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总是被迫营业》晓生拭之

10、第 10 章

　　学院院正气的火冒三丈，赵煦是乖巧聪明的代表，卢远信是憨厚老实的代表，这两个居然合伙犯错，主谋是乖巧聪明的哪一个，实在叫人生气。

　　于是时常看着别人受罚的赵煦，今天也得去打扫藏书阁，果然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

　　学校惩罚的也很鸡贼，特意把大个子罚去刷马，与赵煦隔开。

　　赵煦只好拿上工具，无可奈何地去扫藏书阁，不一会儿，又来了另一位难兄难弟，两人相对而扫。

　　赵煦问对面难兄：“你是怎么被罚的？”

　　对面;“别提了，我爹为了防止我第四次跑出去，特意向皇上请旨，要禁卫军把学院围起来，为了我，真是煞费苦心。”

　　“原来是你，”赵煦冲上去，给了对面的兄弟一拳，上一秒大家还是一起受难的兄弟，下一秒，难兄就变成罪魁祸首。

　　“要不是你，我也不会断了吃食。”惨遭断粮之痛的赵煦迅速与难兄打成一团，两个人都没有武功在身，不过是小孩子级别的基础型打架，最后，你掐着我的腰，我抱着你的腿，谁也不能占谁的便宜。

　　两人保持着这个姿势把话说开，难兄柳一诺对给赵煦带来的不良后果表达歉意，赵煦也为自己冲动动手感到后悔，并且关心柳一诺三番五次逃出学院的原因。

　　柳一诺叹息道：“你不知道，现在京城生意不好做啊，我的酒楼要开不下去了。”

　　“不至于吧，我看鼎泰楼不是客满盈门么？”赵煦觉得京城作为全国的经济和政治中心，京城的生意如果都不景气，那其他地方该民不聊生了。

　　“你不懂，鼎泰楼那边的租金太贵了，我哪里租得起啊。”柳一诺摇摇头，一副外行人别瞎指挥的表情。

　　“不过我酒楼的菜色，我可以保证京城最好，只是没有生意。”柳一诺想起自己的酒楼，忍不住叹气起来。

　　赵煦对京城最好的菜色非常感兴趣，于是和柳一诺约好休息日去见识一下。

　　第二日好容易到课间，赵煦正半梦半醒要睡着的时候，突然跑出来一个路人甲，大声指责赵煦：“作为皇家书院弟子，不思进取，不想为百姓谋福祉，反而沉迷口腹之欲，真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哪。”来人腔调拉的很长，语气抑扬顿挫，接近咏叹调，像是在摇头晃脑地背书。

　　赵煦：？？？

　　赵煦被劈头盖脸一顿骂惊醒，睁开眼适应好一会儿，才看清眼前的人。

　　来人是典型的穷书生打扮，头戴纶巾，身穿洗的发白的粗布麻衣，与在场大多勋贵子弟不同。

　　勋贵子弟大多追求低调奢华，不会大红大绿大紫俗气的上身，而是在细节处下功夫，靛青湛蓝的外袍，要暗暗地在衣摆，袖口，中腰绣上银色细纹，白底的罩褂，直接绣一副墨竹图，精致也确实精致，繁琐也实在繁琐。（暗暗骚气）

　　赵煦不想做无聊的争执，并且怀疑学校混进了怀有恶意的不明分子，毕竟哪里有纨绔穿的如此低调哦。

　　于是附耳大个子去招来守卫。

　　来人见赵煦并不回答，气焰更为嚣张，喋喋不休道：“身为皇子，当宽和待人，你却小肚鸡肠，甚至与人大打出手，实在令人失望，明明大皇子二皇子珠玉在前，怎么不知学习……”

　　守卫很快来了，赵煦马上：“这个人极度危险，混进皇家学院，不知意欲何为。建议抓到狱里，严刑拷打。”

　　赵煦觉得自己现在是皇亲国戚，肯定很多人盯着他，要小心身边每一个可疑的人。

　　护卫学子安全是守卫应尽之责，更何况反应问题的还是位皇子。守卫立刻按倒了不明分子。

　　围观群众瞬间傻了。

　　众人：这难道就是皇子的力量？吵架不接招，直接下大狱？

　　心思多的想的更深：五皇子当真心机深沉，直接派人来抓胡荣先，当场被压到地上，胡荣先的脸也丢尽了，五皇子只需说不认识，便推了所有责任。五皇子也忒狠了些，为了辱骂之仇就做到这个地步。

　　在很多京中人士心中的账上，五皇子又添了睚眦必报这一点。

　　老师很快闻讯来了，对于学堂混进不明分子感到十分紧张。

　　地上的胡荣先：“何老师，快救我，五皇子公报私仇，用心险恶，竟想要把我下狱。”

　　本来为学生安危担心的老师，看着地上的胡荣先反而不知道说什么。

　　最终的结果是两人“各打五十大板”，接受批评，藏书阁抄书。

　　当然，抄书也是一南一北，界限分明，胡荣先甚至时不时抬起头来怒目而视。

　　每当赵煦感觉到胡荣先的怒目而视，就回以不好意思的憨厚笑容。对于搞错了胡荣先的身份使他丢了大丑感到抱歉，主要是胡荣先穿着与众不同，极像个危险分子，又说了很多危险的骚话。

