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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二十 ...

  •   说是让段鹤安休息一下,结果到头来睡着的还是苏禾,小脑袋靠在他的胸膛处,马车缓缓停下后,她还梦呓着哼唧一声。

      惹来段鹤安浅浅一笑,将苏禾横抱入怀,便下了马车,正是东宫之外,便如此往寝宫而去。

      苏禾下意识蹭蹭段鹤安的肩膀,宽松的衣领有些兜不住她,险险滑落下肩头,露出白皙肌肤。

      段鹤安见此,将衣物给她拉好,也将小人往怀里藏,苏禾却全然不知。

      一路上东宫里的奴才都忍不住偷瞥,太子妃穿着太子的衣物,还是抱着回来的,能不稀奇吗。

      直到段鹤安将她放在床榻上时,苏禾才迷迷糊糊的醒来,惺忪着眼,尚在困倦,似乎还搞不清楚状况。

      但看到宫女端着她的衣裳上来,苏禾意识到已经回到东宫了,而太子殿下正准备给她换衣裳。

      苏禾将他的手按下,连忙道:“我自己来…”

      她现在能走能动的,才不要太子代劳呢。

      段鹤安低笑一声,还是依着她,将衣裳放下给她,但却没有离开房间,就在一旁斟了杯热茶轻抿。

      见他就在那瞧着,苏禾迟迟都没动,哪有瞧着她换衣裳的,不满道:“殿下怎么还在这啊。”

      暖茶入口,幽香甘醇,段鹤安放下茶杯,与她相视,“孤在此品茶。”

      苏禾撅嘴道:“我换衣裳,你在这品什么茶。”

      “几日不见,孤想念阿禾,便陪着你。”段鹤安道。

      “不用陪,殿下快出去吧。”苏禾道。

      段鹤安便不言语,褐眸凝着她半会,负手起身,一边离开一边怅然道:“又不是没瞧过,方才还是孤亲自脱的衣裳,这会还不准人在此品茶了。”

      他便渐渐离开了主卧。

      苏禾微红着脸,好气又好笑,这家伙就是故意的,怀着一颗狼心。

      等苏禾整理好衣裳便走到外殿,果然还是自己的衣服穿起来舒服,不用拘手拘脚。

      外殿的晚膳已经准备好,苏禾是早就饿了,随即就吃起来,一吃的好吃的,她就笑得甜,好吃到开心就是这个理。

      苏禾还会夹菜放入段鹤安的碗里,说声:“殿下多吃点,辛苦了。”

      不过那脸蛋挂着两粒米饭,再搭上阿禾的笑颜,段鹤安低笑着,行径自然地将她唇边的米饭拨弄下来。

      苏禾看着他指尖上的米粒,有些不好意思,她将太子手指上的米粒拨掉。

      二人晚膳之后,苏禾挑着段鹤安的下巴,仍是一层薄薄的微刺感,嗯,扎手。

      便让奴才去把剃须一事,段鹤安本以为苏禾说说而已,谁知她还真要对他下手。

      坐在铜镜前,阿禾帕子沾了水,擦拭他的面容,看起来还有几分信心的模样。

      段鹤安却觉得隐隐不安,轻蹙眉,“阿禾以前剃过须?”

      苏禾顿了一下,将剃须刀贴近段鹤安的下颌,道:“没有,但我切菜很厉害。”

      段鹤安上挑眉稍,忙道:“还是让下人来……嘶哈。”

      吧字还没出口,他便吃痛一声,下颌处赫然一道小血痕。

      因为太子说话,苏禾捏着剃须刀的手一颤,便留了个口子,连忙缩了回来,道:“我……”

      见他下颌的伤口,苏禾也不敢动手了,转交给专修容的太监,用绣帕给段鹤安擦那点血迹,还好只是一点点小细痕。

      最后段鹤安的胡茬还是太监修的,苏禾攥着衣角站在一旁,怯懦地瞧着他,像个做错的小孩。

      也对,天底下敢刮伤太子的颜,独她一个,这可是大大的错。

      待段鹤安洗净面容后走来,苏禾盯着他的小伤口,轻问道:“疼不疼。”

      段鹤安莞尔一笑,“不疼。”

      虽是如此说,苏禾还是没有松眉,早知她就不乱来了,好好的太子殿下破了相,明日他还要上早朝呢。

      段鹤安却并不在意此事,俯身下来,用手指点点脸庞,眉眼弯弯道:“若阿禾亲亲便无碍了。”

      苏禾见此,凑近攥着他的衣襟,踮起脚尖,乖巧地在他脸上亲一口。

      望着太子含笑的眼眸,苏禾将他抱住,软糯道:“我会好好学如何给殿下剃须的。”

      段鹤安低笑出声来,捏捏她的小脸蛋,“谁让你学这个了,交给下人就好了。”

