可能再退回阴沟里当耗子?

      就在周虎进退维谷时,一个神秘人出现了,他与周虎说,他面临的一切不幸,其实都是厄运所致,如果可以将厄运转移,那他头上的这把悬而未决的杀刀,也将化为乌有。周虎愿意拿出一切的身家,求那个神秘人帮他,但神秘人不要钱,只要他身上的那只玉杯。

      周虎从小做坏事时,就懂得给自己留后路,当时他从少管所出来,家里不肯认他这个儿子,将他扫地出门,于是他趁夜潜进了家门,偷走了家里的现金和值钱的东西用来以后傍身,然后逃之夭夭。他偷走的东西,包括这一对玉杯。

      周虎知道这东西值钱,而且是有价无市的那种值钱,所以一直将玉杯压箱底,除了妻子和当年一起逃难的大哥之外,没人知道。妻子和他的感情一向甚笃,不会出卖他,那将他卖了两次的人,应该就是当年的好兄弟了。

      既然对方开出了筹码,答应救他性命,周虎当然求之不得。他只给了对方一只玉杯,另一只偷偷藏了下来,留作后路。

      神秘人得到了玉杯,开始为他设法驱邪。

      “血疫术”,一种用来转移灾厄的禁术,把自身的厄运转移到血亲身上,再将其砍掉四肢,做成人彘封存,保证厄运能一直封禁在此人身上,就能换来自身的安稳与好运。“血疫术”对血亲的要求很高,最好是直系亲属,这样发挥的作用就是最大的,再不济也要是叔伯关系,但效果可能会大打折扣。

      而周虎身边的血亲只有一个,那就是不足三岁的儿子。

      为了自己的性命与前途,周虎不顾妻子的恳求,还是将亲生儿子献祭了。神秘人帮他完成了“血疫术”,将儿子做成了人彘,封存在了不见天日的地下室中,周虎弄来了医疗设备,供给儿子的生命所需,果然,咒术在完成的当天,阿彪就告诉他,老大回心转意了,打算另选替罪羊。

      渡过难关后的第一件事,周虎就找到了当年和他共患难的兄弟,然后用西瓜刀把他砍成了好几段,美名其曰给自己儿子殉葬。

      这件事结束后,周虎安然无恙,但他的妻子因为接受不了儿子成了人彘的打击,也跟着疯了。周虎怕她胡说,只好把她和儿子一起锁在地下室,每天亲自照料,对外宣称儿子暴毙、妻子精神状况出了问题,不便出来见人。

      “血疫术”给他带来了绝大的好处,他在社团的地位日渐提升,很快做了二把手,周虎很快另结新欢,把地下室的女人和人不人鬼不鬼的儿子,当成了一块恶疮,恨不能忘得干干净净。

      就这么过了三四年,社团的老大在一次帮派火拼中不慎受伤,在医院养伤期间又做了全面检查,他已经身患淋巴癌,离死就是一步之遥。老大撑了大半年,最后也嘎嘣一声翘了辫子,周虎自然而然当上了新的老大,并给自己改名周彬。

      然而福兮祸所依,他的老大位置还没做几年,变故又突发了,他那依赖营养液为生的儿子,死了。死婴是死了几天之后才被发觉的,在那之前,他那疯癫的妻子已经把儿子的遗骸吃了大半,周彬赶到的时候,女人正懵懵懂懂地嚼着死婴的肝脏。

      助他渡难的人说过,只要这婴儿不死,周彬就不会走背字,他的身家性命几乎都押付在了这个婴儿身上,如今这孩子死了,那厄运会不会再次将至?周彬千方百计的寻找当年帮他的人,可遍寻无果,然后他听了当地一个甚有名望神婆的话,把吃了死婴尸体的妻子供养了起来,母子血脉相连,也能起到一些作用,虽然保证不了他以后大富大贵,但也能安度晚年了。

      周彬觉得,儿子的死是给他的一个警告,他不打算再贩毒,渐渐地把手底下的生意投资都给撤了出去,然后离开了泰国,换了一个新的身份,去菲律宾养老。然而他的前半生,已然深陷在了阴沟中,想全身而退,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他只能一边洗钱,做一些正经的生意,一边在菲律宾扶植新的势力,以求偏安一隅。

      到了菲律宾之后,周彬为了尽快把手里的黑钱洗干净,于是他投了好多慈善产业,其中就有一个疗养院,那个疗养院建在西南诸多小岛中的其中一座,用来关押他疯了的妻子再合适不过。于是周彬就把妻子安排进了疗养院,自己也在几十海里之外买下了现在的这座小岛,种植咖啡豆、修建庄园。

      周彬的晚年生涯过得的确挺平静,他后来娶的老婆不仅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后来又怀上了,周彬希望这一胎是个女儿,这样自己也算是儿女双全了。但天有不测风云,他安置前妻的那个疗养院,位处孤岛,在一次台风天里,疗养院集体断电,导致前妻在深夜逃了出来,不慎跌下悬崖,摔死在了礁石上。

