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度轮回共余生》陌然吟唱

28、上乾元君

　　“寒星辰在哪里？”段陌城看向二人问道。
　　二人不敢有所迟疑，对着一个方位默念口诀，喝声：“开”
　　只见一面石壁从中间裂开，里面隐着一个小小的空间，桌椅床铺却是俱全，可都是锁灵石所铸，一个背影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的样子，听到声响立即转过身来，一张稚嫩却灵气逼人的脸闯入段陌城眼中，“星辰！”段陌城叫道。
　　“竟然是你，段陌城？”寒星辰略感意外。“我祖爷爷呢？他还好吧？”
　　才一见面果然就触到这个话题，段陌城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可在牢房里说这个话题明显有些不合时宜，他说道：“我们先离开这里再细谈吧！”
　　“大嘴大眼，我这元力何时才能恢复？”段陌城问道
　　“你，你怎么和他二人打成一片？”寒星辰惊讶的问道！
　　“这个也不是几句话能讲清楚的，离开这里我自会详细告诉你！”段陌城说道。
　　他们这边说完，大嘴说道：“元君，莫非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非得撤了这锁灵石，元力才能运行自如，这里是归无一处分坛，噬君夜殇前日重伤而归，如今正在这分坛暗池疗伤，如若撤了这锁灵石，恰遇噬君出关，怕是要有所折损啊！”说完看了看寒星辰，意思很明显，遇到危险机率最大的便是寒星辰。
　　段陌城又想到夜殇那摧山倒海的一掌，暗道，如今自己尚不能与之抗衡，还是暂时不要接触为好，微微点头，自己来时的时空通道，已被他兄弟二人毁去，段陌城看向二人说道：“你二人可能开辟出时空通道？”
　　大眼咧嘴一笑：“这个自不在话下，元君看好了！”
　　只见他二人口中念念有词，合力捏出一个口诀，空中顿时出现一个空间裂缝，“元君，请！”大眼恭敬道。
　　没想到这俩怪人，手段如此了得，可见修为也是不浅的。四人鱼贯进入时空通道，不多时眼前一亮走了出来。
　　只见眼前是无际深渊，四人站在一处峭壁边缘，只差半步就要落入悬崖。
　　远离锁灵石，段陌城体内元力已可正常运转，他揽起寒星辰往后掠去，落在一处平坦之处。
　　大嘴哇啦啦的说道：“大眼，你个不靠谱的，出口往哪里开呢？”
　　“呵呵，失误了一丁点”大眼讪讪说道。
　　段陌城目测星空，略作掐算定位，笑道：“大眼这空间通道开的也不错了，最起码咱们还都在暗耀空间，虽然离栖阳城有几千里距离！”
　　众人皆一撇嘴，失误这一丁点，竟然把大家带到了千里之外。
　　“元君，我们接下来去往哪里？”兄弟二人问道。
　　“暂且在这里调整片刻吧，也是好久没见过如此璀璨的星空了！”段陌城看着天上繁星呢喃道，一时想起师傅元神散尽之际，在夜空中闪现的脸庞，不知该如何给寒星辰说师傅的事。
　　他望向寒星辰，这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儿，自步入时空通道到现在一句话都没再说过，此刻她也望着星空，脸上镀着一层银色的光，段陌城清晰的看到她眼角一滴晶莹顺着脸颊滚落。
　　“星辰、、、、、、”她竟然在哭，段陌城叫了声名字后，就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还没说起师傅的事情，就开始哭了，这女孩当真是水做的，也不知为什么而伤感！
　　“你不必说了，你体内的元力我很熟悉，那是祖爷爷的！他老人家想必已经作古归西了吧！他终究是没能带星辰一起回家！”寒星辰说出此番话，竟是无比平静！
　　段陌城一怔，这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他以为寒星辰至少要哭个昏天黑地，他至少要安慰几个时辰，没想到竟然是云淡风轻。
　　“你不要太过伤心，你祖爷爷一生肩负苍生重任，如今他完成毕生交托，也是心愿已了，死得其所了！我已尊他为师，誓必会完成他老人家所托之事！
　　以后，你就把我当做亲哥哥吧，我会照顾你一辈子！”段陌城伸手抹去寒星辰脸颊的泪水，那种初见她时的熟悉感又涌上心头。
　　“你好像一个我认识很久的人”，寒星辰清澈的眸子望着段陌城，也在探寻着这张脸，“以后我就叫你陌城哥哥！”
