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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周三那天,薛将军也来了,但,他牵着雪霙来的。
      她低着头,默默地不说话,她不是讨厌这种人吗,可怎会和他在一起?宝儿柳不能理解。
      她看见宝儿柳,头便更低了,她紧握着手,什么也不说,宝儿柳端着茶水走到他们面前,薛将军摸着她的手说道:“真真不愧是京中夜莺,这么纤细的手,这年头可不多得哟。”
      他说这话,前调不搭后调的,听着人心里不得扭曲了一阵。
      方雪霙无奈的瘪了瘪嘴,她见盯着她,眼底充满着无奈和委屈,就这样沉默了。
      “雪霙啊,你不是唱歌唱的挺好的吗,再给我唱一首咋样?”薛将军开了口。
      宝儿柳望着她,她什么也没说。“不愿吗?不给我面子?”
      “不,我马上唱。”
      她清了清嗓子,她盯着宝儿柳,开口唱道,声音空灵温柔,围绕着人们,仿佛浩瀚星辰中最闪亮的一颗诉说着岁月的长河漫漫,宝儿柳愣住了。
      “好!不愧是夜莺!”
      薛将军拍拍手,想要在方雪霙屁股上摸一把,她往前躲了一下,对薛将军说:“我帮您倒酒吧?”
      他摸空了,往四周扫了扫发现没人发现这尴尬的瞬间,他从口袋里摸了根烟说:“成。”
      傍晚了,人渐渐的来的多了,但都被薛将军的手下赶走了。
      他一边和方雪霙喝酒,一边笑,店里角落都充满着他的笑声,碰杯声。酒过三旬,薛将军脸上渐红了,方雪霙却还是冷静的喝酒,这女人,酒量这么好?宝儿柳纳闷着,方雪霙看见她,同她招了招手,然后对薛将军说了什么,向她走来。
      宝儿柳还未开口,方雪霙就拉起她的手对她说:“先跟我走,等会儿跟你解释。”
      解释?解释什么?为什么要解释?她做什么都跟我有什么关系?她,她和薛将军就算在一张床都和我没关系啊!宝儿柳内心想,但又觉得别扭,也不知道别扭什么。
      他们到了天台方雪霙发现宝儿柳盯着自己便说道:“别这样看着我,我们没什么,我只是…”
      “只是什么?”宝儿柳想把难道一起喝酒还…摸手都还是没什么?说出来,但是立马就咽回去了。
      “这…只能算是一个任务。”
      “任务?你有什么任务?你不是唱歌罢了?”
      “这…一时解释不来,以后会告诉你的。”
      “以后你都成他的小妾了吧?你来告诉我什么?”
      “宝儿柳,别激动,我…很多事你知道了会接受不了。”
      “既然你觉得我接受不了,那就别拉着我和我说这些!”
      话音刚落楼下传来老板的声音,“宝儿柳!这丫头,菜都熟了怎么还不去上菜!宝儿柳!”
      “我不和你说了,我和你们这些富贵大小姐不一样,没时间陪你浪费。”她转身走了,方雪霙皱皱眉头,随后也下楼了。
      “雪霙啊,去哪儿了,这么久?快来陪我继续喝!”薛将军举酒杯喊道。
      方雪霙扶了扶自己的袖子,呼了口气,刚坐下,门就被一脚踢开了。
      “薛死鬼!你又来陪你的小女人了?我才去金陵几天?你就出来沾花惹草了?”一个穿紫色金花袍子的女人大快步走向薛将军,后面还跟了很多个满脸不好惹的手下。
      “玥…玥玥!你听我解释!”
      “我听你个屁!你这个负心汉!家里上上下下都是我在办,你还出来找狐狸精?”
      她扫了一眼平静的拿着酒杯的方雪霙,楞了一会儿然后指着她说:“就是你这个狐狸精?长得人模人样的,就只会招引别人的男人?我说他怎么老是不在家呢,是不是光陪着你了?你是谁家的姑娘?”
      方雪霙转着手里的酒杯,没搭理她。
      “我问你话呢?狐狸精。”
      方雪霙眼睛都没抬一下。
      薛夫人恼了,向前指着她鼻子说:“你有能耐招引别人男人没有胆解释自己的行为有多么脏么?薛刽,你看看你找的女人,谁知道在外面被多少男人玩脏的你还要她?你这个臭不要脸的…”
      她骂骂咧咧了半天,方雪霙竟然当没听见似的,还淡定的喝了一口酒。
      “你倒是说话啊,你娘没教过你说话是吗,光是教你怎么勾引男人了?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娘是哪个青楼出来的烂货吧!”
      方雪霙听到这里猛的抬头瞪着薛夫人,她咬着牙,对她说:“我娘不是什么烂货,你不许说我娘。”
      她显然被方雪霙的眼神吓愣住了,然后从鼻子里哼了口气,对着方雪霙也瞪了一眼说:“呵,我偏要说,你就是有娘生没娘教,你爹都不知道是谁吧?烂货!”
