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穿进甜文里[快穿]》楠木有枝

77、我的幽灵女友

　　沈卓然笑，懒洋洋的：“闻老师，这话应该问杜巡吧，谁主张谁举证。”

　　杜巡恼怒：“沈卓然，别狡辩了，一个月时间从倒数第一考到班级前十，你以为菜场买菜啊，这么容易？”

　　沈卓然淡淡扫他一眼：“你的意思是，你没有证据，所有的话全是臆测？”

　　杜巡气结：“在闻老师面前还敢嚣张！你那个成绩，若不是作弊来的，谁信啊？你真以为自己是天才不成？”

　　闻妙春一直没说话。

　　其实她的心里偏向于杜巡的说法。

　　沈卓然分数出来时，整个办公室里震惊了。其他老师纷纷对她说恭喜恭喜，五班又多了个学霸。但闻妙春知道，他们心里在嘲笑她，嘲笑五班多了个大抄子。

　　闻妙春很恼火，沈卓然平日里不好好学也就罢了，至少做人没有问题。现在居然为了面子，做出这等丑事，还一下子跨进班级前十，也不看看这次卷子到底是什么难度！也不看看班级前十是他呆的地儿吗？！

　　可她毕竟是班主任，没有证据的事，即使再恼火，也不能乱说。

　　沈卓然从闻妙春的表情里已经读出了她的态度。旁人的偏见和误解，他早已习惯：“闻老师，您也觉得我作弊了？我这人一向不喜欢被冤枉，这样吧，不如把前几天考试时的监控调出来，我做没做弊，自然一清二楚。”

　　监控？杜巡听见这两个字，心跳如擂鼓。他坐在那么角落的位置，摄像头应该拍不到吧？

　　他慌乱地看向闻妙春，就怕闻妙春答应沈卓然的要求。

　　幸好，闻妙春皱了皱眉，道：“调监控需要走流程，非常麻烦，一时半会调不出来。还有，”闻妙春脸上有一丝被戳破的难堪，“老师并没有觉得你作弊，你能靠自己努力考到如今的分数，老师非常欣慰。杜巡，你无凭无据控诉沈卓然同学作弊，对他的名誉造成了极大伤害，现在给他道个歉。”

　　“对不起，我误会你了。”杜巡从善如流。

　　办公室外围观的同学们遗憾地“啊——”了一声。他们还以为有一场大戏，谁知裤子脱了就给看这个。

　　不过想想也是，作弊除非当场抓到，否则没了证据，事后说再多也没用。他们除了捏着鼻子承认这分数是沈卓然考出来的，还能怎么办？

　　杜巡看着众人的反应，心中窃喜。

　　即使他没能让沈卓然承认作弊，但在大家眼里，“作弊”的帽子已经牢牢戴在了沈卓然头上。这波不亏。

　　沈卓然不是傻子，吃瓜群众的心理活动他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懒得给眼神，只道：“对不起，我不接受你的道歉。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即使你道歉了，依然有人认为我作弊，不如直接拿出监控视频，事实到底如何，大家眼见为实。”

　　“哇哦——”
　　众人见沈卓然这么刚，心里的想法开始动摇。

　　“沈卓然应该真的没有作弊吧，作弊了还敢让调监控？”
　　“的确，我和沈卓然一个考场，他的桌子正对讲台，那个位置，想作弊也做不了吧？”
　　“沈卓然本来就很聪明吧，于老师不是说他中考时数学第一吗？”
　　……

　　徐斯年静静地站在人群后面。

　　五班同学看到他，轻声问：“学委，这事你怎么看？”

　　徐斯年听到沈卓然让调监控时，心里有一丝慌张，毕竟杜巡作弊是板上钉钉的事，而他给杜巡看答案，虽然可以用其他理由糊弄过去，但到底瓜田李下扯不清楚。

　　可是让沈卓然就这么轻轻松松撇干净身上的嫌疑，他不甘心。更何况，他也认为沈卓然做了弊，否则成绩怎么可能一下蹿这么快？如此天才，清泰立校几十年也没遇见一个。

　　他面容平静道：“你怎么知道监控调得出来？”

　　周围的人听了若有所思。所以……沈卓然是知道监控调不出来才这么说的？

　　办公室里，闻妙春听了沈卓然的话，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沈同学，杜巡已经给你道歉了，误会已经解释清楚，没人会觉得你作弊。快回去上课吧，啊，别聚在这儿了。”

　　她和徐斯年想法一样。她都已经说了调监控流程长不方便，沈卓然还抓着监控不放，分明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沈卓然眉眼微沉，不卑不亢道：“闻老师，我看您就依然觉得我作了弊。为了清白，调监控的流程再长，我也愿意等，几小时，几天，几个月，都没关系。”

　　闻妙春忍不住想发火。

　　杜巡怕闻妙春恼怒之下真的去调监控，忙道：“闻老师，其实我有一个更加简单的方法。”

　　闻妙春忍着不快问：“是什么？”

　　杜巡：“可以让老师现场出题给沈卓然做！对了，听说这次数学考卷是六班张老师出的，不如让他根据这次的难度，现场出一道题，只要沈卓然能做出来，就说明他没作弊。”

