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过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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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假期很快过去，日子重归平静。洲际赛的奖金被四大战队瓜分，按照NG每季度发薪水的规定，明成行也终于拿到了打电竞以来的第一桶金。
钱到账之后洪淼叫他们各自核对一下，有问题及时反馈，明成行看了下自己的银行卡，瞬间惊了。
“这、这这这……”
洪淼坐在办公桌后面，看着灵魂出窍的明成行，疑惑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明成行：“经理，你确定你的工资核对过了？”
洪淼：“给你算少了？不会吧，我对了两遍了，拿过来我看。”
明成行把手机银行点开，洪淼接过去，在pad上演算了几笔，说：“没问题啊？”
明成行很执着：“这明显不对吧，你是不是把别人的工资发到我卡上了，哪来这么多？”
洪淼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愣了半天才说：“你的意思是，我给你发多了？”
明成行一脸坦然，那不然呢？你难道质疑一个学霸的加法吗？
洪淼笑了起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跟明成行解释了，于是只好说：“你还是第一个来跟我说工资多了的，回去问你队友去。”
明成行：“……”
来到训练室，明成行左顾右盼了一番，犯了难。这怎么问的出口啊？也太不含蓄了。
这种问题只能问上不问下，也就是得找个明显比自己收入高的人问问，不过现在训练室就一个活人，而且明成行仔细一想，自己来得最晚，打比赛时间最短，应该是个人都比自己收入多吧。
于是他找到那个活人，问道：“嗯……有空没？”
许烨正打着rank，摘下一半耳机答道：“说。”
明成行：“问你个事儿啊，你这季度……工资多少？”
许烨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反问道：“你多少？”
明成行报了，许烨淡淡道：“比你少点。”
明成行震惊，说：“真的假的？不可能吧。”
许烨怎么说也在NG待了快两年了，薪水比他一个新人低，骗鬼呢？
“信不信由你。”许烨看着明成行纠结的表情，补了句：“底薪应该差不多，绩效是看比赛场次和状态发的。”
明成行一开始签的合同上面底薪一个月只有五六千，明成行不知道那是练习生档次的薪水，后来洪淼说给他提薪他也没想着能多多少，谁知道这直接成几何倍数的增长。
明成行抱着手机呆了半天，开始怀疑人生，怪不得大家都想打职业，这也太赚钱了。他打开手机，把一半的钱打给了罗生绮。
然而明成行没有考虑过的是，茫茫大众中能有几个最后走上了电竞这条路，又有几个人能从这些佼佼者们中脱颖而出，最后成为人上人，赢得荣誉与财富。
生活归于平静后，大家依旧每天过着训练室、餐厅、卧室三点一线的生活，洲际赛的那股热劲也很快消退了。夏季赛不同于春季赛，每一分都至关重要，决定着谁能代表赛区去参加LOL最宏大的赛事，所以每个战队都会严阵以待。
世无常胜将军，对任何人是如此，对NG也是如此，常规赛恢复以后，NG一周内接连输掉了两场比赛，开会开了好几次，训练赛的成绩却还是输多胜少。只能说NG目前的打法被人研究透了，只要限制明成行的游走，不让他帮助戴凌把前期节奏游起来，再从上路寻找突破口，把上野的优势辐射到中路，早早让焦泽无处发育，几乎是个队都能吊打NG。
