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倒世界》生花一梦

8、第一个任务

　　虽然孩子们只有十几个，但也不在一起上课。7岁以下的在教室外面，这个时候他们还没有开始系统学习文化课的知识，7岁到10岁在一楼，10岁以上在二楼。

　　这里的老师们很少，如果简择西和周樛没有来，那么这家孤儿院，教文化课的原本就只有一位老师。剩下的是打扫卫生的阿姨，做饭的厨师，楼底下的警卫，卫生室的医生，孩子们的宿管以及听说是出差去了的校长。

　　每个任务都有自己的世界意志，在他们进入的那一瞬间。除了那位宿管的话语来证实，剩下的就是在他们口袋里出现了和这家孤儿院有关的证件。

　　“圣芭芭拉福利院，文学老师：简择西。”

　　“圣芭芭拉福利院，代数老师：周樛。”

　　这个职位也是相当在照顾他们了。简择西跟着生活老师，也就是那个年老的宿管去往孩子们上课的教室。

　　宿管进教室之前回过头来对她们说：“一楼从左边起依次是教室，警卫的值班室，杂货间。二楼从楼底口开始，卫生室，孩子们练唱歌画画的教室，第三间是普通的教室。而第三楼层，你们没事不要往那里去，那是校长的办公室和校长先生放收藏品的房间。”

　　“至于住的地方，我一会儿再带你们过去看。”宿管说道：“以及，我叫艾莉儿。”

　　周樛听到这里愣了一下，悄悄拉拉简择西的袖口，冲她做口型：“你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

　　“为什么一个说中文的人会有一个英文名字？”

　　“……”简择西道：“你管人家呢？你不是还有英文名吗？”

　　可等她跟着艾莉儿进入了教室，她就不这样想了。

　　“我觉得你的疑惑是对的，”简择西对周樛小声耳语：“这个教室里一半以上都是外国面孔。”

　　这完全是一家国外的福利机构，可他们说中文。

　　“我们在现实中，有外国人办的孤儿院吗？”简择西回头问道。

　　“怎么可能，”周樛道：“除非是在战争时期。”

　　“战争时期？”简择西回头看他，他们两人突然意识到了一些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感到违和却又说不出来的地方。破旧的黑板，塌了顶的小楼，不远处的云雾缭绕的山以及面前这些面容不见天真的孩子。

　　宿管披着她那件红色的围巾，打扮的像是一位十九世纪会魔法的巫婆，而且还是一看就混的不怎么地的那种。

　　简择西压低声音，在周樛耳边旁边轻轻道：“我们所接的任务，地点和人都是在现实世界中真正存在过的。但凡有不符合现实的地方，那都是因为世界意志。世界意识，有很大可能被任务中的主宰者影响，也就是说，我们进入的，是主宰者的世界。”

　　“那么主宰者，也不一定是和任务本身有关是吗？他或者她可能是任何人。”

　　“对。”

　　他们说到这里，艾莉儿已经在讲台上给孩子们训完话了。这间教室里的六个孩子齐刷刷转头过来看着简择西和周樛，让他们二人很有压力。

　　也不是没在小朋友面前说过话，只是从没在这么漂亮的小朋友面前说过话。这些孩子里，随便一个都长相出众，走在大街上都会被影楼的人拉着免费照一套九百九十九的艺术照，只要让他们把孩子的照片放在外面拉客。

　　一楼都是7岁到10岁的孩子，六个之中有五个都是外国人面容，只有一个是黑色头发，但那小姑娘的眼睛是金棕色。简择西细细打量过教室里的孩子们，轻轻笑着温柔道：“我是你们新来的文学老师，我叫简择西，这位是你们的代数老师。”

　　周樛这时在她后面接道：“我是你们的代数老师，我叫周樛。可是我看大家都还不到学习代数的年纪呢，所以我可能也是大家的数学老师哦～好啦，我和这位择西老师已经跟大家做过自我介绍了，大家能不能让我们也认识一下大家呢？我们也真的很想认识一下你们呢。”

