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今天也要拯救世界[快穿]》隰之荷华

23、古武世界（二十三）修

　　“你觉得，简旋为什么要对你那么好呢？”洛安杉笑了，他的眼中却是上官熠所熟悉的咄咄逼人，以及……胜券在握。

　　上官熠深吸一口气，他看着上官炎，思绪已绕成一团，他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骗他的，也不知道上官炎究竟有没有说实话，现在的他，谁也不想相信，也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哥，他们已经给了你足够多的疑点，可是，你为什么不怀疑呢？”洛安杉看着上官熠，神色淡然，却让上官熠心下一沉。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上官炎”，在他面前，“上官炎”总是像一个好弟弟，对于受伤的哥哥，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讨好和微不可查的歉意，对待其他人是带着几分咄咄逼人的洒脱与不羁，但是从未如此淡然而内敛。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他吧，上官熠想到，该说他演技真的不错吗？把一个和他本身完全不像的人扮演得天衣无缝，不，应该说是在一个与他完全不同的人身上加入了一些个人特色后还让人无法怀疑。

　　沉默在屋内蔓延，洛安杉不疾不徐地继续着泡茶的动作，清冽的水声、淡雅的茶香缓缓抚平了上官熠内心的躁动。

　　“但是他们为什么要骗我？”上官熠觉得一切都是那么可笑，他不过是一个无比普通的人，怎么就入了这群人的眼？还值得他们编了一堆理由来骗？哪怕连他们当中最弱最上不得台面的简旋，也不是他可以匹敌的存在，更不用说那个隐藏在幕后的人，和他的这个“好弟弟”了。

　　“这个世界上 所有人的所作所为都是事出有因的，每件事背后都有着一个推手，大部分都是源于利益，你身上有他们想要的东西，他们自然就会出手，”洛安杉将茶盏放在上官熠面前，瓷器与桌子碰撞时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响，在房间中尤为明显，“而我，也一样。”

　　洛安杉掩嘴打了个哈欠，好整以暇地看着上官熠，他一手托腮，期待地看着上官熠：“哥哥不尝尝吗？”

　　“……”上官熠有些魂不守舍，自己身上有什么连自己都不清楚的利益吗？能够诱哄得那些大人物放下身段来算计？他端起茶盏将其中茶水一饮而尽，下一秒脑海中突然传来一阵尖厉的叫声，震得他头晕眼花，或许是过了一瞬，又或许是过了许久，声音消影无踪。

　　“很好，碍事的东西已经走了。”洛安杉轻笑，眉眼间是纯粹的愉悦，上官熠回过神，他抬起头看向上官炎，刚想开口询问，脑海中传来熟悉的机械音。

　　“滴——系统发现病毒”

　　“滴——系统受到病毒攻击”

　　“滴——启动休眠程序”

　　上官熠眨了眨眼，他突然觉得自己脑中一片清明，回忆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却发现记忆有了一种朦胧感，对于当时的情绪与想法对了几分隔阂，再也无法感同身受。

　　“现在你明白了吗？”洛安杉看着上官熠眼中带着些许怜悯，破坏者系统为了让上官熠能够按照原本的虐渣路线走，提高完成任务后归属感，对于任务者的情绪是有影响的，甚至是智商都有着严重的影响。

　　你明白了吗？那个系统究竟对你做了什么，在这段时间里你究竟失去了什么，谁才是凶手，谁又是帮手？

　　洛安杉的声音很轻，听在上官熠耳中却与惊雷无异。

　　明白了，自己当然明白了，当他清醒的一瞬间，那些疑点便迫不及待地串成一串跳到他的面前——自己对于简旋近乎疯魔的恨意，对那个人莫名其妙的信任，一切似乎都有了解释。

　　上官熠坐在那儿，气息是一反常态的沉稳，或许这才是他的常态吧，洛安杉暗自赞赏，这样的人才配得上曾经“上官少主”这个称号，才有合作的价值。

　　洛安杉没有催促，他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等待着上官熠理清思绪。这茶是他先前和饺子兑换的，专门用来针对破坏者的系统，可以强制让系统与宿主剥离一段时间，如果在此期间上官熠与其他更加高级的系统绑定，那么那个系统和他就是彻底分离，所以现在洛安杉还需要让上官熠表现出他的价值——能够被较高级的系统绑定的价值。