      前妻死后,周彬的厄运再一次地光顾了他。先是妻子出了问题,每天做恶梦,精神恍惚,有时疯疯癫癫,有时痛哭流涕,偶尔还会叫周彬以前的名字,口口声声称呼他为“虎子”,这个名字在前妻疯了之后,再也没人叫过,现任的妻子甚至压根不知道他从前叫周虎。

      某次夜里,周彬在睡梦中感觉有人在摸他的脚,他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自己五岁大的儿子,正趴在床尾,抱着自己的脚趾啃。儿子的脸上挂满了涎水,脸上的肤色是死人的灰败,他露出了一嘴不属于儿童的尖嘴獠牙,一口咬掉了周彬的大拇指。

      周彬大叫一声,抓起枕边的枪对着儿子连开了数枪,把他的脑袋打成了七零八落的西瓜瓤,脑浆像是一碗洒了的卖相不佳的豆腐脑。而他的妻子也发了疯似的,妄图掐死他,好在属下赶来及时,制止了妻子。

      从那以后,他这个妻子也疯了,每天叫着他“虎子”,说一些只有他前妻和自己,彼此之间才知道的一些琐事。周彬很害怕,他知道自从前妻死后,自己的厄运就来了,他想打死现任的老婆一了百了,但是这女人肚子里还怀着他的亲骨肉,他已经亲手杀了自己两个儿子,这回无论如何,周彬都想要个孩子来传承血脉。

      怀胎十月,女人生下了一个女婴,生产时她的手脚都被绑着,以免出现什么意外。医生把孩子抱来给周彬看,这孩子竟然长得和他第一个儿子,一模一样,连额头上胎记的位置都没有变。

      但是这个女婴在出生后不到一小时之内就断了气。

      周彬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当年的神秘人告诫过他,如果他的第一个儿子死了,法术必遭反噬,后来他用前妻的寿命苟延残喘了几年,前妻死于意外解脱之后,周彬就求生无门了。

      生下死婴之后,现任妻子彻底陷入了疯癫,她被关在地下室,每天抱着一个枕头当做是自己的孩子,口口声声地叫着周彬第一个死去孩子的名字。为了不让疯女人在地下室搞破坏自残,周彬只好捆着她,一日三餐都有人来喂,连大小便也在床上解决。

      在此期间,周彬的生活也是惊吓不断。不必提整夜整夜的做恶梦,有时在白天,他也会陷入恍惚之中,梦见自己又变成了从前的周虎,是一条丧家之犬,死在他手里的那些人,纷纷来找他复仇,他在庄园里形同疯癫地逃命。保姆和保镖们在后面追,但是在周彬眼里,那些属下的脸都是死在他手下的亡魂。

      他开始逐渐分不清现实和梦境,每天疑神疑鬼,时刻觉得有人要暗算自己。周彬害怕周围有人,但是若身边没人陪伴,那些鬼魅又会蹿出来折磨他,他整晚整晚的睡不着,活着对他而言变成了熬命。

      后来现任妻子也死了,从此周彬的噩梦又加深了一层,他的两任妻子和三个孩子,都化作了怨魂,轮番地折磨他。某天半夜,他从梦魇中惊醒,看到五个人围在他的床边,浑身沾满了血,每个人都维持着死前最不堪的模样,来找周彬复仇。

      惊吓之中,周彬拿起枪对着他们扫射,惊动了门外的保镖,保镖冲了进来,周彬以为他们也是鬼魂,于是开枪打死了好几个人,然后自己仓皇而逃,从二楼的露台摔了下来,砸到游泳池的边缘,摔断了一条腿。

      在养伤的期间,阿彪找来了当地最有名的神婆来给庄园驱鬼,神婆表示爱莫能助,除非找到当年为周彬下“血疫术”的人,或者另请高能神通,否则平息不了这些怨气。神婆留下了一把安神辟邪的香,让周彬的精神缓和了一些,但这只不过是杯水车薪,治标不治本,若想彻底解决这些怨魂,还是要另请高明。

      周彬花了许多金钱人力,把东南亚周围的神婆神棍,甚至是一些浑水摸鱼的混子都请了个遍,但是无人能解“血疫术”的反噬。后来周彬辗转打听,从一个来菲律宾做生意的人那儿听说了七二三事务所的大名,那个生意人的家宅也曾受过鬼怪的侵扰,就是他们帮着给解决的。

      现在的周彬已经是疾病乱投医,别说是中国的修士,就算是柬埔寨的巫师他都信。他在网上找到了事务所的网站,花了重金咨询,这才引起了事务所的重视,周彬又包了他们一行人的机票和食宿,双方拟定了日期,在国庆节期间,来了菲律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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