　　简择西向周樛投过去赞许的一眼，欣赏之意溢于言表。周樛暗地里冲她打ok：小场面小场面。

　　但是没人理会周樛，每个孩子都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连动都没有动一下。周樛略微有些尴尬：“哪一位勇敢的小朋友先来啊，先站起来的小朋友老师可是会对他印象深刻的哦。”

　　照样还是没人动。艾莉儿见这情景，不轻不重的咳嗽了一下。孩子们这时便像被按下了开关，一个个站起来自我介绍。

　　“艾玛”“杰西卡”“安娜”“马修”“戴伦”

　　最让简择西在意的那个黑色头发的女孩子站起来说：“我叫秋。”

　　简择西心想：真是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很配她。

　　不过在场的气氛着实是有些尴尬，孩子们完全没有他们这个年龄应有的活泼，反倒是有些害怕艾莉儿。不过这应该也是在情理之中，这说得过去的，简择西想：一个年老的，受规矩，守时间的宿管老太太，孩子们的生活应该不太好过。

　　鉴于在一楼完全没办法将对话开展下去，简择西跟周樛只能跟着宿管去了二楼。二楼和一楼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简择西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哈哈哈哇哇哇这种声音，推门的时候，大家都很有默契的停留在门口并没有第一时间进去。

　　倒是毫无动静。艾莉儿等了一会儿，似乎是觉得危机已经解除，于是迈开脚步想要进去，却被简择西拉了一下。艾莉儿一只脚都踏入教室，被简择西一拉回头疑惑看她。正在这时，从教室四面八方飞来各种蝈蝈啊，果核啊，纸啊之类的东西。砸了艾莉儿一脸，要不是她被简择西拉住，这些东西估计要扔的更准，他们可能原来是想扔在她脸上。

　　艾莉儿气炸了，一把推开门踏进去：“我看又是谁在捣乱……”话音未落，从教室里面不知是谁对着她洒了一盒粉笔灰。老太太当场就不行了。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简择西扶住艾莉儿看了看她的情况，跟周樛说“你带她去第一个房间吧，那不是卫生室吗？让医生给看看。”

　　周樛看看艾莉儿的情况的确不是很好，眼睛红肿，如果未能得到及时处理，再过一会儿估计角膜会受损的。

　　周樛扶着艾莉儿去卫生室了，简择西一脚将门踢开，站在门口看里面的学生。二楼都是10岁以上的孩子学习的地方，可他们看起来要更大，12、13岁看起来有两个，剩下的四个都是16、17岁的模样。

　　“刚才是谁扔的粉笔灰？”简择西询问道“你知不知道你们这样扬到别人眼睛里会让别人眼睛看不见的。”

　　翘着二郎腿坐在桌子上扔纸飞机的学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不在乎的回过头去和自己朋友说话。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偶尔还斜着眼睛看看简择西，似乎是在讨论她是谁以及对她的装扮品头论足。

　　在人群之中的学生有人这样喊道：“你是谁？”

　　“我是你们新来的老师，”简择西道：“我叫简择西。”

　　“老师？”下面有人开始嗤笑：“老师？你看她的胸那么那么小，平的像她的屁股。”

　　“她穿的裙子竟然短到膝盖上面耶，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好东西。”

　　“可她长的那么丑，也没有人要她吧？”

　　这个时候，那个问她你是谁的男生又大声叫嚷起来：“我觉得你不像是老师。”

　　简择西也真是佩服自己的好脾气，她听了那些议论还能冷静反问：“那你觉得我像什么？”

　　“我觉得你啊，你像是跟着美国兵的婊.子。”

　　他话音刚落，简择西已经几个箭步冲上去给他来了一个抱摔。这阵仗不仅教室里浓妆艳抹的女生看懵了，连安置好艾莉儿就赶紧过来看简择西的周樛都看懵了。

　　“你干什么？”“你居然敢打我们？”

　　女生们七嘴八舌的叫起来：“警卫！警卫！有人打人了，二楼有人打人了。”

　　周樛听见楼梯那边传来凌乱的脚步声，随即手中拿着棍子的警卫便冲了上来。女生们开始叫嚷：“她打人，她打人了。”

　　那两个警卫手中握着棍子慢慢走向站在门口的周樛：“你们是什么人？”