      苏禾道:“那阿禾学着给殿下梳发。”

      “嗯,这个听上去还不错。”段鹤安揽着她回到榻上。

      这剃须一事作罢后,夜幕降临,寝殿里都点上了灯盏。

      回到东宫太子都未停歇,又在书案旁忙于公务起来,似乎在整理什么材料,神色严肃。

      苏禾趴在贵妃榻吃着水蜜桃,时不时看向他,有听刘公公说太子殿下已经一天一夜未入眠了,她泛着心疼,可见他繁忙也不知该不该打扰。

      一颗桃被苏禾吃完,她站起身来,朝着那书案走去,只见太子殿下单手扶额,近了才发现他还是撑住困意,睡着了。

      苏禾知晓他疲累,不想惊扰到他,轻轻凑近而来,暖色的烛火映在他睡颜上,温玉柔和。

      这个家伙就连睡着也似笑非笑的。

      苏禾身子半趴在书案,看他的睡颜,几天没能和太子在一起,白日在国公府前见到他时,真的很开心呀,本烦闷的心绪皆一扫而空。

      不过她一开心好像忘记了什么,对哟,为何之后都没见到兄长,也不在苏家厅堂里,转念一想,今日兄长给她说的话。

      不该喜欢太子,不要被他所骗……

      话语在脑海里掠过,苏禾怔然住,好像文轩王也对她这样说过。

      苏禾轻轻蹙眉,兄长的话古里古怪的,以前的记忆里还藏了什么?可她不想往深了去想,哪怕兄长的话是真的,她想安于现状,自欺欺人就好,骗自己就好。

      哪怕太子不是真的对她好,那阿禾也认了,总比没人对她好的强。

      苏禾目光落在太子笑唇上,顿默片刻,她睫毛轻颤着,覆上柔软的唇轻吻。

      若以前的记忆不合她心意,那就不要记起来好了,殿下要骗什么就骗吧,反正阿禾什么都没有。

      忽她的下巴被修长手指捏住,本该安睡的太子却半阖开眼,勾着唇角加深了这个送来的吻。

      苏禾的脸攸地一下绯红起来,偷亲被抓到!

      松开时,二人面容贴得极近,呼吸相融,气氛温热且暧昧起来,段鹤安低笑道:“想亲便同孤说,为何偷着来。”

      苏禾心头砰砰的,立起身嘟囔道:“殿下是醒了还是根本没睡。”

      段鹤安笑意渐浓,托着脸道:“你猜?”

      她才不猜呢,苏禾凑近过来抱紧段鹤安,小脑袋埋进他怀里,瓮声瓮气道:“殿下去休息吧,别太劳累了。”

      听她关心,段鹤安心间泛起暖意,望一眼案上文书,回眸温和道:“好。”

      夜静更阑,春雨又起。

      ……

      翌日早朝上,国公府贪污冀州水利公款一案端上龙案,所贪万两,偷工减料,致使水坝决堤,冀州洪灾祸人,民不聊生,且证据确凿。

      明殿之中太子温玉如常,脸上却多了道小痂痕。

      依大沧律法,国公苏逑,苏世子,工部尚书同罪,判以死刑,于秋后问斩,所属家财尽数充公,府上女眷流放于幽州。

      旨意落下,一朝变故,国公府覆灭。

      朝上众臣议谈冀州振灾后续一事,皇上最终交给翎王段鹤之前去处理。

      如此便散了朝,走出明殿,翎王瞥见太子下颌的细伤痕,跟在身后调笑,试探道:“皇兄脸上这是……被抓的?”

      段鹤安瞥他一眼,淡然道:“皇弟可也想被抓?”

      “府上又无小猫,可没人抓我。”翎王道。

      段鹤安听他一言,停下脚步,如被点醒,一双褐眸颇有意味地看着翎王。

      翎王被他看得直发毛,退了两步:“皇兄?”

      段鹤安含上笑意,道:“礼部送来的画像,全转给你好了,皇弟也年方十八,是该为其挑选翎王妃了。”

      翎王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段鹤安神色似有轻松,便已转身走去。

      改日便于父皇谈谈此事,礼部不能总盯着他这个太子不放,皇弟尚未婚娶,是该操心了。

      领王望着远去的太子,这好好的怎么说起他的事来了,追着兄长的身影喊道:“皇兄,别吧!我不着急,礼部尚书眼光太差,不是我的喜好!”

      话音落下,也不知皇兄听没听见,翎王耸耸肩,转身时不经意便瞥见了不远处的礼部尚书,目光幽幽地看着他。

      翎王动了动唇,尴尬轻笑。

      皇兄听没听见他不清楚,礼部尚书是听见了。

      ……

  •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之前大纲也不是什么虐,就是轻微追夫火葬场。
    但太子脾气好,应该很好哄。
    现在不虐了。甜甜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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