　　这边大嘴大眼兄弟，黯然傻笑，“都说‘一入轮回万事空’，上乾元君如此模样真是少见啊！”
　　“倒是听你们一直叫我元君，敢问这‘上乾元君’究竟是何人？”段陌城问道。
　　二怪嘴角一抽：“轮回池果然可怕，怎么说也是上神，入了轮回竟然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这元晶残片也该唤醒你部分记忆吧？”
　　“你说我是‘上乾元君’？”段陌城感觉这个名字非常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祖爷爷说过，那是圣域上神，50万年前为阻止混沌元晶落入虚空石，散尽修为，将元晶化为残片，散布于各个空间，古书中记载，他早已魂飞魄散了！”寒星辰有些惊讶的看着段陌城说道。
　　她这么一说，段陌城猛然就记起来了，师傅在传他时空渡的时候，确实说过这样的话！
　　他之前从慕翼然口中得知自己前世可能是一位能力非凡之人，但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圣域上神转生！这着实叫人不可思议！怪不得大眼大嘴二怪迟迟不敢与之交手，怕也是心有忌惮！
　　然而天意也着实难测，50万年前，为守护这方洪荒宇宙，他亲手将混沌元晶化为残片，隐匿于各空间之中，经过数十万年轮回，又要经由他手将之寻出合并。特别是慕翼然那几缕守着元晶残片的元神，就使得他天意难违。
　　段陌城看向二怪，问道：“50万年前的事情，你俩可都知晓？”
　　“那是自然，我兄弟二人历经数次空间大战，不知目睹了多少消亡叠生！”
　　“慕翼然，他，是怎样的一个人？”段陌城略微迟疑，终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他、他不是你的挚友‘子坤玄君’吗？，你竟然连他都不记得了，真是匪夷所思！”大嘴就像遇到了令人骇然的事情，满脸的不可思议。
　　“我们是挚友、、、、、、我们曾经关系怎样？”一丝欣喜在段陌城心中溢开。
　　“子坤玄君是块儿肉骨头，你是条狗，谁动你的骨头，你就会咬死他！”大眼嘿嘿傻笑，俩指头顶顶碰碰，打了个最无聊也最直观的比喻。
　　果然，他是我最重要的人，记得段陌城初次以神识扫视体内，发现他心脏一角深埋着一团阴影，然后就看到那个站在云端峰巅的清越身影，转身笑着对他说：“陌城，你来了！”
　　那应是他这缕元神，转生后留下的前世仅有的记忆！他在心脏最深处收藏着他的身影，他的声音，他的笑！
　　“子坤玄君，为什么会元神分裂？可知是何人所为？”段陌城涩然问道。
　　“元神分裂？”听到此话，二怪具是一愣！“子坤玄君竟然元神分裂了吗？只道他这五十万年来销声匿迹，是为搜集你的残魂，送你归入轮回，怎会是这般下场？”兄弟二人惊讶异常，感觉万分的不可思议！
　　“竟然连你们都不知道其中缘由吗？”段陌城眉头深锁，眼中满含苦涩。
　　50万年前，究竟还发生了什么，让翼然你，遭遇如此变故！

　　身世之谜（漏发一章，续补在这里）
　　无尽的轮回，荏苒的时光，这一幕繁星却依旧是初始的模样，段陌城凭空生出无尽感慨，果然物是人非！
　　消亡，历经轮回，获得新生，再一次步入消亡，这正是混沌、虚空的终极奥义！
　　就如太极阴阳两鱼，吞噬，生成！往返更替，自转轮回，永不停息！这便是天地间蕴含的大道法则！万物自混沌出，入虚空而终！
　　段陌城心念一动，有了莫名的领悟，他从灵海内木晶残片中，召出一缕混沌元气，口中默念“始动之际，其数无穷，无形生有形”！
　　语毕，只见这缕混沌元气顿时飞旋翻滚，中心位置出现一个气旋，上端的元气被气旋卷入内部，气旋外侧又溢出新的气流，吞噬衍生，周而复始。
　　这团气旋也不知运行了多久，最后化出一丝绿澄澄，亮莹莹的浑厚元气！
　　这一幕，旁边大嘴大眼兄弟俩早已看得目惊口呆，寒星辰亦是感觉惊讶非常，当这丝莹亮元气自气旋中孕育而出时，二怪顿时大呼：“这，乖乖！混元真气！竟然是混元真气！”
　　段陌城将那缕浑厚之气收于掌心，发现其已近乎实体化，能感受到其内部饱含着极其精纯霸道的生机之气。
　　他看向二怪，问道：“你们说的‘混元真气’，那是什么？”
　　“这混元真气，浩瀚宇宙间极难寻到，他有‘重塑圣体，锻造精魄’之效，多少大能尊神求而不得之物啊！”
　　“哦？重塑圣体，锻造精魄！”段陌城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如若这样，那慕翼然重生之日便不再遥遥无期了！
