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急救 ...
-
“老师，我没法解释，清者自清，名单怎么来的您应该问写这个的人。”焦娇收回打量苏慕情的目光，淡淡道：“这个人不怀好意。”
她面色严肃，语气严厉：
“举报名单真假不明，这事往小了说，是抹黑我们的名誉，往大了说，那就是动摇我们高考的军心，居心不良。”
站在她旁边的苏慕情嘴角一抽。
这个焦娇可真敢说！
朱老师也让她说得一懵，好半天反应过来，一拍桌子。
“这个不用你管，老师自有判断真假的办法。”
她视线扫过垂头不语的苏慕情，落在姜泽等人身上，“名单就在这儿，我已经让各班老师去把上面的人找过来，咱们当面处理。”
苏慕情双手攥成拳头，眼里闪过几丝难堪。
姜泽等人默然不语。
只有焦娇一人放松地倚墙站立，松松垮垮的没个正型。
“你们几个在这儿等着，其他人一会儿就过来，”朱老师没好气地把举报名单拍在桌子上，“小小年纪不学好，你们现在是学习为重……”
猛然间看到焦娇站没站样，她怒道：“焦娇！你看你像什么样子，就快贴到墙上了，是不是还得给你搬个沙发坐下啊？！”
焦娇眨眨眼睛。
“老师，不用沙发，我找个椅子坐下就行。”
说完，她当真在一个空位的办公椅上坐了下来，还冲朱老师笑了下，就好像在说：您真是太客气了，我在这椅子上坐着就挺好的。
朱老师：“……”
气得憋红了脸，她咬牙道：“你给我站起来！”
焦娇茫然地看向她，脸上的不解明明白白的。
怎么回事，你一会儿让我坐下，一会儿让给我站起来，就算你是老师，也不能这么使唤人啊，那张小脸上隐隐透出丝委屈无助和弱小。
跟她同样是难兄难弟的姜泽等人默默掐上自己的手背。
不能笑！现在千万不能笑！
“你……”朱老师忍无可忍地暴喝，被敲门声打断。
门外的人显然是没什么耐性，意思地敲了两下，推开门径直走了进来，干净的白色大褂，让他的身份昭然若揭——校医，于固安。
不是所有学生都认识这位校医的，有几个偷摸抬头看去，顿时一阵吸气，原来他们校医长得这么帅呢。
于固安一手插进大褂口袋里，一手拿着手机，挑眉：“朱老师找我有事？”
面对这位帅气的校医，朱老师压下心头被焦娇激起的怒火，稍稍抬头，“于医生找个位子坐吧，人到齐了我们再说。”
正想说自己没空，于固安视线一转便看到那个一脸狡黠的女孩，心思微动，走过去在焦娇附近找了把椅子坐下来。
白色的大褂在空中打了个圈，带着股医院独有的消毒水的味道。
看到朱老师因为校医没工夫搭理自己，焦娇自然不会多事地自己站起来，坐在椅子上可比干站着舒服多了。
正好奇于固安跟苏慕情是怎么回事呢。
她毫不避讳地来回打量着于固安和苏慕情，把憋着气却不能说话的朱老师气得扯碎了名单的一角。
没多大会儿，办公室呼啦啦进来一群人，秦勇走在最前面，脸色不太好看，身后跟着沉默不语的钟乐，他眼圈有些微红。
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于固安看好戏的心情骤然消失，歪坐在椅子上的腰身陡然伸直，蹙眉看着朱老师和秦老师。
当朱老师站起来说起前因后果时，于固安眉头拧得紧紧的，直到听到焦娇和钟乐两个人的名字时，他倏然出声打断：“不可能！”
在场众人都看向他。
焦娇也一脸好奇地打量着他，这位的情绪未免太激动了吧。
于固安从椅子上站起来，厉声道：“钟乐不会谈恋爱的。”
他走过去拉住钟乐的胳膊，看向朱老师，“我不知道这份名单哪来的，但是我敢肯定，钟乐没有早恋。”
朱老师蹙眉：“于医生，你怎么证明——”
“我不需要证明，”于固安冷声道，接着低头看向钟乐，陡然缓和了语气，“小乐，我们走。”
看这架势，他竟是想现在就把钟乐带走。
这自然惹怒了朱老师，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拉住钟乐的手。
“于医生，就算是假的，我们年级的事情也轮不到你这个校医管吧。”
无法无天小半辈子，于固安哪里被人这样堵过。
冷冷扫过朱老师，“你一个老师，管天管地的，人家谈不谈恋爱也管，你干脆连吃喝拉撒也包上得了。”
朱老师今天攒了一肚子的火气，此时终于到达顶点爆发。
于固安好歹是个说遍全院无敌手的毒嘴名医，吵起架来一点不输给朱老师。
被牵扯进这件“全校早恋”事件的秦勇和其他老师急忙上前劝架。
而被老师带过来的早恋同学，早就跟鹌鹑似的，个个缩在办公室墙边，不敢吭声。
几人争吵之间，没人注意到钟乐的呼吸愈加急促。
焦娇注意到了。
这场闹剧本就同她一点瓜葛没有，自然有心情冷静观察整片“战场”，没多久就发现了钟乐的不寻常，那张隐藏在黑框眼镜下的脸煞白得吓人。