打法一旦被针对，那么就必须及时做出改变。明成行在唐少川的示意下开始练习一些软辅，来配合许烨打线上，争取拿到线权，让戴凌多在下半野区打。但这样一来的弊端就是，陈杰的上路被完全放养了。这就导致两种结果，要么陈杰抗压成功，团战里混一混，后期也能打，要么陈杰被对面抓穿，直接炸线，养出来个大爹，后期变得艰难无比。
为什么没有第三种情况？因为就最近陈杰的状态来看，要他压着对面上单打，几乎不太可能。即使选出counter位，没有打野照顾的他也不敢过于压线。
唐少川最近愁得掉了不少头发，四月更是整天见不到人，埋在办公室里疯狂复盘做数据，相反选手们倒是显得轻松得多。
健身房加班加点盖，洪淼在中庭里立了个篮球架，让他们每天抽空去玩一会儿，明成行更是给所有人加了个有趣的项目。
“你怎么还留着？”许烨问。
“那还能扔了不成？花钱买回来的，也不能总是当摆设吧，来，走一个？”明成行抬手把毽子扔上天，红色的羽毛在空中打旋，直直地落下来，又被他一脚踢了上去。
许烨嫌弃地皱皱眉，说：“你自己玩吧。”
明成行拉住他：“来嘛来嘛，我教你，看好了啊。”
比起篮球架，还是明成行这边围的人多一点，因为没人能想到全NG会打篮球的就两个人，一个教练一个大夫，七个年轻小伙子没一个人会打篮球。
乐钦修直摇头：“啧啧啧，你们这童年怎么过的，太阴暗了。”
戴凌：“当然是沉迷打游戏啊。”
赵宣：“对啊，我们不沉迷游戏俱乐部都上哪儿招人去。”
焦泽难得地附和了一句：“是你们那年代没游戏玩。”
毽子比起篮球来自然是简单得多，于是一群人围成个圈传着踢，洪淼直接批发了一箱毽子，五颜六色的毛飞来飞去，欢声笑语一片。
明成行和许烨站在一旁的空地上，笑道：“你怎么什么都不会啊。”
许烨作势要走：“你不教就拉倒。”
“别别，还能真不教你嘛，那你准备给我什么报酬啊？”
许烨：“带你上分。”
明成行：“到底谁带谁啊？”
许烨：“……”
许烨：“那请你吃饭。”
明成行笑：“吃啥，便宜的可不行，你这少爷可难教了。”
许烨正想着已经点过一轮的外卖里哪个味道最难吃，一个毽子突然扣在了头上。
远处，戴凌拼命做着道歉的手势，就差跪下了，许烨捂着头疼得呲牙，明成行上前准备看看肿了没有，许烨一把扔了毽子就回去了，惹得众人捧腹，明成行笑得不行，这少爷也太不可爱了。
晚上，许烨关机准备回去休息，回头看到角落里还亮着光的位置上，一个身影还在默默地训练着。
许烨想了想，没有去打扰他，轻轻带上了门。
每个人都需要孤独，来渡过他最艰难的阶段，完成蜕变。
“让我们恭喜IS，在与NG的较量中先下一城，1:0暂时领先，刚才接到的消息是，下一场NG选择了红色方，双方没有换人，我们先稍事休息，稍后为大家带来双方的第二场较量。”
唐少川接队员们回到休息室，没说话，瓜瓜拿出水瓶，说：“大家都辛苦了，喝点水休息一下吧。”
明成行接过水瓶帮众人续杯，朝许烨问道：“半杯够吗？”
许烨点点头，甩了甩手腕。
焦泽一进门就在玩手机，戴凌对着镜子整了整发型，四月说：“有几个点，趁现在休息，再给大家说一下吧……”
……
“……势如破竹！火神收获了一波四杀！最早复活的是孤狼的剑魔，但是也要十几秒的时间！IS应该是要一波结束比赛了！”
“那让我们恭喜IS，2:0干脆利落拿下今天的比赛！”
“最近NG的状态也有一点低迷，希望他们能尽快调整过来吧，因为他们后续要面对的几个对手都是最近状态火热的队伍……”
瓜瓜在走廊里等，看到队员们下来，上前说：“辛苦了辛苦了，别气馁，好好复盘一下找找问题吧。”
每个人都面色如水，只有明成行勉强笑了下，跟瓜瓜打了个招呼。
休息室里死气沉沉，明成行一手支着下巴，还在回味刚才的比赛，唐少川说：“今天打得不是很理想，回去之后再开个会吧，好吧。”