　　胡荣先发现赵煦回以嘲讽的笑，更生气了，将书翻得哗啦哗啦响，一不小心扯裂了书。

　　老师罚了他照价赔偿，并以认错态度不端正为由，加抄十本书，胡荣先气炸了，对赵煦更加愤恨。

　　休息日在赵煦的期盼中到来了，赵煦带上有才去尝全京城最好的菜。

　　柳一诺带着他们转过一个街角，走过约1000米，再转入一个巷子，走500米，才到柳一诺的酒楼。

　　赵煦算是明白为什么柳一诺的酒楼开不下去了，这么偏的地方，要不是有人带路，谁能找来。

　　不过菜色是真的好，羔羊肉鲜嫩细腻，红烧肉入口即化，八宝饭香甜可口，白玉丸子软嫩弹牙，鲜笋牛骨汤入口微咸，回味甘甜……还有一壶山楂酒，酒味极淡，酸酸甜甜的味道更多一些，与其说是酒，不如说是果汁，这是为赵煦特意准备的。

　　柳一诺自己要了一壶梨花白。酒过三巡，柳一诺打开了话匣子：“我从小就对经商感兴趣，八岁时就去市场上卖过家中旧物，可咱们这样的人家，外人看着光华璀璨，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谁又能真的从心所欲呢？”

　　柳一诺说着这话不免露出悲悯的神色来，仰头喝一盅酒，转过脸又笑出来，“幸好我爹只我一个儿子，我再不肖，他也只能忍了。”

　　柳一诺看着酒楼的墙壁，眼里流露出温柔来：“这家酒楼本来是我娘收益不好的嫁妆铺子，我与我爹打赌，半年为限，要使这家铺子起死回生。我便开了这家酒楼，这屋子的装修，大到房顶悬挂什么，小到屋内如何摆设，都是我亲自一点一点看着弄的，厨子也是我再三登门请来的，只是这才不到三个月，我的酒楼就要关门了。”

　　柳一诺不禁苦笑：“或许我真的没有经商的天赋吧。”手上的动作不停，干脆利落地又给自己灌了一杯酒。

　　赵煦像个小松鼠，扫过各种各样的美食，腮帮子塞的鼓鼓囊囊，快速地嚼吧嚼吧咽下去，接着再来一次。

　　柳一诺看赵煦吃的开心就不太开心了，拦着赵煦的筷子，“我这么难过，你这么开心，合适吗？咱们还是不是兄弟了？”

　　赵煦看着哭丧着脸的柳一诺，总觉得刚才的发问类似于：“你还爱不爱我了？”

　　赵煦认真地看着柳一诺，“你等我吃完，我有法子叫你这酒楼起死回生。”

　　“真的！”柳一诺立刻谄媚起来，将筷子递给赵煦：“菜够吗？要不要再加一点？酸笋您喜欢吃是吗？小喜，通知厨房，再上一盘……”

　　赵煦刚下了筷子，长出一口气，柳一诺立刻站到椅子后面捏着赵煦的肩膀，“这个力道可以吗？要不要再大力一点？”

　　赵煦哭笑不得，拉着柳一诺坐下。

　　赵煦：“菜的口味不比鼎泰楼差，但没有人来，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柳一诺：“我也想知道啊，每天看着鼎泰楼客满盈门，我的酒楼却门可雀罗，我心里也很着急啊。”

　　赵煦：“因为你这个地太偏了啊兄弟，菜的口味在京城算好的，但也没到老饕不远万里非要尝一口的地步，若只是为了吃这一口，跑这么远实在是没必要。”

　　柳一诺这下明白了：“你是说这个地方不适合开酒楼？那怎么办，我的人生第一家酒楼还有救吗？”

　　赵煦：“别慌，还有办法，想要救这家酒楼，有两个事要做，第一是研制新菜，不仅要别家没有，还要所有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必须到咱们酒楼才有。第二，就是开发酒菜外送服务，客人点菜，我们送货上门。”

　　柳一诺被这两个点子冲击了一瞬，迅速恢复生意人的本性，考虑这两个方法的可行性。然后立刻翻脸，觉得赵煦在忽悠他，菜色传承千年，哪里是想创新就创新的，更何况要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赵煦也不卖关子，“你知道火锅吗？”

　　柳一诺显然不知道。

　　赵煦接着解释：“简单来说，先用骨头熬一锅底汤，然后加到小锅里，底下加热烧开，涮肉片，青菜，涮什么都可以，边煮边吃。”

　　柳一诺在吃里称得上行家里手，这牵扯到做就不行了，听得云里雾里。

　　赵煦只好找来酒楼的大厨，解释火锅，让大厨去开发。

　　柳一诺又对酒菜外送服务提出疑问，当然，最关键的是打开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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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赵煦：今天又是因为沙雕而被怀疑心机深沉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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