　　他乃守护混沌柱的上古大神，混沌柱内便是孕育万物而出的混沌，这孕育却也是遵循着相应的法则，没想到他无意中参悟了这一丝天机，竟意外孕化出混元真气！
　　这混元真气乃是万物获取生机的根源，只需一缕便可生化出一个全新个体，乃是创造这‘混沌虚空，天道法则，世间万物’的造物大神，体内运转之物！
　　大嘴大眼兄弟看着这丝混元真气，目露艳羡之色，欲言又止，吞吞吐吐，让人感觉好不怪异！
　　“你们是有话想说吗？”段陌城问道
　　“这，咱们兄弟说了，元君可不要动怒怪责与我们”大眼哼哼唧唧说道。
　　“哦？你们且说来听听！”
　　“不知元君可否将此缕混元真气赐予我们兄弟二人？”大嘴说的这句话，显得极为语气不足！但却目光炙热，索要之意非常明显！
　　“我可以知道原因吗？”从他二人表情，段陌城已猜到他们是想求得混元真气。
　　“元君，我二人也并非不知天高地厚之徒，前尘往事，想必元君也是不记得了，且听我二人细细道来！”
　　“我兄弟二人本是镶嵌于混沌柱上的一粒双色石，经百万年元力浸染，又吸纳了无尽日月精华，终于修出了灵识！
　　我二人不满于石子的形态，妄想幻化人形，便脱离了混沌柱，偷吃了化形树上的果子，还潜入永生涧中孕化修炼人形，后来你察觉混沌柱上少了一枚石子，终是在永生涧中寻到了我们！
　　我们那时已到修炼最后关头，可你上乾元君硬是断了我们的修行，使得我兄弟二人变成了如今这副丑陋模样！”说完这番话，二人具是一副极其愤慨的表情。
　　这边，段陌城，寒星辰听完，忍不住嘴角抽动，一副想笑又不敢放开笑的表情。敢情50万年前，和这兄弟二人的梁子是这么结下来的！
　　段陌城暗想，曾经的自己竟是如此不通情理的一人吗？这一手是挺无情！那兄弟二人平白被人断了修行，打又打不过，想想也是悲催！
　　“那你二人讨要混元真气，可是为了修复容貌？”段陌城问道。
　　“正是，我二人本体也是华光流彩，耀眼非凡，如今幻化成这副模样，真真觉得生而无趣！上乾元君，当年你种此恶果，如今也敢由你善了才是”
　　大嘴气呼呼的说道，一副赖上人家的意思。
　　“那我再问你，你们此后又对我做了哪些打击报复的勾当？”段陌城问道。
　　“这，元君即是不记得了，还提那些前尘往事干什么！”二人一副心虚模样。
　　“你们要是不一五一十说个明白，混元真气就休要再提了！况且我自有神魄大全，记忆复苏的那一日！你们可要考虑清楚了”。
　　其实段陌城已打定主意将这缕混元真气赠与二人，以弥补前世的冷酷无情。可看到这二人被蹂躏的悲惨摸样，就莫名想知道这二人究竟会做出何种报复举动！
　　“哎，我二人一时气愤不已，就投身归无势力，并协助噬君夜殇打开了通往玄元城的空间通道！夜殇这才盗走了混沌元晶！并欲投入虚空石，消亡这方洪荒宇宙，最终、、、、、、元君你以身卫道，将混沌元晶化为残片，挽救了这方天地！”
　　“你二人果然好能耐！”听到这些，段陌城本应震怒，可不知为何，心中却多出几许感慨！
　　一个很小的诱因，却能导致非常恶劣的后果，他想到一个词“蝴蝶效应”，最终的受害者，却也是‘始作俑者’！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天道轮回！
　　“我二人每每念及此事，也是追悔莫及，我们只是对你有怨恨，却从未想要毁灭这方天地，
　　我们虽是混沌柱上一粒石子，却也承蒙元君守护庇佑百万载，自是不敢对您有所造次，心底自是有所敬畏的！至此事以后，我二人便再无颜重回玄元城了！”他二人眼中却是真实的悔恨。
　　“呵，往事已矣，不提也罢！这缕混元真气拿去吧，完成你们未完成的修炼！”段陌城一声叹息，不知为他二人，还是为自己而叹！
　　“元君真愿将这缕真气赐予我们？”二人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段陌城微微点头，弹指将这缕真气送至他二人面前。
　　“元君宽宥至此，我二人将终生追随！”二怪伏地跪拜！神念一动，收了真气，
　　“元君，此真气太过珍稀，会惹来不少强者觊觎，为免节外生枝，我二人可否就此炼化，只需几个时辰即可！”
　　段陌城说道：“你们可放心炼化，这次再不会有人打扰！”一挥衣袖，在他二人头上设置了一个保护结界。
　　二人再次躬身跪拜，就地盘膝，开始炼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