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若遇》余念远

61、登岛

　　司空南星未发一语，将手上的牌子递给他看，清瑶见状也赶紧递上自己的。那人确认了一下真伪便点头示意他们四人上船，篙一点便向海中划去。

　　清瑶觉得有些害怕，此刻海水虽然还算平静，但这小舟在这烟波浩渺的海中就如一张纸片，随时就要倾覆。饶是平时在活泼好动，此刻也坐得端端正正，小手死死抓着船舷，脖子僵直着望着远处的海面。

　　“小荷花，你怎么那么紧张？”司空南星本来半躺在船上，此刻撑起身子问道。

　　他一动，船稍微晃了晃，清瑶忙用脚抵住船底的横木，一脸受到了惊吓的样子。

　　“这么怕啊？”司空南星有些诧异，“女侠，你平日里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吗？连奔月都奔过了，这会儿坐个船怎么这副摸样。”

　　清瑶瞅了一眼船尾淡定划着的面具人，小声说道：“那不一样。奔月的时候我知道何大他们都在，怎么都能救了我的。可是现在只能靠自己了，当然要小心小命儿。”

　　“这么惜命？”司空南星继续揶揄道。

　　“当然。”清瑶气不打一处来，“我还没到九岁呢，还有多少好吃的等着我？我又不像师父，已经是个老药草，哦不，是老山棒子了。”

　　这几年司空南星常常与她斗嘴，早已习惯，毫无波澜地又躺倒了。

　　过了一会儿，清瑶看船驶得又快又平稳，内心的恐惧稍稍少了一些，浓重的好奇心便又占了上风，“师父，他都没有查我们的身份，你不是说一个门派最多只能带一个外人吗？”

　　“这会儿不查，一会儿登岛再查。”司空南星懒洋洋地说道：“可别忘了我们这里有情报门派，好像叫什么‘撷昙阁’，你是不是门内的人家一查就清楚了。之所以登岛再查，就是不给你偷换的余地。”

　　清瑶想到了杀手组织和擅长蛊虫的牵丝斋缩了缩头，换了个话题问道：“师父，其实我一直有些疑惑，如果只是做交易的话，为什么非要大家集合在一起？平时难道不行吗，还不用受那么多破规矩的束缚。”

　　“平日当然可以。”司空南星漫不经心地答道：“但是平日里你请得到杀手组织的头目亲自为你出手？可以让锻造门派的掌门亲手为你制一把兵器？”

　　“那倒也是。”清瑶点了点头。

　　“来着凌霄会的就算不是掌门，也是执掌大权的人物，在派内有说一不二的地位。这些人平时都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当面谈的效率可比平时层层上报要高了许多。”司空南星闭着眼睛侃侃而谈，“再说这里谈的许多都是些见不得人的交易，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这也是凌霄会的一切严禁泄露的原因。”

　　“哦。”清瑶想明白了，点点头不再言语。

　　一个多时辰之后，小船在貌似一览无余的海面上七拐八绕起来，突然清瑶眼前便出现了一片岛屿，上面还可见建筑和飞扬的旗帜。

　　“真的好神奇啊师父，”她把司空南星推醒，“刚刚明明只是一片海面，怎么突然就有这么多岛冒出来了。”

　　“你以为这位撑船的小哥是普通人吗？”司空南星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指了指船尾的面具人，“这都是阵术门派的弟子。他们以水为阵围住了这片岛屿，普通人不要说闯了，根本连这个阵的边都摸不到，自然随着水流绕过去了。就算有心人知道了硬闯，这水阵变化多端，一旦入了死门就是有去无回，连尸骨都找不到。”

　　“那我们刚才不是很危险？”清瑶瞪圆了眼睛，后怕地看了看身后平静的海面，“万一这位小哥业务不熟练，我们岂不就悄无声息死在这里了？”

　　撑船小哥第一次听到这种大剌剌的质疑，嘴角不自然地抽了抽。

　　司空南星忍不住笑了，带着些鼻音慵懒地说道：“你当来这儿的都是你这样的平庸之辈吗？人家可都是一派中的精英。”

　　“才不是呢。”清瑶委屈巴巴地反驳道：“那个铸造门派的小弟弟说，他就是因为做菜做得好才被他们师父带出来的。”

　　“额……”司空南星不知该如何反驳。

　　“不过这水阵好厉害，果然不是镇上那些在身后放盆水的家伙可以比的。”清瑶赞叹道：“看来阵术这个门派实在是很看天时地利。”

　　不多时一行四人就上了中间的主岛，只见半空中飘着两幅对联，上书“八方志士入观海，九州英杰登凌霄”。

　　那布幔飘在空中猎猎舞动，却没有任何支撑的物事。清瑶想着这应该是个小规模的风阵，十分有兴趣地左看右看。

　　这时又一个面具人走来，看身形是个年轻的女子。那人在他们脸上各摸了一把，确认没有易容后便点了点头，给了他们一人一副面具。这人很有意思，见司空南星穿着红衣就给了他一个红色羽毛的面具，十分地骚气。见清瑶一团孩子气，又戴着两个玉兔捣药的簪子，就给了她一个兔子面具，上面还有两个长长的耳朵。

　　等他们都戴上，那女子还满意地点点头，嘱咐了一句：“这几日白天都不可以摘下面具。”然后便优雅端庄地离去了。

　　“这些能人异士都好奇怪哦，不过都很有意思。”清瑶从那兔子眼里瞥了瞥比以往更红的司空南星，“师父，我顿时觉得我们门派好没意思。”

　　司空南星被打击得一个趔趄，稳住声音说道：“不会的，这次回去就教你动手制毒，你一定会觉得很有意思。”

　　“真的？”清瑶拍手叫道：“太好了师父，我看那些毒经的时候就觉得比医书有意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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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司空南星：“我不要面子的啊，啊？”
沈清瑶：“热烈欢迎师父大人空降作话！”
贺兰珏：“现在我连作话都上不了了？”
胖头鱼：“热烈欢迎师父大人空降作话！”
贺兰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