　　而这也是洛安杉与那个破坏者的博弈。

　　“我很好奇，对于你的事情。”上官熠温和笑道，他周身的气息堪称温和，看得出来有着良好的教养，对比起性格迥异的其他各个少主，上官熠更符合世家公子的定义，从他身上，一个人可以轻易地感受到世家的底蕴，内敛而又厚重，哪怕他只是坐在那里，也可以轻而易举地与其他人区分开。

　　“哦？不知上官少主想要知道什么？我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洛安杉做出一个“请”的手势，面上不露声色，没有如平日的“上官炎”一样过分亲近，也没有过分疏离。

　　“思来想去，简旋与冷宵的做法都是因为能够获得更高的奖励，所以他们会帮助我，欺骗我，”上官熠微微停顿，他与洛安杉双目相对，缓缓加上下一句，“但是，你又是为了什么呢？”他见洛安杉笑而不语，接着说道，“你的等级应该比起我和简旋要高，你又是与破坏者站在对立面，你为什么不直接除掉我？除掉我和简旋，以你的实力和心智而言，不算什么难事吧。”

　　“那么上官少主觉得是什么呢？”洛安杉轻笑，他一手托腮，偏头看着上官熠，“你觉得我是因为什么呢？”

　　上官熠摇摇头，他微微苦笑道：“说来无奈，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你花这么多时间来谋算，明明可以轻松解决，你却要做得如此复杂。”

　　“原因很简单，”洛安杉冲着上官熠做了个鬼脸，他语调轻快地说道，“因为很无聊。”他看着上官熠有些迷茫的表情，无奈地摊开双手，“我们任务要求要在这边度过一生，也就是说，哪怕我任务完成，我也没办法回到我的世界，那还不如在这边找点乐子，就着找点事儿做。况且，我对家主之位真的无感。”

　　上官熠看着对面的人，他的心中叫嚣着愤怒，无聊？这是什么理由？！他们究竟将别人的人生当成什么了！但是他的理智告诉他，那个人是真的没有打算融入这个世界，从他许多行为就可以看出，他只是靠着他的“金手指”在完成任务，在玩一个代入感很强的游戏。他疲惫地闭上双眼，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洛安杉在心中轻叹一声，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是想在上官熠身上找到另一种可能吗？属于他们的另一种可能？

　　半晌，上官熠回过神，他看着洛安杉，目光是一片寒凉，他站起身，有些艰涩地开口：“虽然这个问题很多余，但是，我还是想问一下，你其实不是小炎吧。”他当然知道这个人只是外来者，他也很清楚，放在上一世，他的弟弟也已经不在了，但是，他还是想听到一个答案，让他彻底绝望也好，让他彻底清醒也罢，他需要一个答案。

　　“从生理角度来说，我是的，这具身体的DNA绝对会显示我是上官炎；从别的角度来说，人的组成最重要的是记忆和经历，这些东西组成了一个人的精神层面，影响了他的性格、为人处事以及和别人之间的羁绊，我有着属于上官炎的记忆，之前我也很好地与其他人有了属于‘上官炎’与他们的羁绊。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在这个世界上，我就是上官炎。”洛安杉勾起唇角，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你觉得呢？”

　　“……但是在我看来，你不是他。”上官熠看着洛安杉，双眼充血，这个人怎么可以如此厚颜无耻，他怎么能这么“理智”地说明他是小炎？！

　　“那就不是。”洛安杉无所谓地说道，“你只需要跟随你的内心就好，对于我们来说，到了新的世界，自然就成了一个新的人，不能被别人认出来，当然，你作为我未来的同僚，知道了也没什么大事。”

　　“是吗？你就这么确认我会成为你的同僚？”上官熠觉得对面的人有些可笑，是谁给他的自信？

　　“因为你没有选择的余地，我或者另一边，你必须做出选择，否则只会被我们两边同时针对。”洛安杉笑得自信满满，他看到上官熠似乎想要开口，他伸出食指放在自己的嘴唇上，“不要想着左右逢源，我虽然无聊，却也不想任务失败，至于冷宵，你如果对他说，系统是被我强制弄掉的，他会信几分？而且，就像你说的，我除掉你，并不是什么难事，我不会给你机会站在对面的。更何况，”洛安杉扬起一抹恶意的笑容，“你不会忘了你的仇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