      方雪霙站了起来,往地上砸了她的酒杯,酒杯碎了,往四处飞散碎片,方雪霙伸手,从腰间拿了把扇子,一挥手,往薛夫人那儿挥,薛夫人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她盘起来头发立马散开了,银钗落地,她的头发飘到脸上,立马尖叫起来:“这个女人有武器!小伍!给我上!”
      一个面部棱角分明的男人拿着棍子向她冲去,他对着她的腿打去,她向后一跃,落在桌上,打开扇子,往小伍那儿一扔,待扇子回到手里时,棍子已经断了,小伍愣会儿,随即把棍子一扔向她冲去,她又跃起,往他脸上一踩,同时一手击中他的背,落地时,小伍也晕了过去。
      薛夫人叫得更大声了:“这个女人会功夫!全都给我上!”
      顿时,跟在薛夫人后面的手下全都拿着棍子向她冲去,方雪霙转了转手里的扇子,向他们扔去,划破了衣服,划伤了小腿溅出了血,又是扇子回手里时手下全倒了,在地上痛苦地□□着。
      薛夫人懵了,她决定自己上去,方雪霙踩了一脚趴在地上的小伍,冲向薛夫人,抑住了薛夫人的脖颈,对她说:“我说了,不要说我娘,没人是烂货!”
      薛将军也慌了,从地上拿起酒杯碎片跑向方雪霙,方雪霙迅速向后一躲,薛将军还是有底子的,他抓住方雪霙的手腕,想往她脖子上划一道,方雪霙弯腰往他肚子上踢了一脚,薛将军顿时往前扑了下来,碎片划破了她的脸颊,血珠从她白净的脸上滑落,她摸了摸自己的脸,用手指抹开血,对着薛将军说:“薛狗,本不想对你太残忍,但既然脸破了,就没办法了。”
      她转着她的扇子,对着薛将军的脖子刺入,薛将军瞪着眼,嘴里喷出一口血,他咳着血,望着方雪霙扇子上的珠子对着方雪霙说:“好啊…原来是邱家小姐…是竹门派你来的吧…你竟然…!”
      他没说完,方雪霙又把扇子插得更深了,这下薛将军彻底没了声。
      薛夫人目睹了所有的一切,她嘴巴张着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方雪霙,不,邱雪霙没给她这个机会,她举起扇子说:“我讨厌别人说我娘。”
      随后薛夫人也倒在了血泊里。
      她把扇子收回来,从薛将军上衣口袋里抽出一只手帕,擦了擦扇子,然后把手帕向地上一扔,把扇子别回腰间。
      宝儿柳看着她,邱雪霙叹了口气,向她走去,宝儿柳说:“你不会要杀我灭口吧?”
      “你想么?”
      “不想…”
      “那不就得了?”
      “你…是刺客…?”
      “或许是。”
      “模棱两可。”
      “不满意?”她勾了勾嘴角。
      “那个…方小姐…这…”先生从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挠了挠头,指着地面的狼藉尴尬的说。
      “啊,刘先生真不好意思,这些损失我会赔偿的,过会儿会有人过来收拾这些,天明之前会打扫干净的,不用担心。”她对着先生鞠了个躬。
      “啊那太好了,只是…薛府会不会…方小姐,我们这做的是小本生意不容易…这老房子还是我爹的爹的爹的爹留给我的…”
      “您不用担心,薛家现在被满门抄斩了,麻烦倒是不会有了。”
      刘先生听完拍了拍手:“您说行我也不敢说别的了。”
      “刘老板您看看这个这些够吗?”她从怀里端出一个小布袋,沉甸甸的,刘先生接了过去打开看。
      “这…这都是货真价实的宝贝啊?够了够了!还多了呢!多谢方小姐!”
      她笑了笑,对着刘先生说:“多了算你的了,但这个姑娘我带走了。”
      “啊?刘先生这…”宝儿柳向先生投射出快救救我的眼神。
      “欸…这…”
      邱雪霙看着先生犹豫的模样又从头上取了一个簪子给先生。
      “成!她可能干了!会做饭会洗碗的!居家旅行方便的很!”
      “是么?那挺好。”她点了点头,拉起宝儿柳往门外走。
      “诶诶诶诶诶!谁说要跟你走了!”
      “我说的。”
      无理取闹。
      “我不要!”
      “你不要?你愿意跟那儿过一辈子?”
      “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我娘还等着我养呢!再…再说!你杀了人的!跟着你不是很危险!”
      “你要是觉得我危险就不会走出门了。”
      “嘁…”
      “宝儿柳。”
      “干嘛?”
      “抱紧我。”
      “什额啊啊啊啊么啊!”邱雪霙托着宝儿柳的腰撑着她的腿跃了起来,踩着房檐在房顶跑着。
      “今晚月色真好。”
      宝儿柳睁开眼,望见狡黠的月光撒在房顶上,还有…邱雪霙的侧脸。
      真好看啊。
      不对,宝儿柳她刚杀了人啊!这是杀人犯的脸!
