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迷人的笑》荷华非花

8、第八章

　　学校每回都是占用学生们下午最后一节课到晚自习上课前的时间来彩排校庆活动。

　　因为活动，这个学校也早早就有了个操作，那就是在这期间每天的自习课都调在下午的第四节。

　　不得不说，真的太“照顾”学生。

　　第三节下课铃一响，姜双就起身离开桌位，往体育馆走。

　　她早就已经迫不及待要见到她的大帅哥了。

　　体育馆二楼，就只有两个空房间。左边那个偏小的是学校仓库，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堆在里面。右边则就是学校故意空出来，为了这种情况出现而准备的屋间。

　　推门而进，姜双还是第一次看到学校里有木质地板，她忍住了在上面滑一脚测试摩擦力的想法。

　　这时候人已经来的差不多，姜双视线跳跃，正找着她们话剧组在哪，杨雨薇就迎着她走来。

　　姜双看见了她人后面，叶妄正低着头，翻看手里的纸件——她猜，那是他的台词本。

　　“还以为你会特别早来。”杨雨薇握住姜双的手，有意带她走去话剧组。

　　姜双绝对不承认自己走路已经够快，就是腿短罢了。

　　“晚来的人才重要。”

　　姜双说着，眼睛却还是往叶妄那边瞟。

　　“为什么没人让他来演话剧呢。”

　　“别吧，你家哥哥那么帅，演话剧还吸粉怎么办。”

　　姜双眼眸弯了弯，不知道在笑她说的你家哥哥，还是赞同他的好看。

　　但是姜双明白，他只是站在那里，就足够收获大多数人的视线。

　　教人移不开眼。

　　“姜双，你怎么才来？”大脑门从一人堆里里钻出身，“大家都已经在分配角色服装和道具了。快过来！”

　　姜双让杨雨薇去忙她的，跟着部长找到了话剧组。

　　大脑门边走边说：“就差你这个树了，下次快点，跑着过来。”

　　姜双：“……”

　　完了，她第一次时间没有反驳，好像越听越习惯。

　　大场地的东南角，姜双看见了话剧组的成员们，大脑门率先上前，跟组长说：“树来了，这下齐了，我先走了啊。”

　　姜双看着那个说完话转身对她邪魅一笑，然后像老鼠一样又溜走的大脑门，感到自己的眼睛被深深污染了。

　　她等会需要看叶妄再养养眼。

　　组长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姜双，“姜同学是吧？”

　　姜双直点头。

　　“这是你的演出服，拿好，别弄丢了。”

　　姜双接下，撕开粘好的透明袋，拿出衣服在手臂上摊开——是一条灰色的裙子。不出彩，但也不难看。但比姜双预想的期望值高出太多。

　　嘴角还没来得及翘起，又忐忑地问了组长一句：“咱们这演的，需要化妆吗？”

　　组长肯定道：“当然要化啊。”

　　姜双懵逼：“真的要搞那种脸上也涂黑或者涂绿的妆吗？！”

　　组长：“……那是国家剧院的要求，怎么，你想要？”

　　姜双一听，树也有颜面，这下彻底开心了。对组长摇摇头，就跑到剧组人堆后面呆着了。

　　她不会在叶妄面前是丑的，那么当树，也没什么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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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姜双又忍不住想去瞄一眼叶妄的时候，组长拍起自己的手，大声地说演练要开始了。

　　姜双的脚跟只好又和地面亲密接触。

　　组长开始催促着先站队，姜双没有拿背包过来，今天还暂时用不到服装，她也不知道放哪。

　　然后发现西南角有好多书包在那里放着，姜双就走过去，接近角落，正好遇到了在附近读词的杨雨薇，她喊住姜双：“一会就开始演习了，你跑去哪啊？”

　　姜双止住脚步，如实回答：“我衣服不知道放哪了。”

　　“你带书包了吗？”姜双边走边靠近她。

　　杨雨薇摇摇头：“需要我帮你借一个吗？”

　　姜双走到杨雨薇面前，“杨妃，退下。”

　　杨雨薇：“？”

　　当叶妄放下手里的台词本时，他首先看见的，是姜双的脸，粉粉嫩嫩，像个桃子。

　　有些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跑过来的。明明刚才，不是还在和杨雨薇说话吗。

　　“叶妄，”姜双扑闪着眼睛，“你有没有带书包过来？”

　　其实她没想到回复的，姜双只是看见他脑子一热，就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然而，她看见叶妄对上着她的视线。

　　他的嘴唇很薄，说话时也有点像不经意地抿着，“带了。”

　　姜双抓住间隙中他的回应，又说：“我能放你书包里吗？”

　　叶妄垂眸看向她双臂间捧着的塑料袋，“放什么？”

　　姜双：“我换的衣服。”

　　叶妄眸光晦暗不明。

　　姜双顿了顿，又说：“我还没换的衣服。”

