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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流水碧天长(一) ...

  •   相传,荼縻是最后盛开的,前面的灿烂与它无关,以后的凋零也与它无关,它的归宿是当一朵被遗忘在永恒中的彼岸花。一切事情到了该结束的时候就该让它结束,不用加任何限期,如荼縻一样自开自落。
      本文的故事也是由此展开···
      (一)流水碧云天
      “荼靡,梳洗好了么?太中柳大人一会子要来,太尉大人要你好生伺候着,可别怠慢了.。”语毕,红纱美女扭着细腰走了出去。
      咳!我重重叹了口气•••怎么又来了?这个老不死,老不休滴家伙,一看到我总是毛手毛脚,满脸冒油•••若不是还忌惮着点太尉,不让面子挂不过去,只怕早遭辣手催花•••想到此不禁一阵恶寒!
      本朝新皇始登,国号:大同。一取其天下大同之意;二则因其特殊地理位置,乃是中原之保障。他治纲严谨,雷厉风行。设立三公(司空,司徒和太尉),把原是材官将军改为太尉,名为加官,实则架空。严刑峻法,打击豪强。大力发展经济,推行安平立亩制度。统一货币。均输平准。但也因其纵情恣欲,好大喜功,性情乖张且好男风。十分宠爱一顾姓男子,封其任太祝令,顾家一门因此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前些儿个又与左鸿胪大人儿子起冲突,不可谓不嚣张狷狂啊!!!
      “荼靡,瞧你呆呆的,又是想什么去了。”只见来人身着浅蓝色水锦织锦缎。萧萧肃肃,爽朗清举,面如凝脂,眼如点漆,声如沉钟,说不尽的风流•••

      我蠢若木鸡,呆呆地望着那濯濯如柳一般的人•••喃喃道:“阳洵,你真好看!”老天明鉴!每回看他这么个极品在我跟前出现。我不由地想起荣曜秋菊这个词。
      再看看洵,那已红透透的脸蛋,我也突然觉得热得慌•••
      首先先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刘恋,由于祖辈们的历史遗留问题,生于江西长于上海。容貌妍丽、齿若编贝、翩若惊鸿、修眉联娟。但是,这一切前提都要在整容后。要知道21世界什么最难找,自然美女!
      至于为何穿越,this is question,因为我也不知道。

      醒来也是十分恶俗的情节。但是,我保证,绝对没大多数穿越同志好命。我哀!
      日出江花,秋色如画。我饱饱的睡醒,打算伸个宇宙超级无敌大霹雳的懒腰,结果•••脑袋当场当机!!至此,我发现自己不仅悲惨,还很无辜。原因很简单:因下床动作幅度过大,用力过猛,只听轰的一声,这个钉头小茅屋顿时呈四仰八叉之式,散架。环滁皆周,呆住,继而哭闹声,呼救声,吵闹声,不绝于耳•••我承认,当时我的脑子想的不止是找个地洞钻下,而是确切地思考毁尸灭迹这个可能性存不存在••• 明明记得自己是在热带风暴欢腾地戏水•••一眨眼,怎么就到了这儿?难不成是冯导再拍甲方乙方?还是中国版的楚门的世界?

      还未想明怎么回事。 “啪——啪——”两个大耳刮子铺天盖地而来。打的我是脸颊火热,眼冒金星,人跌落一边。我才纳闷自己啥时这么弱不禁风,惊觉,这手咋不像自己的了。骨骼小且长满厚茧,一看就是经常劳作,再仔细打量了自己,一身冷汗!!!完了完了完了,我要现在再不明白怎么回事,那我真就是猪了。我穿越了,来到一“世外桃源”(风景确实不错)。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身上又酸又臭。脑子嗅觉顿时清明起来,只觉胃里风云翻涌,忍不住哇的一声呕吐些许污秽。再一想,不对!那人为什么打我?打我了我干嘛不还手?笨死了!!!心里那个悔呀,愁死我了。
      “行了,阮大家的。别跟我们跟前耍威风了,你这房子倒塌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事了。每回如此作孽,倒不如把这小的拿去卖与那窑子,倒也不让你看了跟前做气”。说话之人,膀大腰圆,金鱼眼,两只手撑在那像把蒲扇。此人正是这阮家庄出名的母大虫戸平婶。
      刚听前面,我还在感慨:古道热肠,古人就是淳朴啊!到后面NND,我直想一脚踹死她•••

