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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他的目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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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跑马场上,凌洲收了线。
戴志辉趴在围栏上,看着凌洲:“天物送修了?”
“嗯”凌洲看着手机屏幕出了一会儿神。
“这女孩儿够特别的,不送包包不送车,送台琴,还是一台坏琴。”戴志辉打量着凌洲。穿着骑装的凌洲肌肉线条被完美的勾勒出来。“怎么这回打算玩儿多久?”
“说好了玩儿一天,你可别打退堂鼓!”凌洲以为戴志辉是想躲到室内乘凉了,说着跨过围栏翻身上马。
“呸,问的是姑娘。”戴志辉双腿一夹马肚跟上凌洲。
凌洲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计划的里大概应该是十年,二十年,或是一辈子。他清楚这并不是一段单纯的,不掺杂任何目的而开始的关系,她按照他的设计一步步向他走来。他做这样的决定可能仅仅因为她是沈穆清。换句话说,如果沈穆清只是一个代号,换做另一人顶上,他依旧会送给另一个“沈穆清”那台琴。所以不带着激情,就不会冷却,也不会热烈,但会长久,只因为适合。如果这些基础都不变的话,他们是能够维持下去的,十年,二十年,甚至更久。当对方不再是那个人,他也就不再会自乱阵脚,只是设定好程序,调整好参数,让事情朝自己的预想发展。她也不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这倒让人松一口气。
“驾!”凌洲策马绕着场子痛痛快快跑了几圈。
傍晚,两人洗过澡后拎着行装准备回城,凌洲抬腕看表,该给沈穆清回电话了。他将车钥匙扔给戴志辉,自己坦坦荡荡地坐进副驾。车子开上高速,他拨通了沈穆清的电话。
“不好意思,我换个地方……”听筒里传来沈穆清匆匆忙忙的脚步声。“喂,凌先生。”
凌洲笑了:“上次晨儿不是才纠正了我们俩的称呼吗?”
“也不当着她。”沈穆清还是觉得同凌洲没有熟悉到那种地步“凌先生,给醴配了钢丝弦,不是以前的马尾弦,这样会牢固些。还有,我现在联系不到凌晨,该怎么把醴送回去呢?”
沈穆清本来可以直接和凌晨对接,但是这个犯了错的人却逃之夭夭了,去了音乐节手机就再也打不通。
“麻烦你了沈老师,晨儿尽会当甩手掌柜。”凌洲似乎能听见沈穆清的心声。
“那这样可以吗,明天我给您送过去?”沈穆清周一要出差,一个上海的学术会议,一去可能得两周。
“该我去取的,明天上午沈老师有空吗?”
“九点可以吗?”
“行,那我明早过去。谢谢你了”
“没关系的,明天见。”
次日,凌洲准时到达了沈穆清楼下。沈穆清本想把琴送下来的,但发现那重量确实不是自己能承担的,况且这样的琴,磕了碰了也不好。她只好下楼来请凌洲上去抬。
楼道里又遇上了几个老师,都是单身公寓的住户,免不了多打量了凌洲一会儿。想到同事的目光,沈穆清假装不经意地让屋门保持敞开的状态。
凌洲在沙发上坐定,沈穆清递了一瓶果汁给他,之后跪坐到地板上打开琴盒,露出修整好的“醴”。
“凌先生,您看看还有什么要调整的吗?”说着沈穆清轻轻拨弦,听出还有几个音稍微不准,遂进行最后的微调。
凌洲静静地看着她,不知为何想到了爷爷不久前淘来的一幅画,宋代的仕女图,精细至极,可把老爷子高兴坏了。
“对了,凌先生,琴行的人说琴放久了总不弹容易崩弦。”沈穆清转述着昨天从别人那里听来的知识。
凌洲起身,环顾了四周,终于开了口:“能否提个不情之请?”
“嗯?”沈穆清抬起头来看着凌洲,她没戴眼镜,觉得人影有些模糊。
“烦您帮我保管这琴。”穿白衬衫的凌洲站在窗前,背对着窗,阳光落在他身后,映出他好看的轮廓。
沈穆清低下头,打量着面前的琴。“可是……”
“沈老师,它留在我那儿您也知道,没人去碰那无异于暴殄天物,但是放在您这儿就不同了。”凌洲看出她的犹豫。“让它留在您这儿应该会更好。”
这理由说的让人无法拒绝。
“说实话,除了第一次见到这台琴,之后它就没响过,当真是忘了它的声音了……”凌洲若有所思的看着醴。
“很好听。”沈穆清不知从哪里蹦出一句“是我听过最好听的。”说着轻轻拂过琴面。
凌洲似乎没听够,坐回沙发上,手肘撑在膝盖上,双手合拢,静静地看着沈穆清。
沈穆清不太明白他的想法,试探性的继续弹着,凌洲继续平静地听着。不知不觉已经弹完了一整首彩云追月。
凌洲轻轻鼓着掌,像是开着玩笑:“这琴怕是不愿意同我回去了。”他起身看看窗外,准备告辞。
沈穆清送他到楼下,说道凌先生要用琴时随时可以过来取,但后来想想,她不该说这句客套话。
作者有话要说: 凌洲不是渣男,只是绝不做漫无目的的低效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