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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6（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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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吒未封神前的故事。
那时的哪吒还称呼敖凌为“小龙女”。某天正要去东海边找她，却听得一阵奏乐声。扭头一看，人们自觉地让开一条路，让迎亲的队伍能够畅行无阻。
哪吒还是头一次见到迎亲的队伍，一群人穿着喜庆的红色，铜锣唢呐无不表达着欢快喜悦，中间抬着新娘的轿子，前面新郎骑着马缓缓前行，可谓是热闹非凡。
迎亲的队伍？就是成亲的意思么？就像土行孙和邓姐姐那样？
那是哪吒唯一一次参加喜宴。土行孙和邓婵玉在军营中认识，之后又在军营中成亲，区别不过是换了阵营。正因为都在军营，自然没了迎亲的过程，更没有大肆邀请贵宾祝贺，有的只是简单的几盏红灯笼和几张“囍”字。宴上就不过是将士们聚在一起喝酒，但气氛很好，哪吒自己都被感染，禁不住沉醉其中。
成亲明明只是两个人的事情，却有那么多人为此高兴，真是搞不懂……
虽有这样的疑惑，还有好奇，但哪吒还是没打算过多停留，仍朝着东海奔去。
来到东海边，哪吒吹响了海螺。没过多久，一条粉色的小龙从海里窜出，落在哪吒面前化为了人形。
“又来找我玩了？”小龙女照例打了个招呼，每一次哪吒的到来都能让她觉得心情愉快，“我们要玩什么？”
哪吒抵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却发现自己的思想莫名一直被刚才的迎亲队伍钳制住了，想不了其他，只得无奈地摇摇头：“没想好，不如我们先坐下来聊会儿天？”
“好。”小龙女干脆地答应，与哪吒一同坐在礁石上，抬头望向蓝蓝的天空。
“你……以后是不是要住在天上了？”小龙女稍有些落寞地问道。
哪吒扭头看向小龙女，却又莫名心虚，没有回答。
哪吒一家人立下大功，又修炼得道，所以均被允许封神，不久以后定是要离开陈塘关去往天庭。只是这一次与乾元山修行那次不同，到了天庭就不可随意下凡，也意味着能与小龙女见面的次数寥寥无几了。
他不想离开小龙女，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
“……我在说什么呢，你现在是小英雄了，自然要去你应该去的地方，反正你又不是永远不能下来了。等你来了凡间，一定要到东海再来找我玩啊。”兴许是察觉到刚才的问题让哪吒感到难受和困扰了，小龙女一改刚才的忧愁，安慰道。
“小龙女，你希望跟我分开吗？”哪吒忍不住问道。
“我……”这回反倒是哪吒给小龙女出了个难题了，让小龙女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我……我本就不应该自私地把你强留在这里，就算说不希望又有什么用……”
就算是打心底不希望哪吒去往天庭，又有什么办法呢？
时光荏苒，你成了大家的英雄，而我仍然是东海的小龙女。
忽然难过得心痛，出来时的愉快和兴奋都荡然无存。小龙女不太想继续待在海上了，如果再待下去，她怕自己会胡思乱想，会禁不住在哪吒的面前掉眼泪。
“抱歉哪吒，我……我突然想起来父王找我有事，我先回去了！”
“啊？等等，小……”
没等哪吒说句挽留的话语，小龙女就又化成龙形，钻入海底消失不见。
……
中午的餐桌上，哪吒一直是闷闷不乐的样子，总是在发呆，饭菜也没吃几口。
“怎么了，哪吒？”李靖稍显严肃的声音传入哪吒的耳畔，把他从失神中唤了回来。
“我……”哪吒不太想回答，如果说实话的话，李靖十有八九会生气，“我没怎么……”
看了李靖一眼，猜到哪吒心思的殷夫人开口道：“哪吒，有心事的话就说吧，我和你爹不生气。”
“真的？”
“真的。”
“那我不想去天上了。”
果然“嘭”的一声，李靖毫不留情把筷子摔在桌上。
“说好的不生气的！”哪吒有点儿被吓到，下意识地反驳。
“这回你又在胡闹什么！？”李靖完全没有理会哪吒的反驳，严声质问。
“我没有胡闹！”
“你！唉……”李靖因为生气憋红了脸，可又无可奈何，“哪吒，为什么到了现在你还这么任性！不归于天庭，相当于放弃了神仙的身份，做了凡人。难道你就这么狠心，让我和你妈妈在天上看着你衰老病死入轮回，而我们却毫无变化吗？”
哪吒一时说不出话来，这种结果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刚才的话虽是随口一说，可若是认真起来，确实太任性了。
除了小龙女，他还有亲人在啊！
“老爷，你还是不要为难哪吒了。”殷夫人劝道，然后默默在心里排除了一个个人选，很快锁定了一个目标，“你这次又是为了谁？难道是小龙女？”
