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谁家》赵鹏

51、第十三章：（3）走投无路

　　13-14 小巷中 日外

　　一堆沙子，几袋水泥，五子席地而坐。
　　尚青天、叶郎、苟富贵各自抽烟。
　　刘苟生不住的按摩腰，时不时呲牙咧嘴。
　　刘赢要么奋笔疾书，要么埋头苦读，要么苦思冥想。
　　叶郎：“别写了，别学了，别想了，有什么用？”
　　刘赢刚要开口，只见一群人你追我赶、吆五喝六而来。当头一人，正是蒲公英，已被打的鼻青脸肿，兀自逃窜。
　　尚青云：“居然跟我们讨钱帮耍赖，看来是活的不耐烦了。”
　　蒲公英：“人要脸，树要皮，面子不能丢，信用不可少，请相信，明天一定给。”
　　吴情：“要么给钱。”
　　吴义：“要么自残。”
　　蒲公英：“不要逼人太甚，我也不是好惹的，让你们尝尝老子的博弈大法——第一式：放手一搏；第二式：一掷千金；第三式……”
　　尚青云大喝：“青云掌！”
　　尚青云如影随形，以排山倒海之势，雷霆万钧之力，一掌将蒲公英推倒在地。
　　蒲公英翻翻滚滚，一直滚到刘赢身前。
　　尚青云跟着第二掌又呼啸而至，眼见蒲公英无力阻挡，只能坐以待毙。
　　刘赢一招“志在千里”，以硬碰硬，硬是接了下来。正是：掌对掌，迸万道寒光；脚踢脚，起一天杀气。刘赢以快打快，瞬间与尚青云拆了数十招，居然不落下风。
　　尚青云：“来者何人？”
　　尚青天：“大哥，别打了，自己人，他叫刘赢，是我们寒门五子之一，失败至尊最近新收的得意弟子。”
　　尚青云：“幸会！原来是老弟，这小子成功真气十足，却在这里做泥瓦匠，可谓埋没人才了。”
　　尚青天：“我们寒门五子，同是失败中人，谈什么成功？下届成败大会，我们作为后起之秀，还要代表失败学派出战，再打他们个落花流水呢。”
　　尚青云：“老弟，有魄力。”
　　蒲公英被打倒在地，仰在地上，点上根烟，吐着烟圈，好似若有所思，又似若无其事。
　　吴情：“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吴义：“再打。”
　　吴义见刘赢在前，颇为忌惮。
　　吴义：“老同学，幸会，对你老丈，你怎么看？”
　　刘赢：“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尚青云：“说得好，为人混到这种地步，确实值得可怜。老蒲，咱们同为一帮之主，你学三声狗叫 ，再从我□□爬过，今天暂且饶了你，如何？”
　　蒲公英：“姓尚的，你别欺人太甚……”
　　蒲公英想起了什么，掏出口袋，拿出一张彩票，仔细核对起来。突然，蒲公英双目放光，一跃而起，不断自抽耳光。
　　蒲公英：“这不是做梦，我老蒲逢赌必输，想不到，今日也有咸鱼翻身之日，我中大奖了。”
　　吴情：“多少？”
　　蒲公英：“五块。”
　　吴义：“去你妈的，你欠我两万，居然消遣老子。”
　　吴义朝蒲公英一脚踢去，势道凌厉，蒲公英一个闪身，一个斜勾，一个侧踹，合三为一，一气呵成，只见吴义一头栽到了泥沙中，拔出头来，猛吐泥沙。
　　蒲公英：“小子，你以为我打你不过，那是因为欠钱理亏让着你。我话还没说完，我一个中了五块，另一个中了八百万。”
　　众人听了，瞠目结舌，纷纷上前，笑脸相迎。
　　吴义更为夸张，直接跪了。
　　蒲公英：“曾经你们看我不起，今后，我让你们高攀不起。你们别忘了，我蒲公英虽然是草，成不了花，但也有飞起来的时候。”
　　蒲公英说完，趾高气昂，不可一世而去。
　　吴情：“蒲哥哥，等我！”
　　吴义：“蒲爷爷，慢走！”
　　吴情、吴义争先恐后，屁颠屁颠跟了上去。

　　13-15 成大业老家 日内

　　老屋依旧破旧。
　　成母：“老二回来了，真是稀客。你整天和你媳妇花天酒地的，我看是把你老子娘都忘了。”
　　成名就：“你老大有出息，有学历，你老二一混蛋，一文盲，怎么比？”
　　成母：“我知道你辍学，心里有怨气，那不是家里条件不允许吗？”
　　成名就：“他是老大，他为什么这么自私？算了，过去的我也不提了，今天我回来，就是想找几个廉价工人。”
　　成母：“你大哥闲着，叫他去正好。”
　　成大业进来，一脸忧郁：“我不去，我要成大业。”
　　成名就：“行了，都是刘赢害的，你看看刘赢现在在做什么？”
　　成名就掏出手机，只见刘赢穿着清洁工衣服，正在扫大街。
　　成大业顿时眉开眼笑：“行，我这就去工作。”
　　成大业哼着歌曲，开始收拾行李。
　　成母：“带上你的抑郁症药，医生说要吃三个月。”
　　成大业：“刘赢都成清洁工了，我还抑郁什么，我的抑郁症好了。”

