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穿进甜文里[快穿]》楠木有枝

18、和前男友重逢以后

　　余总一走，舒颜颜立刻扶住沈卓然，满脸担忧：“你没事吧？”

　　沈卓然看了看她，抽出手臂：“没事。”

　　以余总为信号，接下来各位老总轮番上阵，沈卓然喝了一杯又一杯，别人倒给舒颜颜的酒他一并喝下。渐渐的，脸色越来越白，几乎不见血色，额头隐隐有冷汗冒出。

　　舒颜颜找了个空，将他扶到没人的休息室。

　　走到沙发边，沈卓然立刻摸索着躺下，手按住腹部，很不舒服的样子。

　　舒颜颜蹲在他面前：“沈卓然，你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沈卓然睁开眼，清冷的双目里布满红血丝，他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微微摇头：“不用。”说着，闭上眼睛，一副拒绝交流的表情。

　　舒颜颜见他这副样子又担心又心疼，可以不敢擅做主张，想了想，只好给周桥打电话。

　　周桥接到她的电话不可置信地呛咳出声：“沈总喝酒？你说沈总喝酒？沈总喝了多少酒？”

　　舒颜颜回头看看沙发上蜷曲的人影：“很多，红酒香槟都喝了不少，喝之前也没吃什么东西。他现在整个人看起来很虚弱，真不用送医院吗？”

　　周桥停顿了会道：“沈总说不用那暂时先别送，他讨厌别人替他做主。舒颜颜，沈总怎么会喝那么多酒，你没有帮他挡酒？”

　　舒颜颜语塞，她的酒还是沈卓然挡的。

　　周桥懊恼地拍了拍脑袋：“难道你不会喝酒？天哪，我以为你当了多年的秘书，酒量应该不错，没想到……唉，都怪我面试的时候没有问清楚。”

　　舒颜颜打断他：“我会喝酒。”只是酒量一般……

　　“你会呀？”周桥愣了愣，有些不解，“那今天沈总怎么还会被灌这么多酒？”

　　舒颜颜不知道怎么回答。

　　幸好周桥也不打算追究了，他把沈卓然的地址告诉舒颜颜，道：“我给司机打电话，你先送沈总回家。晚点我下班了去沈总家照顾沈总，我到之前先别走。”

　　“好。”

　　舒颜颜收了电话，回头一看，发现沈卓然正睁着眼睛看着她。

　　“……怎么了？”

　　“你会喝酒？”

　　舒颜颜点头：“工作五年，经常会有应酬，久而久之就会了。”

　　沈卓然垂眸，半晌勾唇一笑：“也是，现在是五年后，不是五年前。”

　　他声音轻得像呢喃，舒颜颜没听清，蹙眉问：“你说什么？”

　　沈卓然摇头，艰难地坐起身：“没什么，扶我回去。”

　　“……哦。”

　　正好司机来了，舒颜颜和司机两人一起把沈卓然架上车。

　　回去的道路畅通无阻，从俊豪酒店到沈卓然居住的小区只用了半个小时。

　　车库的电梯直达沈卓然住处。司机帮忙把沈卓然架到房间里，很快撤退。

　　舒颜颜帮沈卓然盖上被子。

　　现在的沈卓然看起来比在酒会上还糟，满脸的冷汗浸得肤色发白，嘴唇上一点血色也没有。整个人在被窝里缩成一团虾米，似乎不这样无法抵御胃部深处的疼痛。

　　他这样子看得人实在揪心，舒颜颜俯下身，用哄小孩般的语气问：“沈卓然，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不用。”沈卓然痛归痛，意志力一点没被侵蚀，眼神依旧冷淡清醒，“你不用一遍、一遍地问我。”

　　舒颜颜：“……那你家药箱在哪，我给你找点药吃。”

　　沈卓然合上眼眸：“客厅吧，记不清了。”

　　“……你先好好休息，我去找找。”舒颜颜合上房门，去客厅帮他找药。

　　沈卓然的屋子是复式结构，面积很大，共有两层。像他的人一样，整个屋子清冷无比，看起来毫无人气。舒颜颜怀疑他买的是样板房。

　　她站在客厅口门口一眼扫过去，整个客厅清清楚楚地纳入眼底。看见电视柜下面有个疑似药箱的白盒子，她跑过去一拉，砰——掉出一本相册。

　　舒颜颜无意窥探沈卓然的隐私，但是样册仰面朝上落在地上，她想装作看不见都不行。

　　照片里的两人，正是五年前的她和沈卓然。舒颜颜微讶，捡起样册从头开始翻看，发现一整本相册都是她的单人照或她和沈卓然的合照。有些照片她记得，有些照片她压根没有印象。

　　舒颜颜沉默地合上样册，仰头看了眼二楼安静的房门，心情复杂地将样册放回原位。

　　最后舒颜颜从厨房里找到的药箱。她翻出解酒药和缓解胃痛的药，倒了杯热水一起端到沈卓然房间，让他服下。

　　沈卓然吃完药继续躺下休息。

　　舒颜颜端着托盘看了会，问：“你要不要喝粥？”

