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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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吉尔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时便对上一双薄荷色的眼瞳，眼眸边缘又泛着些蓝。
维吉尔反应了三秒才发现这是斯巴达。
“……爸爸？”维吉尔慢吞吞道，“但丁呢？”
“他早就醒了，正在练习剑术。”斯巴达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怎么不在自己房间睡，但丁又闹你了？”
维吉尔翻了个身，背对斯巴达，低声道：“……没有。”
斯巴达半靠着床头，看着几乎淹没在被子里的维吉尔，无奈道：“爸爸也可以陪你。”
维吉尔：“不要，爸爸去陪妈妈。”
斯巴达凑过去，额头抵着维吉尔的后脑勺：“为什么爸爸就不行？小时候小维就和爸爸一起睡的，一离开我就哭得可凶了。”
维吉尔根本不信他的鬼话，想了想，忽然坐起来：“那爸爸跟我比试一下。”
斯巴达微微一笑：“比试什么。”
“剑术。”维吉尔跨过斯巴达跳到地上，宽大睡袍松松挂在肩头，露出象牙般的锁骨。维吉尔微微抬起下巴，神情是一种笃定的骄矜：“打赢我。”
斯巴达看着他，笑意更深。他朝维吉尔张开手臂，维吉尔犹豫一下，还是走了过去，让斯巴达把他抱到腿上：“可是爸爸比小维长得高，力量也大许多，怎么办。”
维吉尔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斯巴达弯下腰从地上找到拖鞋给维吉尔套上：“好吧，好吧……如你所愿。”
此时舍沙又忽然幽幽道：“好良言难劝那什么什么……”
维吉尔无视之。
维吉尔吃早饭的时候看到窗外但丁正对着树挥剑，不知为何总觉得他的眼神有些幽怨……嗯，错觉吧。
“专心点。”斯巴达放下报纸，擦了擦维吉尔嘴角的果酱。维吉尔收回视线，不再关注但丁。
为了不影响但丁（斯巴达语），他们去了不远处的森林里比试。
雨后天空一碧如洗，树木冒出柔绿新叶，地上铺满蒲公英和风铃草。一丛丛野草莓宛如少女红润的嘴唇。
寻到一片平整的土地，维吉尔和斯巴达便停下脚步。二人稍稍退开，也没人说开始，维吉尔持刀先攻，斯巴达举起长剑轻而易举格挡下来。他们用的都是木剑。
维吉尔感受到斯巴达用的力量刚好与他持平，微微挑了挑眉，变招挑向斯巴达手腕。
一连串的抢攻又快又准，斯巴达边招架边往后退，而在他身后不远处是一株高大的松树。
维吉尔面色沉静，迅速收刀，蓄力，再出刀，刀风凛冽。如果斯巴达撞上松树，必然会露出破绽。
斯巴达后撤的左腿忽然发力，稳稳架住维吉尔的木刀。男人垂下眼帘，朝维吉尔微微一笑，手臂一震便将维吉尔推开。
维吉尔连退三步，还未调整好姿势，斯巴达便已挥剑逼近。二人这会儿完全反了过来，斯巴达剑势酷烈，而维吉尔被迫步步后退。
但是维吉尔并没有因此急躁，沉着地寻找反击的机会——很快，斯巴达疾风骤雨般的剑招微微露出一个空档，这甚至不能算破绽，而维吉尔眼神一动，不退反进，险之又险地与剑锋擦身而过，挤到斯巴达面前，抬起头与他对视——
他的眼睛较之斯巴达更浅，更淡，像第一场春雨，带着丰饶的凉意，凛凛而落。
斯巴达极短暂地走神了。
维吉尔表情一冷，以为斯巴达小觑自己，故技重施，挥刀斩向他的手腕。但是他们此时靠的太近了，强行变招使得他脚步一乱，跟斯巴达绊在了一起。
维吉尔猛地扑进斯巴达怀里，带着他摔在地上。
木刀脱手飞到旁边。
维吉尔坐起来，看着斯巴达难得狼狈得头发都乱七八糟的样子，极快地笑了一下：“我没输。”
舍沙吞了口口水：“大哥，我劝你先注意一下坐在哪儿呢……”
斯巴达指尖一颤，攥住维吉尔的手腕，猛地翻身，二人便换了位置。斯巴达太高大了，维吉尔被他完全笼罩在阴影里，看不清男人的此刻表情。
少年枕着露水草花，唇边是姣红的野莓。神态间带着得胜后的骄纵与懒倦，但依然是毫无防备的。
斯巴达俯身。
维吉尔忽然感到些许危险，但又不知危险从何而来：“爸爸？”
男人的嘴角几乎擦过维吉尔的耳垂，埋进维吉尔的颈侧。在他看不见的角度，男人面上浮现漆黑鳞片，吻了吻男孩颊边的野莓。
“你赢了。”斯巴达低声道。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