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人》thefish

17、12:33地铁失踪事件(5)

　　一群人像无头苍蝇一样东转西转，最后绕进了某个后花园才停下。

　　大家一边喘着气，一遍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张三秋稍微缓过来，转头只看到徐握瑜一人，“你朋友呢？”

　　徐握瑜扭头去看蒋成双。她还是一脸无辜地样子，眼眶含泪，“他、他为了救我......”

　　张三秋看了一眼徐握瑜的反应，见他没有反驳，就说，“哦，这样啊。那他还挺有义气的。”

　　徐握瑜看着蒋成双。见这个女的没有一点愧疚的样子，他忍不住冷笑，“董十何是很有义气，被人绊倒了还一声不吭地救你。”

　　张三秋一副“这才对嘛”的表情。见义勇为和舍己为人在他们看来才稀罕。

　　蒋成双的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一样掉下来。她抽泣着说，“我也不知道......这根棍子会绊倒他......我不是故意的......”她抬起头，泪眼汪汪，“董十何是我的同学，我也很伤心......”

　　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男生安慰着蒋成双，“好啦好啦，你又不是故意的。而且你同学如果知道也一定会帮你的，你就不要难过了。”

　　徐握瑜都在心底翻白眼了。蒋成双简直活脱脱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难怪把眼前除了于新洲之外的男性迷得七荤八素。

　　这种白莲花手段徐握瑜见过太多次了。高中时，他曾听到班上的女生讨论隔壁班的徐怀瑾有多白莲。要不是不想暴露自己和徐怀瑾的关系，徐握瑜都差点上去和她们大吐苦水。从小到大，徐怀瑾不知道多少次用一双无辜的眼睛，把自己做的坏事都推到徐握瑜头上。从此之后，徐握瑜学会了怎么识别和避开这种白莲花。

　　徐握瑜看着搂着蒋成双的肩膀安慰她的男生，想起了什么。他看了一圈剩下的人，发现搂着蒋成双下车的那位男性不在其中，想必已经被蒋成双用完扔掉了。徐握瑜心想，这女的真是一个不稳定因素，要是她串掇在场的其他人对付自己就糟了，得趁早找个机会除掉她。

　　另一边，张三秋问蒋成双刚刚发生了什么，他们是怎么惹到那个追着他们的人的。在蒋成双的叙述，以及其他人的补充下，徐握瑜等三人大概明白了目前的情况。

　　除了地铁站后，平老大（搂着蒋成双的那个男人）带着大家去社区里找线索。他们都看了车厢里的那份报纸。平老大的想法和徐握瑜一样，都想看看报纸上的报道和猜测是不是真的。

　　他们有四个人，分成了两组。平老大带着蒋成双搜了两栋房子。两栋房子里都有一份有着相同内容的报纸。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第二栋房子的时候，一个穿着黑白条纹囚衣的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甩着铁球无声无息地走到他们旁边。看到眼前这个将近两米高的人，蒋成双愣在原地。直到平老大温热的血溅到她的脸上，蒋成双才反应过来要跑。

　　徐握瑜听到这里，不由自主地打量蒋成双，并没有在她的脸上或者衣服上看到任何类似血迹的痕迹。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就只有蒋成双知道了。

　　他冷冷地看着蒋成双，心想自己可不要成为她的垫脚石。

　　安慰蒋成双的男生自我介绍叫小许，已经经历过几个故事了。听到这里，张三秋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根据小许的说法，他们当时碰到平老大的另外两个同伴。他们是先听到蒋成双的尖叫，跑出去后就见到一个铁球把平老大砸扁了。小许当时就想吐了。不过那个怪人没有给他们呕吐的时间，甩起还粘着平老大脑浆的铁球又向他们追去。

　　张三秋提出疑问，“听你们这么说，那个人好像要对我们赶尽杀绝。那他为什么没有继续追我们呢？”

　　“哎哟姑奶奶你别乌鸦嘴了。”小许的同伴说，“说不定他现在在收拾其他人的尸体呢！”

　　蒋成双突然想起来，“啊！平老大好像在房子里找到了什么东西，但是他没有给我看，自己藏起来了。”

　　平老大的两大手下捶胸顿足，“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们！”

　　蒋成双怯生生地说，“我也是刚想起来的。”

　　小许打圆场，“没关系，东西肯定还在他那里。双双，你还记得他在哪里倒下的吗？我们回去看看。”

　　两手下很着急，催着蒋成双带他们回去。蒋成双胆怯地看了一眼小许。这一眼激起了小许所有男性气概。他自告奋勇地要陪蒋成双，他的同伴也只能跟着一起去。张三秋和于新洲对那个藏起来的东西也感兴趣，提出要跟着一起过去。徐握瑜则想回去把董十何拿着的手电筒拿回来。

