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身心俱疲的“鼓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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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的实验一班，时锦越放下课本，闭上双眼，手指揉着太阳穴。
少女的馨香从身侧飘来，他不用睁眼就知道是谁，“诗妍，你说，一个人怎么会变化那么大？”
李诗妍抿了抿唇，轻声道：“你是说焦娇吗？”
时锦越头疼地叹口气，“不是她还有谁，以前那么粘着我，现在我凑上去都不理我。”
“可能……”李诗妍眼里闪过一丝暗光，“是伪装吧。”
时锦越突然睁开眼睛，看向她，“你说什么？”
李诗妍静静地看着他，“锦越，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不知道。”时锦越声音冷了下来，“你说明白。之前是伪装，还是现在是伪装？”
“有什么区别吗？”
时锦越沉默了一会儿，抬手揉了揉额头，“你说的对，没什么区别，我该劝劝我妈……”
话说出了口，但他心里仍然如惊涛骇浪、起伏不平。
他不相信。
他不信一个人会伪装那么长时间，也不相信焦娇这个人能骗过自己。
咬咬牙，他翻开课本，“先准备月考吧，明天就考试了。”
李诗妍点点头，转身走回座位，背过身的一瞬间嘴角轻轻弯了弯。
无论如何，她都会成为时家的女主人。
不管最后的胜利者是时锦越，还是……时度，想到这个名字，李诗妍手掌扣紧，眼眸低垂，遮住那一丝难过。
焦家别墅。
“先生，”张姨敲了敲书房的门，“您订的饭菜都送来了。”
不一会儿，门打开，焦万城穿着黑色居家服走了出来，边走边问，“营养师看过了？”
“看过了。”张姨急忙跟上。
“都是娇娇爱吃的吧？”
“应、应该是。”
以前小姐挑食，看不出来不爱吃什么，现在小姐什么都吃，看不出来爱吃什么。先生问她这话，完全是在为难自己，张姨想着。
焦万城停住脚步。
跟在他身后的张姨也连忙停了下来。
“咳，张姨，你看我这身，”焦万城僵硬地在原地转了个圈，“会让人有紧张感吗？”
张姨：……
先生，不瞒你说。
你那张脸就给人十足的紧张感。
“很亲切近人。”她昧着良心回答。
焦万城满意地点点头，“我就说黑色比其他颜色好，张姨，你很有眼光。”
张姨：……
您高兴就好，先生。
“娇娇明天考试，肯定很紧张，”焦万城接着往前走，“你们都别提考试的事情，我们就放松地来。”
焦娇下了车，站在别墅门口，陷入沉默。
司机把车倒进车库，出来一看焦娇还站在原地，上前问道：“小姐，怎么了？”
焦娇抬手指向门口，红彤彤的对联紧紧贴在两侧的墙壁上，上面的字体发散着不明的金光。
一个字一个字地念道：“乘风破浪会有时，这次不行下次来。”
“横批——”她仰起脖子，四个闪着金光的大字差点闪瞎了她的眼，“焦娇加油。”
司机：“……”
焦娇面无表情地放下下巴，认真地思考着这是哪个智障才能干出这样的傻逼事。
推开门，焦娇迈出的脚差点把自己绊了下。
她站在原地，深深为自己上一刻的思考感到不值。
没有最傻逼，只有更傻逼。
这满屋子挂着的红灯笼……衬得自己像极了一个神经病。
这是……
目光扫到门框边上，她垫脚把那截树枝勾了下来，拿到手里仔细一看，是桂花的树杈枝。
焦娇深深地吸入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
要是还猜不出这是谁的杰作，她的智商就被狗吃了。
整整一晚上，焦娇被焦万城的“精心准备”折磨得身心疲惫。
“爸，”焦娇努力挤出几滴眼泪，扑进男人的怀里，“爸，我太感动了，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学习，等你管不动公司了，放着让我来！”
焦万城眼里一片湿润，克制地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好。”
等焦娇表达完感动、背着书包上楼学习后，焦万城扭头看向站在一边的张姨，神色平静，淡淡道：“你看，娇娇很喜欢红灯笼。”
曾奋力阻止先生挂红灯笼的张姨：“……是，小姐很有眼光。”
焦万城赞同地点头。
而此时的焦娇也万万想不到，正是她的纵容，导致在几个月以后，另一个男人会用同样的方式再次折磨她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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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德高中的月考完全参照高考的模式。
第一天上午考语文，下午考数学。
语文对焦娇来说完全不是问题，很快做完了前面的题，甚至在草稿纸上写完了作文的初稿，这才认真地誊抄到试卷上。
