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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待拔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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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零和他一起回了小院,秦易休背手走着,“她方才叫得那么大声,我隔着许远就听见了。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到了近前,又是一副无辜模样。”
姜零有些没精打采的,“我刚才是真的希望她能重新嫁个人,好好生活。”
秦易休摸了摸她的头,长舒口气,“我不是早就说了,她这样的人没有那么简单。你玩不过她,还是别和她打交道的好。”
姜零重重点头,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抱歉,让你受委屈了。”
姜零连忙摆手,“这算什么委屈啊,王爷言重了。”
她扬起笑脸,转了个圈,看到院子里的大雪人,“王爷王爷,你再陪我堆个小点的雪人好不好?”
秦易休抬头看看天色,“已经晚上了,吹了风小心生病。”
“没事的,就堆一个!”她竖起一根手指,瞪着大眼睛看着他。
秦易休毫无抵抗能力,“好吧,不过,你得加身衣服,手套也要戴上。”
姜零连连点头,很快窜进屋里,全副武装地跑回来,“先推雪吧!”
因为雪人比较大,管家拿了铁锹过来,两人分别从院子两端抄起铁锹将雪推到中间,敲着雪堆将雪人的下半身固定好,随后开始滚雪球做雪人的上半身和头。
忙活了半天,其实是秦易休忙活得更多,两人成功弄出小了几个号的雪人。姜零将自己脖子上的围巾摘下来,围在雪人脖子上,然后折了一小束梅花,放在雪人头上。
她笑着拍手,“这下好了,大的是你,小的是我。这样凑在一起就不寂寞啦!”
秦易休愣了下,有些别扭地偏开头,“我不寂寞啊,有母后兄长,更别说还有权势。恐怕全天下都没几个能比我舒坦的人了。”
“是挺舒坦,可是王爷你还是寂寞啊。”姜零小声凑过去,“不然你干嘛搬来西苑。还整天陪我四处乱玩。”
“算了,我说不过你。”他掩唇笑了下,“雪人很漂亮,但是现在,你该去睡觉了。”
姜零嘟起嘴,“不承认就算了,反正你就是。”
“行行行,我是。”秦易休推着她的肩膀,让她回房间。
到了门口,他突然笑了,从背后贴着姜零的耳朵,“谢谢你。”
姜零耳朵尖通红,垂着头走进去。
秦易休笑着倒退着下了台阶,转身回去。
姜零睡了一觉,起来时无命告诉她易林又来请安。
她还记得昨日的事,气得鼓起脸,重新倒回床上,“我又困啦,让她赶紧走吧。”
无命笑着看她耍脾气,微微福福身,“我这就去跟她说。小姐要是想睡就再睡一会儿吧。”
姜零刚才只是乱说个借口,她哪里还睡得着。等到无命出去,她就起身套上外衣,踮着脚尖跟上去。
她藏在屏风后,听无命让人回去。
易林今日好似比昨日有了些精神,笑着道:“没关系,我在这里等着就好。王妃起来需要服侍。”
无命闻言挑起眉,“i这话说得就不对了,我不是在这里吗?奴婢服侍小姐多年,最是顺手。就连翠萧姐姐平日也不会来抢我的活的。”
她回首看了翠萧一眼,“是吧,翠萧姐姐?”
翠萧从善如流地点头,“王爷调了不少人来服侍王妃,不必担忧。”
易林又站了会儿,确定是没法见着姜零,这才回神走出门,在廊下站着,“那我就在外面等等吧。”
过了一会儿,一个小厮跑过来,垂首走到门口,小声对翠萧道:“翠萧姐姐,王妃在屋里吗?”
翠萧看着廊下站着的人,故意高声道:“还没醒呢。”她让向一侧,“你现在里头等等。”
小厮弯着腰进去,翠萧将门关上。小厮立马舒了口气,揉着腰站直身,“哎呦,可累死我了。”
他转个身,猛然看到屏风后面露出半个脑袋,吓得差点叫出声。
姜零用手压在嘴唇上,悄悄跑出来,“你怎么会过来?王爷呢?”