　　“……”叶妄低声说：“过来，姜又又。”

　　他抬脚走去放书包的地方，姜双跟上，留下杨雨薇望着气氛恰好的两人无视她的背影。

　　和周围一圈震惊的吃瓜群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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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期待你的演出。”

　　“别期待。”

　　“……你要说的台词多吗？”

　　“不多。”

　　“噢噢，那还算轻松？”

　　不知道姜双绕着他说话觉不觉得累。

　　“……”“姜又又。”

　　“在！”

　　“你来这干什么？”

　　姜双看着叶妄拉开书链骨节分明的手说：“来演话剧。”

　　叶妄又把在她视线里的手摊开掌心，“演什么？”

　　她把衣服放进他手里，“演树。”

　　叶妄好像压着隐约的笑意，“树？”

　　“是我！”姜双愣愣，才反应过来，“不是！我、我是人！”

　　叶妄把衣服塞进自己的书包，在拉链响起的声音中开口：“嗯。”

　　“树人。”

　　“…………”

　　明明她这么厉害。

　　怎么每回对上他，她就输得一败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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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剧的男主女主在这一小方空地上，正拿着台词本，一句对一句的演。

　　只有姜双，和其他树人，不是，其他演树的人像呆瓜一样杵着。

　　她甚至连台词本都没有，她就是个不会说话的植物，一个群演。

　　唯一需要她做的就是跟着男女主角的台词变换自己的位置。

　　姜双凝视着男女主角的互动，正派着下一次她该怎么移位，结果，原来结巴病还会传染。

　　一向口齿伶俐吐字清楚的女演员，忽地就卡词了。

　　姜双有些困惑，不介意的一瞥，她跟叶妄偶然目光交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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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回，是他先面不改色地移开了视线。

　　“刚刚看过来的人是叶妄吧？”

　　小树1号说。

　　“他在看刘戚七？”

　　小树2号道。

　　“不可能，叶妄不认识她……”姜双从中插嘴。

　　“你怎么知道不认识？”

　　“是啊，万一他们早就认识呢？”

　　“然后就在这眉目传情暗送秋波……”

　　姜双嗓子像梗住，愈听愈觉得难过，明明知道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她还是内心有那么一丁点信以为真。

　　姜双又看了一眼叶妄，转而对她们说:“可是你们在这不也是瞎猜吗。”

　　“姐妹，人生的乐趣之一就是八卦啊。”

　　“是啊！难道你就不好奇他刚刚为什么看向我们这边？”

　　姜双没法说不，叶妄对她，就是她最想要的书。她会每一页，每一个字都细细读来，直到弄明白。

　　虽然她好奇得要死了，但依然在拼命辩解。

　　“那万一是他碰巧看这里……”

　　“从我看他至少两秒内，他一直在看这边呢。”

　　他一直在看这边，那就是有机会看到她？！

　　姜双忽然来劲了：“小树树们，你们觉得我好看吗？”

　　小树1号一言难尽:“你该不会想当女主角吧？”

　　小树2号气急败坏:“刘戚七比你适合。”

　　姜双听了也没反应，她都不知道女主演的名字，既然她们知道，那说明她们之间认识。

　　熟人相护多正常，再者说，姜双不在意她们的看法。

　　她又跟她们没关系。

　　“别生气，我就问问，我挺喜欢当树的。”姜双笑着说，露出一两节圆圆的贝齿。

　　1号：“那其实，你还挺好看的。”

　　2号不说话，没赞同，但也没反驳。

　　窃窃私语的期间，男女主演终于把话说完，姜双从站着又挪个地方蹲着。

　　腿都蹲麻了，才让她起来。

　　组长宣布，今天的排练就到这里。

　　人一哄而散，姜双起身没走两步，腿麻得受不了，干脆直接站在原地缓缓。

　　也亏这暂时的休歇，她看见女主演朝着叶妄方向走过去。

　　姜双瞬间变成气鼓鼓的河豚，想跟上去可是腿又麻得很，走路一定看起来很不协调，很难看。

　　简直是进退两难。

　　之前跟她搭话的小树树们也跟着姜双站在原地，不出意外，应该是在等那个女生。

　　姜双看见刘戚七真的走到叶妄身边停下，掩唇在和他笑着说话。

　　叶妄的表情和平时一样冷淡，根本猜不透他心里端的是什么。

　　似乎时间久到姜双的腿都不麻了，但她莫名动弹不得，只是远远地看。

　　如果她比她适合，如果哪个人都比她适合，那她该……

　　没等思绪泛滥成灾。

　　姜双就看见在那个女生的话语声中，叶妄掀起眼帘，看向姜双。

　　只看她。

　　叶妄本来一直抿成直线的唇，启口吐出两个字。

　　她听不见，但只凭口型。

　　她猜。

　　“姜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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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她猜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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