　　八个人沿着原路返回，虽然中间迷路了好几会儿，但是还是回到了一开始被怪人追的地方。徐握瑜一心想拿回手电筒。他记得刚刚董十何手上拿着手电筒，不知道手电筒是掉在原地，还是被那个怪人捡走了。那个铁球看上去很重的样子，董十何肯定难逃一劫。

　　一想到等一下可能会见到董十何破碎支离的尸体，徐握瑜就于心不忍。虽然和董十何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相处下来徐握瑜发现他还是有原则的热心肠。也不知道离开这个故事之后，董十何会因为什么原因去世。徐握瑜想着联系一下董十何面试的那家公司，看看能不能去他的葬礼吊唁。脑子里想得越多，徐握瑜的步伐就越大，很快就走到了他和董十何走散的地方。

　　借着月光，徐握瑜见到手电筒躺在血泊之中，而预想之中的董十何的尸体却不见踪影。徐握瑜皱眉。他不想碰到血，但是又得把手电筒拿回来。他用两只手指捻起手电筒的手把，往旁边甩了几下，把手电筒上的血甩干。

　　张三秋蹲下，用小指沾了一点血迹，放在嘴里尝了尝。“是人血。”

　　看到张三秋尝血，蒋成双捂着嘴，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平老大的手下催促着，“我们赶紧去找平老大。”

　　“等一下！”小许叫住了准备走的两人。他指着地上说，“你们看这里。”

　　沿着小许手指着的方向，徐握瑜见到一道不太明显的血迹。他打开手电筒照过去，发现是一条不知道通向哪里的血迹。

　　小许问徐握瑜，“你的那个朋友......呃，你看到他怎么死的吗？”

　　徐握瑜摇头。实际上他只看到了铁球砸下来，并没有看到有没有砸到董十何身上。

　　张三秋猜测，“难道他没死，然后这道血迹是他爬走时留下的痕迹？”

　　“不对。”于新洲指着血泊说，“都流这么多血了，人肯定活不成。”

　　张三秋提议，“要不我们沿着这条血迹走吧。你们的老大要是也被铁球砸了，尸体肯定也被拖走了。沿着这条血迹走，说不定还能找回尸体。”

　　拿着手电筒的于新洲和平老大的一个手下走在前面。小许在后面偷偷地问徐握瑜，“你们在哪儿找到手电筒的？”

　　“我们搜查的房子里。”徐握瑜不打算告诉小许太多，免得他回头把所有事情都跟蒋成双说。“你应该也找到点什么了吧？一些你不想告诉你同伴的东西。”

　　小许尴尬地笑了笑。但是手电筒的灯光从下往上发散，把小许的眼睛格挡在光亮之外。“我们就找到了一份报纸。上面的东西你都听双双说了。”

　　“没发现其他吗？”徐握瑜继续追问，“像是其他日期的报纸或者杂志。”

　　“嘿。你不相信我吗？我们现在都在一条船上了。要是没人找到线索，我们直接交代在这里。”

　　徐握瑜闭上嘴巴。小许摆明了不想和他分享线索。他们只搜查了一栋房子就被人追，导致徐握瑜现在也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和小许交换。待会儿得问问于新洲和张三秋，看看他们在二楼找到什么东西。

　　一路走着，大家都不知道这条血迹有多长，通往哪里。徐握瑜都听到有人小声抱怨，说明明才过了十几分钟，这怪人怎么拖着个铁球和尸体都能走这么快。

　　徐握瑜问小许，“你们在列车上时，怎么解决的？”

　　小许笑了笑，“我和我的同伴加起来有三个人，一上车就先找到了绳子，接下来就好办事了。”

　　徐握瑜心一沉。这个小许可能并不想自己想象中那么弱。

　　“啊！”蒋成双小声叫出声。但是在寂静的黑夜中，一切细小的声音都会被放大。

　　蒋成双指着某栋房子，声音有些颤抖，“就是那里。”

　　平老大的两个手下快步跑过去，然后徐握瑜就听到他们两人都骂了句脏话。两人气急败坏地对着蒋成双吼，“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们！现在人和东西都找不到了！”

　　蒋成双一副被吓到的样子，“我不知道......呜呜呜对不起，我不知道......”

　　小许连忙上前搂着蒋成双的肩膀，在她耳边轻声安慰，“没关系，又不是你的错。要是你没跑，我们也不知道平老大那里还有东西。”

　　于新洲举着手电筒照了一圈房子门口，“血迹到这里就断了。这里有一条新的血迹。”

　　徐握瑜猜测，“难道是怪人把其中一个人的尸体扛起来，所以只剩下一条血迹？”

　　张三秋反驳，“人都死了，他带走尸体干什么？”

　　正在安慰着蒋成双的小许反应过来，提出一个猜想，“难道，那些人都没死？”

　　看到众人迷惑的表情，小许继续说，“虽然地上的血很多，但是不代表人会立即死亡。怪人拖走的，很有可能就是还在苟延残喘的你们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