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黑暗生物的末日（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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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冯莫居住的地界，洛安杉也明白了冯洵当时所说的“好大喜功”是什么意思。
冯莫居住在雷影镇最繁华的地方——也就是教廷的教堂旁边，甚至于从外表看来，他居住的地方比起教堂还要奢华不少。
比起冯洵和冯灵开间店来伪装自己，冯莫这样的做法简直就是大写的“嚣张”二字，看得出来冯莫对于自己要做的事情十分自信，甚至于在这个时候就已经将雷影镇视作自己的囊中之物，不过这样看来似乎也没错，现在的雷影镇一盘散沙，依照冯家的能力，将之拿下也不是什么难事。
如果没有暗地里虎视眈眈的各方势力的话。
洛安杉紧了紧斗篷，走入旁边的咖啡厅，那是一家很素净的咖啡厅，没有过多的花哨装饰，倒是与旁边的教堂有种莫名的和谐。
“一杯焦糖玛奇朵。”洛安杉与服务员说道，他偏爱甜腻的饮料，如果不是太过不合时宜，他其实更想要一杯奶茶。
“洛安先生，您不打算潜入看看么？”灵九坐在洛安杉对面，他看着对面紧闭的大门，有些好奇地开口。
“大白天的，怎么潜入。”洛安杉淡淡道，他作为一个血族，合该昼伏夜出，大白天潜入别人宅邸，被逮到了，太阳底下一晒他就得当场暴毙。
“那您现在打算？”那你白天出来干什么？灵九在心中腹诽，面上依旧恭敬地开口问道。
“来喝咖啡。”洛安杉理所当然地回答，“你应该带钱了吧？”
“自然带了。”灵九回答道，他有些搞不明白这个血族，喝咖啡的血族，还真是有情调。
“那就好。”洛安杉说道，“毕竟我没带钱。”
“洛安先生，不知道您有什么计划？”灵九被洛安杉一句话堵得想吐血，当着监督者的面，把蹭吃蹭喝说得这么理所当然真的好吗？
“我进不了教堂，也不可能直接进去冯莫的住处，当然只能在外面休息。”洛安杉笑道，他已经决定不会直接参与到这件事中，自然需要有人替他前往，灵九就是一个现成的工具人，但是如果直接说，未免留下把柄，暴露自己的目的，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让灵九主动为冯灵“解忧”，提出由他前往。
“那您到此处的意义何在？”灵九有些不快，他不懂为什么他家小姐要选择和这个血族合作，与黑暗生物合作，一旦有地方露出马脚，就会引来祸患，风险极大，若不是灵小姐说这个血族有着其他人难以替代的作用，他定不会同意灵小姐与之扯上关系。现在他越来越觉得他家小姐十之八九是被这个血族给骗了，这个血族完全没有半分用处。
“来确认一下我的确拿他们没办法而已——谢谢。”洛安杉冲着侍者微微笑了笑，转而继续道，“现在就先等一等好了。”
“您要等着冯莫直接撞到您手中吗？”灵九近乎尖锐地问道。
“对啊，未尝不可。”洛安杉轻笑，似乎毫不在意灵九的态度，“当然，如果你有更好的办法，我也不是固执到听不进去别人建议的人，我们也可以改变作战计划。”
“您这样等着毫无作用，”灵九直截了当地开口，虽然他觉得这个血族毫无用处，但是他信任冯灵，灵小姐从不做无用之事，也不用无用之人，所以于公于私，他都必须要让这个血族发挥一些作用，“冯莫身边有教廷的人，冯莫个人虽然自大，但是他的手下都很‘忠心’，哪怕他独自一人出门，暗地里也跟着许多人。”
“那灵九先生有何高见？”洛安杉问道，他当然知道冯莫的活动轨迹，这些在冯灵给他的资料里提到过，但是冯灵也给过他关于冯莫身边哪些人是叛徒的消息，这些不知道灵九是否知晓，或者说他并不清楚灵九这些人在冯灵心中的分量。
“我只负责辅助您做事，高见谈不上，只是希望洛安先生不要辜负我家小姐的信任。”灵九嘴唇紧抿，眉头微蹙，却也压下心中厌恶，这个人是灵小姐要他辅助和监视的，他不能被他带起情绪。
“如果说冯莫身边真的密不透风，你家小姐要我做的事情恐怕完全没有可能。”洛安杉勾起唇角，“她大概最迟后天会到，你也不想一事无成地去见她吧？”
“监视您的行动也是我的任务之一。”灵九冷淡开口，“哪怕您一事无成，我起码无功无过。”
