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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渺渺兮于怀

      作者:鹅肝酱都给你了

      这是一段跨度为10年的故事。

      我们回首望这十年,望见是灿若银河,我们尽情享乐,互诉爱与欲望的蜜语;也至暗如同黑洞,渐渐吸食殆尽了我们的灵魂。只听见黑黢黢的深渊里,传出回忆尽头的开始,少年朗朗读书的声音:

      “桂棹兮兰桨,击空明兮朔流光;渺渺兮于怀,望美人兮天一方。”

      这是周生渺和陆予怀的故事,是两个普通人的故事。

      (一)
      2016
      “周家,曾经在华城那是只脚遮天!那老一辈的年轻的时候,哪个不是成天就想跟在周老后头。别当我瞎掰扯啊,你回去问问你爷,有没有为了给周老舔鞋挤破脑袋过?”
      邻居老头叼着根烟含糊地对我说道。
      “怎地,还不信呢?”
      老头挑眉,浑浊的眼珠子里充满了给我回顾往昔岁月的欲望。
      “我信,我信”我笑着拍了拍瓜子的皮灰,拎起屁股下的小马扎,赶紧招手示意先上楼了。
      “哧,小年轻,不懂装懂”老头在我背后用方言嘀咕,以为我听不懂呢。我不紧不慢地上楼。
      夕阳打在老楼道里,斜斜的映着对面楼的影子。
      老居民楼,听说再过几个月就要被列入拆迁户了,这些老居民的儿女都各怀鬼胎地来看望地勤,楼道里也比往日菜香些。
      我住在顶楼,七楼。这是我爷爷的房子,他这几天报了一个夕阳红旅行团,和老太太们游山玩水逍遥去了,家里只有我和我哥。
      手机的消息提示音颤了,是同学阿k又约我去网吧。这个龟孙不读书,天天想拉我这个成绩优异的读书人出门,好给他当挡箭牌应付他妈。搞笑的是,你以为他是去网吧打游戏,其实不的,他娘的是去网吧看追星物料,我服了,甩了一个“非诚勿扰”的表情包。
      阿k原名赵勤凯,是我小学同学。从小被他母亲给予厚望,取了一个当时可洋气的英文名Kevin,从小叫到大。小时候不觉得怎么了,高中见到我第一面就偷偷摸摸求我别说出去他的英文名,他觉得和对面一条街的洗剪吹师傅们同名完全不能接受。于是我给他取了个像小弟一样的名字:阿k。
      橘福又尿在厨房门口的地垫上了。
      爷爷说,当初捡它,不知道给猫结扎,等到我说这事,橘福已经发情了,在结扎后漏尿也是在所难免。天有四季,万物有三急。我努力安慰自己,帮橘福添上吃的,开始琢磨自己的晚饭怎么解决。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黯淡,只有一点金色还碎在叶子上。我坐在露台吃拉面,开始整理这一天里有趣的事情,打算晚上视频电话讲给爷爷听。 橘福懒懒地靠着我的脚,窝成了一圈。
      我的家庭情况有点复杂,简而言之就是:父母离异,父亲有了新家庭,妈妈换了城市生活。我和爷爷住,有个亲哥但是关系不好,他除非寒暑假也不太回家。现在暑假,他也是早出晚归。
      有时候气氛来了就是会胡思乱想。我现在就好像一个文青,每天这点时候都会不住的思考人生,觉得这座城市没有人比我更迷茫,不知道未来的方向。趁着情绪饱满,高二的我摊开作文纸开始写《活着》读后感:“这种感觉就像你想喝养乐多,怎么撕却只撕得开瓶口外圈的封皮;就好像你想吃豆沙包,却怎么都咬不到馅。”
      手机铃声响了,是阿k偶像的歌,作为交换他当时请我吃了缙云烧饼。
      我哥哥陆予念的电话,难得的晦气。我接起来听。“有事?”
      “吃晚饭了吗?”大概是因为爷爷不在,只能他管一管,虽然只是口头。
      “嗯”,“我明天去妈妈那边一趟,后天回来。”陆予念在电话那头淡淡地说。我愣了,也怒了,立马提高了分贝质问“为什么不带我?你怎么才和我说?”,他肯定翻了白眼,语气也很不友善“你后天开学忘记了吗?”
      “你tmd和我一个学校啊大哥!”
      “我那是下午报道也行……”“那我也下午去就行啊!”
      “我找妈是有正经事情,你什么时候去不行啊非这次和我凑一起?”他生气了,好像是真有正经大事一样。
      我被他凶的愣了一下,没有刚刚的神气“那我也不会妨碍你,我就想去看看妈妈,我很久都没见她了……”我越说越委屈,虽然没底气一样但是话是真的。陆予念沉默了,他在这件事上应该感同身受才对。可是随即他就说道“不行,这次就算了。过不了多久就中秋了,我会和妈妈说中秋带你去的。”他的语气像是给这件事定了论,让我只能应了。
      晚上关了灯,我躺在蚊帐里还是有小飞虫,但是我一点也不想开灯,谁会晚上开着灯哭呢。
      我没有情伤,我只是难受为什么自己没有从前幸福的家了,为什么爸爸会那么快离开我们去照顾新的家人?为什么妈妈会那么决绝离开我们去别的城市生活?哥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老是和我吵架然后又不讲话的傻x?我想不明白。这段时间我为此流的眼泪如果可以积累,那么我可以靠“中国小死海”收景点门票钱。
      一切崩塌的源头什么 ?
      世界沉默无声,没有答案。心情沉重的少年眉头不展,最终沉沉睡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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