　　不知道是她声音太小，还是沈卓然正全力与胃痛做抗争没有注意，舒颜颜半晌没有听到回答。

　　她抿抿嘴，没有继续问，端着托盘回到厨房里。

　　舒颜颜刚刚找药时发现厨房里有个很大的双开门冰箱，她以为里面塞满了菜。结果打开一看，空荡荡的，除了两颗鸡蛋几瓶矿泉水，什么也没有。

　　……难道这冰箱是个摆设？

　　舒颜颜关上冰箱门，打开外卖软件。也许沈卓然住的地方太高档了，周围竟然没有外卖店。她看了看，幸好有跑腿，下单了几样做粥的材料，希望能赶在周桥过来前把粥煮好。

　　跑腿二十分钟内把舒颜颜需要的东西全部送到。

　　舒颜颜给周桥打了个电话，知道她大概还要两个小时才能下班，不慌不忙地做起粥。

　　渐渐地，空阔的屋子里弥漫满粥的香气。

　　舒颜颜一边搅动不让粥粘锅，一边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本充满回忆的相册。

　　沈卓然到底是什么意思？余情未了？

　　舒颜颜今天早上在电梯口遇见他时还不敢有这个想法，但是经过挡酒和样册，心里已经有了八成的把握。

　　如果她直接向沈卓然提出复合的要求，沈卓然会答应么？

　　嗯，她觉得以沈卓然的性格，大概率不会。

　　可是如果澄清五年前所谓的未婚夫只是个误会呢？他会相信么？

　　沈卓然迷迷糊糊睡了一觉后，醒来胃部虽然还有一抽一抽的痛感，比起之前已经舒缓了好多。鼻端飘来一阵米香，他鼻子嗅嗅，胃部被这香味刺激得痛感更加强烈，让他忍不住掀被爬起身。

　　站在楼梯上，厨房里正在忙碌的纤细背影映入眼帘。

　　沈卓然恍惚地想，他难道真的醉了，为什么无数次出现在梦里的场景会真真实实地展现在眼前？

　　他眼眸里布满迷茫的光彩，脚底仿似踩着棉花，一步步往下。

　　五年，他不止一次梦见自己下班回家，看见舒颜颜穿着围裙在厨房里忙忙碌碌，脚边蹲着个不时捣蛋的小不点。

　　现在虽然没有小不点，可是其他景象，和梦中并无二致。

　　沈卓然忍不住走上前，紧紧搂住那道身影，生怕她又一次消散。

　　舒颜颜正在煮粥，忽然被人从背后紧紧抱住，带着浓重酒气的温热呼吸喷在后脖上，吓得身体僵住。

　　沈卓然几乎立时发现了不对劲，第一时间松开手臂，眼中的迷雾被清醒冲去。他的喉结动了动：“你……你还没走？”

　　“没，等周桥来了我再走。我煮了粥，你要不要喝点？”

　　沈卓然看向正咕噜咕噜冒泡的砂锅，停滞两秒：“不用。”

　　过了会，他又道：“刚刚对不起，你可以先走了，不用等周桥。”

　　沈卓然说着，转身想离开。

　　舒颜颜握住他胳膊。

　　她之前一直在厨房煮粥，手很热，与沈卓然的冰凉形成鲜明对比。
　　沈卓然垂眸，看着腕间的一抹凝白，脑中空白三秒：“舒颜颜，你什么意思？”

　　舒颜颜沉默了会，鼓起勇气道：“我们复合吧。”

　　沈卓然没有说话，半晌扯扯嘴角，语气冷淡：“松开。”

　　舒颜颜皱眉，五指握得更紧：“我认真的。”

　　沈卓然眉眼深沉：“所以呢？手松开，别让我说第三遍。”

　　舒颜颜五指不安地动了动，松了没有半秒立刻加重力气：“我看见你的相册了。”

　　沈卓然的眼眸里实实在在地闪过一丝惊讶和羞恼，很快，他笑了：“那又怎样？舒大小姐，你以为我会给你第二次羞辱我的机会么？”

　　“我没有，”舒颜颜急急辩解，“那个未婚夫是假的，我没有什么未婚夫……”

　　“够了！”

　　沈卓然忽然大吼一声，舒颜颜惊了一跳。

　　沈卓然脸色铁青地看着她：“不用编这些谎话欺骗我。我留着相册，不过是提醒自己不要忘记五年前的愚蠢。如果你非要自作多情地认为我是对你余情未了，我也没办法。”

　　舒颜颜脸色一下变得煞白，五指情不自禁松开。

　　沈卓然垂眸，被她握过的地方似乎冷热交加。他深深吸了口气：“你先走吧。”

　　舒颜颜摘下围裙放在料理台上，转身就走。

　　走到厨房门口，她忽然停下脚步，背对着沈卓然道：“虽然你不相信，但我还是必须告诉你。五年前，我妈妈说的那些话，都是骗你的。我没有未婚夫，没有要结婚，更没有玩弄你的感情。我不会浪费三年时间，玩一场感情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