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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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柏你个头。
柏林僵硬地笑了笑，心里顾忌着他是剧组成员，好不容易把脏话憋了回去。
却也没敢回话。
然而就这样，沈谒似乎也不大高兴，身上浸出的冷气，生生把才回转的天温拉回了大几天前。
“我怎么不知道，”冷笑一声，沈谒偏首盯着柏林，“徐先生和你的关系，竟然已经这么亲近？”
帽檐下的双眼凝视着自己，柏林噌地脊背一凉。
在保命本能的促使她下意识摇手，柏林连忙道：“我和徐先生就是普通同事关系，你不要误会……”
说完，柏林又反应过来不太对。
怎么这么像正宫逼问关系时的场景……？
但明显这样的回答深得沈谒的心，柏林话落，徐朗宁眼底一滞，沈谒唇边却染了点笑意。
站在门前，他对柏林一招手：“过来。”
柏林走到他身边，还没立定，沈谒就伸出手，扣在她后脑上揉了揉。
柏林一愣，沈谒已然看向徐朗宁。
“上回为了避开狗仔，我确实在我与柏林的关系上说了谎。”沈谒脸色温和，“可即便只作为她的叔叔，柏林也贯素最听我的话，如果我不同意她与某人来往，她就永远没有这个机会。”
“这就是我作为柏林长辈的特权。”
手指随着似坠千斤的话语从柏林的颈后落下来，沈谒在柏林懵懂的注视下，取走了她手里的口罩。
修长的十指将细绳勾到耳后，沈谒对着徐朗宁略略一点头，毫不留恋走出化妆间。
琢磨着沈谒的话，柏林跟了两步，瞬间如梦方醒地退回来，看着徐朗宁道：“那个，我一会儿让人过来给你化妆，先拍的是那场偷情报的戏，可能会要化伤妆，因为涉及剧透，你绝对不能自拍发出去。”
交代完，柏林也顾不上徐朗宁听没听明白，只怕沈谒在剧组里乱走被认出来，赶紧追了过去。
身后，徐朗宁不愉快地吸了口气。
*
跟在沈谒身后走了一阵，柏林终于反应过来沈谒没有目的地。
让运送戏服的负责人过去，柏林心里规划了一下怎么带他参观，沈谒忽然就顿了眼在戏服上。
柏林顺着他的视线望向套着防水布的服装架，胡珠璇的那件黑色红牡丹旗袍正挂在首列，应该是拿去清洗护理了。
见沈谒好像有兴趣，柏林弯腰，看着他：“小叔叔对旗袍有了解吗？”
“这是绣芳堂的作品。”沈谒道，“穿在傅现菱身上，太可惜了。”
柏林双眼稍稍一怔，忽然眉梢一扬，问：“那小叔叔觉得谁合适？胡璇珠的角色，我一直没物色到合适的人选，张溪芸那边因为舆论关系还有连带的彭家影响，目前也不能请，小叔叔见过那么多名媛小姐，有没有正在演戏的能穿这身旗袍？”
提起与电影相关的事，柏林的脸上一片明媚。
沈谒看了她两秒，说：“我不认识那样的人。”
小姑娘头上的兔子耳朵耷拉了下来。
萎靡地靠着柱子，柏林嘟囔：“有个能把旗袍穿得好看的也行啊。”
张溪芸形象合适胡璇珠，但就她看到她试镜的片段里，穿上旗袍还是少了点韵味。
后来试镜的女演员里，也少有能完全撑起这一身的在。
她想要腰肢软柔的胡珠璇，眉眼里眼波流荡，天生媚色难掩，风尘里要有看破红尘的厌世。
她想要一只等待破茧的蝴蝶。
……或者她还是应该再放低一点要求？
盯着旗袍深深叹了一口气，柏林直起身，正准备带着沈谒去下一个地方，就听沈谒问：“胡璇珠的演员，很难找？”
“嗯。”柏林点头，“其实有邺时的投资，演员的预算不缺，但就是找不到，小演员们经验不足，老牌的女演员们……没档期。”
柏林愁眉苦脸。
沈谒望着她，看向旗袍：“你有穿过这件戏服吗？”
“怎么可能穿过，这是剧组的，不是我的私人物品。”
话落，柏林脑海里断掉的两根电线忽然相连，通上了电。
旗袍悬挂在衣架子上，红线牡丹熠熠生辉。
见柏林眼神不敢置信地看来，沈谒敛眼：“不如试一试。”
听见他真的认为自己适合胡璇珠的角色，柏林睁大了眼，立马道：“我不行。”
“我看过你演的‘胡璇珠’。”沈谒夸奖道，“你演得很好。”
柏林震惊，口齿微张，脸上热乎乎的。
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演技好。在若城戏剧大学读导演的时候，学校认为导演要会演才能导，所以所有导演系学生的课程里，都一定会有表演课。
那时候她演戏总是放不开，被老师说了很久。后来去美国进修，课业的老师和陈迟却比国内老师更加注重演导关系，硬是让她去上了演技课。
陈迟甚至更狠，在他身边学习的时候，他会让她去帮演员对戏。
学习工作连轴转，她的时间被陈迟压榨到了极致，对戏上再有失误，就会浪费掉更多的时间，吃了几次教训之后，她再也没有出错。
纵使这样，她跟专业的演员比起来，还是业余。
