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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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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以为这局如何?”白澈放下手中黑子意在说灭金坞国之事。
“下属觉得青松岩过于相信墨堂离嵩。”
“墨堂离嵩诈狐也,朕的叔叔还真是个聪明的人啊。”白澈边说边思考下一步棋子要怎样走。
“殿下,我到认为离公是个识时务者为俊杰之人。”文潮捋了了捋下巴的胡须说道。
“国师啊,你这胡须怕是该修剪一下了。说不定看起来会比往日年轻”说完白澈大笑。
“殿下教训得是。”点头笑道。
“国师,这局你输了。”白澈一子定江山,堵死了文潮最后的“路”。
文潮顿了一下神,随即才反应过来。
“殿下,这局甚妙,老臣不才,棋意自愧不如。”文潮微微笑了笑。
“哎,看来国师有心事很重啊。”白澈直直的盯着他。
“臣可能是最近没有休息好,身体有些疲乏罢了。”
说这话的时候文潮顺带用手揉了揉眼睛。
“也罢,国师还是不要太劳累了。”白澈挥了挥袖子,示意文潮退下。
“谢殿下/体恤,老臣先告退了。”文潮两手作揖退出了御书房。
在文潮走出去的时候,正巧与庄临希相遇。
庄临希做军礼并连忙说道:“拜见国师。”
“庄将军不必多礼,老夫就先走一步了。”文潮淡淡的说道。
“是”庄临希等送走了文潮才踏进白帝书房。
白澈闻若其声,便知是何人。
今天庄临希没有一身军装,反而穿得很朴素淡雅,多了几分少年感。丝毫不像一个将军该有的雅正。
白帝见是庄临希连忙说道:“庄将军真是帮朕除掉了一个大/麻烦啊。”
“为殿下分忧是臣之职责,殿下不必挂怀。”庄临希恭敬的说道,却不敢抬头看白帝一眼。
“庄将军,朕长得很丑吗?”白澈故作有些生气的摆了摆袖子。
“殿下息怒,臣只是怕顶撞了殿下圣颜。”
庄临希解释道…
“没事,朕长得不吓渗人。你何须如此啊。”白澈温柔的笑了笑。
白澈围绕着庄临希走着,一直打量着庄临希。看得庄临希都有些不自在了。
“庄将军,你这三年来变化很大啊。”白澈接着说道。
“谢,谢殿…殿下夸奖。”
这真是惹得白澈怀疑啊,毕竟自己从小和白澈一起玩。吓得庄临希有些直冒冷汗。
“现在的临希不像以前那样呆头呆脑,而且连说话都和你妹妹一模一样,难道学识真的可以让人变化这么吗?”白澈惊讶的看着他。
“这…殿下。”庄临希还是有些紧张,连语气都有些不自然。
白澈苦涩一笑。
“临夏她…过得还好吗?”
临夏…原来她始终都还记得我吗…
“殿下,令妹…令妹早在三年前就…就已经“走”了。”庄临希哽咽的说道。
“什…什么,临夏她…”白澈瘫软在地上,失魂的念着临夏两个字。
“殿下,臣今天来只是想来上交金坞国兵符的。”
庄临希跪在地上,双手奉上原本来在青候王身边的兵符。
一旁的太监,慢悠悠的走了过来,将兵符收下。
“那臣就先告退了。”说完庄临希往后慢慢退步,背影消失在了门口。
“临夏,临夏…”
太监看着白帝默默摇了摇头,长长叹了口气。
“殿下,这是何苦啊。”
“朕连你走的时候都没能来看你一眼…”
白澈眉头紧凑,哀伤忧思在这一刻爆发。小时候的回忆,那个喜欢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女孩儿。
浅浅笑脸,圆圆酒窝。红发带绑着两个小丸子,穿着一粉红色抹胸服跑着,喊着。
“苑豪哥哥,你等等我啊。”庄临夏的声音甜软香润。
“来呀,来追我呀。临夏。”
女孩儿没有注意脚下的桃树枝,猛的一下就被树枝给绊倒了。
呜呜呜呜呜…苑豪哥哥,疼…
小女孩儿坐在原地,滴滴泪珠往下掉。
男孩儿急忙跑了过来,安慰着小女孩儿。
“临夏,你别哭啊,哥哥给你报仇。”
苑豪捡起刚才绊倒女孩儿,地上的桃树枝,一气之下将它折断了。
他随即指着地上残剩的桃树枝。
“临夏你看,哥哥帮你报仇了。它以后再也不会绊你了。”
小男孩儿拉起女孩儿的手,在桃树下跑着,嬉戏着。
………
“苑豪哥哥,我长大了要嫁给你。那样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玩了。”女孩儿笑脸袭人。
两人躺在桃树下,呆呆的望着天空。
“小傻瓜,苑豪哥哥会一直陪着你的。”男孩儿摸了摸女孩儿的头,不过脸颊旁早已爬上了两抹绯红。
女孩儿的银铃笑声,直戳心窝。
白澈眉头一皱,直喘粗气。忽的捂紧胸口…
噗…一口鲜血脱口而出,嘴角挂起一抹猩红。
书房内唯有白澈躺坐在地,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没有了在朝堂的戾气。
窗隙中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书房内白澈的一举一动,谁也不知,谁不晓。
“这些年我干了什么,我又得到了什么…”
牙齿被血染红了…
看来朕的顽疾越发的猖狂了。
说完一转身,头痛欲裂,胸口郁结,忽然倒地不省人事…
白澈躺在床上,眼睛朦胧一片,看着两个男人的影子从模糊变为清晰的出现,
太医摇了摇头,文潮惺惺作态,故作关心。
“殿下,怎么样了。”
“哎,殿下过度操劳,郁气深入所致。”
“多谢太医。”
“国师大人客气了,这本是老夫分内之事。”
