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努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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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时度道别的时候，焦娇看着他额头处不太明显的黑印，并指浅浅滑过他的额角，沉吟片刻：“孟佳宜跟我定的时间是这个周五晚上，你有时间吗？”
时度眸色沉沉，紧盯着那只抚过自己额角的手，声音毫无起伏。
“有，你定。”
“嗯，那我就跟她确定了，”焦娇点头，想了想，提醒道，“这几天没有事情的话尽量少出门。”
时度眼里闪过一丝不解，但是焦娇没有多解释，干脆地替他合上车门，隔着车窗浅笑着对他挥手。
“拜拜。”
时度：“……”
沉默稍许，颔首道：“走吧。”
直到车子在视野里消失，焦娇才转身进了家，刚脱下鞋子一抬头便看到坐在客厅沙发上的焦万城。
她挑了下眉，往常这个时候焦万城通常是在书房工作的。
“爸，有事问我？”
换上拖鞋，焦娇走到沙发边，探身给焦万城和自己都倒了杯水，递给他，“多喝水，你嘴唇都起皮了。”
焦万城抿了抿干燥的唇，接过水抿了一口，轻轻放下杯子，身体微微前倾，视线锁定在焦娇身上。
“娇娇，这次考试……”
“哦，对了，我还没跟你说，我考进全班前十了，第八名。”
女孩慵懒地坐在沙发上，眉眼间含着挥之不去的笑意。
原本还担心女儿会受到打击的焦万城一愣，盯着她看了片刻，释然一笑，大手在她头上揉搓了一把，低声道：“娇娇真棒！”
焦娇：“……”
脸上红了一半，她扒拉下焦万城的手，整理头发，嘟囔道：“哄小孩子呢，我都多大了……”
焦万城眉眼舒展，嘴角含笑，手下用力揉了一把。
“再大你也是我的女儿。”
微阖眼眸，焦娇漾起清浅的笑意，唇角止不住地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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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娇！”
“嗯？”焦娇一手提着书包，一手拎了个纸袋，转身看去。
孟佳宜拉着宋丽急匆匆地从走廊尽头跑过来，身后还跟着不急不慌的楚翔。
焦娇挑了下眉，她是趁着这几人上厕所的时候走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把沉甸甸的书包和袋子都放在一边。
几人跑到她面前，孟佳宜弯着腰大口喘气，一时说不出话来，刚得到消息她就拉着宋丽从厕所跑出来了。
宋丽脸色很不好看，“你都不跟我们说一声就走？”
“……”焦娇失笑，“难不成我们还搞个告别会？我只是从咱们班搬到二班，相差也就……”她估算了下两间教室的大概距离，伸出五根手指，“五十多米。”
“而且，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焦娇盯着宋丽鼻尖凝出的汗水，诧异，“你肾虚？”
宋丽：“……艹”
她用力甩开孟佳宜的手，大步往来的地方走回去。
“啧，小小年纪就学会了说脏话，”焦娇右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没看出来她身体不好啊，哎，楚翔你不是总是尿频尿急吗，肾虚的毛病……不是你传染给她的吧？”
楚翔的脸顿时黑了一半，送别的心情散得一干二净，二话不说转头走人。
总算喘过气来的孟佳宜尴尬地咳了声，“宋丽还没上厕所就被我拉出来了。”
原来是憋的，焦娇恍然大悟，欣慰道：“没病就好。”弯腰拎起自己的东西，朝孟佳宜一笑，“我走了啊。”
孟佳宜点头，想帮她拿袋子，被焦娇拒绝了，只好站在原地目送她走到另一个班级门口，敲了下门走进去。
三班跟二班一向合不来，总是被老师有意无意地横向比较，两个班的关系能好起来就怪了。
她低声叹气，转身往回走，在拐角的地方看见靠墙并排而站的两人。
急忙抬手捂住眼睛，宋丽闷声道：“走了好，省得她老挤兑我。”
楚翔双手插兜，一言不发地往教室的方向走。
孟佳宜看到宋丽袖子下微微发红的眼睛，偏头看向另一侧，只当自己完全没看见。
实验二班跟三班很不一样，课间没有人在嬉笑打闹，全部都坐在课桌前安安静静地做题，当教室的门被推开时，只有几个人抬起头看了眼，瞬间目光凝滞。
女孩逆光走了进来，齐耳短发清爽干净，袖子半挽起，露出纤细白嫩的手腕，提着大大的书包和袋子。
中性笔在纸上画出一个圆形，苏慕情撑着下颚，视线在女孩身上停留了两秒，接着又移到课本上，似是毫不在意。
同桌碰了碰她的胳膊，小声道：“这是不是诗妍姐之前说的那个焦娇？”
