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犹豫不决 ...
-
“这次英语考试比较难，最高分也就一百一十三分，年级平均线是七十二分，”英语老师随手将讲义放在讲台上，在几排座位间踱步，“咱们班这次排年级第二，大部分同学发挥了正常水平。”
她走到焦娇身旁，深深叹气，“我很好奇，焦娇同学，你是怎么做到英语听力只拿到个位数分数的？”
焦娇：“……”
全程就记得“叽里呱啦”四个字的她不配。
不配得到听力的分数。
一直在关注老师动态的同学们被震住了，英语试卷在午休的时候已经发下来了，这次的英语听力不难，很多人都拿到二十几分，也就在长对话那里失掉几分，没想到焦娇居然听力就得了个位的分数，要是她拿到平均分……会是班里第几名？
焦娇垂眸看了眼自己试卷上听力那栏鲜红的数字“4”，决定继续保持沉默。
幸好英语老师并不是有意为难她，转口说起正事，“说到听力，学校下了新通知，下午课间操的休息时间会播放十五分钟的英语听力，学校不统一购买辅导书，大家这个周去书店买，是教育出版社的……”
熬过这一大节痛苦的英语课，焦娇被老师单独提到了走廊里谈话。
“焦娇，你的试卷我都看过了，可以看出来你的基础不是很扎实，作文里有几个拼写错误的单词，”老师语气温和，给她认真分析，“你之后转到实验二班，竞争压力会更大，你要注意打好基础，平时多背单词，积累词组和谚语、句式。”
“虽然以后就是实验班的人了，但你仍然是我的学生，平时有什么疑问也可以去办公室找我。”老师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
“去了那里不要怕，好好跟同学磨合。”
焦娇心里骤然升起一股不舍，虽然只在三班呆了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她经常去麻烦这些老师，有时候问的都是一些低级问题，但是老师还是耐心地讲解给她听。
“谢谢老师，不管我在哪个班级，我永远是您的学生。”
老师笑了笑，又摸了摸焦娇的头发。
每次月考后，学校都会安排一天时间给各科老师讲解试卷，这次安排到最后一大节的文综课老师是历史老师，用一小节时间讲完试卷，把最后一小节让给了班主任开班会，这也是学校的规定，班主任需要根据每次月考的成绩掌握班里每个同学的情况。
在还没有打响最后一次上课铃前，班级里几乎吵成了一片，说话的声音隔着长长的走廊都还有回音。
孟佳宜等人纷纷挪了凳子，坐到焦娇周边。
“焦娇，你真的……要去实验二班吗？”孟佳宜脸上露出些微不舍的神色。
宋丽也别别扭扭道，“要、要不你别去了吧，说实话，二班也没什么好的。”
楚翔撑起一条胳膊，懒懒道：“就是，再说你一走咱们班彻底没啥能看的女的了，哎哟我去，宋丽！你掐我干什么！”
宋丽狠狠地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
孟佳宜早就习惯了他的嘴欠，闻言也只是淡淡地瞥他一眼，“焦娇，你……你要是真想去二班，也别因为我们的话就不去，毕竟，二班的确比咱们班更好。”
焦娇迟疑了，“我……”
原本一直想向前进的心开始动摇。
实验二班，真的是更好的选择吗？
“去就去更高的地方。”
这是一道从未听过的声音，焦娇他们惊讶地看向静静听着他们说话的钟乐。
楚翔哑然：“你居然会说话，我、我他妈还以为你是个哑巴。”
钟乐直直地看着自己这位脱胎换骨的同桌，“去你自己的战场，心里铭记陪伴过的朋友，不放弃过去，不胆怯未来。”
不放弃过去，不胆怯未来。
焦娇愣住。
前世的记忆与新世界的经历恍惚间在重叠，重铸她的过往人生，前世已经过去，却没有结束，她还拥有这段弥足珍贵的记忆，对这个世界的感觉也不再是镜花水月，未来的存在是真实的，是要她自己去闯荡的。
钟乐抿了抿嘴角，说完这番话，便拿了自己的水杯低着头匆匆离开座位。
而听到这句话的孟佳宜、宋丽和楚翔神色明显地变了。
楚翔收敛嘴边痞气的笑容，放在桌子上的手缓缓握拳。
宋丽呢喃：“不放弃过去，不胆怯未来……他说过的，明明是他自己说过的。”
焦娇拧眉，“你们，这是怎么了？”
“哦，你可能不知道，你不是时度的粉丝，”孟佳宜也有些伤感，“这句话是时度在一次采访会上说的，他是组合团队出道然后单飞的，这话既是表明他不会抛开跟过去队友的关系，也不会因为这些经历影响自己对未来的期待。”
“我没听明白，中间发生了什么？”焦娇把碎发捋到耳后，眉头皱得更紧。