太医开了药方便走了…
“老师,你怎么在这里。”白澈语气有些虚弱。
“殿下最近太累,还是得多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啊。”国师坐在他旁边担心的说道。
“我…我这是怎么了…”白澈有些奇怪。
“你不记得了。”文潮惊讶的问道。
“我只记得几个时辰前和老师您一起下棋,后面的我一概不知。”白澈语气没有了之前的戾气,语气反而更加温和礼貌。
“这…”文潮也有些说不上来,才几个时辰不见,这白澈是赚性了吗?对自己这般恭谦有礼。
“总之殿下好好休息,这几日殿下还是不要上朝的好。”
“怎么能行,我自诩勤政爱民。老师不要劝我了。”白帝满脸倔强的看着文潮。
文潮心里写满了疑问,这个皇帝现在怎么自称为“我”了,还有以前都是野心勃勃,杀人如麻…
文潮想试他一试。
“殿下,可记得金坞灭国之事。”
“记得,金坞国不是朕的本意,而是…是…”白澈说话断断续续,结结巴巴,说到重点却又不敢说了。
文潮心急,便抢着问道。
“殿下!是什么…”
白澈随后摇摇头。
“没事的,老师。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了吧。”
居然这样嘴严,文潮想要问出什么都问不了,难免有些多疑。
难道这白澈开始怀疑我的真实身份了,我自认为自己没有在谁面前暴露过自己的身份啊!
看来得让黑影查清楚了…
“那殿下暂且先休息,老臣就先告退了。”
说完文潮扭头就离开了,还是带着满头雾水…
“老师慢走…恕苑豪不能远送…”
文潮顿住脚步…
“苑豪?谁是苑豪?”文潮满脸疑惑得看着白澈。
“老师,我字苑豪,你不知道吗?”
“哦…老师忘了…”文潮装作忘记的模样。
随后缓缓走出了白澈的寝宫。
“老师这是怎么了,连我的字都不知道吗?”
白澈坐在床上嘀咕着。
宫女打了一盘洗漱用水,走了进来,来到了白澈身边…
由于鞋子与阶梯互相打滑,结果烫水撒了一地,还溅到了白澈的玉铺上。
旁边的太监见状,大呵一声。
“贱婢,水都端不好。”接着又是一个巴掌甩到了宫女脸上。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求殿下饶命!”
刚才猖狂的太监也一起跪在了白澈的床前,求着饶命。
“哦!没事,你们先下去吧。”白澈心思不在此。
“多谢殿下饶命…”说完太监和宫女面面俱到,随后便退出了寝宫。
自从殿下躺在这儿性子就跟另一个人似的。
温润儒雅,再没像之前的暴躁。
早在之前这样失误,还是在他面前,恐怕连自己的九族都没了。
【呵,你为什么不弄死他们,在你面前这样放肆,】白澈耳边出现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占据我身体,心性多年,就连我的临夏妹妹死前,我都没能如愿再见她一面。这账…我如何算…”
【哼,我又何曾不喜欢过她。你以为就你喜欢她?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这句话一直响彻在白澈脑海,脑子愈发疼痛剧烈…
啊…啊…
白澈抓耳挠腮,眼睛胀得通红。
“求你不要说了…”
【你就是个懦弱之人,不然也不会被人欺负的那样惨,庶出永远都是庶出…】
白澈捂着的头,大声的喊叫。
“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不要占据我身体了。”
【休想,这天下事我的,你个懦夫没有资格享受。哈哈哈哈哈!】
“在…那之前我…我想看望故人。”
【你是说临夏…?】
“对,哪怕坟上枯草丛生。我也要见她…”
【我只给你两天时间,你最好别给我乱来。这副躯体本就该属于强者。哈哈哈】
那个声音说完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留下白澈喘着粗气,额头直冒冷汗…
脑海里耳边回响起那个女孩儿纯真的笑容…
苑豪哥哥!苑豪哥哥!你为什么不来见我最后一面!为什么……为什么………
“对…对不起…临夏…”
痛苦的回忆一点点袭来…
我呸,你个狗东西,也配和我抢皇位…
模糊的人影慢慢浮现于眼前,白澈努力地摆了摆头,想要保持清醒…
“我弄死你!”
“对,弄死他,他娘也是个贱东西”
“哈哈哈,也不知你娘是怎么勾引到父皇的。”
“对,皇上一定被你母子俩迷了心智。”
“他们一定是妖人…”
“大殿下,你看他就是个狗,贱婢所生怎会得父皇宠爱…”
“我不是,我不是…”苑豪哭着喊着…
所有人的眼神,冷漠无情的眼神…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看他那个傻样还喜欢别人临夏。”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做错了什么”
“啊…………”苑豪声嘶力竭的吼着。
白澈大汗淋漓,脸色泛白。
“不是,我不是,我娘不是,你们才是贱人。”
“阿娘,阿娘…”
白澈失声哭泣,那些记忆一直萦绕在脑海,那段黑暗的日子真实而残酷…
作者有话要说: 白澈也是个可怜之人!那个声音便是小时候遭受非人待遇所分裂出来的第二重人格…
后面会交代白澈小时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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