顾不得先把几位老师喊停，焦娇几个移步窜到钟乐身边。
钟乐紧闭双眼，汗珠直接从鬓角处落下，焦娇搭在他后背上的手能感觉到衣服被汗水浸湿，他无力地整个人靠在焦娇怀里。
这是……焦娇眉心紧蹙，抬起他的手腕，并指一搭，脸色微变。
倏然看向众人，冷声喝道：“于医生！他心脏病突发！”
“你不就是个校医吗，你有什么……什、什么？”朱老师的怒骂声戛然而止，“心脏病？谁心脏病？”
秦勇心头一颤，立马看向钟乐的方向。
听到焦娇的声音，于固安立马转头冲向钟乐，从焦娇怀里一把接过钟乐，人已经陷入昏迷。
修长的手指快速解开钟乐上衣的纽扣，于固安厉声道：“打120！”
协助着于固安把钟乐平放在地上，焦娇抬头看向秦勇，“秦老师，打120，把窗户都打开，其他人都出去！”
秦勇急忙应道，一边拿手机一边让所有学生都出去。
回过神的朱老师手脚发凉，暂时忍耐住恐惧，帮忙把办公室的所有玻璃窗都打开。
所有人都没想到，这场早恋批判大会，最后会演变成生命急救现场。
取下钟乐脸上的眼镜，于固安轻轻拍打他的脸侧，低声道：“小乐，小乐，我是舅舅，能听到我说话吗？”
舅舅？
留在办公室的几位老师都愣住了。
焦娇虽然也惊讶，但现在却没时间关心这个八卦，她紧紧看着钟乐露出来的额头和眼睛，突然发现他的情况不单单是心脏病这么简单……
“会做心肺复苏吗？”
男人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
焦娇点头，“我会。”
上辈子驱鬼时遇到不少心脏不好的人，被鬼吓得直翻白眼，她只好跟着医生学了两手急救的方法。
于固安扯开钟乐的衣服，有条不紊道：
“你做胸外按压，我来人工呼吸。”
“好。”
急救车来得很快，几人七手八脚地把钟乐抬上担架，送到车上。
焦娇犹豫了下，跟着于固安一起上了救护车。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过程又太混乱，直到到了医院，秦勇和于固安才发现焦娇也跟了上来。
钟乐被送进手术室。
于固安快步往五楼的心脏科室走。
秦勇叹气，只好带着焦娇去给钟乐办住院手续。
大概是头一次遇到学生心脏病发，秦勇一时手足无措，好多事情还是跟着焦娇说的去做。
重症监护室门口，走廊有两排长椅。
焦娇独自坐在长椅上，眉眼低垂，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焦娇，吃点面包。”
给钟乐办好手续、缴好费用，也通知过了他在首都的家长，秦勇到医院门口的小超市买了些吃的喝的。
焦娇接过面包，“谢谢秦老师。”
秦勇又递给她一瓶水，自己也拧开一瓶，喝了口水，感慨道：“这次真是多亏有你，不然该出大事了。”
焦娇摇头，“我也没帮到什么。”
“唉，我要是早点发现就好了……”秦勇摇摇头，低头叹息一声，“钟乐妈妈在电话里都急哭了，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就得这病了呢。”
心里想着事情，焦娇并没有听到秦勇的感慨，沉思片刻，她轻声问道：“于医生现在在哪儿？”
“于医生？”秦勇想了想，恍然道，“我刚刚上来的时候好像看到他了，在跟几位医生说话，好像……好像在五楼的走廊拐角那里。”
焦娇嗯了声，咬了几口面包，仔细封好包装，放到一旁的塑料袋里。
“秦老师，我去趟厕所。”
“哦哦，好，厕所在电梯那边，右转往里走就是。”
电梯门缓缓打开，焦娇看了眼楼层，七层。
几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进来，她扫过他们胸前的名牌，往后退了几步，给他们腾出空间，一位医生向她说了声谢谢。
电梯门合上，向下运行。
那几位医生继续说着没说完的话题。
“于医生怎么说？”一位稍显矮胖的医生翻了下手里的本子。
“跟首都的医院联系了，下午就把人接走，”向焦娇道谢的那位医生揉了揉鼻根，语气凝重，“病人情况比较严重，首都那里的设备更先进一些。”
“唉，那于医生是不是也要走了？”
“嗯，估计主任下午就要说了……”
站在电梯最后面，焦娇抿唇，他们说的“于医生”大概就是于固安了吧。
五楼到了。
几位医生率先走了出去，焦娇跟在后面，刚迈出电梯便看到急步往这里走来的男人。
于固安跟几位同事点点头，看向她，“你来找我？”
焦娇点头。
于固安嗯了声，几步走进电梯，按住开门键，“我急着去看小乐，进来说。”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急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