　　“冷静点兄弟，”周樛说：“我们是新来的老师，看我们的工作牌。”

　　“老师？老师为什么要打人？”

　　“他出言不逊”简择西道：“怎么？我还不能教育教育他该怎么和老师说话？”

　　“他们是这所学校的财产，”警卫员说道：“除了校长任何人都不能动。”

　　简择西被他们吵的头疼，直接对他说道：“你可给我闭嘴吧，你再多说一句话信不信我连你们一起教育？”周樛听见简择西这么说，站在门口崩溃似的抓头发。

　　警卫员们大概是也没有想到有一天还会碰上一个这么硬的茬，提着棍子就冲过来了。周樛虽然现在把简择西头打掉的心都有，但此时见这两个警卫冲过来，还是将他们二人拦在门口，周樛有185，身高虽高，但是体型偏瘦，可这么一认真起来，这两个男的一时间也不是他的对手。

　　“先前留学的时候老和外国佬打架，你们两个还没人家一个壮。”不过周樛只是嘴上这么说，他自己赤手空拳跟两个拿着棍子的男人打，从一开始就不占便宜，当然落了下风。

　　抓住其中一人的棍子踢了他的膝盖，将那人踢的踉跄，而后趁这个间隙转身锁他喉，但另一个在他后面准备要偷袭他，周樛忍不住大声叫：“择西来帮我。”

　　在周樛身后那人拿着棍子打他的那一瞬间，简择西手中还山将他棍子劈成两半：“你说你又不中用，还逞什么能。”

　　周樛锁人家喉锁的青筋暴起，还要和简择西斗嘴：“不能说男人不中用。”

　　简择西嗤笑：“你也就能在嘴上说说了。”

　　她一过来局面瞬间反转，两个警卫员一个失了武器被她踢到一边，一个她顶替了周樛上去锁喉一下子给人锁晕了。

　　周樛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姑娘真是女中豪杰。”

　　“过奖过奖，可能是身边没有男的中用吧。”

　　周樛挺起胸膛：“我觉得你是对我有误解。”

　　简择西抽掉那两个警卫的皮带将他们双手反绑在一起：“那行，下次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历练一下。”

　　“那还是算了吧。”

　　他们两人斗嘴斗的正激烈，周樛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你觉不觉得……”

　　好久没听到后面那群学生们叽叽喳喳的叫唤了？

　　简择西听见他说的这话，同样抬起头来看。只见刚才还嚣张无比的孩子们此时瑟缩在角落里，见简择西望过来，他们抖的更厉害了。

　　“不要，不要打我们。”

　　这样一看倒是也有一些可怜，简择西不欲解释什么，冲着最开始撒粉笔灰的那个男生招手：“过来。”

　　男生刚才被她抱摔在地，此时虽然能站起来，但头还是有些懵，他看见简择西冲他招手，咬咬牙便想过去。被他身边一个浅金色头发的女孩子拉住了：“不要，不要去。”

　　亚麻色头发的男孩子这个时候开始有些男子汉担当起来，他拍了拍女孩子的手，对她说道：“不要害怕，我没事的。”

　　简择西现在可以确定了，这所学校的孩子们真是没有一个长的一般的。即使那个亚麻色头发的男孩子那么顽劣，放在现实世界中也是东欧男模的水平，侧脸线条尤为优越，和身边女孩子对视的时候，两人像是在拍电影。看的简择西即使是想翻白眼也硬生生忍住了。

　　男生一副舍生取义的模样来到她面前，他身后的女孩子一脸仇恨的盯着简择西。

　　“你不能动我，不能打我的，”男孩子说：“我是校长大人的财产，你动了我让我身上有伤痕的话，校长大人会杀了你的。”

　　简择西点点头：“我当然不会打你，你听说过鸭子步吗？”

　　男孩子张大的嘴落回原位，迷茫道：“没有。”

　　简择西回头看向周樛，冲他比了比地板：“来，你证明你自己的时刻到了，给他示范一下鸭子步。”

　　周樛叹着气翻了一个白眼，还是听话的给他们示范了一个鸭子步。把手背在后面而后蹲着往前走，这样看起来很像是鸭子的步伐，故称鸭子步。他这样子很滑稽，学生们之中有几个在笑他。

