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神记》火纹玉

21、终于等到你

　　“终于等到我？你等了我很久了么？”
　　“是啊，用凡间的时间计算，你已经十四岁,我这十四年来，我无论身在何处，心心念念都记挂着你。你，大概是不会知道的。”
　　丹珠尔双手一摊,无奈地笑：“额，我的确是不清楚，我们------认识吗？”
　　——忽然想起一事，问道：“当日你在手掌中给我师父看的什么，令他那么惊异”
　　“给他看的，是有关你的身世之谜。”
　　“我的身世之谜？你知晓么？”丹珠尔情不自禁上前两步，直直望着蜜茶婆，眼中闪现一丝异彩。从记事起，师父都告诉她，自己只是一个他无意中捡来的弃婴，从哪里来，父母是谁，一概不知。难道，蜜茶婆知道自己的身世来历么？
　　“我当然知晓，”蜜茶婆上前两步，深深注视着丹珠尔的眸子：“孩子，当初婆婆将你放在人间受苦，实是迫不得已，如今虽然局势稍稳，但仍是山雨欲来，危机重重，不过，你放心，最危险的时刻已经过去，以后婆婆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今后，我会用我的生命来爱护你。”
　　望着眼前古里古怪的老婆婆，听她说这许多莫明奇妙的话，丹珠尔脑子里画满大大小小一堆问号。
　　“切，神神叨叨，有什么了不起，有我在，丹珠尔还需要你这个走路都费劲的老太婆保护”狂心不以为然。
　　“蠢胖子知道个屁，再胡言乱语，老太婆我先把那大狗扒皮炖着吃了，再把你点油灯!”蜜茶婆阴恻恻眼放寒光。狂心想起当初见她要活吞biubobo的场景，张了张口，硬生生又把话咽了回去。
　　“他是我好朋友。”丹珠尔慌忙回护。
　　“交友，也要交些有利益的好友，我看这个胖子，肉体凡胎，一身肥油，脑瓜仁儿只有松子大，实在无有可取之处嘛。”
　　“你个死老太婆，敢这么说本小爷！”狂心暴跳如雷，跃跃欲试，准备武力解决。丹珠尔深知狂心那两把刷子怎么可能是蜜茶婆的对手，慌忙劝阻：“算了算了，狂心你英明神武玉树临风，不要和一个痴疯老太婆一般见识嘛！”
　　狂心扭过头，望着丹珠尔，收回拳头，眯眯眼里的光彩闪闪，“你，言之甚是有理~”
　　夕阳西斜，暮色渐合。
　　茶馆老板收拾桌椅板凳，就要打烊。
　　大路上人烟渐绝，昏鸦阵阵嘶鸣，一缕缕孤独与凄凉之感开始在丹珠尔心头翻涌。没有了师父，离开丹珠寺，茫茫天下之大，犹如一粒草芥唯有随风飘拂，哪里又是她容身之地。
　　狂心四海为家惯了，用他的话讲，管他什么地方，哪里能躺下睡觉哪里就是家，浑然不在意身处何方，一连串张罗着先去找个客栈睡觉，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蜜茶婆轻轻握住她的手，道：“丹珠尔，婆婆与你因缘深厚，与其如你们这般漫无目的四处游走，不如随婆婆去吧，将来，很多秘密，我会慢慢告诉你。”
　　丹珠尔犹豫不决，未置可否。