焦泽一把扔了手机，不耐道：“现在就开吧，反正在哪儿都一样不是么？开会开会，开会有什么用？”他声音逐渐变大，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
明成行主动分锅：“我的，前期机会把握得不是很好，下路河道那一波应该果断点开的。”
戴凌疲惫地搓了搓额头，说：“打得太乱了，到后期我都不知道在打什么。”
许烨静静听着，没说话。
焦泽：“到底谁的问题还看不出来吗？非要我指名道姓？”
明成行侧过头去，有的话终究还是不好说，以他的性格估计这辈子都说不出口。
唐少川抱着胳膊，靠在桌边，直接点开了录像，说：“第一把就先不看了，看下刚才这把吧，先说BP吧，我们把猫给对面，拿卡尔玛奥拉夫，中路杰斯，准备打上中野……”
“这个BP大家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明成行：“放猫我觉得OK，但是我没想到对面对剑魔这么不感兴趣。”
唐少川快进录像，说：“这个眼位，挺不错的，看到了对面打野开野路线，焦泽自己插的眼也起到了防守效果，前三级总体来说问题不大。”
焦泽靠在椅子上，说：“别复盘这些没用的东西了，我就问一句，五楼是不是留了个counter位给上单？”
唐少川停了下来，没人说话。
焦泽继续说：“我们这把是不是主打上中野？下路5级被四包二，明成行是不是叫你留个TP？”
“峡谷先锋是不是撞的上塔？”
“你是不是3-0开局？一血塔是不是你和打野分着吃？”
焦泽胸膛起伏了几下，声音几乎是从嗓子里压出来的：“那你TM告诉我为什么单带的时候一抓一个死？你吃的经济是TMD拉出去了吗？给你那么大的优势你一打一凭什么能输？你自己说！”
明成行：“那波其实我们可以换更多的……”
“别他妈再护着他了行吗？！”
明成行：“……”
“知道为什么人家放剑魔出来吗？就是知道即使给你个counter位，你TM也打不出什么东西来。”
“我就搞不明白了，你是从IS出来的，但是你就这么上赶着给人送温暖吗？！知道你这么长时间被人骂也挺不好受的，谁还没被喷过了？但是你能不能对得起你自己点，你能不能对得起剩下这四个活人！”
“你知道和你打游戏有多累吗？到底要怎么照顾你才能既不让你炸线还又能让你不暴毙啊！是不是要对面五个人一级排队过来给你送五杀？你TM说啊！”
休息室里一片寂静。
明成行摸了摸鼻子，焦泽的话是难听了点，但确实没什么毛病。他也忍了挺久了，所有人都忍了挺久了，只是大家出于情谊不好说破而已。
第二把全队把经济重心都给了他，他也是counter位，拿到的也是版本强势的英雄剑魔，单带线的时候面对对面被他几乎压了一个大件的上单，没有道理被单杀的。
他静静坐在角落，头低成往常一样的角度，几根手指不断屈伸，一样的不说话。
陈杰，对得起队友吗？
他不止一次思考过这个问题，他得出过无数个答案，它们殊途同归，指向一个终点。
唐少川打破寂静，却是用了一个重磅炸弹：“这周训练赛看结果吧，实在不行的话，下把贝贝调上来吧，现在收拾东西回去，今晚复盘。”
贝贝，NG二队上单。
调替补选手来是什么意思，大家都懂。明成行装好键鼠，看着还没起身的陈杰，拍了拍他的肩膀，转头走了。
他们已经帮到极致，没人能帮他了。
晚上，由于长时间的复盘，众人错过了晚饭时间，回到训练室后纷纷点起了外卖。
许烨开始尝试别的类型的AD 英雄，因为卡莎体系成型慢，前期线上压制力又弱于很多版本AD，没有线权就无法让明成行游走，所以许烨和唐少川商量过后，一致选出了几个合适的英雄，让他在rank中先练练手。
明成行泡了杯咖啡，准备通个宵，他扬扬手中的杯子，询问许烨要不要来一杯，后者回绝了。