虽然不知道洛安为什么要怂恿激将他，但是他不会如他所愿，他可不是别人随便说几句就忘了自己主子是谁的人。
“我对冯莫没有办法，但是灵九先生应该有冯莫的把柄吧？”洛安杉笑了笑，不疾不徐地开口。灵九既然生活在雷影镇，而且看起来地位不低，他是冯灵较为重要的手下之一，应该不可能一无所知，只是不愿意向着自己吐露罢了。
如果洛安杉想要策反灵九，他必然会选择展现自己的能力，让灵九臣服，但是现在洛安杉并不打算策反灵九，而是想做一个骗完就走的“渣男”——装蠢，让灵九必须帮他，就是洛安杉的策略。
“我只是一个监视者。”灵九虽然被洛安杉的愚蠢气得有点脑仁疼，但是他还不至于因此就被气昏头给洛安杉提供情报。
无论怎么说，灵九很清楚，洛安只是灵小姐的合作者之一，还极有可能是一次性的合作者，他不能给他太多信息，也不能太过信任他。
虽然他不明白洛安为什么要在他面前表现得那么深不可测又愚蠢，只要他不理会，洛安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他在灵小姐身边这么多年，最先学会的就是找准自己的定位，然后不瞎掺和其他事情，这也是他活到现在的诀窍之一。
“我也只是一个战五渣，”洛安杉耸耸肩，故作无奈道，“那可真遗憾，看来我们大概必须拥有无所事事的两天假期了。”
“希望洛安先生不要后悔浪费时间。”灵九冷声道。
“当然不会，”洛安杉轻笑，“灵九先生应该也知道吧，我有的是时间来浪费。”
“呵，洛安先生好大的口气。”灵九冷笑一声，他深深呼出一口气，勉力压下心中的怒气，“只是不知道您这杯咖啡还要喝多久呢？”
“用不了多久，灵九先生，你应该多点耐心才是。”洛安杉端起咖啡轻抿一口，很自然的，他并没有尝出任何味道，就如同一杯普通的水，甚至没有任何温热的感觉。
血族是无法尝试人类食物的，并不是传闻中的所谓的“人类食物”会让血族中毒或是不适，只是血族丧失了原本属于人类的味觉和消化吸收功能而已。
寡淡无味且无法饱腹的食物，对于生物来说毫无意义，尤其是对于擅长享受的智慧生物来说，这简直就是自我折磨。
洛安杉现在便是处在这种自我折磨当中，而为了不让自己显露出丝毫丑态，他面上依旧保持着享受与从容。更不要说，他还要和对面那个灵九斗智斗勇，他总觉得这次咖啡厅之行，他比灵九亏多了，灵九最多不过失去了些钱，而他却是差不多去了半条命。
洛安杉脑海中已经跑过了无数次元，面上依旧不动声色，试探灵九是他的一个目的，而另一个目的则是试探冯莫。
冯莫，无论是冯灵还是冯洵似乎都觉得他算不上是敌人，似乎就是一个废物，但他却又处在一个十分关键而微妙的位置——似乎所有的计划都由他贯连，但是他却又似乎没有什么大用。
他被放在了一个并不适合他的位置，等待着其他人为他谱写的结局，就像是一枚弃子。
洛安杉所想要试探的便是，冯莫究竟是一枚弃子，还是另一个执棋者。
棋子与执棋者的界限本就不那么清楚，棋子或多或少都有着自己才是执棋者的信心，执棋者也或多或少会被牵扯入局。
这个棋局并没有洛安杉的位置，他本应该是局外人，现在却自愿入局，他不懂这局棋的规则，但是他一直有着掀掉棋局的准备。
可惜的是，直到洛安杉喝完咖啡，冯莫那边依旧毫无动静。
“你可以去点一些小吃，”洛安杉说道，他看了看已经有些西斜的太阳，估摸着再过一个小时左右他就可以开始行动了，“等太阳落山，我就潜入他们落脚点看看。”
“冯莫住处教廷的东西可不少。”灵九翻过手中的杂志，他和洛安杉在这家店坐了一下午，他面前也放了一杯咖啡——没办法，两个人点一杯咖啡在别人店里坐一下午，这种事洛安杉可能做得出，但是灵九自认为还是比较要脸的——虽然他看洛安杉实在不怎么顺眼，但是好歹也是灵小姐选中的人，他只得压低嗓音提醒道，“你确定要去吗？”
“你还真是事儿多，”洛安杉瞥了他一眼，“我什么事都不做的时候，你要嫌弃我消极怠工，我想做点事儿了，你又问我确定不确定，你说吧，你想不想让我去。”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黑暗生物的末日（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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