　　蜜茶婆呵呵大笑：“孩子，如果你够聪明，应该是看的出------有些命中定数，你没得选。我既然能找到你，那千山万水也自然能到处跟着你，我们的命数息息相关，注定荣辱与共。不过你放心，我方才说过，这条老命都可以是你的，更不会做一丝一毫伤害你的事，你大可放心。”
　　“为什么这样对我，你到底是谁？”丹珠尔不无疑戒的看着她，抽出手，后退了两步。
　　蜜茶婆眼中闪现一丝失望的神色，随即坦然，“很多事情日后你自然晓得。”
　　暮色从四面八方掩杀过来，三人在密林中，寻一片干净之处，点燃一堆篝火，围火而坐，算是过夜的场所。
　　丹珠尔轻轻自怀中掏出啾啾，捧在手心，小心翼翼的探视。但见它蜷成一个球球，仍在酣眠之中，小胸脯处微微起伏，气息甚轻。火红的毛羽在篝火照耀下越发明艳美丽。蜜茶婆眼中闪现一丝诧异，随即喜道：‘想不到，这样的神鸟，竟然还在存世，稀奇，稀奇。’
　　“狂心阿爹也说过它可能是一只神鸟，但是是什么鸟呢？”丹珠尔诧异。
　　“你不知它的来历确是有情可原，不要说你，就是我这已经活了几百年的老太婆也只是在传说中听闻，如今也是第一次见。这鸟本是□□天的神鸟，在空中作窝，空中孵蛋，每十万年才会产下一只蛋，再十万年孵化而成。幼鸟在变形之前，比较嗜睡，因其在变形以后，便将永不再睡，直到精竭而死。它的名字叫做----迦陵仙鸟，欲界与□□本来有结界阻隔，迦陵仙鸟虽然有些先天灵力，但还不足以打开结界，却不知为何会出现在人间。”
　　摇头思忖片刻，又道：‘也难怪了，六界动荡不安，欲界天又横空出现自称灯主的魔王，四处兴风作浪，很多结界密径都遭到破坏，这鸟出现在人间倒也不足为奇。但仍甚是稀有，丹珠尔，好好养了，将来或许大有作用。”
　　“对了,给你这个,”自怀中取出一个金色的小口袋，交到丹珠尔手中。
　　“这叫后天袋，是取紧那罗的子宫做成，里面是一个小小的独立时空，恒温恒量，又可屏蔽外界干扰，把它养育在这里面，更有利于它灵力增进。”
　　丹珠尔欣喜的接过，将啾啾放到后天袋，然后袋子收好，喜道：“多谢婆婆，有这个袋子，小啾啾可以睡得更香甜了。”
　　蜜茶婆试探了一下丹珠尔与狂心的功夫法力，知道丹珠尔已经可以凌举飞行，几分欣慰，但凌举毕竟只是习得神足通的第一步而已，以后还有较大的空间需要提高。转念一想，村嘉喇嘛虽是肉身罗汉，但毕竟仍不脱五蕴身的限制，法力有限，不过没关系，从今以后，都可以细细教她，以丹珠尔资质，学什么都不难融会贯通。至于狂心，除了天生一股胜于常人的蛮力，浑身法力皆无，看来是毫无修炼根机，不禁大摇其头。
　　“喂，婆婆，干嘛那么瞧不起人，别看我现在不行，将来不可限量，毕竟人家还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嘛！”狂心满脸不服气。
　　“不是璞玉，是璞砖，砖头的砖。”蜜茶婆一字一顿。
　　蜜茶婆自腰间取下一个袋子，袋子尺寸不大，看上去脏兮兮灰突突。她先是从内取出三条毯子，分三人使用，又取出一套茶具，切了热茶；又取出各种杂七杂八的吃食摆满一地；再又居然取出一顶庞大的牛毡帐篷，说是预防夜间下雨之用。丹珠尔与狂心望着那个外表无有任何变化的麻皮袋子，瞠目结舌。
　　“呵呵，你们看看有什么需要的，告诉我，我给你们取便是。”蜜茶婆轻描淡写。
　　‘我......我想要那个袋子。”狂心的眯缝眼两道锃亮的贼光。
　　“蜜茶婆理也不理，只对丹珠尔温颜笑道：‘你喜欢吗，婆婆送你。’
　　“喂，蜜茶婆，你干嘛对丹珠儿这样关照，就因为她眼睛长得大？”狂心不服不忿。
　　“我不需要，我有墟鼎可以存放东西。”掌心翻转，意念到处，手中银光一闪，一个红苹果出现在手中，丹珠尔对蜜茶婆眨眨眼，调皮的一笑。
　　蜜茶婆哈哈大笑：“不错不错，我以为老喇嘛只会把你教成个书呆子，原来有了这样的本领，吾心甚慰。”
　　向丹珠尔身上打量几眼，道：‘终究是缺点儿什么，比如一件趁手的兵器？’说着，手伸到口袋里摸摸索索半晌，众人眼前一阵光彩璀璨，蜜茶婆掏出一把光华灿烂的宝剑，“接着！婆婆给你的见面礼。”’
　　丹珠尔极是赞叹的接过那把剑。
　　只见它通体火红，流光溢彩，薄如蝉翼，入手甚是沉重，剑韧闪着幽深的光，拿在手中嗡嗡作响，那是宝剑独有的悠长的剑鸣。
　　冷不防，蜜茶婆抓起丹珠儿的手，未及碰触剑身，已然破了一个口子，鲜血流将下来，落在剑身之上，白烟顿起，滋滋作响，血顿时被剑吸收殆尽。丹珠儿轻呀一声，不解的望着蜜茶婆。她咧开嘴呵呵道：“无防。”
　　“宝剑是有灵性的，需要主人的血来滋养，这样它才能与你合二为一，心有灵犀。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这把剑本来也该属于你，如今也是我物归原主。记得时常用鲜血喂养，以保其灵气。” 丹珠尔连连点点头，望着手中通体殷红，流光溢彩的宝剑，仿佛与它就曾相识一般，无限的欢喜从心底荡漾开来。
　　狂心看在眼里，艳羡的不行，再也无法保持沉默，眉头攒动，嘻嘻笑着凑过来，“婆婆你也给我一件兵器吧，以后万一丹珠儿遇到危险，我可以保护她嘛。不用多高级，与丹珠尔这把剑同款式的就行。”
　　蜜茶婆仰天一个白眼，“蠢儿，蠢儿，无知不是你的错，为何还如此无畏？你以为那天羽剑普天之下，能有几把，是什么人世间的张打铁李打铁随意就造的出来的么？哎，也罢，看在你对丹珠尔也算诚意殷殷的份上，我就酌情送你一件兵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