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生存记》山鸦

13、第 13 章

　　朱太太对面坐着的是牧大姑和牧小姑，两姐妹挨在一起，比起牧小姑，牧大姑家的情况要差上不少，
　　她现任的老公是她的第二任丈夫，牧大姑性格太过强势，和第一任丈夫结婚没两年，男方就受不了她的专横提出离婚，自尊心极其强的牧大姑自然是受不了，当天就签了字，办理好了手续，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之后嫁的老公对她倒是言听计从，但那男人性子和能力一样，也没啥出息，牧大姑为人好强，私底下如何不说，
　　表面都要装出一副和和气气，幸福美满的样子，一儿一女大学毕业以后，也被她安排直接进了牧氏集团。
　　见到牧东杨到来，牧大姑忙亲热的上前嘘寒问冷，表情情真意切，丝毫看不出她们在私下里关系也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牧小姑暗地里翻了个白眼，牧东杨也未多说，只向众人点了下头就直接上了二楼牧老爷子的房间。
　　……
　　牧老爷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一旁桌上的医疗仪器全都是黑屏，只有氧气瓶还在工作着，
　　旁边站着的管家不时的伸手探探他的鼻息，确保老爷子还吊着一口气。
　　见到牧东杨来到，管家低头去到他耳边轻轻耳语了几句，牧老爷子半晌后才费力的把眼皮动了动。
　　又歇了好一会，他嘴皮好像也开始动了动，管家忙把耳朵贴了上去。
　　“……”
　　又是好一阵过后，管家才直起身子，然后微微躬身向着牧东杨道，“老爷问您，什么时候去给小少爷做手术。”
　　牧东杨听了这话倒是有点意外，但仔细想想，好像也没什么好意外的，老头子心心念念的就是让牧家发杨光大，重回一流世家，在他眼里，牧家的家业自然只能传给牧家子孙，至于牧家女儿，在他眼里，既使是冠了牧家姓的外孙那也是外人，更别谈女儿了。
　　牧长安刚接回来时，牧老爷子在思索过后，就提出把他送去做手术，牧东杨那时说的是孩子还太小了，做手术不安全，得长大点再说。
　　牧老爷子后来又提了两次，都被牧东杨搪塞了过去。
　　这次，老爷子临终之前想是一定要得到确认了。
　　牧东杨沉默了片刻后，抬头看着眼前也经只剩下一把骨头的老头子，再多的不满也压了下去，也没了再搪塞他的兴致。
　　“小安这样就挺好的。”
　　牧老爷子听了这话，原本就睁大的眼一下都快要跳出那干涸的眼眶了。平复的胸口也开始剧烈的起伏。
　　牧东杨见此忙上前去给他抹抹胸口，管家站在一旁看着牧老爷子，老爷子像是在思索着什么，片刻后像是下了决定似的看了眼管家，就闭上了眼。
　　这是认他说出第二套方案了，管家暗叹了口气，直起身子，打开门出去了一会后，带进来两个穿得笔挺的中年人，原本是有三个人的，另一个快一个星期没看到人了，也只好作罢。
　　不用管家介绍，牧东杨也知道这两人都是老爷子之前就重用的律师。想来老爷子是早就按排好了。
　　其中一个拿出一个打好的文件夹，就读了委托人，也就是牧老爷子关于身故之后遗产的按排。
　　遗产按排有两份，第一份是确认牧长安做完手术身份为男性后，牧老爷子手上在牧氏集团所有的股份以及祖宅，也就是现在牧家众人住的地方，继承权全部归牧东杨。
　　再有一份就是，若是牧长安在五岁之前还未做定性手术，且牧东杨到那时也未有嫡子出生，那牧家祖宅将在两年后移交给牧大姑长子牧东亮，牧氏股份也同样转交给他。
　　待到律师读完所有内容之后，牧老爷子又睁开了他那浑浊的双眼，直愣愣的盯着牧东杨。
　　等着他改变主意。
　　然而牧东杨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改变决定的人，既使他原先有这样的想法，待到牧长安稍大些的时候争求他自己的意见选择性别。
　　现在也会暂时搁置下来，若是所有电信设备一直不恢复，那么不到万不得也，最好还是不要去做手术。
　　……
　　牧东杨和牧老爷子在上面具体说了些什么没人知道，坐在下面的人尽管各有各的心思，看到牧东杨下来后没有留下，心里不约而同的都松了口气。
　　现在的情况，老爷子随时都可能断气，他手上还占有牧氏集团百分之七十五的股份，如果牧东杨留下来，在老爷子面前表现好一点，以老爷子的性格，最后分给她们的可能丁点不剩。
　　王美云站在朱太太身后，脸色越来越差，在牧长安出生以前，他们的关系虽然也只是点头之交，最起码在人前看上去还是比较正常的。
　　既使当初他在F国孤儿园找到刚出生没几天的牧长安后，他们之间关系跌到了冰点，也未像现在这样无视于她。
　　哪里像现在牧东杨从进门至现在，完全是把她当作空气一般，这简直是在双方所有亲戚面前直接扇她巴掌。