      “你能不能别盯着我看。”
      “啊…啊!谁盯着你看了,我在看月亮好吗!”
      “是吗,那你别勒我那么紧。”
      “抱歉。”
      她跑着跑着,就要进了树林里。
      “帮我拿一下扇子。”
      宝儿柳伸手摸了摸她的腰间。
      好细的腰。
      “快点啊!要撞上了!”
      她抽起了那把扇子,还挺沉的。
      邱雪霙用撑着她腿的那只手向前一挥,扇子开了一条路,她抱着宝儿柳踩着树枝在树林里穿梭。
      “欸,你到底姓方还是姓邱?”
      “重要么?”
      “当然了,现在我的小命可在你的手里,要是你哪一天杀了我我还可以用血写一下凶手的名字啊!”
      “那我偏不告诉你。”
      “你怕了?”
      “我像吗?”
      “谁知道。”
      冲出了树林,眼前是一片灯火,看清楚了,下面是一片池塘,上面放着荷花灯,还有小亭,雪霙踩上一片荷叶,落在亭里。
      “这是静心亭,今晚在这儿住。”
      “真漂亮啊。”
      “这是我娘以前最喜欢的地方,她和我爹就是在这儿认识的。”
      “啊!你看那个灯!是一直都会这样亮吗?”
      “当然不,胡叔住在这儿,他是这里的守亭人。”
      宝儿柳望着塘里的灯火,仿佛周围都停滞住了,她嗅到一丝香味,不知是来自哪里的…
      “你能下来了吗?我手酸了。”
      “啊…啊!真不好意思!”宝儿柳跳了下来。
      “雪霙啊,回来了?”
      “是,刚处理完事情。”
      “薛家的事吧?你爹就是不放心你啊,天天念叨我家雪霙怎么还不回来啊。”
      “欸…他就是爱操心。”
      “这是你的朋友吧?真是干净啊…”
      “是的,胡叔这里可有地方住?”
      “有的有的,跟我来吧。”
      胡叔带着他们穿过长廊,上了楼梯,到了一间房内。
      “这是你爹娘当初住的房子,你们两个姑娘住宽敞点。”
      “谢谢胡叔。”
      “不要多客气,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屋了。”
      “嗯,胡叔明天见。”
      关上房门,宝儿柳才感到无所适从,她对着雪霙说:“刚来就住大标间…太奢侈了吧?”
      “你可以出去睡。”
      “不了不了,我觉得挺好!”
      雪霙坐上床,问宝儿柳:“你可有手帕?”
      “有的。”她从口袋里摸出一块手帕。
      雪霙接过手帕,从腰间拿出扇子擦了擦。
      “这武功跟谁学的?”
      “我爹啊。”
      “你爹会用扇子?”
      “是的。”
      扇子是檀木制的,纹理细致,扇子两侧用蜡抛光过,悄悄一擦便光滑了,扇子刻着一朵朵精致的梅花,扇子下还有一串墨绿色绳子串成的链子,乳白水蓝湖蓝色排列着,还有一撮穗子。
      “真是漂亮啊。”
      “当然,这是我的成年礼,十六岁那年我爹让最好扇工的制的。”
      “它有名字吗?”
      “名字?什么名字?”
      “你这么喜欢它,竟然没有名字?人啊,喜欢什么东西的时候都会给它取名字的,阿猫阿狗都有呢。”
      “嗯…没想过…”
      “真无趣啊小姐。”
      “是是,我是无趣。”
      “我帮你擦擦脸吧,血留在脸上不好看,明日我帮你采些药去,留疤就不好看了。”她也不舍得这么好看的脸上多一条细细的疤痕。
      “随你。”
      云渐渐没过了月,雪霙站在窗前发呆,她是第一次杀人,有些紧张,手到现在还在微微颤抖,宝儿柳在被窝里均匀的呼吸着,翻了个身发出哼哼的声音,雪霙回头望着她说了句:“猪。”
      等她钻进被窝时,宝儿柳转身面对着她,对她说:“睡这么晚,会有很眼圈哦。”
      “本小姐我天生丽质我不怕。”
      “脸还疼吗?”
      “不疼了,跟以前和我爹练习受的伤比起来,小多了。”
      “小姐,这是在脸上。”
      “这么担心我?要不送给你?”
      “不了,我也就问问。”
      口是心非。
      过了很久,谁也没睡着,窗外蟋蟀吱吱地叫唤,雪霙望着床顶说:“其实我姓邱。”
      “不关我事。”
      “告诉你也好,省的我等会儿就杀了你。”
      “赶紧睡吧。”
      “好。”
      过了半晌,雪霙又说了一句:“青霜。”
      “什么?”
      “我说,这把扇子,叫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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