      “戸平婶,那你可知哪有好的人家?”阮大豆眼眯起,满脸堆砌起笑来,常年风霜的脸上更添猥琐。
      “这个嘛,事情倒不是难办,只是•••”她使了个脸色,于是与阮大窃窃私语起来。只见她一会摇头,一会点头,一会不屑。而那阮大倒是陪着十二万个小心。
      呸!真是个卖女求荣的东西。想也知道,这二人定是商量钱财如何分账之事。不禁觉得凄凉起来,为她(身体正主),也为了自己。
      余下来的几日,这个爹倒也没像前儿个凶狠(我也不打算承认他是我爸)只是也不大理睬,倒是这小姑娘的娘,时时叹气。看似怜惜我,但也没见她对我有多亲昵倒是真!
      其实,从遗传学的角度来说,我很纳闷。这阮大肤色黑粗,加上常年嗜酒贪赌,暴牙突眼,乃是荒诞凶恶之相。而她老婆,我称娘亲的这位,五官端正,眉毛稀疏,一看竟似质朴劳作之人。
      看到他俩的时候,我脑力浮现的只有:上帝啊,我死也不要长这样啊!要知道,在前世,我最害怕最自卑的,也是容貌。好不容易痛下血本变得美女,男朋友也有了,事业也顺利了。老天爷倒好,把我给穿了•••想想我花在脸上的钱•••保养品和化妆品•••欲哭无泪!
      四处寻找能照出人影的东西,未果!这家家徒四壁,唯一破茅屋还塌了,哪还有闲钱买镜子?估计银子一有也是去赌都来不及!只有去什么河流小溪之类的地方寻了。我一溜小跑,终于找到一条小溪,小心地掬了把水将脸上污垢洗个干净,深呼了口气,再朝溪流望去,心里像揣了七八个小鼓似地,咚咚咚咚•••
      只能看个大概,只知道不大像阮大!
      不像阮大就好•••我拍拍胸口,我已经别无指望,只望老天别玩我就行!
      待瞧得四周无人,便脱了外衣(称外衣还算好了,简直是乌鸦服),顾不得许多忙清洗起来。想来也好笑,只因为我有个男友偏爱草本秘方养身,整日里捣腾,一有什么宫廷秘方,便用在我的身上,待效果不错,他再用。起先我也不知,但是我皮肤敏感,待有天终于爆发时,要他陪我看医生,他反而不咸不淡的说这是草本之类云云•••痛定思痛之下,分了•••之后便觉一身轻松!NND,再也不用那红糖配黄豆粉的东东洗脸了,再也不用喝那怪得要死的芹菜萝卜汁•••不过,现在,我很感激他,再另奉送刘氏香吻一个。因为,没有他,我就不知道皂角,不知道皂角,就无今天我的沐浴用品了。只是这长于路边沟旁的皂角质硬,微微带些许刺激气味。但此刻也不能穷讲究了,我大刺刺的往身上抹去。待洗完,不敢多留,穿上衣服,走人.
      山将落日去,水与晴空宜。莺啼绿映红,青山睡眼开。这才发现来时路,不知要错过多少良辰美景。
      因着茅屋倒塌,这几日我都是到邻居家挤眠。邻居倒是个质朴勤劳之人,生养子女五人,其中二女儿笑梅和我一般大。我从她口中得知,这是阮家村,村里人都姓阮。地处江西安平,杏江。因偏僻阡陌交通,村民只是集会庙节之类的日子才外出。我则叫阮翠苹(汗)当时一听,差点来句翠花上酸菜。八岁,还是黄口之年,所以梳着总角,面目青涩。玩味的是,我和她还是亲戚关系,若按资排辈,免不了得叫她声姑姑•••
      待得重阳一过,这阮大便将我卖与那婆子,走前,倒似模像样地哽咽了下,说得要好好听话之类,一旦大户人家纳为小妾也是光耀之事云云。但是山野之人,语句却是粗俗不堪的。笑梅也跑来与我道别,眼巴巴地问我啥时回来和她踢毽子•••我不由得落下泪,倒不是和他们有多深的感情,只是再说我命由我不由天这话却也委实可笑了•••我的命运,也许是只能承受,而不能改变。不然,为何莫名来到这个世界?待到来时路,又有谁能为我指航?
