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谁家》赵鹏

54、第十四章：（2）薄情寡义

　　14-6 西河小吃 日外

　　日上三竿，酒旗迎风。
　　叶郎、尚青天正在西河小吃，露天饮酒，见刘赢到来，迭忙招呼。
　　刘赢：“是你们？他们呢？”
　　叶郎：“刘苟生又去干装卸了，我看他那腰马上要报废了。”
　　尚青天：“苟富贵总想着被富婆包养，一个吃软饭的废物。”
　　刘赢：“哦！每个人的生活，都不容易啊。”
　　叶郎：“咱们做得好好的，怎么就被淘汰了呢？”
　　尚青天：“无事可做，借酒消愁，这可怨不得我们。”
　　刘赢：“时代抛弃你，不会说再见，这真是一句真理。咱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旧时代抛弃我们之前，先锻造出适应新时代的力量。”
　　叶郎：“夜郎自大，却大不过天。来，干杯。”
　　尚青天：“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来，干杯。”
　　刘赢：“不了，我还有事。”
　　叶郎：“还能有啥事？”
　　刘赢：“我要到成功一下面试。”
　　叶郎：“成功一下，那是我们这种人可以望尘莫及的吗？”
　　尚青天：“别开玩笑了，来，来，来，今朝有酒今朝醉。”
　　刘赢：“不了，我想试一试。”
　　叶郎：“好吧，如果不行，赶紧回来。”
　　尚青天：“我们先慢慢喝着，等着你。”
　　刘赢告别，独自向着西河对岸而去。

　　14-7 西河小桥 日外

　　杨柳依依，小桥流水。
　　刘赢一边骑车，一边思索。
　　刘赢暗思：“这个世界，没有人会在乎你的昨天，也没有人会相信你的明天，他们看到的只是你的现在。身在下层社会的人，欲要步入上层社会，往往面临这样的结果，下层的人不相信，不支持，甚至更多的是嘲笑与反对，上层的人不认识，不认可，甚至更多的是漠视与鄙夷，如此一来，你的人生就孤独了。多少人，因为熬不过这份孤独，逐渐消磨了志向，背弃了梦想，最终被大众化了，被平庸化了。殊不知，任何一个人要想成功，总有一段漫长的路途需要自己去孤独的远行。但是，它不会怜悯你的孤独，也不会奖励你的漫长，只有你到达了梦想所在，实现了人生价值，才叫唯一的成功。”

　　14-8 成功一下总部 日外

　　刘赢骑着自行车，来到成功一下，门卫大喝拦住。
　　门卫：“站住，干什么的？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你须有眼，也不看看什么地方，自行车也想进？”
　　刘赢：“是刘总让我来面试的。”
　　门卫听了，肃然起敬，迭忙从门卫室走出。这人，正是刘苟生，身着门卫服。
　　刘赢：“咦，怎么是你？听叶郎说，你干装卸去了？”
　　刘苟生：“想去，但干不了了。我常年从事重体力劳动，把腰累坏了，一没人脉，二没技术，没办法了，只能看大门了。你呢？”
　　刘赢：“我来面试，把车停这，我先去了。”
　　刘苟生：“行，去吧。”
　　一辆豪车开来，刘苟生抛下刘赢，点头哈腰，迭忙去开门。
　　刘赢瞥眼，只见张雨雪端坐车内，外表柔美，气质高傲，迭忙把头低下。

　　14-9 刘棒办公室 日内

　　刘棒办公室，豪华大器，让人心旷神怡。
　　刘赢不卑不亢，沉着应对。
　　刘棒：“兄弟，我代表公司，欢迎你的加入。”

　　14-10 大街上 日外

　　刘赢骑着自行车，来到大街上，只见刘母正在扫地。
　　刘赢：“妈，我来扫吧。”
　　刘母：“面试怎样？”
　　刘赢附耳：“成功了。”
　　刘母：“好，我这就回家做菜，咱们好好庆祝一下。”
　　刘赢穿上刘母工作服，扫起地来。
　　成大业：“哎呀，好眼熟啊，请问这位大仙是谁？”
　　刘赢抬头，尴尬一笑，继续扫地。
　　成大业：“哎呀，兄弟眼拙，没认出来，这不是刘赢吗？”
　　刘赢欲言。
　　成大业：“好了，别解释了，心知肚明就好，成功一下面试失败了吧？”
　　刘赢摇头。
　　成大业：“好了，别再说了，我只听想听半句，后半句你留着回家再说吧。”
　　刘赢继续扫地。
　　成大业蹦蹦跳跳离去，边走边唱：“不是我不想成功，只是想法虽易，真要做起来却难……”