苏慕情点头，随手在练习册的图形上添上辅助线，“嗯，不用管，没几天就走了。”
同桌愣住：“……没几天就走？”
惊讶之下，她的音量没有控制住，在安静的教室里回荡。
提着书的焦娇偏头看了眼出声的人，以及她的同桌。
苏慕情扔下笔，半撑着下巴，环视教室里抬起头的同学，冷冷一笑：“实验班严格控制人数，说是二十个人就是二十个人，走后门进来的迟早要出去。”
其他人冷淡的视线从焦娇身上扫过，均是继续低头学自己的习。
仿佛一群没有感情的做题机器。
看见他们的反应，苏慕情丝毫不经意，嗤笑一声，往后指了个方向，“新来的，后面是你的位置。”
班里都是两个人坐在一起，唯独最后有一个是空闲的课桌。
单人课桌，自成一排。
焦娇把桌子简单地擦了下，课本都放到桌子上和桌洞里，自己也拿了本练习册开始做题。
直到老师上课以后，焦娇才意识到自己想错了一件事。
实验二班跟三班的进度是完全不一样的，三班还在复习第二本必修书时，实验二班的人已经将高中的课本过了一遍。
焦娇头疼了。
本来自己就没有前面两年的知识积累，在三班的时候还是初始阶段的复习，她努努力能赶得上趟，可是在实验二班已经进入第二轮的拔高练习，单是想一想这个复习量……她都觉得那是自己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痛苦。
云里雾里地听完一天的课，焦娇直到回到家的时候，脑子还在想数学公式的类型题和地球各地时差的计算公式。
坐到书桌前，她深吸一口气，来都来了，总不能灰溜溜地走掉，她就不信了，距离高考还有八个月，就算她一个月跟不上、两个月跟不上……那么就八个月，她会用八个月的努力来证明自己。
面对高强度的复习，焦娇做了一张复习时间安排表，严格把控时间，精确到每一分钟，这张表被贴在书桌上的日历本上。
不到两天，焦万城就发现了，女儿比自己这个公司总裁还要忙。
看着她一边往嘴里扒饭，手里还拿着一个小本子，焦万城愣是不敢出声打扰她，忍耐几天后，他给实验二班班主任打了电话。
“焦先生，是您的女儿自己选择到二班来，适应班级环境的过程必不可少，”班主任并没有多热情，甚至有些不易察觉的冷淡，“如果她接受不了这个复习进度，还是请她回三班吧。”
站在总裁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焦万城居高临下俯视整个城市，半晌，冷声道：“朱老师，我想您没清楚我的目的，出于心疼女儿，我给你打这个电话，但这并不代表她没有这个能力。”
朱老师愣了一会儿，“您的意思是……”
“她能做到，”焦万城收回视线，迈步走到办公桌后坐下，“总有一天，你会求着她留在实验班。”
朱老师正准备说什么，电话已经被对方挂断，她冷着脸把手机扔到桌子上。
听到他们对话的一位老师侧首，摇头，“朱老师，焦娇同学挺努力的，你也别这么嫌弃人家。”
朱老师冷笑：“努力是对普通人来说的，人的上限由天赋决定，智商不够的人就是再努力也上不了清北。”
一直在旁边忍受的秦勇皱眉，忍不住出声：“朱老师，话不是这么说的……”
“秦老师，请不要用你的思想衡量我们班级的学生，”朱老师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焦娇的成绩放在我们班，严重拉低班级平均分和名次，对将来的升学率也有极大影响。”
她斜睨秦勇一眼，“何况她到二班来，是你一手促成的，我并没有拒绝的权利。”
秦勇拧眉，转动办公椅直面朱老师，“朱老师，关于焦娇转班的事情，我是先跟你说过然后才跟校长提的，你当时说听从校领导安排，你现在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吗？还是对焦娇和校长不满？”
秦勇把校长跟焦娇捆绑到一起，断绝了自己说不满意焦娇的选择，朱老师沉下脸，她跟秦勇在一个办公室，不可能直白地撕破脸。
她冷冷地说道：“我只是为班里的学生感到不值，十几年的辛苦比不上一个关系户。”
这两件事不能混为一谈，秦勇想替焦娇说话，却被一位老师拦住，“老秦啊，朱老师这话说得也有道理，反正她也没有针对你那个学生，不是好好地在实验班上课嘛，你知道朱老师是个倔脾气，何必跟她犟呢。”
闻言，秦勇沉默片刻，抬头看向朱老师，沉声道：“焦娇是个有毅力的孩子。”
朱老师冷笑一声，低头批起自己手里的卷子，翻到写着焦娇名字的那页时，落下大片的红色叉号。
在焦娇完全沉浸在知识的海洋时，孟佳宜给她打了电话。
“焦娇，我已经到酒店了，我爸妈七点五十五到，你别迟到了哈。”
焦娇猛地想起来，今天是周五，约好要跟孟家人吃饭的，看了眼时间，七点，离饭局还有一个小时，匆匆换身衣服，又给时度打了个电话，火急火燎地赶去酒店。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努力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