考完语文的同学们也都没什么紧张的情绪，围在走廊里嘻嘻哈哈地打闹。
喧闹声里，唯有一处角落显得格外特别。
风顺着窗户涌入走廊，女孩轻轻抚开飘到眼前的发丝，别到耳后，静静地看着一个小本子。
不少人都注意到了。
“哎，那是不是三班的那个谁，叫什么来着？”
“焦娇。”
“对对对，是叫这个，我听说她跟三班班主任打赌，这次月考考进三班前十名。”
“你开玩笑吧，她现在可是跟咱们一个考场，你是不是昨晚喝多了？”
“放屁！就那么点酒还能灌醉我？！”
“你但凡吃点花生米也不至于醉成这样。”
焦娇叹了口气，在书包外侧小包里掏出一对耳塞，撕了包装戴上，耳边瞬间清静了很多。
小本子上是她记下的数学公式和常见的解题思路。
整整一个月时间，她才整理出来这些。
很快，第二场考试开始了。
焦娇踏着最后的一点铃声进了考场，许多目光从她身上扫过，她浑然不觉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等着考场老师发试卷。
这场的监考老师是实验班二班的数学老师，在分发试卷时，他仔细打量了一眼这个办公室里如雷贯耳的小姑娘。
余元天天在办公室里惋惜哀叹，叹息这个数学天才被耽误了，甚至跟他说，这次月考焦娇肯定能进实验班二班。
他虽然好奇，却并不相信焦娇能打赢跟秦勇的赌约。
要是三班的前十名那么好进，也不至于有这么多学生分在其他班级。
分发完试卷，老师走到讲台前，说了几句考试注意事项，看了看时间，“现在开始答题。”
唰唰的笔声在静悄悄的教室里此起彼伏。
还是按耐不住好奇，考试中途，他晃晃悠悠地经过了焦娇身边几次，仿佛是注意到了他的视线，焦娇直起腰身，将答题试卷完全展现在他眼前。
瞄了几眼，他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先不论解题过程对不对，这个学生答题的格式很标准，字迹工整，几个答案也跟他计算的结果一样。
但是仅仅数学好是没用的，要看综合成绩，他收回视线，走到教室最前侧坐下。
一天的考试很快就过去了。
坐在座位上等着老师清点试卷，待老师点头，众人才陆陆续续地走出考场。
焦娇伸了个懒腰，拎起自己的书包，朝校外走去。
刚走到教学大楼的正门口，两道身影从她右侧的走廊里走出来。
“这次数学的最后一题挺难的，我没有算出来，倒数第二题也……”
熟悉的声音钻进耳朵里，焦娇权当没听见，加快步伐离开。
李诗妍的话停了一瞬，旁边心不在焉的时锦越低着头走路，没注意到她的异常。
“那一道的最后一小题我也空着了，锦越，你算出来了吗？”
时锦越不耐地皱了下眉，嘴里道：“解出来了，是根号3。”
清楚看到他不耐烦的神态，李诗妍识趣地闭上嘴，不再说话，视线在前面拐角处消失的女孩身上扫过。
回到家的焦娇，再一次经历了红灯笼和桂树枝的“洗礼”。
“娇娇，成绩不代表一切，”焦万城看她最近瘦下一圈的小脸，心疼地捡了块排骨夹进她碗里，“爸爸公司里也有学历只是高中的员工，他们干得不比那些名牌大学毕业的差。”
焦娇把排骨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应和着。
现在就是她说月亮是方形的，她爸爸估计也会高高兴兴地说是。
第二天上午考文科综合，下午考英语。
这些说是靠背熟就可以考高分的科目，焦娇不敢掉以轻心，上一世她是学理科的，这些知识对她来说基本是全新的。
……对原主说也是全新的。
平安度过三场考试，焦娇万万没想到，自己被英语听力难住了。
听完外国人叽里呱啦的对话，她脑子里一片混沌，这说的是什么，hello完了以后是什么来着，是谁给这场宴会做的生日蛋糕？这场生日是皮特还是艾米莉的来着？
晕晕乎乎地填完听力答题卡。
焦娇深呼吸一口，认认真真地开始做其他的题目。
直到试卷被收了上去，焦娇才恍如梦游般，踩着虚软的步子回到三班的教室。
“你考得怎么样？”孟佳宜一边把自己的课桌推回去，一边问着宋丽。
宋丽一脸兴奋：“我觉得我这次考得特别好！那该死的数学，我这次肯定能及格了！”
孟佳宜也笑着说自己也感觉比上次进步很多。
正当两人聊着天的时候，看见焦娇从后门失魂落魄地走了进来。
孟佳宜脸上的笑意消失。
宋丽也收敛了那股兴奋劲。
两人对视一眼，往焦娇那里凑了过去。
一手把书包塞进桌洞里，焦娇把课桌推回原位，嘴里低声念叨着什么，“我真是太傻了，太傻了，怎么能忘了英语听力呢，我真是太傻了……”
听了一会儿她的自言自语，宋丽扭头看向孟佳宜，小声道：“这是……疯了？”
孟佳宜叹气，上前拉住焦娇的胳膊，“焦娇，你没事吧？”她一边说着，一边目光扫过向他们投来视线的同学。
自打焦娇进了教室，就有不少人注意到她的不对劲。
收拾着桌面的黄雯仪唇边浮现一抹冷笑。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身心俱疲的“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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