这个小厮是秦易休身边的,上次在火盆的事,他就在外间,险些死掉。后来缓过来又被管家责怪,好在有姜零求情,当时的几个小厮都没被追究。
小厮对姜零心存感激,对她也是和颜悦色,“王爷现在在房间里呢。外面那位名义上是等您,心里也没少存着碰碰王爷的心思。”
姜零“啊”了声,想起秦易休也住在这里。易林堵在院子里,根本没法出去。
“王爷就这么忌惮她吗?”
小厮闻言舔舔唇,凑近她低声道:“这个是我听来的,貌似王爷和皇上那边正打算清查京城中的官员。侯爷也在其中,而且嫌疑很大,所以暂时容忍她罢了。”
“原来是这样。”姜零放下心,“那王爷究竟让你来干什么?”
小厮一拍脑袋,他光顾着聊天了,“王爷让你将人引进屋里,他得出去,有事。”
姜零一听秦易休有事,只能叹口气,“好吧,你回去告诉王爷,让他快点办事。我可不想整日被人骚扰。”
小厮忙点头,快步又跑出去。
易林看到小厮跑过,上前两步,探头去看秦易休的屋门,但小厮只开了个缝,人一进去就飞速关门。
她眉头微微皱起,就听见身后无命叫她。
她连忙回头。
无命笑着站在门边,“小姐已经起了,你可以进来了。”
易林料到这是两人说好的,可是无可奈何,只能进去。
她这边一走,那边秦易休便打开门,飞快消失在院门处。
他骑马进宫,半刻不耽搁。
“皇兄,侯府的事查得如何?”
皇上将桌上的奏折递给他,疲惫地按按眉心,“你使唤起我来倒是不手软,真分不清谁才是皇帝。”
秦易休翻奏折的手顿了下,笑道:“自然是皇兄是皇帝,臣弟不过是借着昔日和皇兄的兄弟情分胡作非为。反倒是身为皇帝的您,不可能胡来,处处都要三思。”
秦祯笑着摇头,“别耍贫嘴,快看折子吧。”
秦易休一直在看,扫完折子合上沉思片刻。
“按折子上所言,这一切都与边远侯无关。”他眉头皱起,“的确附和他的身份,只是我还是不放心,皇兄还当派人跟在他身边。”
秦祯摇摇头,“用人不疑,边远侯正要出征,此时不可过多干预他用兵。”
“皇兄说得是。”秦易休继续皱眉,“那皇兄觉得该如何?”
秦祯笑着看他,“何必藏拙?你心中不是也同样有了人选?”
秦易休笑着用折子点点唇角,“皇兄既然疑心我,我不是该避避嫌嘛。”
秦祯叹口气,“随你随你,那便派兵部侍郎同往,他们多年好友,用兵之处也极为相似,不会出什么问题。”
秦易休又翻看了其他相关的奏折,发现其中几个人名极为耳熟。秦祯看了眼道:“你确实该熟悉,许多都是当初你打败匈奴后,与你封赏时一起提拔或者贬谪的。”
“这些人,或许背后有同一个主子。”秦易休点了几个,“有升有贬,看起来毫无问题,但相互之间都有些联系。”
“你怎么不怀疑那中间人?”
秦易休:“没那么蠢的人,会将枢纽暴露在明目。”
秦祯眼睫微垂,“你、确实有做帝王的天赋与才能。”
“但是,真正的皇帝是你。这点,永远不会变。”秦易休微微颔首,“臣弟告退。”
秦祯见他要走,疑惑地挑起眉,“怎么今日这么着急?”
提及此,秦易休脸上不由露出笑,“家中有人正水深火热,等着我回去救呢。”
“家里?难道是你那冲喜的王妃?”
秦易休抬眼看他,得意洋洋的,“皇兄眼礼真好,阿零还在家,我就先回了。”他拱手告退,走到门口,又忙回身问道:“那个侯府的姬妾什么时候能送走?太碍眼了。”
“我看是因为耽误你在那阿零面前卖乖才碍眼吧。”秦祯嫌弃地啧啧两声,“放心,等边远侯出征,便是拔除这些人的时候。”
“那还有几日,我看我还是带她去别处避避的好。”秦易休冲他鞠了个大躬,“就劳烦皇兄日夜操劳了,臣弟去别馆游玩去。”