　　简择西没有理会那些笑声，回头对那男孩子说：“你叫什么名字？”

　　“西维。”

　　“好的，西维，刚刚这个鸭子步，你下去沿着院子走五个来回，走不完今天晚上不许吃饭。”

　　西维看着她没动，简择西举起了手中的还山冲他阴森森的笑：“还不快去。”

　　西维被吓了一跳，脚底抹油溜走了。简择西什么都没干，亲自下去监督他，刚开始西维还不把这惩罚放在眼里，蹲下去的时候冷哼一声表示嘲讽。简择西看他这模样在心里嗤笑了一声：“呵，天真，太天真了。”

　　哪怕是她在训练的时候，最害怕的也是蛙跳和鸭子步。表面上看着没什么，你蹲下去做两轮试试，大腿前面股四头肌是不想要了？

　　结果一如简择西所猜，像是西维这种根本没有做过的人，刚过了一个来回他就已经不行了，整个人如同一桩废物，瘫在地上起也起不来。

　　身后小楼的两间教室探出来好多小脑袋，看见西维这么丢人都在笑他。那个浅金色头发的女生在二楼看见西维，急得噔噔噔跑下楼要过来扶他起来。

　　“西维，”简择西叫道：“这么简单的东西你都坚持不下来？你刚开始的时候还不是挺不屑的嘛？你不屑的东西你都做不到，你说说你还能干什么？”

　　十几岁的男孩子大概最受不得激，西维挣开女生的手：“谁说我不行了？我可以。”

　　女生咬着牙退回到一边，看向简择西的目光像是要将她活活烧死。

　　“你最好记住你说的话，”简择西道：“这是一个男孩子的承诺。”

　　院子里的距离才哪儿到哪儿，而这不算太远的距离，五个来回，西维硬生生做了一个小时。浅金色头发的女生扶西维起来的时候，摸到他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他们路过简择西身边，女生恶狠狠瞪了她一眼：“我讨厌你。”

　　简择西耸耸肩，不置可否。直到看热闹的小脑袋都缩回去，周樛才看向简择西：“你们队里要是都像你一样做任务，那都快吃上低保了吧？”

　　“可能吧，”简择西说道：“可我们也不是一无所获，对吧？”

　　周樛点头：“这倒是。”

　　“那就看看今天晚上吧，”简择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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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管被伤了眼睛，暂时只能在房间里静养，被捆住的警卫听简择西和周樛解释过并确认他们身份之后，两人都表示不再追究自己挨打这件事了。

　　所幸厨师今天啥事都没有，也没有被撒粉笔灰，也没有挨打，所以还能做一顿晚饭。简择西和周樛被安置在老师的坐席上，单看也知道，老师的饭菜比身边学生好的多。

　　但是简择西发现饭菜其实都是不一样的，即使你们是在一个桌子上坐。低年级的孩子们每人只有一份土豆泥和一片面包。高年级的孩子，长相最漂亮的那几个饭菜最好，坐的位置也最宽敞。简择西和周樛对视一眼，两人都没有说话。

　　两名警卫落座，他们的样貌看起来是很正宗的美国人，三名打扫卫生的阿姨是黑人，还有另一位老师是戴眼镜的白人，但看不出来具体是哪里。那两名警卫的权利大的很明显，他们二人坐下之后，大家才开始动刀叉。

　　其中一个警卫打量了一眼简择西和周樛，突然笑了一下，而后摇响了自己手边的铃。所有人立时停下动作，齐刷刷向他看过来。

　　简择西心里突然有了一点不好的预感。果然，那警卫开口说道：“孩子们，想必你们也看见了，我们新来了两位老师，分别教你们文学和袋鼠……”

　　周樛微笑纠正道：“是代数。”

　　那警卫瞪了他一眼，接着转头对孩子们说：“那么现在，你们为什么还不过来向你们的新老师问好，这些我都没有教过你们吗？一群没有礼貌的杂.碎，快滚过来问好。”

　　周樛连忙制止道：“别了不用了，认识过了已经认识过了。”