“唉，说来话长，时度原来的那个组合简直是一出道就多灾多难，一共五个人，先是队长爆出约/炮的消息，被粉丝骂得退了微博和推特，接着组合的忙内被人拍到跟金主在海边接吻的照片，不论是女友粉还是妈妈粉，都受不了这种爱豆被包养的丑闻，他就凉了。”
“就这样，好好的一个团队，出道不到三个月就只剩下三个人。”孟佳宜叹息。
焦娇失笑，“这不还剩下三个嘛，好好经营也不差。”
“你想得倒是好，”宋丽恨恨道，“他们五个除了时度，没一个干净的。”
“另外两个又怎么了？”
“一个被扒出来小号给队长和忙内的丑闻八卦微博点赞，还有一个酒驾，差点撞死人。”孟佳宜幽幽道，“时度就这样被迫单飞了。”
焦娇：“……挺惨的。”
“嗯，当时组合就剩他一人，有记者问他对队友丑闻的看法，以后有什么打算，他就说了刚刚的那番话，他……”
“别说了，“楚翔脸色不善地打断她，站起身，硬邦邦道，“我去厕所。”
在他离开教室后，焦娇看向两位一致保持沉默的女生，挑了挑眉。
“原谅他吧，”孟佳宜叹气，“他小时候当过时度的小跟班，长大又是他的粉丝，现在时度出了吸/毒的事……你知道，这事没得洗，错了就是错了，但是曾经粉过他的难免不能接受事实。”
“毕竟时度过去……”宋丽沉默了一会儿，“太好了。”
正好经过他们身侧的黄雯仪顿住脚步，不可思议道：“宋丽，你还粉时度？你不知道他怎么欺压锦越哥的吗？！”
宋丽翻了个白眼，“黄雯仪，你眼瞎我可不瞎，时锦越看起来比时度过得滋润多了！”
“我眼瞎？！”黄雯仪怒极，“你没看那些公众号扒出来的石锤？他就是一直在欺压伯母和锦越哥。”
宋丽懒得跟个花痴女纠结这个问题，拖着凳子回了座位。
见她不搭理自己，黄雯仪本来还想跟过去接着跟她吵，不经意间看到焦娇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顿时僵住步伐，在原地站了几秒后僵硬着身子回原位。
看来三班粉时度的人还挺多的，宋丽他们几个，还有自己的同桌钟乐。
书里没有详细描写时度以前的经历，孟佳宜刚跟她科普的这些对焦娇来说都是第一次听到。
那个原来“活泼阳光开朗”的大男孩，即便看过、经历过这些肮脏的事情，还能说出这样一番话，现在又因为恶意陷害陷入全面封杀的状态，焦娇不免得开始难受起来。
心口仿佛被堵住一个小口，没有疼痛，却隐隐地觉得堵塞。
上课铃响了，秦勇却迟迟没有到教室。
原本还能保持安静的教室，渐渐地开始有人在说悄悄话、传纸条。
桌面上摊开着一本英语书，焦娇垂眸看着，心思却已经不在那一个个单词身上了，口罩不离脸的时度在她脑子里来回穿梭。
现在想想，除了第一天救到时度的时候，只有在那个酒店里她见到的时度是没有戴口罩的。
“都安静。”班长起身环顾教室，大声压下同学的窃窃私语，“我去办公室找秦老师。”
他刚说完，教室的门被一把推开，秦勇匆匆走进教室。
班长立马坐了下来。
“抱歉啊，同学们，刚刚去开会了，”秦勇拿出自己的皮质笔记本，上面还印着“育德高中”的字样，“我说一下咱们这次班级的总体成绩，还不错，年级第二，跟实验班差了两分。”
班上同学没有一丝反应。
众所周知，两分是个笼统的概念，既可以指一两分、三四分，也可以指十几分、二十分。
秦勇不兴“挫折教育”，如果分数差距大，他也会含糊不清地用“两分”这个描述来表达。
似乎是了解同学们的想法，秦勇摸了摸下巴，失笑：“这次不是我安慰你们，的确就跟实验二班差两分，或许该说2分。”
教室里瞬间陷入安静。
突然，爆发了一阵惊叫和欢呼声。
即便是在为时度而感伤的焦娇也不免被他们感染了兴奋和喜悦。
“安静、安静。”秦勇拍了拍讲桌，面带笑意，“我们还没有超过实验二班呢，都冷静下来，我希望你们能再接再厉，下次一举超过二班！”
接下来，秦勇针对班里的各科成绩做了综合点评，然后开始一个人一个人找出来谈话，走廊跟教室的隔音并不好，隐约能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
很多同学一边上自习，一边竖着耳朵偷听。
秦勇先把钟乐叫了出去。
几分钟后，钟乐回到座位，拿笔捅了捅正在做题的焦娇的胳膊，示意她出去跟老师谈话。
走廊上。
秦勇神情复杂地看着这个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女孩。
“焦娇，你的事情我跟校长说了，他同意你进实验二班，你想什么时候换班？”
他等了很久，才听到轻轻的一句话。
“老师，我想再想想。”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犹豫不决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