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穿进甜文里[快穿]》楠木有枝

81、我的幽灵女友

　　舒颜颜沉默，沈卓然规划的进度比她预料的快多了，不禁皱了皱眉：“为什么这么急？”

　　沈卓然反问：“不好吗？”

　　“倒也不是，”舒颜颜的目光落在他明显憔悴的脸上，“只是你太辛苦了。”
　　她从不怀疑沈卓然能够考到第一名，可是看着他夜夜忙碌到凌晨两三点，心里微微发疼。以沈卓然的能力，本不用这么辛苦。

　　沈卓然摸摸她脑袋：“快一点好。”
　　他墨黑的瞳孔沉了沉，停了半晌才道：“如果一模不能把徐斯年打趴下，之后我们的麻烦会更多。”

　　舒颜颜略想了想，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徐斯年不是正人君子，当然不会眼睁睁坐视沈卓然超过他。
　　现在明面上看，沈卓然的成绩提升迅速，可依然差他一大截，因此徐斯年会着急，会奋起，但还不至于暗地里动什么阴毒的手脚。

　　可是越往后，越不好说。

　　意外总是防不胜防。不如趁徐斯年警戒性不高的时候，一掌把他打得再也翻不了身。

　　看舒颜颜想明白了，沈卓然又笑着宽慰道：“你放心，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不累。真撑不住了，我会休息的。”

　　“……嗯。”舒颜颜依恋地靠在他肩膀上，小猫似的蹭了蹭。

　　沈卓然垂眸看她，笑笑，继续做题。
　　*
　　4月2日，一模正式来临，这是一场对高考的全方位模拟。沈卓然的考场不在清泰，而在附近一所职业高中。

　　清泰几乎一半学生都在那里考试，这些学生考试期间每天早上需在校门口集合，由班主任带领，统一乘坐大巴前往考点。

　　大巴上空间拥挤，座位有限，舒颜颜不方便跟着沈卓然，只好独自一人留在住处。

　　天气逐渐转热，明亮的日光将偌大的屋子照得窗明几净。舒颜颜坐在沙发上一边看英语复习资料，一边漫不经心地瞄向墙上的时钟。

　　第一场考试还有一小时结束，不知道题目难不难，沈卓然答得怎么样了。

　　她想着，忽然感觉好无聊。
　　唉，都怪沈卓然存在感太高，平白少了他，屋子都显得空荡荡的。

　　舒颜颜呆坐了会，猛然站起身，朝外跑去。
　　*
　　十一点半，考试结束的铃声准时响起。

　　沈卓然收拾好文具走出考场，正好遇到从楼上下来的袁俊英。

　　袁俊英看见沈卓然，脸上立时堆满笑，兴冲冲地跑过来：“然哥！然哥！我感觉这次考试我考个及格没问题！”

　　“要求这么低？”

　　“我上次小测验还没及格呢，”袁俊英挠挠头发，“这次能及格我就很满足了。”

　　说着话，楼上又下来两个认识的同学，大家一边聊天一边往外走。

　　下午的考试一点半开始，中间间隔不长，为了节约时间，清泰统一给考生们预定了饭票。当然，如果有同学嫌食堂的饭菜不好吃，也可以去附近的小菜馆。

　　沈卓然在吃上要求不高，一早便和袁俊英约好吃食堂。

　　但是当他走出考场，看见远远站在树下朝他挥手的某人时，立时改变了主意。
　　“咳，袁俊英，你们先去吃饭吧，我有点事。”

　　袁俊英不解：“现在能有什么事？然哥你不是……”想到什么，袁俊英看了眼身旁的同学，拉着沈卓然走到远处，低声道，“然哥，你不是说你要考过学委，拿到全校第一的吗？现在不赶紧吃完饭去复习，搞什么事？”

　　沈卓然挑眉：“少半个小时的复习时间，我就考不过他了？”

　　袁俊英表情一言难尽：“然哥，你最近真是越来越自信了。”

　　他真是不明白，然哥先是藐视学委和舒颜颜的金童玉女组合，公然宣称舒颜颜是他女朋友，现在又大言不惭地说要考过学委，他这是和学委杠上了么？

　　袁俊英无语地看了眼沈卓然：“然哥，你的宏图大志小弟我不评论，上一轮数学小测验你可比学委低了足足十分，自己心里稍微有点数好不好？”
　　“幸好你的大话只有我听见，被别人知道，还不笑掉大牙。”

　　沈卓然笑而不语。

　　袁俊英没指望自己能改变沈卓然的主意，无奈地拍拍他胳膊：“行，我先去吃饭。学委那么好的人，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老和他过不去。”

　　沈卓然张了张嘴，最终没解释什么。

　　等袁俊英一行人走远，沈卓然才走到舒颜颜旁边，见四下无人，低声问：“你怎么来了？”

　　“在家等得太无聊，所以过来找你，”舒颜颜仰头弯着眼眸笑，“今天题目难吗？”

　　“还行，没有上次月考难。”

　　沈卓然一边说，一边拉着舒颜颜往外走。

　　午休时间宝贵，大多数考生都选择在食堂凑合一顿，他们一路上没有遇见几个人。

　　沈卓然选了一家面馆。

　　这家面馆地理位置偏僻，空间狭小，卫生环境也不怎么好，因此店里除了他们，没有其他人。

　　老板端上面，接着回后厨忙活。

　　舒颜颜看着墙上油腻腻的污渍，嫌弃地撇撇嘴：“我们换一家吧，这里……不干净。”