　　杜巡越想越觉得自己主意好。都说紧张的时候容易出错，沈卓然众目睽睽之下，很可能连自己原本会的题目都做错，更别说这种超出能力范围的题目了。

　　再说，沈卓然真答出来他也没什么损失，只要不调监控，一切好说。

　　闻妙春蹙眉思索杜巡建议的可能性：“出题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张老师那儿可能有备用的题目？”

　　说曹操曹操到，走廊里，张老师和于老师抱着保温杯，一边聊天一边往办公室走。看见一堆人挤在一块，吓了一跳，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闻妙春说了情况后，张老师道：“这有什么不可以，我手里备用题目多的是。”

　　说着，他乐呵呵地看向于老师：“老于，刚刚你还说沈卓然是你教学几十年来遇见的最聪明的学生，现在我就现场考考你的得意门生。”

　　“随便考，他绝对聪明得超出你想象。”于老师大气地挥手，一点也没有沈卓然万一被证实作弊的顾虑。

　　沈卓然低头微笑，他的数学老师似乎总是这么相信他，和舒颜颜一样。

　　想到舒颜颜，他抬头看向窗外，发现原本舒颜颜站的位置处空无一人。

　　沈卓然脸色一暗，她跑哪去了？

　　“沈卓然？沈卓然？”
　　听见喊声，沈卓然回神，见是闻妙春在喊他，顿时投以疑惑的眼神。

　　闻妙春不耐烦地撇了撇嘴：“我说，现在让张老师现场从备用试题里抽一道给你，只要你做出来，就算没作弊，同意吗？”

　　看他刚刚恍惚的样子，只怕被杜巡的提议吓破了胆。
　　真是，之前不见好就收，现在后悔又什么用？

　　“可以。”沈卓然点头。

　　死鸭子嘴硬。闻妙春暗暗翻个白眼，转头朝张老师笑道：“张老师，麻烦你了。”

　　“没问题。”张老师打开抽屉抽出压在底下的几份卷子，比较着看了看，忽然抬头冲办公室外的人群招了招手。

　　“闻老师，我觉得光凭一道题判断学生做没做弊有些武断，不如这样，这次我们两班数学成绩差不多，我让我们班前十名一起来做这道题，看看大家的正确率如何。如果他们正确率不高，即使沈卓然没有做出来，你也不能断定他作弊。”

　　闻妙春眉头微皱，还没说话，于老师连连附和：“对，人紧张的时候连一加一等于二都算不对，怎么能因为一道题的对错就判定一个学生有没有作弊？”

　　说着抬手，将五班数学前十也点进办公室。

　　闻妙春：“……还是你们考虑周到。”

　　办公室里一下又涌进十九个人，顿时有点拥挤。

　　张老师将题目抄到黑板上，一边发白纸一边道：“这道题我原本想作为本次月考的最后一道大题，后来想想难度太大没有放上去，没想到你们这么有缘，还是遇上了。题目不超纲，就是比较费脑子。你们能做到哪就做到哪，限时三十分钟。”

　　于老师正要按计时器，看见一旁的杜巡，招了招手：“我记得你这次考得也不错，一起来做做。”

　　……开什么玩笑？
　　杜巡讪笑着往后躲：“我……我就不用了，老师。”

　　于老师不由分说，找了把椅子按他坐下。

　　计时开始，办公室里一片“唰唰唰”的验算声。

　　沈卓然看着题目，心不在焉地想，舒颜颜到底跑哪儿去了？

　　于老师发现他走神，责备地看他一眼：“沈卓然，好好做题，这道题目你应该做出来。”

　　“咳，知道了老师。”沈卓然摸摸鼻子，坐直身子。于老师对他的期望真的很高。

　　徐斯年听见于老师的话，目光暗了暗。

　　手里的题目他看了半天，压根没有解题思路，于老师居然说沈卓然可以做出来，这话应该对着他说才对吧？

　　不对，沈卓然身边有舒颜颜，他不应该把沈卓然考高分的原因往作弊上想，焉知那些卷子是不是舒颜颜做的？

　　徐斯年脸色顿沉，现在的舒颜颜也在沈卓然身边指导他做题吧？

　　他悄悄看向旁侧，只见沈卓然一手撑着脸颊，一手拿着笔在稿纸上写写划划，流利而有逻辑的样子，不像有人教导。

　　徐斯年眉头皱起，舒颜颜难道不在他身边么？

　　“学委，你在瞧什么？”沈卓然忽然笑着问。

　　徐斯年一惊，连忙转回身，思维却不由自主跑到“假如舒颜颜不在沈卓然身边”上去。

　　假如舒颜颜不在沈卓然身边，那她会在哪里？

　　徐斯年开始回忆沈卓然进入办公室后的视线落点。他记得，沈卓然和杜巡闻老师对峙时，目光好几次落到窗外某处，想来那里就是舒颜颜站的地方。

　　但是当闻老师问他同不同意杜巡的提议时，沈卓然目光再看向那处，脸色一下变了。

　　舒颜颜那时候就走了吧，她能去哪里？

　　徐斯年仔仔细细将沈卓然几人的对话捋了一遍，瞳孔蓦地放大。
　　——糟糕，她去监控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