　　但没人听他的，那些孩子们战战兢兢放下刀叉，依次排队上来跪下亲吻他们的手指尖：“愿上帝保佑你，先生。”

　　“愿上帝保佑你，女士。”

　　周樛和简择西站了起来，但也于事无补，他们制止不了孩子们。虽然简择西可以用武力取胜，但他们在这里也没有一点话语权。

　　就在孩子们依次上来问好的时候，从餐厅外面走进来一个穿着鹅黄色外套的小姑娘，她提着一只小小的竹编的篮子，那里面装着漂亮的玫瑰花。她的小皮鞋在地上发出踢哒踢哒的声音，她进来目不斜视，径直要穿过人群。她所到之处，孩子们皆自发为她让出一条路。

　　警卫们面对她的时候，态度完全不一样了，好声好气的说：“今天去哪里玩了，下一次可不能这么晚了。”

　　那女孩在楼梯口停住脚步，没有回他的话，轻声道：“把晚饭送到我房间里，另外，我缺一些红色的颜料。”

　　“好的好的，”两个警卫点头哈腰：“那今天晚上要洗澡吗？睡衣已经帮您洗好晒好，放在您床头了。”

　　那女孩冲他们点点头：“嗯。”

　　这么一个音节，就让两个警卫高兴的跟什么似的。简择西和周樛已经愣了，简择西回头对周樛说：“我刚刚看见她正脸了，我感觉我好像在做梦。”

　　周樛道：“我也是。”

　　“真的，”简择西道：“我跟你打包票，我从来没见过那么漂亮可爱的女孩子。”以至于第一眼看见她，简择西手中的餐巾掉下去都不自知。

　　简择西看向旁边打扫卫生的阿姨：“她叫什么名字？”

　　“卡洛琳，”那位阿姨说道：“她叫卡洛琳。”

　　简择西和周樛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里看见相似的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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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小姑娘看起来很不好接近，”简择西说道：“所以我觉得你去会比较好。”

　　周樛：“为什么她不好接近就要我去？”

　　“根据异性相吸的道理，我觉得你去会好一点。毕竟你也算是仪表堂堂，一表人才。卡洛琳看起来也就十二三岁的年纪，这个年纪的小姑娘都在叛逆期。”

　　“什么叫也算，我就是仪表堂堂本堂好吗？”

　　简择西点点头：“那我就说嘛，那就麻烦你了，本堂。”

　　周樛这次不说话了。简择西踏上最后一层阶梯，眼睛看向下方对周樛道：“不要把这里的孩子当成普通的孩子，我想你是知道的。”

　　周樛点点头。

　　简择西这才说道：“那么晚安，我要去睡觉了。”

　　“晚安。”

　　因为宿管阿姨的眼睛，她今天没办法为简择西和周樛安排住宿，于是只能由打扫卫生的阿姨代理，先让他们二人住在空闲的屋子里。学校住宿的地方和上课的地方不在一处，教学楼外观有些像是普通人家住的房子，只有三层，一楼有一个大客厅，上面就是宿管阿姨所说的每个房间。

　　住宿的地方在他们教学楼后面，外表看起来像是一座灯塔，一层层旋转往上，每一层都有房间。老师们的房间在下面，孩子们在楼上。警卫员的房间永远在一楼，往上是男老师的住房，接着是女老师，简择西住在宿管阿姨房间的旁边，而扫地阿姨的房间在孩子们隔壁。

　　简择西有点想知道，卡洛琳会住在哪里。和领她过来的打扫阿姨道过别，简择西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正对着床的墙上有一个钟表。分针和秒针在有条有理的一圈转过一圈，简择西始终保持着那个姿势。

　　钟表“咔嗒”响了一声，简择西抬头去看，已经十一点了。外面静的有些不同寻常，她连有谁打呼噜的声音都没听见。

　　她房门在这时被敲了五下，敲门节律两长三短。简择西走过去将门打开，周樛闪了进来，进门第一句话便是对她说：“我知道卡洛琳住在哪里了，在这个灯塔的二楼，那两个警卫房间的上面。”

　　“两个警卫住在一起？”

　　“不是，有一个住在一楼，卡洛琳的房间在他上面，还有一个在卡洛琳隔壁，挨着楼梯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