　　沈卓然拆开筷子，笑：“不用，这面闻着挺好吃。”

　　舒颜颜知道沈卓然只是想找个方便和她说话的地方，无奈皱眉坐下，不放心地提醒道：“你还要考试，小心别吃坏肚子。”

　　“放心吧。”沈卓然道，用筷子将面搅散，一股热腾腾的香气顿时溢满四周。

　　舒颜颜鼻尖敏感地闻到一股气味，惊讶地瞪大眼睛。

　　沈卓然低头正要吃面，舒颜颜拉住他的手：“面里面……是不是放了香油？”

　　沈卓然表情滞住：“你……闻见了？”

　　舒颜颜激动点头，凑到碗旁边深深吸了口气：“好香，真的好香，我快流口水了！”

　　她自灵魂出窍以来，便失去了五感。后来随着沈卓然成绩一点点进步，五感慢慢恢复，但是像今天这样闻到如此浓烈的香味，感受到口齿生津的感觉，还是第一次。

　　舒颜颜要哭了。

　　沈卓然望了眼后厨的方向，将筷子塞进她手里：“要不要尝尝？”

　　舒颜颜摸着肚子，摇了摇头：“我好像还是吃不了东西。”魂体毕竟是魂体，与肉体凡胎不同。

　　看沈卓然遗憾的样子，舒颜颜撑着脸颊笑：“没关系，等你考了第一，我们再来这儿吃面。”

　　“嗯。”
　　*
　　下午。

　　舒颜颜没有回去，跟着沈卓然去了考场。

　　下午考的是数学，舒颜颜趁监考老师走开的机会，上前偷偷翻了下考卷。

　　这次数学卷出得比较难，和清泰月考有得一拼。她抬眼瞧了瞧，果然，考场里大部分人脸色都不好看，有个心态差，几乎快要哭出来。

　　只有沈卓然，淡定如钟，下笔唰唰唰，惹来不少羡慕嫉妒恨的眼神。

　　舒颜颜挑了挑眉，也是，对于沈卓然这种理科天才来说，卷子难度高才是拉开差距的大好机会。

　　之后几天考的其他科目难度也不低，反倒第一门语文最简单的。

　　一模历时三天结束，同学们回到教室，情绪低沉，只有后排一些差生，乐颠颠的，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他们看见沈卓然走进教室，兴高采烈地迎上去：“然哥，你划的好几个重点都考到了！真厉害，我估计我这次考个及格没有问题！”
　　“我也是！卧槽，这么多年，终于可以及格一次！”

　　周围同学听见沈卓然居然押中了题，纷纷惊讶。

　　沈卓然没有注意他们的情绪，只是无奈地看了眼围上来的众位，这几人的追求怎么和袁俊英一样低。

　　“学生”们簇拥着沈卓然回到座位上。

　　沈卓然实在不习惯这样的热情，好说歹说才把他们赶走。

　　舒颜颜笑嘻嘻地戳戳沈卓然手臂：“当小老师的感觉怎么样？不错吧？”

　　沈卓然弯了弯唇角，没有说话。他曾经以为自己不需要太多友谊，但不得不承认，现在心情确实很好。

　　说话间，教室门口走进一个人。

　　沈卓然抬头，恰好与徐斯年四目相对。

　　徐斯年脚步顿了下，嘴角扯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似乎在问，考得怎么样？

　　沈卓然挑了挑眉，回他一个淡定从容的笑。

　　意思是考得不错？徐斯年暗忖，心里嗤笑一声。

　　沈卓然再厉害，到底能力有限。这点从他一模前几次停滞不前，甚至略有倒退的小测验成绩上完全能看出来。

　　更何况一模的卷子几乎是踩着沈卓然的弱点在出题。

　　徐斯年利用学委的职务之便，偷偷分析过徐斯年的卷子，对他的薄弱环节了如指掌。

　　很不幸，这些“薄弱点”都是一模考试的重点。

　　因此，沈卓然的笑在徐斯年看来完全是虚张声势。

　　他不感兴趣地收回眼神，继续朝自己座位走去。

　　舒颜颜完整旁观了两人的眉眼官司，摸着下巴点评：“看来徐斯年完全信了你表现出来的假象。”

　　沈卓然嗯了一声，用只有两人听见的气音道：“等分数出来，他自然会知道自己有多蠢。”
　　*
　　一模的成绩在相隔一周的周三揭晓。

　　周二深夜，舒颜颜坐在窗边看书时，浑身忽然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冥冥中好像有什么在召唤着她。

　　她蹙了蹙眉，再细细感受时，那种感觉又消失了。

　　怎么回事？

　　第二天早上，舒颜颜忍不住把这事告诉沈卓然。

　　沈卓然听了，不禁凝眉：“徐斯年背地里在搞小动作？”

　　“不知道，”舒颜颜摸摸胸口，“但是我直觉，那种感觉我来说不是坏事，奇怪。”

　　两人讨论了会，讨论不出所以然，索性略过这个话题，收拾一番，朝学校走去。

　　今天，是一模成绩揭晓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