　　13-16 小巷中 日外

　　寒门五子，在小巷中穿梭着。
　　尚青天：“人家都住楼房了，这平房都被淘汰了，咱们揽不到活，就要喝西北风了。”
　　叶郎：“那咋办？”
　　尚青天：“天无绝人之路，实在不行，我再偷点东西去，我就还剩这点本事了，你们谁去？”
　　苟富贵：“没空。”
　　刘赢：“不去。”
　　刘苟生：“不敢。”
　　叶郎：“我去。”
　　尚青天：“走！”
　　叶郎、尚青天二人边说边走。
　　叶郎：“上哪？”
　　尚青天：“成本价后面加一个0的，就叫名牌。成本价后面加两个0的，就叫奢侈品。成本价后面随便想加几个0就加几个0的，就叫文物。咱们要偷，就偷多个0的。”
　　叶郎：“盗墓？”
　　尚青天：“聪明。”
　　叶郎：“能行吗？”
　　尚青天：“别忘了老子的绰号是什么？神偷！南山之中，有的是古墓，咱们随手一抓，那就财运亨通了。”
　　刘苟生胆小，却心动：“苟富贵，要不咱们也去？”
　　苟富贵：“挖坟掘墓，有辱我的身份，我还要和一个富婆约会呢。我要是被这个富婆包养了，我就平步青云，步入上层社会了。”
　　刘苟生：“那我去了，等等我，我也去啊。”
　　刘苟生追了上去。

　　13-17 南山之中 日外

　　尚青天、刘苟生、叶郎，带着盖房用的锤子、凿子，步入南山深处。
　　这里，草长莺飞，一片荒芜。
　　刘苟生：“再走，就到了无名谷了。”
　　尚青天：“我猜测，这无名谷中必有宝物。土鳖子的洞府，在很久以前，就是一个被盗的坟墓。有其一，必有其二。武则天的墓碑叫无字碑，诸葛亮之墓无从寻找，成吉思汗之墓多见传说。很多人在生前争名夺利，尔虞我诈，博得虚名无数，却在生死之际看清了世界，放弃了名利，这无名谷正是他们的最佳选择。”
　　叶郎：“快看，这里有一个洞。”
　　刘苟生：“真的，这个洞太小了，只能一个人通过。”
　　尚青天：“我说什么来，我们发财的机会到了。”

　　13-18 一洞穴中 日内

　　三人鱼贯入洞，照着手灯，越走越深。
　　刘苟生在最后面，颤颤巍巍的爬行着。
　　尚青天：“到了，看，古墙。”
　　这里空间稍大，三人勉强并列，灯光下，只见一排砖头整齐排列。
　　刘苟生：“这砖也是古董啊。”
　　叶郎：“我们发财了，尚青天，我服了你了，你真是‘神偷’。”
　　尚青天：“礼仪兴于富足，盗贼起于贫穷，我这‘神偷’称号，是经过千锤百炼的。”
　　三人开始挖砖。
　　刘苟生：“这砖那边，不会是一口棺材吧，里面有一具骷髅，那可吓死人了。”
　　叶郎：“骷髅怕啥，就怕没有，那骷髅身上一定佩戴了不少宝物，我感觉，我要发达了。”
　　尚青天：“别说了，快把砖砸开，兄弟们，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三人奋力砸着。
　　刘苟生：“我这怎么漏水了？还有点臭。”
　　叶郎：“我这也漏了，不是臭，是很臭，越来越臭了，我都快受不了了。”
　　刘苟生：“不会有毒吧？我都快要窒息了！”
　　尚青天：“埋在地下不见天日，几百年甚至是几千年了，能不臭吗？来，我这也漏水了，咱们一起用力，一二三，用力，一二三，用力……”
　　三人在狭小的空间内，肩并肩，坐在地上，用力推砖，只听一声闷响，砖墙破裂，一股稀泥带水扑面而来。
　　三人一身腥臭，浑身污垢，顺着亮光，掀开水泥板，钻了出去。

　　13-19 至尊堡厕所 日内

　　三人钻出，只见土鳖子正在上厕所，抽着大烟袋，悠然自得。
　　刘苟生：“这不是我们造的化粪池吗？我的妈呀，我想吐！”
　　刘苟生吐了起来。
　　土鳖子：“嘿嘿！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尚青天：“恩师，别提了，倒霉啊，我们想要盗墓，走着走着，居然进了您的粪坑。”
　　尚青天、叶郎亦呕吐起来。
　　土鳖子：“嘿嘿！别说你们，我这流浪汉都要吐了，赶快洗洗去吧。还有，明天咱们再召开个群英会，你们寒门五子务必参加，给你们介绍两个新帮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