蔡晓拉出自己的零食箱子，拿出几袋薯片分给大家。“先垫垫肚子吧，外卖估计还得一会儿啦。”
“都要啥味儿的，自己挑。”
明成行拿了两袋黄瓜味的薯片，放了一袋在许烨的桌子上。其实一开始要他尝试黄瓜味的薯片，他是拒绝的，但是许烨钟爱黄瓜味，于是明成行某天尝试着吃了一片，然后就真香了。
戴凌选了原味，回赠了蔡晓一瓶酸奶。赵宣则直接对着蔡晓的“小仓库”动手了，他俩座位挨着，何必舍近求远。
“炮王，要啥味的？”
焦泽伸手在箱子里翻了半天，眼睛却一直盯着显示器，蔡晓等了好久，说道：“你要啥的我给你挑吧。”
焦泽随手拽了一袋出来，看了看，说：“OK就这个，谢了。”
蔡晓抱着一箱子薯片站在陈杰椅子背后，道：“狼头，来一袋？”
陈杰带着耳机，没听见有人叫他。
蔡晓正准备再叫一声的时候，戴凌拉住了他，朝他摇了摇头。蔡晓点点头，又看了一眼专注训练的陈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蔡晓回去之后，陈杰才抬手把耳机的音量调大，游戏的声音渐渐占据了耳朵。
明成行看在眼里，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在车上的时候刷微博，网络上铺天盖地都是对陈杰的谩骂，有叫他改名孤儿的，有骂他不配玩游戏的，还有叫他滚蛋的，甚至有的人连着戴凌和明成行一起骂的，说这两人没脑子，就不应该帮上路。明成行写过辩题无数，竟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这些评论。
许烨更是阻止了他用大号发表什么言论，“常规赛而已，没必要。”其实网上关于选手和战队的纠纷从来就没停过，尤其是排名靠前、粉丝多的队伍，那真是稍有什么风吹草动网友都能给你撕个惊天动地。
明成行心里略微有些不舒服，陈杰状态不好是事实，但也没必要骂得那么难听吧。许烨冷笑：“就是个看比赛的观众而已，对比赛结果没有任何影响的多余因素罢了。被无关旁人影响心情才是真的可悲。”
但明成行觉得，互联网的弊端就在于此，人们每天与不相识的人打交道，说着不必负责的话，有的人做尽了荒唐之事，说尽了无稽之谈，拥趸无数，有的人却被舆论夹杂其中，一波又一波，难以抽身。
明成行摇了摇头，净想些没用的，他现在最希望的就是陈杰能像许烨学习，别玩手机，别看到那些令人伤心的话。
最终明成行还是没能通成宵，咖啡这种东西从考上大学开始就一点作用也不起了，仿佛过了有效期，他撑到三点多，和许烨一起上床了。
凌晨四点五十，陈杰关掉电脑，拿起桌上那只碎了屏的旧手机，按了下开机键，没有反应。
他搓了搓脸，让自己清醒一点，起身时不小心踢到了什么东西，陈杰仔细一看，是两袋薯片。
陈杰在灰蒙蒙的光线里，和那两袋薯片对峙了足足五分钟。他听到心底呼啸的过往，从胸壁上某个破开的口子处汹涌而过，留下空荡荡的腔室，不知为谁拼命为谁舍身。
陈杰离开训练室，来到中庭，找了个台阶坐着等天明。
不远处，几只早起的鸟儿在树梢间来回停留，已有燥意的微风为伴，将平凡的一天轻拂着带来。这时，逐渐清晰的脚步声和喘息加入了其中。
陈杰有些呆滞地转了转头，连续的缺乏睡眠让他的脑子有些不太清醒，直到有人站在了他面前。
“干嘛呢？又通宵啦？”
陈杰僵硬地抬起头，看向那个遮住了他头顶的高大身影。
那人敞着运动服，里面什么也没穿，抓起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却还是有一滴顺着下巴滴了下来，正巧落在陈杰的鼻梁上。
陈杰抬起手沾了沾，又伸出舌尖舔了舔，尝到了阳光的味道。
“啊，抱歉。”
那人注意到，用毛巾的一角帮陈杰揩了揩鼻子。
