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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   林漫,一个刚从大学毕业不到两年就开始憧憬退休生活的职场新人,每天按部就班地到点上下班,只为守着每月准时发放并且毫无变动的工资。虽然工作无聊了点,但好在工资还过得去,每天上班的主要工作之一便是在电脑里仔细规划未来退休后的旅游计划攻略。当林漫写到退休第三年的攻略时,她都仍然坚信着自己会毫无波澜且顺利地在这个岗位上干到退休。
      直到——
      “嘭!”
      突然而来的巨大撞击声让林漫这刚刚拿了驾照的新手司机顿时心里一凉,挂完档后,连开车门的手都开始颤抖,自幼就过得顺风顺水的人生让她极度缺乏应对各种突发情况的应变能力。嘴里一边念叨着“菩萨保佑”,一边大着胆子往车前方迈了一小步,瞧见地上干干净净便松了口气。
      最近早上起来眼皮总是跳,隐隐约约觉着有什么事会发生,今天早上还看了黄历,说不宜出行,却硬是被经理逼着出来拿份资料,还好没撞着什么,不过刚刚那一声倒是挺响的,难不成撞在石墩上了?
      这么想着,林漫便毫不迟疑地蹲下身来,“啊!”剧烈的心脏跳动声逼迫林漫在尖利刺耳的叫声后快速冷静了下来,眼前那浑身是血的男子让林漫方才稍稍放下一点的心正如拨浪鼓般,一下下敲击着她的理智。
      怎么办?是不是该报警?可是她刚刚在撞人前低头看了眼手机,到时候查了监控,自己是不是算故意杀人?可她明明看到前面是个小巷子,所以车速很慢,怎么就把人撞成了这样?
      林漫用手遮着脸,微微挪开一根手指,从指缝里去瞥那差点就被压到车轮下碾成碎肉的人,倒也瞧不见哪里在出血,只看见那衣服上都是被血染红的印迹。
      足足在地上待了一分钟有余,林漫一团浆糊似的脑子才稍微清醒了些,逃跑和救人的念头却仍然在她脑袋里拉扯着。尽管她的良知告诉她,把人丢在这儿,自己就真成了故意杀人了。可一想想有可能因此而进牢房,从此过上没有任何娱乐活动的生活,她便打从心眼里开始抗拒。
      最终,林漫仍然是屈服在了人性的善良面,叫来了救护车。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在林漫打算上车逃跑时,发现了正对着车前面那一个银光闪闪的摄像头,仿佛在嘲笑她一般,在太阳底下越发刺眼。
      在等待救护车的时间里,林漫从车上跑到车下,再从车下跑回车上,跑了不下十余趟,为此大费周章的唯一原因便是,确保被她撞的人还存了口气。问她为什么不救人?就连心肺复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她,别说碰这人一根手指头了,就是稍微挨近点儿,都怕自己一不小心将这人给踩死了。
      好在在林漫第十次从车上走下来测那人鼻息的时候,救护车及时赶到了。看见如此诡异的一幕,救护车上的医护人员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医德,略过呆在一旁的林漫,直奔地上躺着的人而去。就在医护人员将伤势看起来没有救治必要的人抬到救护车上后,两位女护士不由分说地架起林漫的两个胳膊就往救护车上推,俨然一副林漫是犯人要严加看管以防逃跑的架势。
      “不是,你们听我说,不是我把他撞成这样的,我就是路过,看他躺地上了,我就下来看看。”护士的冷漠脸和医生不停抢救的动作逼迫林漫难以再继续昧着良心为自己开脱,只能乖乖闭上嘴巴一同奔向医院。
      刚下医院,还没陪着走到手术室,就已经有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朝林漫走了过来,神情严肃地仿佛就已经认定了林漫是个罪大恶极的恶人。
      “警察叔叔,不是,警察哥哥,你先听我解释,这个护士小姐姐可能对我有点误会,这人虽然伤的很重,可真的不是我造成的!”
      “我们已经查了监控了,这人确实是你撞倒的,不过在你撞倒他之前,他便已经浑身是血了,具体情况,还要等医生做完手术之后再做判断。”
      尽管警察同志的语气还算客气,但是林漫总觉着自己脑门上已经印上了大大的两个“罪人”的字眼,让她在后面录笔录的时候也一直无精打采的,脑海里只有关于她今后灰暗人生的一切设想,只要一想到自己说不定要在牢里度过余生便止不住地想流泪。
      医院里的消毒水味让林漫越发烦躁,恨不得回到几个小时前,经理嘱咐她开车出来拿资料的那个时候,自己就不应该打肿脸充胖子,非得答应下来说没问题,这下好了,人都给赔进去。
      一转头,发现守在病房门前的警察不知道为何竟然离开了,林漫快速地瞧了瞧四周,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林漫的脑子里诞生了。
      刚潜进病房,林漫便长呼了一口气,想她上学的时候,连一次作业都没敢不交,现在竟然还敢背着警察溜进病房,这要是被抓到了,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喂,喂!”
      林漫一边盯着病房的房门,一边下了重手摇晃着病床上的人,她估摸着时间,麻醉药的药效应该是过了。只是她也不敢站起来,就蹲在病床边上,加上病房里又只开了盏夜灯,让她瞧不清床上人的神情。
      感觉到床上的人好似微微动了一下,林漫便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死死拽着那人的手,声泪俱下地哭诉道,“哥,我求你帮个忙成么?我真不是有意撞你的,而且我发誓你绝对没少胳膊少腿,医生说了你顶多也就是有几处骨折,休息几个月就好了。你一会儿就跟警察说,你不打算追究了行么?或者是你要多少钱私了,我都给你。”
      回答林漫的是氧气罩里缓缓输送氧气的声音,随着时间流逝,林漫害怕看门的警察一会儿就得回来了,因此更加紧张地拽紧了床上这人的手,“哥,我求求你了,你让我做牛做马都行,就是不能让我去坐牢啊。”如果不是场地不允许,林漫就差给床上这位大哥跪下了。
      忽地,林漫感觉到了她双手紧握的这只手微微动了动,林漫立即微微起了身子,凑到病床上去想听听看自己那一番感人肺腑的求饶,是不是稍微能够起到那么一点作用,却听到一声微弱却坚定无比的——“滚”。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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