　　她垂在一旁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眼神怨愤的直视着牧东杨离开的方向。
　　旁边一个声音幽幽传来，“在这里生气有什么用，你平时不是自视甚高吗，看来也只能糊弄糊弄那些个没本事的男人。”
　　王美云心情本就坏到了极点，听了这话头顶都快冒烟了，可惜说这话的人正是她现在的最得罪不起的人。
　　只得压低了头着低头伶听状。
　　除了牧东杨父子，她最恨的就是眼前这个女人，当初要不是她的主意，她怎么会嫁进牧家，又怎么会怀上那个小怪物，甚至不得不生下他。
　　王美云心里想什么朱太太不知道，既使知道，她也不会在乎。她现下在乎的只是看王美云有没本事能暂时留下牧东杨了，要是在以前，那白眼狼做什么她也不会在乎。
　　可眼下牧家老宅的地方正在安全区内，占了一大块，安全区内的地方现在正是水涨船高之时，既使是她母家朱家现在的关系，想要另外再加大地盘，也都得必须经过正规途径才行。而正归途径现在又不是钱能解决的，除了捐赠粮食，再就是医疗约品了。
　　王家一大家子三十来号人，现在呆的地方也只有一个两百平米不到的小别墅。
　　这让一向过作人上人的日子的朱家众人都有些适应不了，如是便打起了牧家这边的主意。
　　牧家这边地方虽然是大，若是老头子在这时候挂了，再想赶走那两家人又是麻烦。
　　以老头子的性格，老宅是必定只会留给牧家子孙，而在他眼里，顶着牧性的女人，既使是亲如闺女在没嫁人之前，那也是外人，更何况是嫁了人的。
　　就在底下众人各怀心事的时候，楼上牧老爷子终于还是快撑不住了，
　　反应最快的当属牧大姑了，那女人一听管家焦急的声音，就悲叫了一声，而后推开站在不远处的牧东杨，快步冲向楼上。
　　反应过来的众人也跟着一块跑了上去。
　　一大家子都围在牧老爷子床周围，开始拼命的叫喊着“爸”“爷爷”“外公”
　　然而牧老爷子此时也是有心无力，在费力的吸了几口气后终于没了声响。
　　一阵哭天抢地过后，终于轮到了管家出场，管家就读了牧老爷子之前留的第二份遗嘱。
　　朱太太关心的是眼下牧宅的归属，而牧家两位姑姑关心的却是牧老爷子关于牧氏集团遗产的分配。
　　牧大姑听了之后，一向八面玲珑的脸都不知道要做什么表情是好。
　　牧小姑听了自然是不依的。
　　奈何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两个儿子也没一个姓牧的，不管她同意不同意，那遗产分布也是铁板上钉钉没办法改了。
　　等办完牧老爷子的后事，也经是五天之后了。
　　牧东杨再也没有去过老宅那边，至于他们之后怎么扯皮，他都懒得再参与理会。
　　之前送去改装的车辆也开了回来。南江城的状况是一天不如一天，尽管政府每天都在组织人清理市内的拉级，但红症病的慢延还是势不可档，市内残存的人里，每天都有人在不断的离世。
　　时间一天比一天紧迫，牧东杨只得加快动作，换了些必要的东西就准备去往西水镇。
　　西水镇离南江市只有两百多公里的路程，是他小时候成长的地方，他母亲温瑜在被牧东杨接来南江之前，那几年里一直和牧东杨他外公住在镇上。
　　西水镇西南方向有一个面积比南江市的北湖还大的湖泊，当地人叫他千子湖，千子湖三面环山，湖水清澈，湖水养出来的鱼虾味道更是鲜美。
　　既使如此，当地人也不敢划船去湖里捕鱼，据当地的传说，湖里住着一位皮气不太好的龙王，
　　正因为有龙王在，既使是干旱最严重的时节，千子湖的湖水也还是足以养育那一方土地的人和农作物。
　　而龙王也是不容当地人对他领地有所冒犯，只要是进入到湖里面的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都会成为他的祭品。
　　曾经有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和人打赌，不信斜的把牛牵到那泡水，十几分钟之后，牛就突然沉了下去，那孩子感到手里牵着的牛绳传来的力量，似要把他也带进水里，又想起从小听到大的关于湖泊的故事，一时之间吓得赶紧丢了绳子就往回跑。事后自然少不了家里顿打。
　　后来，西水镇修好通往外面的路后，又有人看中了千子湖湖水的好处，想在湖里养殖鱼虾，在听了当地人的劝说后也不以为意。
　　执意要去湖里考查清况，想请个当地的人带他去看看，转了好久都没一个人原意带他下湖，最后还是一个在镇上工作的外地人和他一起去的。结果这一去，两人都没能再回来。
　　事发之后，县里也派人来了解了情况，也没个结果。
　　几年之后，省里一家电视台来的记者和专家也来了一趟，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这湖水底下应该有通往别处的暗河之后就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