他想起很久以前，躺在田坎上，耳边净是风声，微微侧过头便能看到一波又一波的麦浪，正午的艳阳不温柔地包裹他的身躯，模糊他的视线。
“……陈杰，陈杰？”
陈杰回过神来，有些不知所措。乐钦修一蹲下身，陈杰便看到了更多的阳光，争先恐后地从他的背后透过来，将陈杰的表情暴露无遗。
然后他听到那人笑着说：“早上好啊。”
在几天后的训练赛中，NG建队以来首次在训练赛中被二队6-0愉悦送走。训练室里气氛一度降到了冰点，最后还是瓜瓜来叫他们吃饭才终结了地狱一样的境地。
饭后，唐少川单独叫了陈杰谈话，其他人则回到训练室继续训练。
NG的战绩由此前的连胜转为了三连败，其中有面对强队的无奈，却也有大意的失败，最重要的是在面对IS一战中，队伍的士气遭到了严重的挫败。
电子竞技制胜之道无他，唯自信者可长久屹立山巅。
乐钦修接到洪淼的安排，要求他在以后的每场比赛前给队伍做一些心理辅导，动员动员士气。这对从未在很多人前说过话的大夫来说不是件易事，他更擅长的是一对一的私密谈话，尽管来到NG之后他已经有相当长的时间没有进行过一场正儿八经的心理咨询，这更多的是因为缺乏对象。
哦不，对象还是有的，缺乏的或许只是一个契机。
当乐钦修打开门时，发现他的对象已经在等着了。他一手悬在空中，保持着敲门的姿势，只是还没来得及敲响。
乐钦修笑眯眯地问：“有事找我？”
来人不说话，只是点点头。
“进来吧。”
乐钦修让过身，等人进来后反手锁上了门。
办公室里，唐少川端起杯子，撇去了浮在上面的茶叶，小啜了一口。
房门被一把推开，合页勉力拉住了门扇以防它飞出去，洪淼气势汹汹地冲进来，一巴掌拍在唐少川的桌子上。
唐少川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稳稳当当地端着杯子放进了托盘里，掀起眼皮子看了眼经理的脸色，轻描淡写地问了句：“有事？”
洪淼气不打一处来，他深呼吸了好几次，遏制住情绪，压低嗓音问：“你跟陈杰说什么了？”
唐少川：“哦？你也有话要说？”
洪淼：“他来找我了，要我把奖金收回去。”
唐少川微微一怔，又恢复了老神在在的模样，说：“那你怎么说的。”
洪淼不明白唐少川今天唱得哪一出戏，他觉得他的队员们都很好，或许现在有些问题，但都是可以解决的，没必要把话说死。陈杰刚才魂不守舍地来找他退钱，他看着心里很难受。
洪淼大声地说：“你花大价钱请了个心理专家来，难道是买来摆着看的？”
唐少川：“他确实挺好看的。”
洪淼一噎，说：“你让他们好好谈谈不就行了。那天在会场你就说要把贝贝调上来，我后来也问过你，你说不急。既然到现在也不见动静，就说明你只是吓吓他罢了，那你今天又何必说些重话。”
唐少川：“你也知道我只是吓吓他，那多说两句少说两句有什么区别？”
洪淼气得战术后仰，这还是第一次他和唐少川在大事上有了相左的意见，而他似乎在任何方面都没有获胜的可能。
唐少川捏着茶壶，将茶水全部浇在了茶宠上，对气得发抖的经理比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你们都以为陈杰是个老实人，说白了就是脑子直，那你们可都大错特错了。”
洪淼皱了皱眉头，顺着唐少川的示意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恰恰相反，陈杰是个很聪明的孩子。”
唐少川把目光从洪淼疑惑的表情上转移到茶杯中央立起来的茶叶上，缓缓道：“你不是很好奇我当初怎么签的他吗？今天就讲个故事吧。”
乐钦修穿着白大褂，端坐在桌后，十指相扣，看着对面低着头的陈杰，开口道：“那么，想从哪里开始呢？”
“你的故事。”
作者有话说第32章 过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