“我那天是太生气了，真的要演，还是得找有经验的演员……”柏林结巴，“我那天的演技，在真正的演员面前就是班门弄斧，术业有专攻，要我演胡珠璇，我做不了……”
小兔子快缩成了一个球，看起来和第一回雷雨天包着被子蹲在他门口时一样。
沈谒淡笑：“那么，就试穿一下旗袍怎么样？”
见柏林露头，沈谒道：“我想看，就当——”
“满足我的私心。”
柏林犹豫。
蹲在角落的陆欢忍不下去了，蹦出来把旗袍从衣架上拿了出来。
看着旗袍递到自己面前，柏林：“你什么时候在这儿的？”
“徐朗宁一去找你我就跟着了。”陆欢睨了眼沈谒，没好气地看着柏林。
上回在“珠宝”的时候她没跟着，不知道沈谒和徐朗宁的事，只怕徐朗宁撞破了柏林和沈谒的事，传出去让沈一折伤心。
她现在看见沈一折，都觉得沈一折的头上在冒绿光，心里可同情沈一折了。
但比起防爆，陆欢现在更在乎的是沈谒指向的可能性——柏林适合胡璇珠的角色。
因为星娱的谨慎，傅现菱的事没有趁快痛打落水狗，被选择了不了了之。
虽然这样的结果没有给柏林带来太大影响，但陆欢看见过柏林被欺负的委屈，怎么都不痛快。
如果让柏林演了胡珠璇，就不一样了。
“这个不重要，总之是先试试旗袍。”陆欢拉起她，“我还没看过你穿旗袍呢，走走走。”
柏林踉踉跄跄地被她推着走，冯露带着副导演广丛京过来，看到陆欢拿着旗袍又带着柏林，猛地恍然：“对啊，你也应该被考虑在名单里的！”
叫人立马腾了一间更衣室，冯露不管不顾把柏林推进去，带了上门。
广丛京也觉得有意思，当即把选角导演叫了过来，还让人叫了个化妆师。
这么大的动静顿时引来了方仙，站在二楼栏杆边上往下看，柏林正换了旗袍出来。
黑色的红牡丹旗袍穿在她身上尺寸正好，短短的领子凸显出了柏林的天鹅颈，半袖包裹着纤细的手臂，金色盘扣下的起伏有致后，是盈盈一握的腰肢，笔直的长腿。
系上最后一粒盘扣，柏林看向人群角落的沈谒。
视线相对，沈谒微微一点下巴。
红着耳廓躲开视线，须臾，柏林悄悄莞尔，面前就一暗。
选角导演站在她面前，拧着眉打量了她三四眼，一把握住她的双手：
“就你了，死也不换人。”
“……”
柏林：“你疯了吗？”
选角导演开心地笑，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
*
说好的满足私心，却直接定下了胡璇珠的演员人选。
按选角导演的意思，本来柏林还应该去拍个定妆照，幸好冯露在场，才把她拉出了魔爪。
“考虑到傅现菱辞演的理由是孟导，孟导饰演胡珠璇的事先不对外宣传，以防再引起第二波舆论。其二也是因为，孟导现在在网上多了一大批演技粉，到时候电影上映再曝光，傅现菱的印象在大众记忆里又已经淡化，反而会吸引更多的票房。”
想起齐万婓站在冯露身边说的话，柏林伸了个懒腰，目光在触及对面的沈谒时慢慢收下手。
这已经是沈谒来剧组的第五天了，不单是来，他还几乎住在了影视城。
想起昨天早上一开门沈谒出现在对门的画面，柏林还是有点不适应。
把早餐餐盒打开，柏林看着正在看她剧本的沈谒，问道：“小叔叔吃过早餐了吗？”
沈谒在看胡璇珠的戏份，见她问话，他抬起头，视线忽一转。
柏林没看过去，徐朗宁拿着剧本和豆浆坐下到她身边，笑道：“这个时间点剧组里没吃的大概只有孟导一个人了。”
柏林无奈：“今天起晚了，不然我也吃了。”
徐朗宁立时一愣：“难道是我昨晚要你帮忙参考明星之夜服装的事……”
喝粥的动作稍停，柏林感觉自己身上的目光不太对，一抬头，碰上沈谒的双眼，她噎了一下，摇了摇头：“那个没耽误多少时间，是因为我做分镜，花了点时间。”
四月初有个名为《SLAY》的杂志，会举办名为明星之夜的慈善晚会，徐朗宁受了邀请，却在服装选择上犯了难。
昨晚十一点，在询问了她有没有空闲之后，他就把服装图片发了过来。
她想着他几乎无偿来演《赤雪》，便替他做了参谋，谁知徐朗宁这个人麻烦，选完服装又选饰品，一挑就挑到了凌晨一点半。
不是什么大事，可大半夜帮男人挑衣服这事听起来好像怪怪的，她总——
怕沈谒误会。
轻轻抿了抿唇，柏林心底叹了一口气：“反正我晚睡和你没关系。”
徐朗宁似乎轻松了一点，笑道：“我还怕给你造成负担，引起你生气，这样，我就不好邀请你去明星之夜了。”
柏林蹙眉：“邀请我干嘛？”
“今年的主题是日月，大家都会成双成对的去，我想，我正在拍《赤雪》，如果邀请你做女伴，一定能给电影带来话题。”徐朗宁浅笑，“礼服的事，我可以帮你解决，要去吗？”
大男孩笑得一脸天真无邪，但绯闻在前，利弊都明显，柏林犹豫了一下，斟酌是拒绝还是同意，她的剧本从沈谒手中落在了桌面上。
把笔扔在封面上，沈谒淡淡道：“那天我有聚会，她不会跟你去。”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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