　　14-11 大街上 日外

　　刘赢暗思：“成大业啊，天下这么大，成功的人这么多，你为什么总是和我比呢？我成功了，你也没更加失败，我失败了，你也没更加成功，这不是掩耳盗铃吗？真正的成功，是修炼自己，而不是寄成败于对比之中。”
　　刘赢一边想着，随手挥了一下扫帚，背后传来“哎呀”一声。回首，背后二人正是吴情、吴义。
　　吴情：“没长眼吗？”
　　吴义：“眼瞎了吗？”
　　刘赢回首，认出了二人。
　　吴情：“是你？”
　　吴义：“哈哈！”
　　刘赢：“很好笑吗？”
　　吴情：“你怎么会在这里扫地？”
　　刘赢：“扫地怎么了，我不偷不抢，靠辛勤劳动养活自己，怎么了？”
　　吴义：“妹子，别说了，贫而无怨难，你忘了抱怨族族长的名言了吗？老同学，咱们好久没切磋一下了，你最近又练了什么功夫，不会是扫地神功吧？”
　　刘赢：“经过我这十多年的读书、学习、精华、进步，我倒真的练成了一套成功神功——精一之功。”
　　吴义：“哈哈，哈哈，你让我的大牙多活两年行不？我就纳闷了，你为什么总是和我的大牙过不去呢？”
　　吴情：“哥，咱走吧。”
　　吴义：“妹子，你总看不起哥，说哥是个吃软饭的，哥今天要给你证明一下，哥到底是不是一个白吃。”
　　吴情：“好啊。”
　　吴义：“老同学，再吃我一掌。”
　　刘赢气运丹田，一掌推出。
　　二掌相对，刘赢纹丝不动，却见吴义连翻带滚，飞到了吴情头顶上的树枝上。
　　吴情粉妆玉琢，更显娇嫩。
　　吴情：“下雨了？”
　　刘赢：“是人工降雨吧？”
　　吴情仰头，只见吴义骑在树上，裤腿湿了，竟是吓尿了。
　　吴义：“救命啊，我恐高，我都吓尿了。”
　　刘赢轻轻一跃，将吴义提了下来，如提童稚。
　　吴情见刘赢靠近自己，甚为嫌弃，迭忙掩鼻后退了几步，二话不说，转身离去。
　　吴义：“想不到，你功夫又增益了不少。老同学，这么多年了，这回我是真的服了你了。你为什么越奋斗却总是越低下，越磨砺却反倒越坚强呢？”
　　刘赢：“听过玉米与松树的故事吗？玉米与松树，一同发芽，三个月后，禾苗长了两米多高，松树仅长了几厘米。五个月后，玉米枯萎了。八十年后，松树长成了参天大树。”
　　吴义：“什么意思？”
　　刘赢：“只要一个人心中充满了松树般的梦想，就不会见异思迁，朝令夕改，更不会计较眼下，患得患失。就像玉米与松树，一开始就赢的人，未必会跑到最后，跑到最后的人，一开始也并非以赢的身份出场。”
　　吴义：“原来如此！经过我这三十年的吃饭、喝酒、拉屎、撒尿，我也真的练成了一套失败神功——白痴之功。”
　　刘赢：“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如果我们不想让现实改变了梦想，那么，我们就要努力让梦想变为现实。我这里有《成功秘笈》，你要不要修炼一下？”
　　吴义：“我都这么大了，还修炼个屁啊。嗐！老了，不中用了，不像你们年轻人了！”
　　刘赢：“《成功秘笈》上说，有的人二十岁就死了，到了八十岁才埋葬，你就这么放弃人生了吗？”
　　吴义：“放弃如何，不放弃又如何，人生自古谁无死，万事到头一场空。你已有十多年的功力，我却没有十多年的耐心，老同学，我走了。”
　　吴义蹒跚而去。
　　刘赢继续扫地。

　　14-12 大街上 日外

　　吴义追上吴情。
　　吴义：“妹子，走那么急做什么？”
　　吴情：“和一个扫垃圾的人，你还啰嗦什么？”
　　吴义：“我觉得，刘赢会成功的。”
　　吴情：“大哥哎，现实一点好不好？”
　　吴义：“你就是个拜金女，不懂得什么叫金玉良言。”
　　吴情：“我不拜金，就你这熊样，早喝西北风了。”
　　吴义：“怎么说，你也是人家的初恋，怎么这么绝情呢？”
　　吴情：“废什么话？人往高处走，天若有情天亦老，这就是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