没想到殷夫人一猜就猜中了，哪吒心里莫名有些慌张，犹豫了一会儿才点点头。
“小龙女？就是哪吒从小认识的女孩？听说她是东海龙王的女儿……”没见过几次面，但李靖对这位粉发的女孩可谓是印象深刻。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原本严肃的脸上竟缓和了些。
李靖想到的殷夫人自然也想到了，两人互相对了对眼色，了然于胸。哪吒此时还没明白两人的心思，仍一脸茫然。
“哪吒，如果你执意如此，我们不好说什么，爸爸妈妈会尊重你的选择。但是你千万要想清楚了，有的时候事情还有另外一种解决的办法。一念之差，也许会造成终身的悔恨。”殷夫人语重心长，见哪吒还有些迷茫，她知道自己目前说不了太多，得由他自己去发现才行，“哪吒，我的好孩子，妈妈相信你很快就会明白的。”
哪吒半懵半懂地应了一声，埋头依旧心不在焉地继续吃饭。
第二天，哪吒习惯性地来到海边，踩在熟悉的松软沙滩上，却没有掏出海螺。
就算把小龙女叫出来，也只会像昨天那样不欢而散吧。
哪吒哀愁地叹了口气，就算回家也心烦，还不如去别的地方散散心。
风火轮在双脚下浮现，身上的混天绫迎风而动，哪吒朝着远处的山林飞去了。
哪吒平时飞行的速度并不快，今天是为了解闷，所以飞行速度就随心所欲了些。红绫在太阳光下闪耀着阵阵红光，柔和而不晃眼，却刚好遮住了前方的视线。等哪吒反应过来前面有谁疾驰而来，已是来不及避开了。
“哎哟！”
“啊……”
两人同时惊呼一声，哪吒费了点儿精力才在空中重新掌握了平衡，突然眼神瞥见有什么在往下掉。仔细一看，是小海螺！
哪吒本想立马飞身下去捡，谁知被撞到的另一个人反应比他还快！他竟化为一条白龙，不过稍瞬就接住了海螺，回到哪吒的面前又重新变为人形。
看他的模样，完全没有见过。哪吒没想到此时此刻会遇见其他的龙，他本以为对方是帮自己的，所以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接过海螺，谁知对方的手却在哪吒碰到海螺之前收回，似乎是不打算就这样把海螺还给他。
“这红绫还有金圈……你莫非是前不久大闹过东海的李哪吒？”
旧账突然被对方翻起，哪吒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有些懊恼。这事都已经过去了，就算同为龙，也不必这般小气吧。
“正是我李哪吒。大闹东海都已经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提这个干什么？那时也不完全是我的过错，更何况东海与我早已和解。”
言下之意，就算同样是龙，身为局外人却依旧要掺和这件事，未免有些无理取闹了。
“呵，你怕是误会了。父王一直以来都在赞叹你的事迹，既然父王都已不计较，我自然不好多说什么。”
原来不是来滋事挑衅的，所以哪吒也没打算太过为难他。
“不是来挑事的就行，你快把海螺还给我。”
谁知“白龙”竟是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缓缓后退，拿着海螺的手握紧了些。
“失礼了。看这海螺的色泽和花纹，怕是敖凌妹妹的海螺。每个龙族都只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海螺，你不是龙族，怎会有的？”
“敖凌……？”哪吒差点儿没反应过来，一直“小龙女”地叫习惯了，这才想起来这称呼本就不是她的本名，“这是小龙女送给我的，你快还我！”
“敖凌妹妹给你的？！”“白龙”有些震惊，“这海螺虽不是什么珍贵的宝贝，却也不会轻易送与他人。因为每个海螺都能发出特定的频率，可以以此唤来特定的龙族。能让龙族心甘情愿地将海螺赠予他人，不是值得信任的人，就是心悦之人。”
哪吒听完脑子空了一下，随后注意力放在了那最后四个字上。
心悦之人……
小龙女……喜欢我？
纵使是榆木脑袋，情爱之事哪吒也并非一点儿也不懂。只是平时一直把小龙女当成朋友，才没有其他的想法。可如果现在换一种角度……
“如果敖凌妹妹真的把这个海螺给了你，那就表明……嗯？”
“白龙”微微瞪大了眼睛，有幸亲眼见证了一个人的脸是如何发生特殊反应，从正常的微红，慢慢变得通红的。
这李哪吒是怎么了？？？
“那……那个……海螺……心悦之人……什么的……小龙女她……她……真的……”
……为什么说话不仅语无伦次还结巴上了？？？
尽管“白龙”满头黑线，但想了一会儿，再看看哪吒目前的神情，最后还是甩手把海螺扔给了哪吒：“姑且相信你，等会儿我就亲自去问敖凌妹妹。若是骗了我，我自会去找你讨回。”
语毕，他朝哪吒低头作揖，自行介绍起来：“在下是西海三太子敖烈。李哪吒，我们有缘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篇我写得有些长，跟其他篇的字数对比起来好像不太和谐，干脆就分开发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