      路上颠沛几月,辗转换得几个牙婆,到腊月时分入得扬州。因着些个所谓权钱贵人们乐此不疲地寻找乐子,扬州顶稀罕的不是瘦马,而是专供达官贵人消遣玩弄的娈童。这豢养风气是始于南北朝,男童大多妙年如小史,姝貌比朝霞,娇丽质。前朝有名的某权贵多喜买瑞丽小儿,每晚与其耳鬓厮磨···到如今喜好男童的男子数目已相当可观。其中,但凡他们稍有不从或是忤逆,间或是妈妈老爷们心情不佳,打骂是家常便饭,更多半喜用些细小但不见痕的东西调教。
      刚入定,已是戌时。牙婆领得我们十来人由后门入内。一路上无人声响,连这些儿个最好活泼的媛灵也沉默起来。
      但见凉月如眉挂柳弯,竹外疏花香冷入瑶席。再往前走去,亭台楼榭,玉楼朱阁,妙舞清歌杳杳飘来。牙婆反复叮咛我们注意事项(当然是我把她的话加以归纳,她零零碎碎说的我头都晕了)。至室内,豁然开朗,芙蓉金菊浸淫的满室馨香。我们十三人一字排开,我闻得满室曼妙香气不由地飘飘然来,回过神,站定。
      “牙婆,这回你领来的倒有几个极好。”她话落,啜了口茶,美目随意扫向我们。穿着件深蓝暗花对蝶恋花锦,外罩白色红棉对梅裘袄,挽着流云鬐,发鬓斜斜的插上只菡萏金簪,漫不经心。但眼神却透露出风霜和锐利。
      我当下只觉的冷汗涔涔,暗自叹气。看年纪不过三十出头,含威不露。但能坐到此位,其心计和狠辣一不是一般人可比拟的。
      “今儿个你们就自己走上前来。”
      我们齐称是。
      第一个走上前,牙婆报着名目。命其转身,借手。察看,褫衣袖,手臂肤出。拉其裙,看趾,复是。待到我时只剩三人。男童也一并检查,查视的时候些许孩童已面露羞涩,胆怯起来。
      “大娘,求您了。求您行行好,让我回家找我娘吧!我不要再这儿,我不要做窑姐。”同行的云巧突然跪下,不住颤抖。她算是我们这群人中年龄稍长的了(当然比不了异世的我),路上看她倒也沉稳,只是关键时候竟做傻事!我暗自摇了摇头。只怕今天有够她受的了•••

      “哼!这是你说不呆就不呆的地方吗?撒泼也不看看地”她高高坐着,头抬也不抬下 。
      牙婆赶忙道:“我说小妹子,可别犯糊涂呀,这里大老爷哪个不是银票鼓鼓地,跟着一两个好的,以后有的你们福气!老婆子我这辈子可是想也想不来”。
      还算有自知自明,我心中点点头。
      “我求您了,大娘,阿婆,我求求您们了,我给您们磕头,我给你们端茶倒水,我做牛做马都可以啊,我不要做啊,求求您们了——”
      忽的,她从高高的位置上下来,一把捏住云巧下颚。“哟,到是个好苗子,端茶倒水是可惜了,不过,去接些走卒的营生倒是好的去。来人啊,还不把她给我拉了去,今天就给我好好调教调教,明日就给我接客。”
      几名龟奴从外窜出,拉住已经扑倒在地的云巧发出阵阵□□。
      知道她们的手段一向毒辣,但亲眼见到也不禁害怕起来。不知道这回云巧----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不死,接上那些个走卒的营生,也只怕活不长久。他们本就行为粗野,不拘小节,个人卫生也不可能注意得当•••但是关心他人又有何用?我自己呢,还不是落水的浮萍,自身难保。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 流水碧天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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